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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人在曹营,开局赤壁 第197节

秦川此时神采奕奕,激动之余甚至连声调的高了几分,若是有熟悉秦川性情之人此刻在场,怕是断然不会想到一向沉稳的秦川会露出这般神情。

眼看姜叙仍是一副云里雾里的模样,秦川轻叹之余这才将自己的全盘谋划一一道来:

“凉州各地畏惧马超日久,苦于无人敢与之对抗,这才被迫屈从……”

“将军笼络卤城势力之余,可与杨阜合兵一处举义旗以抗马超!”

“听闻卤城生变,马超惊悸之余必定会亲身率兵前往平叛,将军在冀城经营许久,必然有与马超貌合神离之人。”

“只要马超一旦离城,冀城便再无可以掌控局势之人,只消让城门一闭,马超大军仓促动身只要攻不下卤城,那么便会落得一个进退失据的局面,到了那时我方占尽上风,凉州其余各地必定会云集响应起兵反马!”

“我离开长安之时曾与夏侯将军有言在先,只要凉州生变,他便会率领长安全部兵马驰援凉州,数方夹击之下,就算马超有万夫不当之勇,可既无存粮、又无容身之所,这凉州便可得以光复!”

事到如今,秦川这才将自己甘愿亲自来到凉州驱逐马超的把握全盘道出,虽说这一切皆是基于一切顺利的前提之下,可这无论其间出现了何等变故,但都无法阻止这凉州大势!

马超透支了自己家族在凉州声望,硬是笼络上万人马已经是极限,而攻破冀城又闹得天怒人怨,只要稍有败退之象,便会落得一个墙倒众人推的下场!

秦川精于谋划,最为擅长之事便是从乱局之中分析出一击制敌之法,在旁人眼中这凉州局势已然是死局,可秦川思维向来不拘泥于一处,这看似无法可解的局面,却于秦川眼中处处都是破绽。

听完了秦川的目的,姜叙当下也被秦川这颇为宏伟的布局给弄得心神震动,愣在原地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至于谢元良在想明白了秦川的布局之后,早早地便收起了对秦川的那些轻视之感,常人布局皆是走一步而知下一步,可此人年纪轻轻在尚无动作之时便将对方一切举动全部了然于胸,听上去简直骇人!

若是将这凉州比作一团蛛网,那么这织网之人早已在事前便将其中细节理的清清楚楚,将人心算计至此足矣让听闻之人胆寒心惊。

“能被丞相如此倚重之人,果然不同一般……”

“真是奇怪,能策划这般布局之人,往往都是一些老谋深算之辈,可此人如此年轻就能通晓人心,丞相得此助力,真是令人艳羡!”

待姜叙将心中的惊骇之感缓缓消化之余,看向秦川的眼神再也没有了往日对秦川年岁的轻视。

就连自己尚且都无法谋划出这种计策,甚至在自己浑然不觉之中落入局中的这份心思,真的让姜叙升起了不敢与之为敌的念头!

“既然秦川先生将此间谋划全盘托出,那我姜伯弈自然愿意为先生驱使,助先生计策成功!”

“在离城之前,在下会尽力为先生谋划,将城中信任之人引荐给先生,至于起兵之事,少则十日,多则一月,先生必定会收到风声。”

在秦川慷慨陈词之下,姜叙本以为自己此生再也没有重燃热血的机会,但此刻在秦川旁敲侧击之中,年愈四十的姜叙竟是显得有些容光焕发,仿若连鬓角的白丝都少了几根!

可秦川听闻姜叙估计的日期,却是沉默了半晌之后笑着摇了摇头。

“十日太过匆忙,一月又太久,难保有夜长梦多之嫌……”

“依我所见,今日乃是腊月十五,我予将军十五日的时间,今年除夕之夜,我要让这马超过上一个热热闹闹的新年!”

……

时间的流逝向来悄无声息,而距离姜叙离开冀城,恍惚之间也是过了五日有余。

这五天的时间,秦川虽说明面上仍是一副甩手掌柜的模样,可暗地里却早已与姜叙留于城中的暗棋搭上了线。

当初在姜叙授意之下,杨阜于深夜逃离冀城之时,这镇守城门的卫安便是姜叙当年亲自从军中提拔的亲信之一!

至于这另外一人,说起身份也让秦川颇感意外,正是此刻身居冀城主簿的赵衢!

自打马超入城之后,姜叙率领麾下所有兵士降于马超,事前姜叙为保身旁亲信平安,特意吩咐他们二人与自己保持距离,最好是表现出一副与自己颇有宿怨的模样为好!

