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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大宋,无法无天 第44节

  所以从三月中四月初采摘出茶,再到团茶,然后再经过一个月的运输,刚好五月中的样子,新鲜的茶叶就会抵达汴梁茶叶交易市场。

  此刻田昌施施然下了船,管家则留在船上与船下的码头工人开始对接,大部分护卫也都留在船上维持秩序,他则只带了七八个护卫登上码头台阶,准备先去樊楼吃个饭。

  结果还没上街,迎面就有几个人走了过来。

  “田兄!”

  “哦?”

  田昌看着他们,纳闷道:“周兄、王兄、李兄、郑兄,今日怎么有闲工夫来找老夫了?”

  这几个富态中年人也都是各大茶商当家的,跟田昌组建了茶行。

  不过同行之间毕竟有利益相争,虽然他们一起建了茶行维持了茶叶市场混乱的秩序,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的关系就非常好。

  所以见他们迎了过来,田昌还是颇为不解。

  众人互相对视,随后周家茶铺的周云升就说道:“确实是发生了一些事情,田兄还不知晓吧。今日我等做东,一起去樊楼边吃边说。”

  “好吧。”

  田昌看他们表情比较凝重,就意识到可能确实是出了大事,便跟了过去。

  一路上田昌都在想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茶叶是一个受波动比较大的市场,有的时候朝廷一个新政策,油、米、盐等生活必需品价格上涨,或者某茶叶产出地发生天灾,都有可能影响到茶叶的价格。

  周云升他们过来,很有可能就是今年出了什么大事,影响了茶叶价格,所以过来找他商议市场定价的事情。

  只是让田昌没有想到的是,涉及的事情与茶叶价格无关。

  一行人很快到了樊楼,汴梁顶级酒楼有七十二家,尤其以樊楼最甚,传闻背后有大宋皇室的影子,因此成为了汴梁最繁华的酒楼。

  樊楼非常浩大,由东、西、南、北、中五座楼宇组成。有三层相高、五楼相向、珠帘绣额、灯烛晃耀、飞桥栏槛、明暗相通。整体建筑高低起伏,檐角交错,各楼层有廊道相连,富丽堂皇。

  茶商们早就在樊楼订了位置,在进入包厢之后,各路美味佳肴很快就送了上来,周云升帮田昌倒上一杯酒,田昌见他态度摆的那么低,十分不解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这”

  众人互相对视,周云升才缓缓开口道:“田兄还不知道,朝廷又要实施见钱法,李相公召我等去了太府寺相谈,言称以后若想得到茶引,就必须多运粮草至边境。”

  他的话一下子打开了众人的话匣子,另外一位王家家主王敏愁眉苦脸地道:“田兄你也知道,我们比不得你家大业大,多靠边关多虚估一些货物,才能养家糊口。而且今后不仅没了虚估,这茶叶也得多劳多得”

  “是啊,这不是要了我们的命吗?运送粮草至边关,本就耗时耗力,花销极高,稍有不慎,就可能会造成亏损。若是亏损一些也无妨,能拿到茶叶也好,但茶叶这个东西,谁能说得准呢?”

  “茶叶价格今年看似波动不大,但我们要想拿到茶引,就必须今年运粮去边关,明年才能拿到最好的春茶。万一明年价格有所起伏,我们可能一夜之间就会倾家荡产。”

  “田兄,这次你得帮帮我们啊。伱认识不少达官贵人,在上面能说得到话,若是你能帮忙的话,这个恩情我们一定会记下来,大家说是不是啊。”

  “是是是,田兄,你说句话啊。”

  众人七嘴八舌。

  田昌皱起眉头,沉默不语。

  世人只道茶商们勾结边境官吏,在吸大宋朝廷的血,却不知道茶商们也不好做。

  因为茶叶市场波动比较大,比如说今年某地发生了天灾,朝廷发赈灾米过去,那么汴梁的米价就有可能上涨,造成茶叶的价格下跌。

  还有江淮漕运运河一个堵塞,运盐船、运米船倾覆或者迟来汴梁一些日子,都有可能让茶叶市场接近崩盘,无人购买。

  茶叶再好毕竟也不能和食物相比,相对于生活必需品,茶只能排在米、盐、油之下,远不及前几者重要。

  所以茶商们看似赚得盆满钵满,可受限于最近几年天灾不断,米价上涨,茶叶不好卖等缘故,茶商们日子也每况日下,很多人全靠吸朝廷的血维持奢华的生活。

  现在朝廷不让吸血了,收入锐减,万一明年市场再来一次波动,可能就有不少茶商要破产。

  因此这些人就纷纷联合起来,希望一起反对新政的实施。

  然而田昌却不太想掺和这事。

  因为他是汴梁,乃至全国最大的茶商,为了增加客户的黏合度,田家茶铺甚至还有商标。

  凡田家茶铺批发出去的茶叶包装上都画有一个图标,方框里一朵嫩绿的茶叶,茶叶的形状像个“十”字,组合起来便是田家茶铺的“田”。

  有如此大的名气除非整个大宋没人喝茶了,否则他就不可能倒闭。

  所以别人需要靠吸朝廷的血赚更多的钱,他不需要,以往田昌给边境运粮,都是运最多的粮食,拿最多的茶引,虚估多赚的钱,能赚就赚,赚不到也无所谓,他不差这三瓜俩枣。

  而且最重要的是田昌深谙一个道理,那就是民不与官斗。

  他是江淮人,前段时间听说亳州知州郭承祐嚣张跋扈,盯上了亳州富商张家的唐代名画,就设计把张家弄得家破人亡。还有杭州知州孙沔,直接强抢民女,捏造罪名诬陷富商许明,奸污人家的妻子。

