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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史上最狠暴君 第197节

  背靠王升这棵大树,不说别的,仅在京城这地界上,仅说放贷一项,华汇银号的放贷利息,要比民间其他放贷要低不少,这使得有很多人聚来,华汇银号只需从中筛选优质客户,名下有产业的进行放贷,这每年就能收取不少利钱,放贷用的银子恰恰是揽储进来的,这一进一出,非但没扎进去本,相反还能赚很多。

  当然了。

  想要做成这些事情,是需要有相应付出的,要知道华汇银号创设之初,根本就没有多少生意。

  信誉的保证,口碑的积攒,是一点点维系起来的,而这次少府颁售债券,则让华汇银号向前迈了很大一步。

  陛下,还真让您老说透了,大明现在就是国贫民富啊。

  只是这个民,并非是平头百姓啊。

  而看着众人反应的王升,此刻心底却有些感慨,经手执掌华汇银号越久,实则王升心底就越怕,这银子太烫手了,而最让王升搞不懂的,是这些群体之中,有些人的银子究竟是怎么来的啊。

  明明朝廷国库每年的税收,是呈现经年递减的,可为何有些人的银子,随便一掏就是几十万两,甚至百万两计,这是最让王升想不明白的。

  不过也恰恰是这样,使得王升的内心深处,一直都在暗中琢磨这些,毕竟华汇银号是他代天子执掌,要是敢出现任何问题,那他罪过就大了。

第303章 财相出手

  经济这本账很杂,尤其是站在朝廷层面,任何一处细小疏忽,都很有可能会造成较大损失。

  特别是在万历朝初期,张居正推行一条鞭法谋改,使得白银成为正赋,百姓上缴国税须事先统一兑换成白银,财政制度发生了根本转变,客观上确立明朝金融的“银本位”制。

  法是好法。

  不过大明并非一个产银很多的国家,白银作为本位货币,只用于缴赋、大宗买卖、中外贸易中,日常货币流通仍以铜制钱为主,没有解决金银铜的供需问题,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相当于将金融命脉交于他人之手。

  而随着张居正的身死,轰轰烈烈的一条鞭法谋改,即在政治层面被否定掉了,这导致更严峻的问题,大明的财政制度混淆了,一些政策延续了,一些政策推翻了,继而使得经济乱套了。

  更为麻烦的一点,大明内部经济秩序乱了,外部环境也开始恶化,欧罗巴爆发严峻的贸易危机,中亚海上贸易萎缩,西班牙荷兰日本相继限制贸易,这一系列的外在变故,导致流入大明的白银逐步削减。

  而这个时间节点,就是从万历朝后期,泰昌朝,天启朝这段特殊时期,逐步出现并形成既定事实的。

  由此也悄然加剧了大明经济的危机。

  该时期下大明出现白银短缺造成了日益恶化的通货膨胀,与此同时本位货币流通减少又导致了通货紧缩,看似矛盾的对立关系,却又真实发生在大明治下。

  “这个窖藏观念不能设法扭转,哪怕是在北直隶境大规模兴工,只怕大明的金融体系想逐步构建,也绝非是件容易的事情啊。”

  西苑。

  看完王升呈递的密奏,朱由校的心情很沉重,他在思索着大明今后要走的路,究竟要怎样平稳的走下去。

  为何说朱由校接手的大明,是一堆乱摊子呢,根源就在于大明的文官群体治理国家的理念,是小农经济下的固有思维,他们更多的是考虑大明怎样,而对大明以外的因素从不考虑。

  更为重要的一点,在于大明文官群体的背后,往往还代表着广大的所谓士绅、士大夫利益,这其中还掺杂有别的群体。

  比如勋贵,比如权贵,比如宗藩,比如海商,比如商贾……

  恰恰是了解这些的朱由校,还是挺佩服张居正的,一条鞭法的明确和推行,固然有它特有的局限性,但是敢站在那么多人的对立面,去触碰很多的禁区,哪怕被很多人骂,被很多人排斥,张居正依旧敢为天下先。

  这种精神是令人钦佩的。

  甚至朱由校就在想啊,要是没有张居正的一条鞭法,或许在万历朝初期,大明就将迎来一场浩劫,国祚可能就会倾覆掉。

  这绝非是危言耸听。

  可随着张居正的身死,一条鞭法在政治层面被否决,固然安抚了很多人的情绪,但是相对应的来讲,却加重了底层群体的负担。

  其中一项具体体现,即火耗!