卫安身为姜叙亲手提拔之人,对姜叙的安排自然没有丝毫迟疑,虽说二人在马超跟前素来不和,但唯有姜叙自己清楚与此人关系。

至于赵衢,本就是韦康旧部之一,迫于形势之下被马超委派当初便被军中上下戳着脊梁骨骂!

正当此人觉得难以报效韦康之前知遇之恩之时,姜叙在离城前与他的一次密谈,终是让此人狠下心来加入了秦川一伙。

此二人一人为将,一人为官,虽不受马超重用,可身居的皆是要职,这份姜叙留下的礼不可谓不厚!

第三百八十五章 遗留

“庞德!我让你等姜叙离城之后便动手,如今你却跟我说未曾寻到姜叙踪迹,这是什么道理?!”

秦川这边的顺风顺水,放在马超那边就可谓是诸事不顺。

原本马超便想着等姜叙离城之后,在返回历城途中便让庞德率兵截杀,可此行庞德虽说去的来势汹汹,但在城外接连等了两日,始终是未曾等到姜叙一家的踪影,只得是悻悻而回。

庞德自知理亏,本就深受马超信任此刻却这般辜负,自然没有什么忿怨之举。

但见马超此刻双目通红,一副情急的模样也只能躬身解释起来:

“回少将军,我领了军令之后,率领那数百兵士在去历城途中苦候两日都未曾等到姜叙一家,实在并非末将有所怠慢!”

马超一生本就极少动用谋略,今日难得用计,自然不容许有任何失败之举。

尽管庞德解释的有理有据,可马超自然不容接受自己算计有失,当下便斥责起来:

“放肆!你是说本将军算计有失不成?”

“这去历城的路又何止一条,难道你庞德就是猪脑子不成,只会在那一条道上傻等,他姜叙就不能走小路?”

马超显然未曾给庞德丝毫面子,说到最后甚至拍案而起,指着庞德便连声斥责,骂的庞德可谓是连连叫苦。

见此庆幸,一直沉默坐于马超身旁的马岱只得是赶忙起身打起了圆场,生怕庞德一时冲动再冒犯了马超:

“兄长,会不会是他姜叙早有预料,故意拖延了几日亦或是早走了,这才让庞德将军扑了个空……”

“再说,就算他姜叙碰巧未曾让庞德撞上,可如今他手中无兵无权,就算回了历城也不过是一农夫而已,实在不至于让兄长如此失态啊。”

庞德乃是自己部将,马超历来是有丝毫不耐之色轻则呵斥重则怒骂,全然不顾及这麾下之人的感受。

自打经历了渭南一败之后,这种事情已然数次发生在庞德身上,若非庞德尊敬马超在凉州当地天威,若是换了旁人,恐怕早就忍不下这般鸟气!

“马岱,你话虽说的不错,可这姜叙当日攻城之时给我带来了多大麻烦,你岂能不知?”

“罢了,念在你为他开脱,我也不多做责怪,罚你俸禄三月,自行下去反省吧!”

自家兄弟的话,马超纵然冲动但也要有所顾忌,自己的妹子如今已经不知所踪,说不定已然死于乱军之中,若是再对自己这个兄弟妄加指责,恐怕马超真的会沦为这孤家寡人的下场。

而马岱如此为庞德求情,庞德也不敢再多做逗留,有些黯然的躬身行了一礼,这才不甘的退出了厅堂。

“这事儿还真是奇怪,当日商议此事之时就你我三人在场,就算召集兵士那也皆是我本部之兵,怎会走漏风声?”

事已至此,马超虽然嘴上说将此事揭过,但当着自家兄弟的面人,仍是有些在意于自己算计落空,待庞德走后便自顾自的嘀咕了起来。

马超如此模样,看的马岱可谓是一脸苦笑,当下便打趣起来:

“兄长莫不是以为庞德将军故意走漏了此事吧,当日攻城,庞德将军率本部兵马身先士卒,死伤可谓颇为惨重,他可没有理由暗通姜叙示警啊。”

马岱说起此事本意就是让马超莫要多想,可一听到庞德名字,马超反倒是来了脾气。

“莫要跟我提他,这些日子庞德总是在我身旁絮絮叨叨什么养民休憩之事,听得我耳朵都起茧了!”

“阿贵、杨千万那两人虎视眈眈,这些日子已经接连两次来向我通报要缴纳粮草财物一事,这冀城尚且还没捂热,不从百姓手中拿,难道要用军粮填补不成?”

