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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史上最狠暴君 第275节

  半个时辰锻炼下来,朱由校觉得全身很暖和,但是被汗水浸湿的衣服,却让他觉得有些不舒服。

  “抓紧回去洗漱沐浴吧,吃完早膳,今日随朕一起回乾清宫。”

  看着略显气喘的二人,朱由校活动着身体,“正月初六了,也该回乾清宫了,只怕在宫外啊,不知吵闹成什么样子了。”

  “是。”

  二人点点头应道。

  从乾清宫前来西苑休沐,朱由校就给司礼监去了旨,只要不是军机要务,不是圈定的诸事,一律不准送到御前来。

  休息就好好休息。

  忙碌就认真忙碌。

  别最后就因为一些琐事,最后休息没休息好,忙碌也没忙出成绩,那就等于是在浪费时间!

  回到玉熙宫的朱由校,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清晨锻炼带来的些许疲惫,等他洗漱完毕后,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披着大氅的朱由校,从暖房里走出来时,在外恭候的魏忠贤却走上前,手里捧着一封奏疏。

  “陛下,盐法侍郎袁世振呈递奏疏。”

  嗯?

  听到此言的朱由校眉头微挑,伸手接过眼前的奏疏,离京巡视各处的袁世振归京了?

  带着这种疑惑,朱由校打开奏疏看了起来。

  “这个袁世振还真够狠的啊。”

  不知过了多久,朱由校露出笑意,嘴角微微上扬道:“山东的情况本就复杂,更牵绊着很多人的注意,将盐改放到山东去,这不就是嫌火烧的不够旺吗?哈哈…”

  看来山东的火,还要再添添柴了。

  站在原地的魏忠贤、刘若愚几人,听到自家皇爷所讲,尽管他们不知袁世振呈递的奏疏,上面都涉及到什么了,可听话听音,在御前服侍这么长的时间,他们早就熟悉自家皇爷的脾性了。

  “烧吧,烧吧,不把山东烧干净,今后的事就难办咯。”

  朱由校合上奏疏,看向魏忠贤道:“魏伴伴,派人去召袁世振进宫,明日,朕要召开御前廷议,叫内阁诸臣参加。”

  “奴婢遵旨。”

  魏忠贤忙作揖拜道。

  朱由校没有想到承接山东漕运案的,是袁世振的盐改疏,原本他是想再等几日看看,若是朝中没有别的风波,那他就要做些别的事,但既然袁世振的盐改疏递上来了,且角度切入的极好,那不如就顺势搞起来。

  盐改嘛,只要能成,是能帮国库开源的。

  不过在朱由校的谋划下,只要他谋成的事情能做成,大明的经济能够实现蜕变,盐税,今后将是国库税收中占比最少得。

  毕竟盐税,在小农经济下的占比很重,但是随着经济构架的改变,一朝税收的方向,也会随即发生着改变。

  等到什么时候大明不再征收农业税,那么改革就算初见成效了,农业发展是需要扶持的,底层群体是要持续减负的,而这部分的替代,朱由校早就想好了承接群体与方向!

第445章 盐法!国之根本

  天启二年,正月初七。

  乾清宫。

  东暖阁。

  “盐法乃是国之根本!!历朝历代对盐政都极为重视,如果盐政出现任何问题,损失的不止是国库,更会出现盐贵伤民的情况,特别是走私贩盐,这更是要严厉打击的!!”

  铿锵有力的声音在东暖阁内响起,在殿外值守的诸太监宦官,众大汉将军,无不能感受到压抑的氛围。

  事实上就是这样。

  坐在宝座上的朱由校,看着沧桑不少的袁世振,心底生出感慨与唏嘘,即便是他也没有想到,袁世振离开京城去各地巡察,变化会这么大。

  黑了。

  瘦了。

  由此也不难想象,袁世振此前几个月都经历了什么。

  “袁侍郎,适才你讲这么多,想要整饬盐政的想法是好的,但是你想过没有?”

