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家兄朱厚照 第123节

就算是动辄上万人的大规模战斗，充其量就是斩敌三五百。

即便是这样的战果，弘治皇帝做梦都能笑醒。

现在，歼灭安南军队九千余人，俘虏两千多……

这样的战果，自打永乐大帝之后就没出现过，就算是成化犁庭，也没有此战一半的伤亡多。

在永乐大帝之后，唯一出现过的还是负面数据，大明战神朱祁镇还没开打就把自己给团灭了。

牟斌一把揪住王志的脖领子，眼神犀利，“王志，你给本官好好说，本官要真实的数据。”

“大人，下官从京城带去的人也战死大半，这个不能作假。”

王志深吸了一口气，解开自己的玉带，脱下了锦衣。

再一看对方，身上横七竖八，满满的刀伤剑伤，有的还没有结痂。

牟斌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战报真实可靠，李文旭足以晋升公爵，名流史册了。

“吴用，照顾好王志。”

牟斌拿着密报，急匆匆的去了厂卫。

东厂，此时也炸开了锅。

厂公杨鹏，看着手里的奏报，和牟斌的表现一模一样，打死也不相信这是真的。

他侄子杨志就是个贪生怕死的龟蛋，怎么可能带着五百厂卫去焚烧安南人的粮草？

最重要的，锦衣卫会拼死救东厂番子？

别特么做梦了，锦衣卫的杂碎们，都巴不得咱东厂的人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呢。

事情就太突然，打了杨鹏一个措手不及。

杨鹏是太监，侄子杨志其实是过继给他的儿子。

就这么一个带把儿的，要是惨死岭南，可真就没有传宗接代的了。

一把揪住番子的衣领，杨鹏厉声质问，“杨志什么德行咱家一清二楚，他比谁都怕死，怎么可能带着你们去杀敌？”

“厂公，我们也不想去啊，我们比千户大人更怕死！”

“可架不住何忠诚会忽悠，架不住李文旭、昆娜两口子给的多啊。”

东厂番子一脸委屈，“厂公，五万两银子砸脑门子上，就问你，你迷糊不迷糊？”

第144章 多夸夸本官的老干妈

东厂番子一脸委屈：

“厂公，岭南就是鸟不拉屎的地方，平时看见五十两银子都费劲。

可李文旭说了，战死了给十倍抚恤金。

他媳妇昆娜更直接，五万两银票甩在我们脑门子上……

厂公，您就说，内两口子给这么多，换成谁谁不懵逼？换成谁谁不慷慨赴死？”

“哦，对了。”

番子又取出来一封私信递给杨鹏，“厂公，昆娜说了，改土归流之后，贸易份额给您留一成。”

“……”

杨鹏：卧槽，给的真他吗多，咱家都被砸的头晕了！

很快，东厂千户以上军官和太监齐聚一堂。

看着面前的奏报，也全都是一脸懵逼。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大家打死也不信这是真的。

手底下的番子们欺负欺负自己人还行，真的上阵杀敌，立马变怂逼吓得尿裤子。

尤其是杨志，去岭南就是为了跟着李文旭混资历的。

这厮欺男霸女还行，怎么可能上阵杀敌？

问题是，现在没办法验证这件事的真假。

所有人突然相互对望：有验证真假的方法，那就是拱卫司！

可偏偏谁也不敢去锦衣卫，牟斌这家伙不好惹。

锦衣卫和东厂早就势同水火，大家很少走动。

再加上之前吴满仓的事情，又在两家人的心口上砍了一刀。

东厂的二档头也是太监，他是太监萧静的干儿子，名叫萧天佐。

萧静和何鼎一个主外，一个主内，全都是刚正不阿之辈。

就连萧静都锤过张延龄和和张鹤龄，可见二张的所作所为有多恶劣。

萧天佐缓缓开口，“厂公，如果真的是联手杀敌，那锦衣卫那边也肯定收到消息了，不如和锦衣卫对比一下奏报。说句话您别生气，这些年杀良冒功的事情天天都在发生，万一杨志作假，咱们东厂也能及时补救。”

“嗯，确实。”杨鹏点点头，“要不你去锦衣卫走一趟？”

“我……”

萧天佐急忙摆手，“我可不去，我前段时间刚抓了一个锦衣卫百户。现在拱卫司的人看到我就眼红，恨不得杀之而后快，您还是派别人去吧。”

