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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后门能到明末 第260节

“刚好这水也温凉了!”

侍卫把塑料袋咬开,将里面的水蜜丸往嘴里倒去。

哗啦啦倒了一大半,连忙从孙传庭手中接过碗。

就着温开水,把嘴里的药全咽了下去。

孙传庭接过侍卫递过来的碗,又从铜壶中倒了一碗水,放在桌子上慢慢温凉。

重又坐在了火堆旁,借着火光,看着那本书。

十来分钟后,水温凉的差不多了,孙传庭端起碗,嘴贴在了碗沿上。

“哎呦!”

正准备喝,一道嚎叫声在耳边响起。

孙传庭连忙放下手中的碗,寻声看去。

只见那个侍卫趴在地上,捂着肚子不停的哀嚎,不断的打滚。

嘴里不断的喊着肚子疼,还连连呕吐,呕吐物腥臭不已,异常刺鼻。

大小便也失禁,屁股上满是黄色的稀水粪便。

看着这侍卫的惨样,孙传庭如何不明白?

这是中毒了!

“大人,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其他的侍卫不知所措,手忙脚乱。

孙传庭猛然看向火堆上的铜壶,眼神闪烁。

“有人下毒,水里有毒!”

那药一直跟着孙传庭,除了他之外,没有人知道放在哪里。

之前不止一次的喝过,可从来没出过什么事。

没有人会想着在药中下毒,毕竟,药有很大的不确定性,不可能没事就喝药。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有人在水里下毒!

第一百六十一章:朝廷何以如此对我!

水里有毒!

孙传庭一瞬间便想到了这些。

“快去请军中郎中过来!”

孙传庭看向其他的那些侍卫,声音急促。

房间中的侍卫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孙传庭把这个侍卫搀扶着躺在床上,只是他疼痛难忍,实在躺不住。

捂住肚子不断的翻滚,一直往床底下窜。

孙传庭手忙脚乱,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脑门上的冷汗越来越多,房间中的哀嚎声也越来越大。

帐篷不远处,梁俞隐匿在黑暗中。

耳边传来的惨叫声尽入其耳,他的脸上多了几分兴奋。

野心,开始膨胀。

因为太过激动,他的双手双脚忍受不住的抖动。

脸上的笑容就像是水中涟漪一般荡漾开来。

帐篷中走出几个侍卫,面带焦急,急匆匆的往营地深处跑去。

梁俞知道,那个方向便是军中郎中的所在地。

“砒霜乃是剧毒之物,他活不下去了!”

梁俞眼冒精光。

孙传庭对他的恩德,对他所有的一切都在此刻烟消云散,尽化作空中云烟。

恩德,哪里比得上前途?

利益,才是最永恒的东西。

“呼呼!”

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梁俞脚步松快,朝着一个方向,进入了黑夜。

本想进去看看,可转念一想,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刚才就他一个进去过,要是怀疑到他身上,直接被拿下,还怎么脱身?

荣华富贵就在眼前,可不能没命享受。

再说了,除了孙传庭之外,没人会喝那碗水!

不久之后,他来到了那个壮汉的营地。

孙传庭一直防着他们,所以他们的营地一直被孙传庭排除在外。

只可惜,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壮汉的营地中,梁俞跪在地上,从壮汉的手中恭恭敬敬的接过圣旨。

壮汉居高临下的看着梁俞,笑道:“梁将军,你能弃暗投明,便证明你对朝廷的忠心。

从今天起,便要称呼你为梁总兵了,从百户一跃而为总兵,跨度之大世所罕见,莫要辜负了朝廷的厚望!”

“臣,扣谢陛下,叩谢朝廷!”梁俞三叩九拜,极尽谄媚。

内阁拿出了陕西总兵的位子,这个职位,足以让梁俞背叛。

梁俞连连磕头,道:“这还是大人的恩德,若不是大人,我又怎么能走到这一步!”

“哈哈,你这人倒是有趣。现在,可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

赶紧收拢兵马,尽最短的时间,将逆臣孙传庭的兵马拿下!”

壮汉的眼睛中涌现出道道杀机。

梁俞站了起来,把圣旨揣进怀中,又去了黑夜。

片刻后,他来到了自己的驻地。

将那些忠心手下全部带上,领着兵马,再次向黑夜扑去。

……

帐篷中,军中郎中看着在床上不断打滚的侍卫,不停的摇头叹息。

孙传庭一脸急躁,喝问道:“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倒是吱个声,一直摇头算什么?”

郎中被孙传庭吓得面色惊恐,连忙解释:“大人,这是砒霜之毒,无药可救,现在已经病入骨髓,神仙难救了!”

“啪!”

孙传庭一把拍在了床头,咬牙切齿的大喝:“该死的东西,竟然如此狠毒!

这是冲着我来的,摆明了想要我的命。

这朝廷,难道容不下一个孙传庭吗?”

都这个份上了,要是不明白是谁,白打这么多年的仗了。

失望,出现在脸上。

孙传庭的心也彻底的冷了下去。

自从进驻陕西以来,孙传庭没向朝廷要过一分钱粮,没向朝廷提过任何要求。

朝廷有什么命令,二话不说,领着兵马就上。

打高迎祥,打李自成,打过天星,打陕西各路流贼,北上北击建奴,没有一句怨言。

但凡朝廷有律令,没耽搁过一次。

可是现在呢?

朝廷竟然要杀了他。

要是自己有错,那绝对不说什么。

可现在何错之有,何错之有啊?!

哪怕岳飞,也是因为“迎回二圣”,可自己,有什么错?

孙传庭可不认为,没有朝廷的授意,这些人的胆子大到敢鸩杀一介高官。

“我以赤心对朝廷,朝廷何以如此对我!”

他厉声咆哮,朝着东边,双眼通红,眼睛中满是泪水。

“为什么要这般对我?何以如此,何以如此!”

不断的喝问,可没有人能回答。

夜,渐渐的沉了下来。

床上的侍卫停止了挣扎。

七窍出血,身体佝偻。

床边有一个破碎的粗碗,乌黑驳杂的铜壶咕噜咕噜作响,里面是不断沸腾的毒药。

死去的侍卫下面的床铺上满是污秽,上面的补丁显眼。

孙传庭穷尽一生,竭尽所能,弄来的钱财全部投入了军队中。

可如今,不过是一碗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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