  内阁次辅钱谦益表情严肃道:“在山东试行盐改,朝廷要担多大的风险?不久前,一批白莲余孽、建虏暗桩等魑魅魍魉,被陛下所谴强军镇压围剿,且廉政院还在督办漕运案,眼下山东是人心惶惶,这个时候你想在山东试行盐改,是怕山东还不够乱吗?”

  “没错!”

  内阁群辅孙如游紧随其后道:“现在对于朝廷而言,当务之急是稳定住地方安稳,这不止是山东一地的事,谁都未曾料想到山东竟暗藏这么多的白莲余孽,既然在山东发现了,那临近地方是否也存有白莲……”

  “商榷盐法,就说盐法,别扯东扯西。”

  孙如游的话还没讲完,朱由校皱眉打断道:“清剿白莲的事情,自有人去处置,出了任何问题,朕会追责,眼下这场御前廷议,讲的是盐改,难道依着伱们之见,遇到些问题,别的事情就不做了?”

  这下孙如游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了。

  东暖阁内的气氛也微妙起来。

  事实上在这场御前廷议召开前,内阁的这帮大臣,一个个想的都是山东的事,毕竟出这样大的风波,这在先前是从没有过的,这个年啊,的确是让很多人都没有过好,特别是跟漕运有牵扯的。

  除了齐党以外,像浙党,像东林党,甚至于说宣党,昆党等在京乡党,那一个个都是战战兢兢啊。

  太突然了。

  原本只是查一个漕运案,尽管这让很多人都很被动吧,但一切还都能循规蹈矩,无非是找一些替罪羊罢了。

  可是在毫无征兆下,所有人毫不知情下,天子居然就调动大批军队,在山东清剿镇压一批白莲余孽、建虏暗桩等魑魅魍魉。

  这件事本身倒没什么,可问题的关键是他们不知情啊,无法知晓天子的意图,无法揣摩天子的想法,这才是最危险的讯号。

  更别提在这个寒冬下,在京的衍圣公去世了,而在山东那边,崔呈秀所领廉政院却把孔胤植给抓了,关键抓的还不止他一人,曲阜孔家的一些人也被抓了。

  桩桩件件发生的事情,当相隔较短时间汇聚到京城,被这些派系的人知晓后,那造成的震动与冲击太大了。

  这是从没有过的事情!!

  “陛下英明!”

  袁世振上前作揖道:“臣原本是想将盐改在北直隶试行,但臣在听闻山东之事后,却改变主意了。”

  “既然山东藏着这么多的问题,不止地方存在隐患,甚至漕运还存在问题,那臣觉得其他地方肯定也有问题。”

  “既然隐患和问题都暴露出来,那为何不趁着这股乱象,将朝廷重视的盐政,在山东好好梳理一番?”

  “要知道山东也是产盐重地,特别是海盐,如果能将山东盐政整饬出来,臣能向陛下做出保证,先前所征盐税绝非上限!!”

  齐党要完啊。

  听到此言的钱谦益、孙如游几人,心底无不默契的暗暗惊呼,本身一个漕运案,就让他们成为众矢之的了,更别提在山东还出现白莲余孽了,特别是在兖州、东昌等地,还存在隐瞒山东巡抚衙门,私自征发徭役的事情,这桩桩件件之下,让在京的那帮山东籍官员,特别是聚在一起的那批,这个年根本就没有过好,甚至是惶恐难安的。

  “毕卿,你是户部尚书,你觉得呢?”

  朱由校倚着软垫,看着一直沉默的毕自严开口道。

  “臣觉得盐改可行。”

  在不少人的注视下,毕自严上前道:“适才袁侍郎讲的那些,臣都认真想过,既然盐政乃是国之根本,那有些事情的确是要变。”

  “像各省盐政分级管控,像筹设盐政直辖税警,像深化官督商销,像官办盐场整顿,像海盐晒制改革,像灶户转民等,诸如上述种种设想,臣觉得没有一地比山东更合适,虽说两淮才是最合适的吧,但距离中枢终究是太远了。”

  这下,一些人警觉起来。

  两淮的盐政,那可不能轻易去动啊!

