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史上最狠暴君 第124节
“这怎么可能啊~”
赵彦、张鹤鸣二人,在看到王象乾微变的神情,听到那句话后,心底没由的开始紧张起来。
该死啊!
而此刻的王象乾,心底却生出怒意,建虏进犯辽左这等紧急军务,即便辽左相距京城很远,但也不至于到现在才送来啊!
“保定急报!!”
然而在此等形势下,又一道声音响起,却让王象乾心跳开始加快,一切的一切,都因保定二字。
这到底是出了何事?
见王象乾快步朝堂外走去,赵彦、张鹤鸣相视一眼,心底暗自惊疑之际,紧跟着就随王象乾而去。
彼时的兵部衙署不平静了。
“这是出大事了!!”
夺下急报的王象乾,只看了一眼,顿感天旋地转,要不是赵彦手疾眼快,上前扶住了王象乾,恐王象乾就要栽倒在地。
“随本官进宫吧。”王象乾努力平复情绪,看了眼赵彦和张鹤鸣一眼,语气微颤的说道,然那双手却不受控制的轻微颤抖着……
第199章 这就是政治
保定位于太行山东麓,北邻京城,西接山西,东望天津,南达九省,雄冠中州,乃极为险要的通衢之地,与天津互为犄角之势,冀北干城,都南屏翰,拱卫京城及京畿安稳,素有京都南大门之称。
如若京畿有任何异动,尤其是天津或保定,那必定会震动京城,兵部收到保定急报,此事可谓引起轩然大波。
乾清宫。
紧张压抑的氛围笼罩下,置身此间的群体无不小心,一场针对保定的御前廷议,在乾清宫正殿召开,而在殿外候着的诸太监宦官,众大汉将军,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喘,殿内声响交替不绝。
“保定乃是京畿要地,治下居然闹出哗变,此事必须要严查,保定巡抚胡思伸必要严惩之,蓟辽总督王在晋有失察之责,倘若此事不加以严惩,朝廷威仪何在?法纪何在?陛下……”
“韩阁老!兵部所收急报,保定治下是出现闹饷之事,眼下情况究竟是怎样,到底为何会引起闹饷,这才是朝廷要查明的,而非上来就定性为哗变,闹饷与哗变是一个性质吗?”
“那要依着王尚书之言,朝廷就要坐视此事的发生?不对保定有过多的干预,叫保定巡抚胡思伸一力负责了?”
“保定素有京都南大门之称,适才王尚书也说了,此事是闹饷,可依着臣之见,保定有此等事情,只怕与京城先前不稳有关,毕竟……”
朱由校坐在那张龙椅上,面色平静的看着殿内诸臣,辽东与保定两地急报急递进京,出现此等特殊事态,召集朝中重臣商讨是必然。
不过在不少人慌张之下,朱由校却很冷静,甚至是召开的这场御前廷议,都是朱由校有意为之的。
一切的一切,都因辽左急递进京的急报。
建虏到底是进犯辽左了。
这让朱由校暗松口气的同时,对于大明驿传的滞后和糜烂,心底带有强烈不满。
驿传是大明统治的根基,是连接中枢与地方的要害,要紧政务,紧急军务,都需驿传急递传达,这就是大明最快的信息传递。
统治要建立在一定基础上,一个驿传,一个驰道,对标信息与运输,倘若这两者敢出现任何问题,那中央集权的根基就不牢靠,而建立在这基础上的各级统治构架,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就难免晃动。
“吵啊,怎么不吵了?”
见殿内争吵没了,朱由校收敛心神,环视殿前诸臣,语气平静道:“朕还没有听够,诸卿继续。”
此间无声。
出现这等大事,天子没有丝毫恼怒流露,这反到让一些人忐忑起来,摸不透天子的脾性和想法,使得很多在朝为官的人,一般都不敢轻易做出决断。
先前不是没有过这种情况,然而没有能按捺住性子的人,多数下场都很惨,不仅被处于极刑,还被抄家了,甚至连累三族。
“陛下,臣有罪!”
