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人在曹营,开局赤壁 第191节
面对人家的刁难,姜叙也只能摆出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强忍着怨恨之色阿谀起了马超派来的部将,并随后让府中下人送上礼物先行堵住对方的嘴再说。
“呵……姜大人倒是懂事,此事我会如实回报少将军。”
马超的副将掂量着那礼物分量,嘴角也是咧的近乎飞起一般,显然对姜叙这般模样颇为满意,至于姜叙送来的族中珍宝,那显然是更为满意。
好不容易送走了马超遣来的瘟神,姜叙这才关上了房门将马超送来的军令直接丢在了地上怒骂道:
“狗仗人势的东西!”
“如若不是为保全族中老小,我堂堂朝廷的抚夷将军何须受这等鸟气!”
第三百七十二章 密谋
姜叙骂完这么一通之后心中怒气丝毫未减,连带着对那军令又狠狠地踹上了几脚更是毫不解恨。
可待其怒气减缓之后,姜叙这才哀叹一声,重新将那军令捡了起来一脸颓然的坐扶着额头一声长叹:
“义山,我已然将事情做到这个份上,你可莫要让我失望啊……”
此刻夜色渐浓,姜叙心中烦闷之下自然也合不上眼,只能从一旁书架之上拿下一卷古籍来看。
而没过多久,房门却被人缓缓推开,来人正是姜叙的正妻。
“老爷。”
“何事?”
这连日受的憋屈,姜叙的妻子张氏自然是瞧在眼里痛在心中,堂堂凉州姜氏一族族长,好歹也算凉州豪强之一,为保全家人与宗族委曲求全到这副模样,更要经受族中非议,这份委屈也只有他们二人心中清楚。
看到姜叙这数日之间已经多出了几丝白发,张氏连忙开口道:
“元良刚刚回府,说是有事要与老爷说,此刻正在门外候着呢。”
谢元良乃是姜叙养子,至于其父当初乃是姜叙身旁将领,尚且在壮年之时便死于羌族之手。
而谢元良也是孤苦之人,年纪尚幼其母便早逝,还未成年便是一副父母双亡的景象,姜叙念及同袍之谊,不忍心看谢元良孤苦伶仃,便将他收为养子,教他读书写字,也算是给了谢元良一个好的归宿。
“清舒回来了?我不是让他照看姜维母子吗,回来作甚?”
闻言,姜叙虽说心中烦闷,但终是没有再多说,只是示意让妻子叫谢元良进来说话。
张氏见状当下便要去叫人,可一想到姜叙如今处境,苦笑一声便抱怨起来:
“老爷,若是你日前将那杨阜交予马超,岂会受这等折辱?”
马超抓捕杨阜一事,早已是冀城百姓人尽皆知的事情,而其抓捕的严格程度,堪称翻了这冀城地皮,挖地三尺也得将杨阜抓到手里。
但偏偏姜叙就是冒着风险,先让杨阜藏匿于自己府中呆了近乎半月,眼看着藏不住了这才被逼无奈将杨阜送到了自己老家历城避祸,而他如今的处境,也皆因此事而出。
“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杨阜乃是我姜叙堂弟,身为表兄,我庇护他几分岂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再说杨阜历来刚亮公直,若非那马超行此卑鄙之举,这冀城怎能这么轻易就被破了!”
听到这话,姜叙自然是勃然大怒,当下便打算好生教训自己妻室一顿,而这般景象,在府中早已出现过不止一次。
救下杨阜,姜叙本就是相当冒着莫大的风险,但一想到杨阜曾答应自己到达历城之后便会联合守将赵衢起兵反马,彻底将马超驱逐出凉州之时,他姜叙也只能强忍着对马超的恨意,被逼无奈的做了这降将。
被姜叙这么教训一通,张氏登时就不敢多言,连忙离开书房前去叫谢元良进来。
随着谢元良入门,看到姜叙那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只得是叹息着为自己的养父斟满了茶水,柔声安慰道:
“义父,母亲这么说也是为了您好,并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
“为父岂能不知,只是妇道人家又懂什么,虽不是同胞兄弟,可若让为父真的将杨阜交到马超手上,待为父死后有何颜面去见韦端、韦康大人?!”