说完萧天佐看向一名百户，“赵大人，要不你去？”

“不不不，我也去了。”赵大人急忙摆手，“我前几天刚和锦衣卫打了一架，恐怕有去无回。”

随后，百户、千户们都是连番的推辞，大家都和拱卫司有仇。

砰！

杨鹏狠狠一拍桌子，“用到你们的时候，一个个推三阻四的，本公养了一群废物吗？你们不去难道本公去？”

“厂公，要不您过去走一遭？”萧天佐小心的问道。

“我……”杨鹏狠狠一瞪眼，“我他妈和牟斌有仇，我敢去吗？前段时间因为一个吴满仓，锦衣卫、东厂、刑部势同水火，我去？我去了还能回来了吗？”

“行了，你就别在这里骂街了。”

一个豪放的声音传来，“瞅瞅你这揍性，老子还能吃了你不成？呸，小人之心！”

再一看，对方不是牟斌还是谁？

一名番子扑通跪地，“厂公，小的想拦，可拦不住，还望厂公责罚。”

“没你事儿，你下去吧。”

杨鹏定定神，起身对着牟斌一拱手，“牟指挥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来人，把本公珍藏的大红袍泡上。”

随即，杨鹏一挥手，只留下二档头萧天佐，其余人都退出了前堂。

“老牟啊，咱们敞开天窗说亮话，如果这次大捷是真的，咱们就先别内斗了。”

杨鹏略微沉思了一下开口，“马市那边，你们锦衣卫千户也和东厂千户都暂时握手言和了，大家拧成一股绳，光明正大的捞钱才是正道。谁他妈拦着咱们捞钱，咱们就砍谁。”

牟斌笑了笑，“战报你看了？”

“看了，但咱家不信。”杨鹏深吸了一口气，“可你老牟亲自来了，咱家就信了！”

“说实话，你们东厂的消息，通常比锦衣卫快一步，我亲自来就是诚意，咱们对比一下数据。”

牟斌说完，杨鹏也不做隐瞒，把奏报拿了出来。

牟斌也把锦衣卫的奏报取出来，相互一对比，两人都爆了粗口：

卧槽，是真的！真的是真的！

“老杨，剩下的就是兵部了，要不咱俩……”

说话间，外面有番子进入，“厂公，兵部员外郎郭通来了。”

杨鹏瞬间把奏报收了起来，“老牟，你先别说，我来说。”

郭通走近前堂，对着杨鹏一拱手，“见过厂公……咦，指挥使大人也在？”

郭通一怔，心里可以很确定了，这俩人是在对比战报。

深吸了一口气，郭通开口，“既然都在，郭某也不绕弯子了，你们杀了多少？”

“战死一百四十人，千户杨志轻伤，李文旭大军共歼敌五千。”杨鹏不假思索的开口。

“不对啊。”

郭通拿出来奏报一抖，“录事参军的奏报说，杨志带领五百东厂番子烧了安南大军粮草。

锦衣卫负责给东厂殿后，并分段阻击安南援军，共计战死四百，重伤轻伤百余人。

土人壮丁、明军主力各伤亡千余人，重伤八百余人，轻伤可以忽略不计。

这一战歼灭安南军队九千余人，俘虏两千多。咱们的怎么不一样？到底哪里出错了？”

“所以……”

杨鹏突然哈哈大笑，“三份奏报数据全都相同，难道李文旭真的斩敌近万？”

郭通一怔，心里大骂杨鹏不是个东西。

但对这份数据还保持怀疑态度，“厂公，指挥使大人，如果数据真实，恐怕……”

“斩敌九千，俘虏两千，谁敢作假？况且，俘虏正在押回京城的路上。”

牟斌深吸了一口气，“这是自打土木堡之后，咱们大明唯一一次大胜，真正的大捷。足以让兵部、锦衣卫、东厂载入史册了！”

“那还等什么？”杨鹏突然一急，“咱们进宫面圣！”

说到这，又看向萧天佐，“你快些进宫，先把消息传递给何公和萧公，一定要快，提前我们一步把消息递过去。”

“是，厂公！”萧天佐一拱手，急匆匆的离开。

“一起报功可以，但昆娜是本官的老干妈，报功的时候怎么说，不用本官教你们了吧？”

牟斌看向杨鹏和郭通，意思很明显：报战功的时候，多特么夸夸我的老干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