  “陛下这是怎么了?”

  相隔不远处,站着的朱聿键,望着朱由校的背影,眉宇间透着担忧,“为何收到一封密奏,陛下就一直站在那里呢?”

  “不清楚。”

  身旁的朱由检摇摇头道:“只知道那封密奏,是国舅王升呈递的,不过具体涉及到什么就不清楚了。”

  听闻此言的朱聿键,露出疑惑的神情。

  而就在此时。

  司礼监掌印太监王体乾,匆匆从远处跑来,脚步声引起二人的注意,彼时的王体乾,低首快步前行。

  伴驾陪同的刘若愚、韩赞周等人,瞧见匆匆跑来的王体乾,无不露出疑惑的神情,刘若愚下意识看向天子。

  “皇爷,内阁吵起来了。”

  早就听到动静的朱由校,缓缓转过身来,就见赶来的王体乾,呼吸有些急促,抬手作揖道。

  “因为何事?”

  朱由校面色平静道。

  “禀…禀皇爷。”

  王体乾如实道:“是毕阁老所提奏疏,想效仿少府颁售债券之事,以北直隶境官田为锚定,要通过户部颁售一批债券,份额是八百万两,只是此议遭到次辅钱谦益、群辅孙如游、何宗彦、沈、史继偕等人的反对……”

  毕自严是想照猫画虎吗?

  朱由校听闻此言,双眼微眯起来,心里暗暗思索着,他通过少府颁售债券,是想要吸纳民间游资,吸纳窖藏的储银,继而通过兴工的方式,在北直隶境发展集约型手工制造业,聚拢大批破产群体。

  这一战略谋划的逐步落实,必然会改变大明北方境遇,甚至还将出现虹吸效应,一切资源倾向于北直隶,可能会影响到陕西、山西、河南、山东等地民间秩序,但是为了谋变,此事必须要做。

  因为北直隶集约型手工制造业,能否有效落实的另一根源,还牵扯到能否培养一批脱产群体。

  而这些脱产群体,会承载另一项谋划。

  即币制改革的承接使命。

  币制改革绝非上嘴皮碰下嘴皮,说说就可以推动落实的,哪怕铸币技术能够完善,可愿意接受的群体不多,那新制的各式制钱便不具备货币属性,没有这一特殊属性,朝廷缘何能征收铸币税啊!

  按着朱由校的整体构想,待到北直隶发展到一定规模,便有序推动新币制落实,承接群体就是脱产的这批群体,以及驻守北直隶各地的新军,而协办机构除了少府,还有华汇银号,只要这一步能有效落实,那今后便能逐步扩大影响力,继而逐步收紧铸币权,彻底改变超发乱铸的混乱币制模式!

  “派人探查,及时向朕禀明。”

  想到这里的朱由校,表情严肃道。

  “奴婢遵旨。”

  王体乾当即作揖应道。

  在这样一种形势下,毕自严要跟着搞债券,哪怕朱由校很信任毕自严,对其能力没有任何怀疑,但该了解的情况必须了解。

  要知道朱由校做的事情,是想在东南诸省之外,再造一个繁荣发展的工商汇聚区,也要打通海贸航运。

  从大明开创之初,陆陆续续就有大量的白银流入,哪怕是有海禁,但这一现象却在暗地里进行,这使得大明东南诸省的经济得到发展,甚至还出现资本主义的萌芽,可萌芽终究是萌芽,想要改变大明命运,就必须要另辟蹊径才行。

  一个货币制度。

  一个粮食安全。

  是朱由校要花费精力去解决的,毕竟有太多的事情,皆是围绕这两件事展开的,倘若在此期间敢有任何疏漏,那最先有所反应的,必是贫瘠的西北地区!

  辽东的建虏叛乱,威胁不到大明国祚!

  因为大明征收的赋税,是需要拿白银来缴的,同时处在小冰河时期下大明,导致治下灾害频生,尤其是西北地区,总体粮食减产最严重,一旦火星冒出,那必将爆发大规模农民起义。

  稳中求变,是朱由校一直在做的,将刀对内去砍,而不是亮到底层群体身上!

