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家兄朱厚照 第92节

“陛下，伦文叙是广州第一才子。”

“第一才子就可以在朕面前卖弄？”弘治皇帝一脸嫌弃，“难道要朕一边翻阅典籍，一边看他写了什么吗？”

“……”王恕：你自己没文化，咋还怪人家的写的不行呢？

心里这么想，王恕嘴上却没敢说出来，“陛下，南北均衡，这是祖制。伦文叙是广州人，丰熙是北方人，唐伯虎是江南第一才子，这也算是雨露均沾。”

为了避免弘治皇帝愤怒，王恕又加了一句，“广州那边，已经连续两届没人中榜了，如果这次把伦文叙抛开在外，恐怕广州沿海的学子不服。”

嘶！

弘治皇帝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种事在大明开国的时候就发生过。

因为南方和北方的考生考中比是一百比一，北方学子大闹京城，朱元璋气的险些干掉主考官。

最后不得已之下，重新考了一次，让南北方考中的学子人数均衡，这件事才算是作罢。

有了王恕的提醒，弘治皇帝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可朕，还是中意丰熙。王爱卿啊，要不让丰熙做状元，伦文叙做榜眼……至于唐伯虎……此人生活作风问题一直不好，但胜在人长得好看又有才华，就让他做探花郎，你觉得如何？”

“陛下，丰熙的笔力和眼力确实独到，状元郎也非他莫属，但是……”王恕一脸无奈，“此人长得丑，还是个跛子，让他做榜眼，老臣也是经过一番强烈的思想挣扎的。总不能让天下人都说，大明的学子不如一个残疾吧？”

“跛子怕什么？”弘治皇帝越看丰熙的卷子越满意，“有多丑？”

“这……”王恕深吸了一口气，“陛下，很多人看到他就想吐，您自己琢磨琢磨吧。”

“……”弘治皇帝陷入了沉思，许久之后才开口，“那就按照爱卿的排名吧，朕就不干预了。”

说完，弘治皇帝突然问道，“南京兵部尚书的王华之子的卷子在哪？给朕瞧瞧。”

“在这里。”王恕找出来王守仁的卷子，递给弘治皇帝，“陛下为何关注此人？”

弘治皇帝大笑，仿佛想起来一件很开心很开心的事情：

“朕刚登基的时候，王华还是京城刑部主事，南昌诸养和与王华是故交，回京述职的时候见到王华之子惊为天人，便把女儿诸氏许配了王守仁。

结婚的当天，朕和何鼎都过去了，可偏偏新郎官丢了。

大家就找啊找，最后在一个道观里面找到了王守仁。这小子和道士论养生之道，居然忘记了结婚。所以，朕那时候就觉得这小子有意思。”

卷子扫了一遍，弘治皇帝满意的点点头，再看看王恕的批注：举南宫第二人，赐二甲进士第七人。

有心向前提一提，但最后还是放弃了，二甲前三和二甲前十没啥太大的区别。

“朕看这小子的文章与众不同，似乎有某种大意境在其中。”

弘治皇帝略微沉思，“威宁伯王越病逝，就让王守仁去一趟西北，为王越治葬。回来之后，观政工部！”

“陛下圣明！”

“老臣会叮嘱王守仁，留心西北边疆防备。”

王恕对弘治皇帝的大局观是着实赞赏，王守仁的父亲是南京兵部尚书，王守仁自幼受其熏陶，在大局观方面十分厉害，也精通六部的权益处事之道。

此去之后，也自然会带回来不小的惊喜。南宫第二人过去西北治葬，也算是给足了王家的面子，两全其美。

“对了，陛下，您再看看这份卷子，因为次子是老臣的关门弟子，故此没给他排名。”

弘治皇帝接过试卷，看到上面“朱小寿”三个大字，气的噗嗤一下就笑了。

“爱卿，太子及格了？”

“陛下，平心而论，太子的卷子不次于王守仁。但……”

“卷子朕收下了，会适当的夸夸他的。你做的对，不能给他名次。”

“陛下圣明！”

一连数日。

京城内所有人都翘首以待。

等待放榜之日。

下注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他们都想知道，自己会不会一夜暴富。

龙门客栈内居住的伦文叙，也早早的梳洗好。

外面围了很多人，热闹喧嚣。

在伦文叙走出客栈的一刹那，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嘴里有人嚷嚷着高喊着，伦公子必胜，我等大财！

