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史上最狠暴君 第278节
“既然廉政院在山东督办漕运一案,查到了相应的问题,那户部就不能充耳不闻视而不见!”
“本辅还是那句话,凡是涉及到解递进京的漕粮漕银,一律追溯到万历46年,这期间的一应案牍,各地都要派人押运进京,与户部案牍库所存进行核验,敢有限期未至者,那今后他们的拨银,户部也只能不拨了。”
“除此以外,这历年来延迟解递进京的漕粮漕银,到底是为何延迟,期间的漕粮漕银都干什么,地方有司必须拿出凭据来,否则户部也只能按章程来办了。”
这是要向地方施压了啊。
与会的户部左侍郎南居益、右侍郎李宗延、一众清吏司郎中等,在听到自家尚书所讲种种,无不生出各异的情绪。
“国税清吏司!”
而在这等形势下,毕自严的声音响起。
“下官在。”
时任国税清吏司郎中的施邦曜,在一些同僚的注视下,快步从人群中走出,向毕自严作揖一礼。
“天津海关,辽东榷关,北地诸关先后特设重开,国税清吏司是户部新设衙署,主掌榷税、关税等。”
毕自严撩撩袍袖,盯着施邦曜道:“过去因为种种原因吧,国税清吏司并没有对上述诸地展开审查,接下来你国税清吏司的职责,就是要给本辅逐一进行核查,任何一处出现任何问题,那本辅就找你国税清吏司。”
“下官明白。”
施邦曜当即作揖道。
作为大明的财相,毕自严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特设的国税清吏司究竟意味着什么,转隶过去的榷税、关税等,那仅仅只是一个开始,既然对外征收的税权都纳归中枢了,地方可以根据税额比例留一部分,那么分散在大明治下的钞关、工关、税课司等,今后也都要重新进行职权厘清。
最初知晓此事的毕自严是震惊的。
毕竟钞关、工关、税课司等衙署隶属多个衙署,有中枢的户部、工部等有司,有地方的布政使司、府州县等有司,真要将上述衙署都重新划分职权,明确中枢与地方的统属关系,特别是牵扯到了税额,那到时不知要起多少官司,又会在地方引起多少混乱。
但是朱由校就说了一句话,让毕自严无话可说,那私自摊派到百姓身上的苛捐杂税,又该怎样论呢?
就因为这一件事,让毕自严茶不思、饭不香、夜不能寐数日,地方上的苛捐杂税,这是极难根除的官场积弊。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户部遇到的问题增多,也让毕自严坚定这一想法,税改是迫在眉睫的要务,不改,那朝廷今后面临的困境就更多。
也是在这样的形势下,毕自严一边在等待合适机会,一边在完善各种税改设想,他担任的这个户部尚书,绝对是历任以来自主性最强的。
因为大明天子将户部这一摊子事,全都撂给他这个户部尚书了。
权限给你。
决断给伱。
空间给你。
不过相对应的来说,涉及到国库开支的一应事宜,不能动辄就像先前那样,国库缺银子了,就找内帑来填补。
想用内帑银填补可以,支出一笔内帑银,要在规定期限内归还,要是不能归还,那就没有下一笔了。
这绝非是朱由校想找毕自严难堪,而是要明确一个规矩,国库是国库,内帑是内帑,两者绝不能再混淆了,这是让外朝全体文官都知道的底线,论谁都不能随便僭越!
“大司马,如此一来的话,先前明确的核隐田,税寺产,核牙行,酌市税,汰冗役,核虚冒,是否要推迟些时日,在着顺天府、北直隶巡抚署于治下试行?”
户部左侍郎南居益坐在官帽椅上,看向毕自严说道:“毕竟清查历年漕粮漕银一事,若真在内阁上进行阁议,只怕在朝引起的震动不小。”
“加之盐法侍郎要在山东推行盐改,而廉政院尚书还在山东督办漕运案,特别是曲阜孔家还牵扯其中,下官听闻不久前,崔呈秀还逮捕一批宗藩宗室分支的人,这要是全都推出来,只怕于朝局而言并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
毕自严却道:“阁议上自有本辅来解决,核隐田,税寺产,核牙行,酌市税,汰冗役,核虚冒,这些都是先前商榷许久才最终明确下来了,有司是有他们要办的事,但这不是影响我户部的理由。”
“再者言上述诸事皆与顺天府、北直隶巡抚署去函明确,岂有朝令夕改之意?如此我户部威仪何在?”