  “朱卿呢?你是内阁首辅,讲讲你的想法。”

  朱由校敏锐的觉察到这一点,看向朱国祚开口道。

  “陛下,臣以为动两淮,不如动山东。”

  朱国祚表情严肃道:“抛开毕阁老讲的那些,臣觉得盐改的确要进行,就说国库,虽说过去得到纾解,但是国库可动存银并不多,多数都要提前支配好,新的一年才刚开始,谁能确保今后朝廷不会遇到别的事情?”

  “要是朝廷真遇到了,可国库存银却不够,那到时就麻烦了,盐改,不止是开源那样简单,更是一次表明决心的事情。”

  这才是内阁首辅该有的风采!

  朱由校露出赞许的神情,中枢朝堂,地方官府存在派系争斗是正常的,不存在反而不正常的,只要有人,就必然有意见分歧,就必然有利益之争,人越多,这种现象就越明显,想彻底隔绝掉党派,这不现实,也不可能。

  但是凡事都要有个度。

  平衡是最好的。

  失控是最坏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就极其考验上位者的眼界与城府了,如何将派系之争,控制在可控范围内,是必须要办成的。

  这也是朱由校为何提拔朱国祚就任内阁首辅的原因。

  至于方从哲,亦或叶向高,再怎样德高望重,还是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吧,叫他们坐在内阁首辅的位置上,那党争就不可能可控。

  个人再怎样好,可却没有一点定性,遇事犹犹豫豫,那就是最大的坏!

  “那就尽快形成票拟呈递御前吧。”

  想到这里的朱由校,看向眼前内阁诸臣道:“国库没有可支配的大额存银,这的确是最危险的,此事必须尽快明确下来,山东的乱,在朕看来就是不作为所致,待漕运案查清楚后,内阁要给朕明发上谕,通传到各地去!!”

第446章 光宗耀祖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只要牵扯到国计民生的政策或决断,都必须要慎之又慎,但凡有一个环节,敢出现丝毫的纰漏,哪怕再细小,可一旦传递到地方,就会被无限放大,如此受损的只会是底层。

  大明实在太大了,别说省与省之间了,就说可以掌控的县,出了县城,各个乡村间的风土民情,都可能存在较大差异,更别提乡村间存在极久的大家长宗族观念了,部分刑罚权是依托于族法而存在的。

  如此还没有算上其他族群,像西南诸省的多民族现状,土司制度是根深蒂固的,而西北地区的多民族现状更复杂,特别是甘肃、宁夏等地,紧挨着时而跟大明交好,时而跟大明交恶的群体,想要解决这些现实问题,单靠军事征服是远远不够的,文化征服、民族认同等手段都要跟上,但是这些都需要银子去支撑着做啊!

  如果说朱由校在天启元年做的事情,更多是为了避免大明国威与脸面,不被一些突发状况摔到地上。

  那么在天启二年要做的事情,则是需要更进一步的延展到对外和对内两大层面,除了要寻求发展,积极改变以外,还要兼顾整体大环境的安稳,避免因为区域秩序的混乱,而影响到既定的谋划与部署,而这一切同样要海量金银来支撑。

  所以开源必须从一始终。

  不止内帑钱袋子要开源。

  国库钱袋子也要去开源。

  外朝面临的种种问题与挑战,以内阁为首的那帮文官群体,必须要顶上来才行,哪怕内部存有分歧,也要用一些方式逼着他们去让步。

  袁世振提出的盐改,就是继崔呈秀所在廉政院督办漕运案的完美切入点,想争想闹可以,但事儿必须要办下来!

  办不好,该追责追责,该申斥申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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