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史上最狠暴君 第342节
“广开的钱局多了,就难保其中不出问题,户部是管着这方面,但是在朕看来管的还不够。”
“一个个都好好瞧瞧,这是朕命人在北直隶一带,搜集到流通的各式通宝制钱,这还都是官铸,看看这些通宝制钱的成色怎样!!”
在讲到这里时,于殿外恭候的一众内廷宦官,便在御前太监刘若愚的带领下,一个个低首走了进来。
而在他们的手中,则捧着一个个托盘,在上面摆放的制钱,大小不一,品质不一,甚至有些都已锈迹斑斑!
一个个托盘上摆放的制钱,就直晃晃的让御前诸臣看到,而见到这些制钱的朱国祚、钱谦益等人,脸上无不流露出各异神情。
朱由校做事就这样,他做的任何决断与谋划,绝不会受任何外界因素的影响,哪怕掀起对应的风波,他也会溯本求源,去直击问题的根本所在,一个个不是想找事吗?好啊,那朕就给你们找找事,谁要是有任何不满,那最好是憋着,不然就别怪朕直接掀桌子了!!
第564章 神仙打架
刺破钱法混淆的浓疮,就是朱由校针对外朝的最好回应,涉及钱法的整改,早在朱由校御极之初就有想法,奈何那时的大明,内忧外患太多了,尤其是辽东,磨刀霍霍的建虏想侵占辽左,以扩大自萨尔浒之战的果实,使得朱由校必须做出选择。
但是到天启二年,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或许大明的内忧外患依旧很多,特别是有战争冲突的区域还增多了,不过掌控在中枢的军队也增多了,关键是这部分军队,无一例外皆听从于朱由校的号令,这就使得一些事情能跟着做了。
从督办山东漕运案,到山东试行盐改,到户部推动税改,到整顿宗藩宗室,到边塞榷关重整,到少府接管赈灾,到衍圣公之爵公选轮替,到诏免加派……这桩桩件件皆是从中枢发起的,或许想要见到应有成效,这还需要数载甚至更久,可若是连在中枢变动厘清都搞不明白,何以能在地方有效落实?
朱由校做的这一切,就是在重树规矩,重整威严,重立秩序!
朱由校敏锐的觉察到大明地方,渐有各自为政的苗头,这可不是个好趋势,大明是中央集权的大一统王朝,现在却想听调不听宣,甚至上下串联应付中枢,欺瞒中枢,这是想倒反天罡啊!
而这一切就是因为党争引起的!
既然是这样一种情况,那朱由校就要下狠手整治了,你们不是想玩党争吗?那朕就陪你们玩!
针对在朝的诸党各派,朱由校就不轻易干掉他们,将他们给干掉了,那在地方的既得利益群体,就会重新整合与洗牌,再选出新的代言者,尤其是在东南诸省,学社之风盛行,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学社之风,是聚派的源点!
东林党能有过去那种风头,那不就是开学院搞出来的?
与其跟不熟悉的博弈,不如跟熟悉的博弈。
利益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正如阶层永远无法取缔,这本质上是一样的。
“看看这些通宝制钱,朕还真没有想到在我大明治下,居然会有这么多的制钱品类!”
朱由校冷哼一声,看着表情不一的诸臣,语气冷冷道:“它们的确都是朝廷承认的通宝制钱,但它们一样吗?大的大,小的小,这背后究竟掺杂多少事情?又有多少事朝廷至今没弄清楚的?”
“这还只是朕命人在北直隶搜集的!!”
“大明下辖两京一十三省,这大大小小的钱局有多少?朕现在就怀疑朝廷掌控的,跟地方实际拥有的,究竟存在着多少差距!!”
东暖阁内的气氛变了。
朱国祚、钱谦益、孙如游等一众内阁大臣,无不是露出复杂的神情,抛开其他的不谈,单是在内阁的时间久了,他们就发现大明的很多事情,都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暗中操控着,阻挠着。
究竟是谁在造成这一切,这是谁都说不好的事情。
但是在内阁成员中,却有一些人对这些现象心知肚明,只不过他们不能提出来,因为这犯了大忌讳!
“这是有人想毁掉大明的江山社稷啊!!”