“别的不说,就说这个税寺产,通过先前掌控的那些情况来看,只是在顺天府治下的寺观,名下拥有田产不下数千亩就高达数十,像近千亩、数百亩之流更是数不胜数,那延伸到整个北直隶又有多少?”
“朝廷过去没有向寺观征税,是先前没有这般严峻的问题,现在他们拥有的田产既然有此等的规模,那税就必须要征收到才行!”
左侍郎李宗延面露忧色道:“可是大司马想过没有,从去岁起您就以户部之名让北直隶巡抚署负责开荒垦田,特别是京东那边要开辟大量水田,此事到现在还在加紧造册中。”
“今年又要核隐田,税寺产,核牙行,酌市税,汰冗役,核虚冒,如此多的事宜压到北直隶巡抚署,只怕北直隶巡抚胡思伸难以周旋啊。”
“毕竟北直隶治下各府县的情况不一,万一这其中出现纰漏,这不止会对户部产生被动,甚至是会影响到朝廷的。”
在众人的注视下,毕自严神情自若道:“此事本辅也想过,在原定的部署下,从户部诸清吏司抽调一批官吏,分成各个分署,一个分署掌一类事,悉数派驻去北直隶巡抚衙门,协助试行对应事宜。”
“与此同时,在中枢户部,涉及核隐田,税寺产两事由本辅亲抓,涉及核牙行,酌市税两事由左司马亲抓,涉及汰冗役,核虚冒两事由右司马亲抓,在今年,上述这些事宜必须在北直隶试行下来,期间遇到任何问题要抓紧加急来办。”
这是下定决心了啊。
南居益、李宗延相视一眼,心底无不生出感慨,不过听完自家尚书所言,尽管他们还有一些担忧,但是话讲到这份上了,他们也不好再多说其他。
毕竟户部是怎样的情况,国库是怎样的情况,他们作为户部侍郎,这心里也都是门清的。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要是国库充盈的话,在中枢也好,在地方也罢,只要是为官的,不对得罪两个衙署的人,一个是吏部,一个是户部,前者是管着官帽子,后者是管着钱袋子,见到上述两个衙署的人,别的官员都要自降三级。
可现在问题的关键,是当下的国库有些存银,但不多啊,更别提先前出那么多的事,这一个个就更抓紧表态了,生怕他们的开支会有问题,在户部为官啊,看起来是表面光鲜,可实际上压力极大。
“本部各司可还有别的事务?”坐在主位上的毕自严,环视眼前所聚诸官,语气平静的说道。
既然这场户部堂会召开了,那就要把所有事情都理顺清楚,毕自严要对户部上下传导一种压力,在自己的位置上,先把份内事做好,不然就别被朝局所影响,谁要是敢在其位不谋其职,那到时就别怪他翻脸无情了!!
天启元年修修补补就算过去了,但是天启二年才刚开始,户部不能再像先前那样了,紧张的环境必须要给足!!!
第451章 李倧的抉择
人活于世必然会面临诸多的选择,而做出一个选择,就会带来好或坏的现实,但不管最终结果怎样,你都要选择面对与接受,在漫漫的人生道路上,选择就是一门必修课,或进或退,不存在第三种选项。
夜幕下的会同北馆,没有白天的喧嚣热闹,有些只是安静。
一处隐秘的偏房内,灯火驱散了黑暗,从窗缝吹进来的寒风,不止带来了寒意,还吹动着火烛。
李倧静静的坐在官帽椅上,看着那盏被寒风吹动的火烛,火苗飘动着,有几次,火苗就要被吹灭,但它都顽强的燃烧着。
“世子殿下今夜不回会同北馆了?”
一道浑厚的声音,从黑暗中响起。
“不回来了。”
李倧神情自若,那目光依旧盯着火烛,“今夜要宴请的人,有不少都是在上朝享有盛名的大儒,国子监也去了几位。”
“看来世子殿下有些乐不思蜀了。”
黑暗中出现嗤笑声,坐着的那人撩撩袍袖道:“这对于殿下而言,反倒是一次机会,殿下决定了吗?”
“决定什么?”
李倧眉头微蹙,开口道:“背着世子殿下提前回国,且不说这事能否做,即便是真的做成了,你以为那位会放过我吗?”
