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史上最狠暴君 第259节
习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
天子这般看重他们,这般理解他们,别的真不重要了。
朱由校饮下杯中酒,那股辛辣的味道充斥在口腔,殿内所聚少府诸臣见状,无不端起盛酒的酒盅,带着种种情绪一饮而尽!
“这第二杯酒,朕要敬为大明而战死的儿郎!”
在朱聿键持壶斟酒之际,朱由校继续说道:“没有他们就没有眼下的安定,没有他们就没有少府的今日,朕希望诸卿能够牢记一点,朕的意志与决断能够由你们落实下来,是因为我大明有好儿郎,拿他们自己的命替大明维系了安稳,不然就不会有这些了。”
“臣等定谨记于心!!”
大殿内响起道道喝喊声。
想要扭转文贵武贱的风气,就不能只从政治层面入手,要叫更多的人知晓分工不同,不代表着身份不同,地位不同,外朝的那帮文官群体,朱由校从没有想过能改变所有人,但是在少府的文官,他要叫所有人都改变想法!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少府所辖文官经历的事情,就是大明武将长期经历的,越是在意什么,其实却代表着越欠缺什么。
所谓士大夫文人拼死所维系的格局,恰恰是先前经历过至暗时刻,被肆意的打压或砍头才导致的。
有明以前的神州啊,曾经有过几段极为混乱的时期,而在那些特殊时期下,恰恰是掌军的凌驾于一切之上。
而让士大夫文人这般尾大不掉的,又是因为赵宋政权,提出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口号,造成的影响实在太大了。
但现在问鼎神州的是大明!
既然是大明,那么有些规矩就必须要重塑!
“陛下,臣斗胆请谏!”
在朱聿键斟酒之际,卢观象此刻走出朝班,面朝天子作揖拜道:“臣恳请陛下能够收回成命,将那笔用作奖赏的养廉银收回,臣等这几日参加御前廷议,皆知到明年,少府肩负的职责之重,而单是这笔定下的养廉银,开支便高达近百万两之巨!”
“这笔养廉银发给臣等,是能叫臣等手头宽裕很多,但是这笔养廉银用到实处,那是能够切实解决不少事情。”
“臣附议!”
“臣附议!”
在承光殿内,孙国桢、余应桂、邵捷春、宋应星、阎应元等一众少府职官,纷纷作揖行礼,以此来表明自己的态度。
当初他们之所以选择进少府,为的不是名,为的不是利,他们就是想要多做些实事,想要证明自己,倘若真的只是为了这些,他们就不会在少府为官的。
此情此景下,站在一处的陈奇瑜,在见到眼前这一幕时,内心深处生出复杂的情绪,倘若说大明的各级职官,不管是在中枢,亦或是中地方,都能够像眼前的这些少府职官一样,那么大明又何愁不能中兴啊。
可现实往往是残酷的,毕竟美好终究只存在于想象。
“这就是朕要提的第三杯酒。”
见到此幕的朱由校,把玩着手里所持酒盅,随后便递给了在身旁站着的朱由检,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
“朕既然将这笔养廉银发给少府上下,那么就不会收回来的,因为这笔养廉银不止是给你们的,更是给少府各级职官的,你们不能代表他们。”
嗯?
听到此言的众人,明显能感受到天子的变化。
“都抬起头来!”
朱由校一甩袍袖,语气冷冷道:“朕在特设少府之际,就强调过朕最厌恶贪腐,把手伸到不该伸的地方,做以权谋私之事。”
“事实上少府也不能免俗。”
“在过去的这些时日,少府扩编的步伐快了,干的事情多了,也难保让一些心怀鬼胎之辈,想要借着少府作为跳板,干一些令朕厌恶的事。”
不可能吧!!
分管监察清吏司的邵捷春,在听到天子所讲之言,心底难免生出了惊骇。
在过去的这些时日内,他所领的监察清吏司,可一直都盯着少府有司,特别是大宗的粮饷拨发,那是一笔笔的盯着!
“监察清吏司做的很好,知道凡有贪腐之实,必是从高层之中滋生的,这一贪,那就是大额,而风气败坏也必是从上至下。”
瞧见邵捷春的神态变化,朱由校伸手道:“至少朕知晓的情况,少府有司的诸侍郎、郎中、员外郎、主事没有违背大明律法,即便是再大宗的钱粮拨发,也都是足额的向下调派。”
“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在少府有司的诸多底层职官中,甚至是吏役中,却存在一批克扣粮饷,中饱私囊的硕鼠败类,规模居然超过了数百众之多,内厂在将此事呈递给朕时,朕是不敢相信的!!”
问题居然出现在了下面!?
这帮少府的中高层职官,有一个算一个,无不露出惊愕的神情,这是他们从来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贪腐这种事情,不管是在何处都不可能杜绝。
人性本就是这样,这绝非是靠制度就能彻底扼杀掉了。
所以朱由校必须敲响警钟!
眼下这批少府的中高层职官,一个个素养都是极高的,他们之所以愿意进少府,是真的想做些实事,所以根本就没别的心思。
你让阎应元这样的人去贪,可能吗?
你让宋应星这样的人去贪,可能吗?
朱由校相信他们不会贪。
但是当一个人待在高位的时间久了,见到的多了,经历的多了,谁都不能确保是否会因一些事,而改变想法和观念。
靠道德约束去奢望人不会改变,明显是不现实的。
少府清正廉洁,政通令达,办事高效的特性,至少要在天启五年前,是一点都不能被改变,不然很多事难以办成。
所以必须要警钟长鸣!!