  早年间田昌就被李迪整治过,虽然这些年来田昌结交了不少达官贵人,也在太府寺买了个虚职捐官,但和人家真正的高官比起来,什么都不是。

  因此田昌其实不太情愿为商行的人出头,去顶着官府的压力反对新政的实施。

  但现在如果拒绝的话,说不好可能会让全汴梁所有茶商排挤,就算他是最大的茶商也架不住群起而攻。

  所以面对众人的询问,他犹豫片刻,只能委婉地说道:“这件事情我还不了解具体情况,容我先去找太府寺王判事问一问。”

  太府寺执掌官营茶叶,旗下有交引库、茶库,可以说是茶商们的命脉部门,也是打交道最多的部门。

  茶商们都听说田昌与太府寺的官员们交情甚好,一时间喜上眉梢,纷纷感谢。

  “就有劳田兄了。”

  “田兄若是出面,想必就能一帆风顺。”

  “以后田兄但有驱使,我等即便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众人纷纷恭维。

  而面对他们的吹捧,田昌只是苦笑了一下,用筷子架起了一块肉放进嘴里,往日的美味在这一刻如同嚼蜡。

  他哪认识什么顶级高官哦,这次恐怕是无能为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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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45章 拉一派打一派

  

  世人都以为大宋商贸繁荣,里面官商勾结,暗藏的污秽肯定也是数之不尽。

  但实际上这种现象竟然很少,史料记载中反而不多。

  因为大宋不仅是商人做生意,官员同样做生意,官员本来就是商人,普通商人哪里斗得过他们?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宋代的官员流动性太大了,保质期也非常短。

  比如仁宗朝宰相二十三个,参知政事加上三司使、枢密使等副相、计相、枢相一百多个,平均在任时间基本不超过两年。

  像王随去年才上任宰相,到今年还没一年的时间,就已经遭到了以韩琦为首的谏官们群起而攻,不断弹劾。

  要不是他运气好,赵骏从天而降,救了他一命,他现在就已经被参倒,在任时间也就八个月,可以说屁股都还没坐热就凉凉。

  这种情况下,商人们即便想贿赂官员,拉拢与官员的关系,也往往是关系还没处好,官员就已经调任走了,根本来不及和官员一起同流合污。

  所以实际上不是商人们不想勾结朝廷官员,而是维持不了长久关系。

  反而各个衙门的吏员成为了商人们拉拢的对象,吏员们的主要收入,也是来自商人们的奉送。

  比如茶商们拉拢最多的,就是负责茶引发放的太府寺吏员以及边关安抚使、转运使、制置使司、提举茶盐司负责收纳粮食、清点货物、交割茶引等机构的下属吏员。

  茶商交引虚估的价值,也都是这些吏员帮他们高估一些,抬高物价,帮助他们从国库吸血。双方三七分成,形成了这样的利益同盟,从而各取所需。

  因此在这样的情况下,今年太府寺新调过来的判太府寺事的王雍,田昌甚至都还没跟他见过面,自然也没有资格和人家扯得上关系。

  不过田昌毕竟是老江湖,很快就打听到枢密使李谘连通太府寺事王雍一起召见全国各地茶商。

  田昌没有直接找上门去,而是先找了太府寺熟稔的吏员们,奉上一笔金银,请他们代为引荐。吏员们得到了钱财,自是兴高采烈,先与田昌吃饭喝酒,透了不少底过来。

  “老田,你也是运气好,如今李相公和王判事本来已经不见客了,是我等帮忙美言几句,他们才答应见你,到时你可千万要注意言辞,别漏了馅。”

  翌日上午,太府寺一个酒槽鼻的老吏员带着田昌从后门进了府衙,一路从偏院穿过各个衙署,向着正厅去,边走还边叮咛着田昌。

  田昌表面上应承,心里颇为反感恶心。

  他知道李谘本来就召集各路茶商们在太府寺开会,根本不用引荐,也绝不是他们这些吏员的功劳,他们比自己还不配在李相公面前说得上话。

  结果吏员却说自己能见到李相公全是他们的功劳,实在是令人作呕。要不是阎王好过小鬼难缠,田昌也不会花这冤枉钱。

  很快在吏员的带路下,田昌就进入了正厅,李谘身体不是很好,脸色略微苍白,正在喝茶润润喉咙。

  旁边还坐着个四十来岁的官员。

  “李相公、王判事,这就是田昌,汴梁最大的茶商东家。”

  吏员进来后先拱手行礼,然后才介绍田昌。

  田昌忙不迭行礼道:“田昌见过李相公、王判事。”

  “伱就是田家茶铺的东家?”

  李谘放下茶杯问道。

  田昌恭敬回应道:“是的。”

  “朝廷打算重新实施见钱法,你觉得如何?”

  李谘问。

  田昌就说道:“这是利益国家的好事,小民万分支持。”

  “可是我听说昨日汴梁几个大茶商找你,要与你联合一起,共同反对新政?”

  李谘淡淡地说道。

  田昌大惊,连忙拱手道:“他们确实找过小民,不过小民并不愿意与他们一起反对新政。”

  “哦?”

  李谘问道:“为何啊。”

  田昌说道:“因为小民知道新政是为杜绝边境贪腐,多虚估的交引,以利国家。小民不想损害国家之利,以私自己。”

  “嗯。”

  李谘满意地点点头,扭头看向王雍道:“这田东家很有大义,正是朝廷需要的人才。”

  王雍就笑了笑道:“相公说的是,其余茶商在边境多贿赂属吏,从而在中间赚取高额虚估,唯有田昌不仅运粮最多,也少有虚估价格,即便多拿了,也会在回京取钱时少结一些。”

  “你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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