“看来殿下还是没有下定决心?”
那人的语气略有变化,看向李倧说道:“殿下该不会真的认为,那位唐王世孙几次见您都是巧合吧?”
“怎么可能会是巧合了。”
李倧双眼微眯,回想起先前的种种,悠悠道:“倘若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只怕是大明皇帝陛下的意思,错非是这样的话,那位唐王世孙怎么可能会随随便便就进出紫禁城?”
“据我知晓的情况,自大明皇帝陛下御极以来,不单单是紫禁城,乃至是整个皇城,宫禁防务都是极其严格的,外面根本就探查不到宫内的动静。”
“所以殿下还在犹豫什么?!”
那人出言反问道:“眼下的种种迹象无不表明,世子殿下带领使团进上朝朝贡易,但是想要离开上朝就难了,互通有无虽说谈成了,但是济州岛开港一事至今拖延着,世子殿下想借此机会争取更多好处,但是别忘了,上朝威仪岂能任由我等藩属去试探的?”
“世子殿下想要的太多了!”
“现在上朝这边有什么考虑,不是我等能够去妄加揣摩的,可要是殿下能够顺利的回到朝鲜,那我等能做的事情就多了,比如带回上朝的种种不满?”
“那你是否想过,一旦上朝知晓朝鲜的种种变化,会做出怎样的反应?”
李倧冷哼一声,“别忘了,上朝对于礼制是极其看重的,嫡长制是谁都不能僭越的!!”
“可殿下本就是定远大君的嫡长啊,更是宣祖皇帝的长孙!”
那人开口道:“如今的朝鲜还是原先的朝鲜吗?那位上位以来,做了多少暴虐之事?让多少人敌视王室?难道这些殿下都忘记了吗?”
这一刹,偏房内的气氛变了。
变得凝重。
变得压抑。
李倧的眼神凌厉起来,藏在袖中的双拳紧攥着,过去那种提心吊胆的生活,他是一点都不想去回忆,更不想再去经历。
“殿下,现在是要做出选择的时候了。”
不知过了多久,那人从黑暗中走出来,眼神坚毅的看向李倧,“如果我们的事真的能够成,想要得到上朝的承认,其实是很简单的,您仔细想想,在跟那位唐王世孙见面时,其就有意无意的提到一点。”
“济州港。”
李倧言简意赅道。
“不错。”
那人点头道:“只要我等能顺利的从上朝返回朝鲜,就代表唐王世孙背后的大明皇帝陛下,默许我等要做的事情,如此能够促成此事的话,那遗留在上朝的李祬,就不可能离开上朝回到朝鲜。”
“当然了,仅仅靠一座济州港,就想让上朝承认殿下的地位,这必然是不可能,也不现实的,但是殿下若真能成为朝鲜的王,愿意跟上朝加强互通有无,将整座济州岛敬献给上朝用于平叛,甚至是将临近辽东的沿海地带开放,那一切……”
李倧打断了那人的话,表情严肃道:“可现在问题的关键,是上述的种种只是我等的猜想,如果大明皇帝陛下没有这样想过,那我等会面临怎样的境遇?万一这一切都是我等一厢情愿呢?”
“这就要看殿下的选择了。”
那人语气铿锵道:“能否顺利离开上朝,踏上返回朝鲜的海路,就能够验证我等的猜想了。”
李倧沉默了。
这个选择对他来讲,压力实在太大了。
万一先前经历的种种,仅仅是他们的错判,单单是背着李祬擅离使团,想要密谋返回朝鲜,此事一旦传回朝鲜去,那他的下场会很惨。
即便选择留在大明,他在朝鲜是有地位,但是在上朝根本什么都不是,这点自知之明李倧还是有的。
“若殿下愿意一搏,金家愿与殿下共进退!”
在李倧思虑之际,金鎏表情严肃,面朝李倧行跪拜之礼,“乃至整个西人党,都将坚定的追随殿下!!”
看来这是下定决心了。
看着跪地的金鎏,李倧嘴角微微上扬,这恰恰是他想要看到的,那件事情在过去,他掌握的主动太少了,很多事情虽说参与进来,但是他自己的人,并没有掌握着最高主动,这在李倧看来是不好的。
但通过这次朝贡,金鎏的态度明显转变了,一切从最初都超出了李倧的预想。
“能得金君此言,本宫决定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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