马超当初拉拢兴国阿贵,氐族首领杨千万可谓是花了重金,本意便是想着借助他们二人手中之兵,尽快拿下一块容身之地。

可羌、氐两族的兵马虽然善战,可却极难管教,加之又不擅长攻城,最终还是马超用着奸计骗着韦康开城献降,这才占据了冀城。

“攻城一事他们两人兵马本就未曾出力,现如今却来讨要,实在是可恶至极!”

“等到冀城稳固之后,管他什么阿贵还是杨千万,还有那远在关中的夏侯渊,我马孟起必然一个不留,尽数都给他们收拾了!”

……

秦川的食肆之中,虽然每日仍是一副热闹的模样,可这几日的掌柜身旁,反倒是多了一位生面孔。

“你父亲既然执意要留你在我身旁互通有无,我这手里实在是没有什么合适的位置给你……”

“与其让我费那心思,你不如平常帮着姜维算算账目什么的,他这年纪尚幼难免会有差池,有你在旁我也放心。”

回忆着秦川那看上去如沐春风的笑脸,可在谢元良眼中却充满了不屑与鄙夷。

但奈何姜叙临行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为保全秦川在冀城安危,姜叙身旁有无什么可以留下的亲近之人,只能将身为养子的谢元良留在了冀城之中协助秦川。

甚至为了掩人耳目,秦川连赵衢、卫安二人的面都未曾见过,一切互通之事皆是由谢元良亲自代劳,可见姜叙何等看重秦川。

谢元良这有些魂不守舍的模样,姜维自然看在眼中,原本这食肆之中的账目自己都已经是有些得心应手,如今身旁突然多了个人,可谓让他颇感不适。

“元良哥哥,这里的账目好像有点问题,你帮我瞧瞧是不是我算错了。”

当日驿馆之内,谢元良与荆绥两人大打出手之事可谓历历在目,姜维本就不信任此人,现如今又看他竟这般怔怔发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赶忙寻了个事情给他做。

别看姜维年纪尚小,可这段日子跟在秦川身旁别的没学会,却是把秦川的神情仪态学的七七八八。

至于那温和笑容上前求人办事的模样,可谓是与秦川平日里如出一辙,看着谢元良血压都隐隐高了不少。

第三百八十六章乱说

“你小子,人家之前护你周全,你却如此刁难人家,也不知道年纪轻轻和谁学的!”

荆绥现在也成功的从掌一军的重任,沦落为了这店面之中的小二,此刻店中尚未来客,听闻姜维如此刁难谢元良,当下也是托腮揶揄起来。

“乱说!”

“我哪有对人刁难,分明是好心好意!”

被人一语道破心事,姜维纵然心性比当初好了不知多少,但毕竟年少终归是脸上藏不住事儿,当下便羞恼起来。

荆绥好歹也是历经世间沉浮,哪里看不出姜维神情有异,当下便是一声冷哼,随手将谢元良带离了柜台。

“你也别太将这小子看的简单了,大人曾言此子绝非寻常孩童,假以时日必定有所成就,你初来乍到,可别被他那副稚童模样给骗了!”

当初荆绥曾与谢元良有所交手,除却像秦川对自己这般有知遇之恩之人,对其他玩弄心计之人历来不喜。

姜维虽尚且年少,可行事举止之中可都吐露着并非他这个年纪孩童能有的心思,荆绥对谢元良本就没有什么恶感,私下里自然要提醒一番。

“多谢荆兄相告,我也未曾料到过,不过半月不见,这小鬼竟然能变作这副模样……”

被脱离苦海的谢元良,听闻荆绥这话脸上也是有些无奈,当下自是好生答谢了一番。

前些日子尚且还要为如何在这乱世容身而发愁的姜维,转眼之间竟是成了这冀城之中颇为红火食肆之中的掌柜,这一上一下之间的转变可谓是让谢元良都不知该作何评价。

而半月的打磨,已然将姜维打磨成了一个颇为合格的商人模样,就连谢元良也有些感慨这世道实在是奇怪的紧!

“小事,若你真的想要报答,那等晚上关了店门,请为兄喝上两杯就好!”

荆绥性情历来旷达,谢元良又如此谦逊,当下也连连大笑。

谢元良对荆绥这么一副自来熟的模样显然也是颇为受用,这凉州本就苦寒,平日里酒水这玩意儿可谓辛辣无比,但却极为廉价,请上两杯自然不是什么难题。

而荆绥自打加入陷阵营以后,平日里饮酒可谓极少,现如今好不容易闲了下来,总是要喝上两杯才能入睡。

这一来二去,反倒是被荆绥勾起了这肚中的馋虫。

“大人,主人在后院请您前去……”

二人正在交谈之时,一个扮作小二模样的店中人突然行至荆绥身后,恭恭敬敬的开口让谢元良都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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