  “毕卿啊毕卿,你究竟是想要干什么呢?”想到这里的朱由校,眉头微蹙的囔囔自语,“万莫做太过激的举措啊,眼下的大明,可经不起这种折腾啊,想变,那也要审时度势的去变啊。”

第304章 反对!

  “反对!!毕自严你就是在胡闹!!”

  文华殿内,孙如游愤怒的声音响起,隔很远都能听到,内阁的其他官吏,皆能感受到紧张氛围。

  尽管紧张的氛围,始终伴随着内阁,但是此次却不一样。

  “议事就议事,莫要这般。”

  坐于主位的朱国祚,见孙如游这般激动,眉头微蹙道:“阁议不是菜市口,想怎样吵就怎样吵。”

  孙如游冷哼一声,语气铿锵道:“元辅,这并非是本辅想吵,实则为他毕自严不顾朝廷,为了一己之私利,才想出此等馊主意。”

  彼时。

  坐着的次辅钱谦益,群辅何宗彦、沈、史继偕、孙承宗、王象乾几人,流露出各异的神情,看向沉默不言的毕自严。

  毕自严要向御前呈递奏疏,请准户部颁售债券疏,在今日的这场阁议中,可谓引起轩然大波。

  “馊主意?”

  迎着众人的注视,毕自严撩了撩袍袖,神情自若的看向孙如游,“那本辅倒想问问孙阁老,少府对外颁售债券,以皇庄田产为锚定物,为何本辅就没见你这样说呢?”

  “你……”

  被毕自严这样一说,孙如游脸色微变,额头青筋暴起,事情虽说是同一类事,不过性质却不一样。

  少府颁售债券,那是以皇庄田产为锚定物,说到底这属于皇帝私产,根本就不用向国库缴税,该部分税收是直输内帑的,所以说句大不敬之言,即便是天子将这部分田产都给败光了,那也影响不到朝廷运转,甚至朝廷还能因此多一笔税收。

  但户部颁售债券,性质就不同了啊,这是拿北直隶的官田为锚定物,如果到期无法兑付本息,那就需要拿官田来置换,原本国库就入不敷出,现在又搞这一套,万一真把官田给置换了,这个责任谁来担?谁能担的起?

  “毕阁老,伱不要混淆两者。”

  钱谦益轻咳两声,皱眉看向毕自严道:“现在阁议讨论的,是户部想要颁售债券,本阁觉得此举不好。”

  “一句不好,一句反对,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顺着钱谦益的话茬,毕自严开口道:“大家同朝为官,又同在内阁佐政,眼下国库是怎样的情况,户部又是怎样的情况,相比诸位都心知肚明吧?”

  “好,既然诸位反对此议,那谁能为本辅出谋划策,设法解决些具体问题呢?比如重修旧太仓、海运仓拨银,再比如仓场储粮增添拨银,此事陛下先前强调过,不准向地方进行摊派,可问题要解决吧?”

  “还有山西、河南等地河政巡察,内阁也收到诸巡河御史的奏疏,情况可没有所想的那样乐观啊。”

  “此外议定的驿传改制,这同样要一笔专银解决,如此本辅还没有提别的,就上述这些的用银该怎样解决?”

  毕自严的话音落下,殿内陷入到死寂之下。

  都说户部尚书好,掌管着天下财税,乃是最富裕的存在,但那都是表面光鲜,背后有多少心酸,唯有历任户部尚书最清楚。

  毕自严从接任户部尚书以来,可谓是战战兢兢,一刻都不敢松懈,尤其是朱由校这位大明天子,先后明确废除摊派辽饷,明确永不加赋两项惠政,这使得朝廷的进项银无形中被砍掉不少。

  如果这两项惠政能有效落实,底层群体的负担是能减轻不少,可是相对应的来讲,中枢朝堂的压力就增加很多。

  毕竟各项开支都摆在台面上,反观财政收入却持续削减,这笔账不管怎样算,都是合不上的。

  做大明的户部尚书难!

  做大明的财相更难啊!

  种种压力汇聚过来,毕自严都快喘不过来气了,但是遇事就退缩,这不是毕自严的性格,他也干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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