说起此事时,姜叙便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竟是有些欲哭无泪。
谢元良见此情形只得是连连安慰,而一想起今日于驿馆之中见得那人,也连忙正色说起了此事。
“父亲,之前您让我关照姜维母子,今日我去驿馆之时,却是见到了一人……”
“谁?”
“杨大人之前曾数次于韦康大人跟前提起的一人,曹操麾下那位驱逐马超、韩遂和关中十将的军师祭酒!”
这话一出,姜叙举起的茶杯的手也是缓缓停在了身前,一脸骇然之色盯着谢元良。
秦川此人虽说在曹军之中并不出名,但杨阜月余之前前往长安,为的正是向曹操告知冀城立场,绝不会与马超一派同流合污。
而等杨阜返回冀城之后,除了常与人提及曹操英武与其兵马雄壮以外,说的最多的便是曹操帐下这位不曾闻名的军师祭酒!
“你是说,丞相麾下的军师已经到了冀城,此刻正居于驿馆之中?”
冀城何等凶险,姜叙自然是最为清楚,而曹军之前于渭南大破韩、马和关中联军之事,谁都不敢在马超跟前提起,毕竟这等丢人的事情,于马超而言可谓是奇耻大辱!
之前阎温曾被韦康指派前往关中求援,不慎落于马超之手时,人人都以为曹军此番怕是鞭长莫及,难以援助冀城。
可现如今冀城已经落于马超之手,沦为马超根据,可谓是险境中的险境,这般不利的局面之下这位军师祭酒竟然亲身至此,怎能不让姜叙骇然?
“不错,此人虽然看上去年纪尚浅,但孩儿观其言行的确颇有几分才干……”
“加之他能够说出杨大人之名,想必不似作假。”
说到此处,谢元良也想起秦川那在驿馆之中的种种,犹豫了许久之后终于还是说出了秦川所请之事。
“今日孩儿与他辞行之时,他虽不知孩儿与义父关系,但却执意要请孩儿引荐,说无论如何都想见父亲一面。”
秦川能够跋涉千里,从长安赶到冀城,这份胆略和气魄便足以冲散了当日姜叙在城破之日对曹军不来援助的怨恨。
而这位军师祭酒随军出征,弹指之间便破了韩遂、马超二人纠集的联军,今日突然至此,除了要破马超意外,姜叙实在想不出还有何等理由能够劳动这种人物亲至!
“元良,替我准备一下,待今夜子时之后,为父要出门一趟!”
姜叙原本万念俱灰,但听闻秦川亲身至此,此刻也是顾不得别的,当即便决定要去亲自见上秦川一面!
不为别的,光是听此人长途跋涉也要来此,就足以让姜叙见一见!
“马超,你如此欺压老子,真当我姜叙是泥捏的不成!”
第三百七十三章 变数
“大人,外面夜已深了,您这一路舟车劳顿,纵然此刻在马超根据之中,但无论如何也得注意休息才是。”
入夜,驿馆之中本就没有多少人住,而秦川与荆绥一行又是这驿馆之中难得的出手阔绰之人,这掌柜的自然是巴不得拿秦川当亲爹一样孝敬。
秦川抬首看着窗棂之外的身影,光听口音便知道是荆绥在外提醒,下意识的便笑了笑道:
“何须这般问安,荆绥你要有事,进来说话便可。”
言罢,秦川抬手剪去了一旁油灯之中的已然烧焦的灯芯,而荆绥闻言这才进了屋中,看着秦川坐于床褥之上尚且挑灯看着不知从何处弄来的竹简,脸上不由得泛起一阵苦笑。
“大人,您还是早些歇息吧,虽说年纪轻轻,也不该熬坏了身子。”
“临行之前,子龙兄可是好生警告了小人,要是大人在这冀城有个好歹,回去之后怕是免不了要挨上子龙几拳……”
荆绥虽不至于怕了赵云,但秦川对荆绥有着知遇之恩,若非当日秦川与赵云相救,恐怕荆绥还真的要被人算计死在黑市的牢笼死斗之中。
而赵云身为秦川身旁护卫,荆绥自然不敢有丝毫怠慢,虽说平日里与赵云的本事不遑多让,但光凭两人身份,赵云要是真的想要对荆绥动手,那荆绥除了跑以外,怕也只有挨揍一途。
“子龙敢对你动手,那你就这么硬扛着不成?”