兵部尚书王象乾神情复杂,朝御前走去,顺势便跪倒在地上,行跪拜之礼道:“辽东再遭建虏进犯,驿传急递竟这般慢的传递进京,这对朝廷而言太过被动……”
“不必多言。”
朱由校摆手打断道:“老卿家晋兵部尚书才多久?朕就不信了,驿传急递有此等境遇,是老卿家赴任后才有的。”
“纵使是这般,臣依旧有罪啊。”
王象乾却继续道:“如若辽左之事情有可原,那保定出现闹饷之事,此乃兵部该解决之要务,可臣自赴任以来,却没有从快将此事解决,才致使保定出现闹饷,造成地方上的慌乱。”
“臣亦有罪!”
户部尚书毕自严此时上前,同样跪倒在地上,“臣辜负了圣恩,辜负了陛下信赖,执掌户部以来,却没有兼顾好此事,竟致保定……”
都是忧国忧民的肱股栋梁啊。
朱由校心底生出感慨,对于二人的这等反应,朱由校是可以理解的。
倘若说辽东出现紧急军务,即便出现些意外状况,或许会叫国朝有所被动,但却不至于威胁统治安稳,但是保定出现问题,如若处置不及时,一旦在京畿范围内引起混乱,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只是王象乾、毕自严的请罪,在朱由校看来是不必的,朱由校敏锐的嗅到这场保定闹饷,背后暗藏着阴谋!
闹饷,哗变,兵变…这些现象较频繁的发生,看起来问题是出现在军中,可实际上真是这样吗?
“韩爌,你这位内阁大学士,皇考钦定顾命之一,就没有什么想对朕说的吗?”在此等态势下,朱由校双眼微眯,看向了站于朝班前的韩爌,语气平静道。
“陛下,臣以为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先解决保定急务。”
韩爌上前作揖道:“不管怎样说,保定出现这等大事,保定巡抚胡思伸难逃其咎,如若不加以严惩,罢黜其职,一无法安抚聚闹兵士,二无法彰显朝廷威仪,至于蓟辽总督王在晋,即便没有主要责任,但也……”
“那依着你之谏,把他们都罢黜掉,保定乱象就能解决了?”
朱由校冷冷道。
“此事朝廷还要选派大臣,前去地方安抚。”
韩爌继续道:“鉴于此事紧急,臣斗胆请谏,望陛下能念在社稷之稳,能直拨内帑银先补欠饷,待到局势安稳后,有司再行严查此事。”
“臣附议!”
“臣附议!”
吏部右侍郎邹元标率先表态,连带着几名大臣纷纷上前,其中最犹豫的,但依旧站出的当属吏部尚书崔景荣,毕竟其先前所领就是兵部尚书。
只是这种处理意见,朱由校却不能接受。
看着眼前这帮大臣的反应,朱由校愈发坚定自己所想,只是朱由校现在不清楚的,是哪些人在背后鼓捣的。
“兵部尚书,户部尚书留下,其他人都先退下吧。”
想到这里的朱由校,从龙椅上起身道:“如何处置此事,朕自有决断!”说着朱由校一甩袍袖,便转身离去了,尽管身后传来很多劝谏声,然而朱由校却没有丝毫理会,跟他们在此商讨,那纯粹是浪费时间!
第200章 勋贵楷模
“英国公…你是怎样想的?”
跟随天子来东暖阁的王象乾和毕自严,在听到天子的询问时,二人相视一眼,或多或少流露出诧异。
英国公从通州赶回京了?
那为何没去参加御前廷议?
心底生出疑惑,就见张维贤已从锦凳起身,天子则坐到罗汉床上,乾清宫太监刘若愚则安排宦官搬来锦凳。
“禀陛下~”
张维贤眉头紧蹙,对朱由校作揖行礼道:“适才御前廷议的种种,臣都已听到,眼下的当务之急,不是追究谁的责任,而是要尽快干预,辽东急报所呈……”
“辽东的事暂且不提,有建虏忌惮的熊廷弼坐镇,掀不起什么风浪。”
朱由校摆手打断道:“眼下就聊保定闹饷之事,都坐下聊吧,朕觉得此事不简单,甚至藏着猫腻和阴谋!”