“臣有罪!”
邵捷春面露羞愧,面朝天子行跪拜之礼道:“臣辜负了陛下的信赖,没有监察好少府上下,竟让这种事在少府发生,臣甘愿领罚!”
羞愧的又岂止是邵捷春啊。
在场的这些少府有司的中高层职官,有一个算一个,都没有想到可能在自己的麾下,存在这种腌臜事。
还是在仕途的时间太短,没有沾染上那些不良风气啊。
见到殿内所聚诸臣的反应,朱由校心底生出感慨,但心底也生出隐忧,眼前的这些少府职官,今后又有多少能够真的做到不忘初心呢?
这是连朱由校都无法笃定的事。
“这第三杯酒,朕就留到明年的今日,再与诸卿共饮。”
想到这里的朱由校,收敛心神道:“至于那批查明的硕鼠败类,一律由内厂逮捕归京,于西市剥皮填草,而后给朕传示北直隶各处,凡有少府派驻衙署,皆要给朕看!!”
既然贪腐这种行为,无法真正做到彻底杜绝,那么就用最直接的方式,来警示,来震慑那些有想法但却没有行动的!!
第419章 鸾卫扬威
“这帮败类都该剥皮抽筋!!”
咬牙切齿的声音,在一间昏暗的屋舍响起,难掩怒意的贺进忠,那双冷眸闪烁着寒芒,身上流露出一股杀意。
“头儿,咱们还要等到何时?”
贺进忠快步朝李若琏走去,见李若琏摆弄着棋子,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说逮捕白莲余孽,口外走私余孽,还有那建虏暗桩,至少!咱们先将那几个孔家的人,全给逮捕起来吧!!”
“以何种名义逮捕?以什么身份逮捕?”
李若琏将所持白子,放到眼前的棋盘中,“贺老七,你应该清楚,咱们鸾卫密赴山东的职责,只抓几个孔家的人,就让别处都打草惊蛇,这将会给朝廷带来多大的损失。”
“那就放任他们作恶吗?”
贺进忠眼睛瞪的极大,伸手对李若琏说道:“头儿,你不是不清楚,那几个衣冠禽兽都干了些什么,娈童啊!!”
“还是衍圣公府一脉的子嗣,草他娘的,老子长这么大,就没有碰到过这般斯文败类的畜生!!”
“而据咱们探查到的消息,这几个畜生还是在台前的,而在曲阜,不知藏着多少斯文败类!!”
“老子不知道吗?”
李若琏眼神凌厉,瞪向贺进忠道:“曲阜的那几支孔家分房,不止跟白莲余孽有勾搭,还跟各地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这其中就有来自东南诸省的!!”
“恰恰是这样,才他娘的要沉住气!!”
“逼良为娼,破家灭口这等事,在漕运出现严重亏空面前,都要向后等等,你不会真以为骆思恭他们,查到这条线时,之所以选择视而不见,就是因为他们孔家的身份吧!”
“老子实话告诉伱,你太小看骆思恭他们了,这些人都嗅到不寻常的味道,所以他们在深挖!!”
“那他们都白死了吗?”
贺进忠的气势减轻很多,直勾勾的盯着李若琏道:“难道他们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命?贺老七,你来告诉老子,什么叫命?”
李若琏露出一抹嗤笑,“你懂什么叫小人物吗?你,包括老子,当初若不是得天子青睐,那就是连蝼蚁都不如!!”
“在锦衣卫内,有你说话的份儿吗?有我李若琏说话的份儿吗?没有!!”
“在那些出身优渥的人眼里,咱们连蝼蚁都不算,就像那些被肆意玩弄的人命,小人物的命,比他娘的草都贱,这就是现实!!”
贺进忠一时语塞。
是啊。
当初若不是天子特设鸾卫,那他们这帮人,还在锦衣卫内做旗校,对于外人来讲,旗校都是惹不起的,但在锦衣卫内部,旗校甚至连狗都不算。
身上披着一张皮,不代表现实就不会刁难他们了。
骆思恭他们就不提了,个个皆是锦衣卫世袭,他们的上代,上上代,全他娘的是在锦衣卫任职。
有些人一出生,就是含着金汤匙长大。
这就是权势!
即便是田尔耕、许显纯他们,前者是兵部尚书田乐之孙,后者是驸马都尉许从诚之孙,人家是家道中落了,但祖上也曾经阔绰过啊!!
“哈哈!闹到最后啊,原来咱们才是那蝼蚁啊。”
想到这些的贺进忠,忍不住嗤笑起来,“头儿,你说陛下看到那份急递,会下旨严办此案吗?毕竟那是衍圣公府一脉啊。”
“会的。”
李若琏重重的将一枚黑棋,放到棋盘之上,眼神凌厉的说道:“陛下是怎样的脾性,你不是不清楚,别说是衍圣公府一脉了,就算是曲阜的衍圣公,胆敢做那等丧心病狂之事,坑害朝廷之事,陛下都绝不会放过他们!!”
“加急送往京城的急递,最迟明日就能抵达京城,眼下我等要做的,就是要盯紧各方势力,不让一个魑魅魍魉都逃窜掉。”
“小不忍则乱大谋,这是当初咱们鸾卫特设时,陛下亲题的一幅字。”
“鸾卫是陛下的利刃,是朝廷的利刃,鸾卫存在的意义,就是要将一切魑魅魍魉,全都给斩杀掉!”
“白莲余孽,口外走私余孽,建虏暗桩,山东藏得极深的贪官污吏,包括衍圣公府的一些败类,咱们都要盯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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