秦川将视线从自己手中竹简移开,看向荆绥的眼神之中也带着些许调侃的笑道:
“你也莫要因为自己身份而觉得逊色子龙,你与子龙皆是我身旁亲信,并无亲疏之分……”
“要是子龙日后真的难为你,想要与你动手,你也不必在乎我的面子,该还手就还手便是,不过事后若是谁吃了亏,也休要在我跟前闹腾,要怪就怪你们自己本事不济。”
话说至此,秦川脸上也泛起阵阵倦色,这半月的赶路,属实是将秦川的精力磨损到了一定程度,而今日到了冀城之中又碰到这么一出事儿,更是让秦川隐隐间都有些遭不住。
碰到少年时的姜维虽说是意外之喜,但更让秦川在意的反而是如今依附于马超身旁姜叙的态度。
“希望谢元良能将我的话捎到姜叙耳中吧,要是真的就这么被他忽略了去,我在这冀城之中可谓是举足为艰啊。”
虽说秦川对倾覆马超根据有着些许把握,但这把握终归是要建立在能够联系上冀城本地意图反抗马超的势力的前提之上。
马超以不义之举取了冀城,秦川虽然自信冀城百姓恨不得将马超食肉寝皮,但如今马超做大,恐怕要真的从街上找来一帮百姓想要反抗马超,恐怕到时真的闹起来,死上几人这些百姓便会作鸟兽散,这样不光会打草惊蛇,更是会让马超愈加防备,所以秦川自然也未曾依仗这些百姓的义愤填膺。
所以若是没有冀城韦康当时部下支持和他们的号召,秦川想要以一己之力倾覆马超根据,可谓难上加难!
“乏了,荆绥,你也莫要在我这儿耽搁了,明日说不定还有事情,早些睡下吧。”
秦川一边开口,手指也缓缓按压着额角,以缓解自己额间的酸胀之感。
而荆绥闻言点头之余,正打算站起身来离去,忽然间神色一变,刚刚还憨厚的脸上之上登时多出了几分凌厉。
“大人,有人!”
正当秦川因荆绥突然示警而感到诧异之时,之前颇为寂静的门扉,此刻却突然被人轻声叩响。
不过房门虽然传来动静,可接下来却无人应答,这般蹊跷的情况不由地让荆绥整个人都绷紧了身子,双目死死地盯着随时可能被人推开的房门之上。
“荆绥,去开门。”
正在荆绥犹豫着是挣扎一番,还是即刻带着秦川脱身之时,秦川的突然开口,让荆绥一时间也是头脑宕机。
这夜半无人之时,房门突然被叩响,在不清楚门外是敌是友之时秦川便让自己开门,显然让荆绥有些头大。
可是看着秦川那眉宇间没有丝毫动容的神情,荆绥纵然心中不解,但还是硬着头皮站起身来,如临大敌一般的将房门开了一个小缝。
此刻门外走廊之上一片昏暗,伸手不见五指之下荆绥自然不能瞧出外面是何人叩门。
不过还未等荆绥开口,那房门之外的黑影却是声音低沉的主动开口道:
“阁下可是北方来人?”
这突然地问话,荆绥自然不知道其中深意,思索了许久之后只知道他与秦川乃是从长安而来,怎么也与北方牵扯不上,下意识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而秦川闻言却当即明白了此人之意,历代皇帝皆是背北朝南,古人以南为尊,《周易》又有言“圣人南面而听天下”,而此人照面便问荆绥是否是北方来人,显然便是在问秦川身份。
“贵客登门,我等倒是有失远迎。”
“荆绥,去将屋中油灯熄了,只留我面前一盏即可。”
虽然猜到了来人身份,但秦川也并未主动离榻,反而是让荆绥先将人带进来再说,顺便将房中两盏烛火熄掉一盏,用以掩人耳目。
秦川既然已经开口,荆绥只得将那一身黑袍、行踪鬼祟之人放入房中,自顾自的前去将屋中灯盏熄灭后跪坐一旁。
而看着那入房之后左右打量一番,这才跪坐在自己桌案对面之人,秦川却是轻声问道:
“看来传话之人,终归是将我的口信传到了阁下耳中啊……”
那隐于黑袍之下的来人见到秦川这般作态,下意识的便皱了皱眉头,但念及来此之意,却并未正面答复,反而沉声问道:
“足下虽自称是北方来人,可仅凭一句话便要让我相信,难道欺我是三岁孩童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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