“前有旧太仓、海运仓走水被烧,这才过了多久,保定就跟着出事了,连闹饷和哗变都没弄清楚,便轻易定性,真真是可笑。”
“还有那保定巡抚胡思伸,朕虽说对其了解不多,但也绝不像有些人说的那样不堪,去,把涉及胡思伸的案牍奏疏,都给朕调来!”
“喏。”
刘若愚忙低首应道。
而站着的张维贤、王象乾、毕自严三人,听到天子所讲这些,敏锐觉察到几个要点。
其一,天子似不担心辽左战事,莫非天子先前有所安排?
其二,保定闹饷一事,天子初定与旧太仓、海运仓走水被烧相关,要真是那样,事情就复杂了。
其三,天子对时任保定巡抚的胡思伸有了解。
这些天子先前没有表露出的态度和看法,与那场御前廷议结合起来,让三人对眼前之事都有不少想法和看法。
“朕记得皇考在世时,曾多次从内帑拨银,用以清除拖欠军饷。”
朱由校端起手边茶盏,呷了一口,看向坐下的三人,“而在朕御极以来,这前前后后发生不少事,一命锦衣卫逮北直隶世袭卫所官,二命蓟辽总督逮一批不法商贾,这前后所拨所抄钱粮,按理来说足以应对北直隶境所欠军饷吧?”
“禀陛下~”
毕自严看了眼张维贤和王象乾,微微欠身道:“先帝御极在位期间,是从内帑调拨数笔银子,用以清除朝廷拖欠的军饷,但主要是清除辽地欠饷,毕竟猖獗的建虏,祸乱辽地贼心不死,这一笔笔内帑银直拨,是为安抚戍辽……”
“那为何辽东有司,动辄就向朝廷奏请拨调欠粮饷奏疏?”
朱由校出言打断道:“朕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朝廷所拨的粮饷,大头没有落到实处?包括这次保定闹饷,也是这般才导致的?”
朱由校如此直白的挑明,反而让毕自严语塞了,至于张维贤和王象乾二人,则流露出各异的神情。
其实对于有些事情和现象,很多人都是心知肚明的,之所以不讲出来,或者干脆挑明,则有很多因素的影响。
就像毕自严这位户部尚书,坐了这位置才多久,满打满算几个月?
而在逐步熟悉和了解户部诸事后,可谓是坐立难安,忧心忡忡啊!
国库空虚是事实,各项开支是事实,各类税收是事实,可是问题的关键是,国朝境遇日益艰难,收支做不到平衡,朝廷有棘手事,地方有麻烦事,这到底是哪一环节出问题了?还是所有环节都出问题了?
尤其是仓场爆雷以后,毕自严更是夜不能寐,而在旧太仓、海运仓走水被烧,更让毕自严警觉起来,尽管他被天子摘出,让其不再管辖此事,可这件事情始终放在毕自严心里啊。
“保定闹饷一事,朝廷必须从快从急解决,一要安抚那些聚闹兵士,二要稳定保定的秩序,三要查明诸事真相。”
见三人皆沉默不言,朱由校伸手道:“特别是最后一项,保定欠响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就出现闹饷,必须要查清楚,事情既然发生了,朕也好,朝廷也罢,甚至包括保定,都不能糊弄了事!”
“臣恳请陛下允准,着臣离京赴保定专办此事。”
朱由校话音刚落,王象乾就起身作揖道:“臣作为兵部尚书,保定出现这等急务,臣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若……”
“不行!”
王象乾话还没讲完,朱由校就摆手打断道:“卿家要留在京城,要坐镇兵部,除了先前对朕奏请的诸事要办,驿传也要抓起来了。
保定出现这等急务,朝廷却不能顾头不顾尾,这是大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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