唯独居住在李家村的人，不紧不慢的吃过早饭。

坐着马车晃晃悠悠的来到了贡院，静静的等待放榜。

徐经紧张的不行，这尼玛明明知道答案了，再考不中的话就真的是自己不行了。

唐伯虎也是如此，心虚的看着李牧，“贤弟，趁着榜单没出来，要不你把银子要回来吧，我怕……”

“怕什么？”李牧则是底气十足，“我还让人准备了五万两银子，买丰兄中榜眼嘞！”

“……”丰熙险些一个跟头栽倒在地上，“贤弟啊，就我长这样，能给我一个进士出身就不错了，你太看得起我了。”

“丰兄，有赌未必输，更何况，我更看好你的才华，区区五万两银子罢了，图的就是一个乐呵，图的就是一个应景。”李牧顿了顿，“到时候咱们五五分账，在京城给你也置办一个宅子。”

“……”唐伯虎：槽，凭啥丰兄就五五分账，我二八分账啊？

第107章 揭红放榜

三阁老之一的刘健，是北方人。

他也一直都在关注所有科考的学子。

历年来，北方学子都被南方学子按在方向摩擦。

这是不争的事实，北方确实才子不长胜。

要不是开国太祖定下规矩，恐怕北方学子高中进士的，手指就能数得过来。

今年，北方学子的考卷刘健也大概扫了一眼，失望至极。

身为一朝阁老，又是北方人，自然不喜欢被人吊打，颜面无光。

朱小寿的文章，让刘健眼前一亮。

可偏偏，王恕拿走了试卷，还告诉刘健，谁都可以录取，唯独这个朱小寿不能录取。

刘健气的直跺脚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但好在老天爷开眼，他看见了丰熙的卷子。

可偏偏，是个又丑又跛的人，这种人自然不能做状元，甚至是榜眼探花都和他无缘。

刘健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才华横溢、一身正气的人，为何要给他一张丑脸，一条瘸腿呢？

妈的，老天爷真是瞎了眼！

谢迁等人都是江南人，对于北方的士子，他们也多数都看不上，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三阁老齐聚文华殿。

弘治皇帝、朱厚照、主考副主考也全都到场。

一份榜单，摆在众人面前。

刘健看都没看，不为其他，没心情，没脸面，看了心里更难受。

“陛下。”

王恕清了清嗓子，“今年会试共举行三场，为期五天。三场所试项目分别为四书文、五言八韵诗，五经文以及策问。甲赐及第、出身、同出身，共录取了三百零一人。”

“咦？”刘健听闻一怔，“往年都取整，今年为何多出一人？”

“刘大人，经过我们国子监一群学士商议，决定给朱小寿一个不在列的特殊名次，取名为乙赐。”

“朱小寿，不会就是……”

刘健的眼睛一亮，目光落在了朱厚照的身上。

“哎呀！”朱厚照急忙摆手，“刘阁老，不是我啦，肯定不是我啦，我哪有那本事儿。”

“呵，呵呵！”刘健鄙夷的扫了一眼朱厚照，然后对着王恕一躬身，“王师高见！”

朱厚照给北方人拉回一分，刘健心里还是很高兴的，最重要的多出来一个乙赐，这说明一个重要的问题，后续乙赐还会保留。

“陛下，名单之中状元伦文叙为广州人；榜眼丰熙为北方人，探花唐伯虎为南方人，其余中榜人数，广州沿海为三十人，南方士子一百五十人，北方士子为一百一十七人。名单在此，请陛下过目。”

嘶！

刘健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雨露均沾了？

目光落在了朱厚照的身上，刘健的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

看过了名单，弘治皇帝很满意，刘健激动的不行。

“王大人，文徵明考的如何？”弘治皇帝突然想起李牧和李秀盈的事情，开口问道。

“文章辞藻华丽，但写跑题了，故此不在录取名额之中。”王恕回答。

李东阳对此似乎早在意料之中。

弘治皇帝没有继续说什么，略微沉思之后，大手一挥，“放榜吧！”

贡院外。

李牧等人也静静的等待放榜。

一个很不和谐的声音传来，“你好呀，李贤侄！”

李牧循声望去，居然是西山侯齐世美。

此人现在红光满面，如沐春风。

看到了李牧之后热情的打招呼。

“李贤侄，你分别花三万两银子、五万两银子，赌唐伯虎、丰熙位列三鼎甲；压了五万两银子赌徐经二甲进士出身。还你真是大手笔啊。”

“你说，我这是不是相当于在家里面就能捡到钱？”

齐世美说的那叫一个喜笑开颜，“也对，这个叫做善恶到头终有报，你和周聪黑了我齐家村的产业，现在是你遭报应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