见众人沉默不言,朱由校继续道:“既然是这样,那朕就只能命少府督造新币,朕还是那句话,谁要是想毁大明的江山社稷,那朕就毁了谁!”
“钱法,自即日起常设侍郎总管,朕决意擢南书房大臣董应举,领都察院右都御史衔,兼廉政院左侍郎衔,赐王命旗牌,总揽钱法诸事,在京给朕先梳理各地钱局,今后于各地有司严禁新增钱局,在各地钱局需统一归钱法署审查,每铸一批制钱必须提前申报,敢有违背此制擅铸者,一律按私铸处置!”
“另罢工部宝源局,于钱法署特设铸币总局,总揽铸币诸事,何时上述事宜都干好了,朕何时将少府暂管的铸币之权,移交至钱法署总揽!!”
一言激起千层浪。
东暖阁内站着的内阁诸臣,有一个算一个,无不露出震惊的神情,即便是毕自严,此前知晓天子的想法,但是也没想到天子的手笔竟这样大。
最关键的一点,工部分管的铸币权,居然被天子给废除了,这在朝是会掀起惊涛骇浪的。
除此之外,董应举这个钱法侍郎,不仅领都察院右都御史衔,还兼廉政院左侍郎衔,这不仅体现出天子的决心,从某种意义来讲,也变相加强了廉政院的威仪啊。
要知道当初在山东督办漕运案,崔呈秀这个廉政院尚书,敢将衍圣公府拉下水,这在朝引起的弹劾就没有听过。
哪怕天子将这些奏疏都给留中了,但依旧有头铁的人一直在弹劾,这是在为后续寻找机会蓄势,可现在呢?
一切都白费了……
一切都在朱由校的掌控中。
对崔呈秀任廉政院尚书,或许此事看起来很讽刺,但是在这个怪象不断地大明,朱由校需要一个敢与天下为敌,为了自身权势,而舍得下一切的人,去将廉政院的威立起来,至于这期间可能有什么问题,那先将廉政搞起来,将吏治初步整顿后,再谈其他的也不迟!
“陛下!”
“陛下!”
短暂沉寂刹那,一些人开始站出来,想要规谏天子,但是朱由校听都不听,这是不能有丝毫让步的。
就像袁世振在山东推行盐改,有人假借灾情之名,促成两淮出现匪乱一事,朱由校的态度就很强硬,直接谴派戚金率部镇压。
中枢的威还没真正立起来,底下的人就想方设法的开始阻挠了,这要是敢让步的话,那干脆什么事都别做了。
天启二年,注定会是不平凡的一年!
外患要继续解决。
内忧也该伸刀子了!
“朕还是那句话,朕意已决!”
扫视眼前诸臣,朱由校眼神坚毅道:“朕倒是想要看看,这天下还能乱到哪一步,你们是内阁大臣,是朕统治天下的佐臣,若是这天下这样乱下去,那伱们就看着办吧!!!”
第565章 钦定
“皇兄,您这不等同于将内阁给彻底架起来了。”
东暖阁内,朱由检的表情复杂,看向自家皇兄说道,涉及到币制的一些变动,朱由检他们第一时间就知晓了。
“这样不好吗?”
朱由校倚着软垫,露出一抹淡淡笑意,“朕当初钦定内阁诸臣,明确责任职权,为的就是叫内阁更好的辅佐朕统御天下。”
“只不过在此期间,或多或少会发生些问题,遇到些风波,进内阁,几乎是每位跻身仕途的人都梦寐以求的。”
“但是朕心中的内阁,不该是担任和稀泥的角色,朕不管他们背后有什么,不过既然进了内阁,就要以国事为重,社稷为重,私心这东西谁都有,可也别太过分,过分了,朕可不讲什么情面。”
“只是这样一来的话,今后内阁的处境会很尴尬吧。”
朱由检想了想,讲出心中顾虑,眉头微蹙道:“对于皇兄的决断,内阁多数时候是后知后觉的,甚至想阐明自己的意见,多数都被皇兄给否决了,这对内阁的威仪是不小的打击,这会让外朝有司怎样看?又会让地方有司怎样想?”
“真就是朕一味地强势吗?”
朱由校反问道:“在一些面临的问题上,朕觉得朕没有错,但为何内阁就不能勠力同心呢?”
“如果真是朕错了,那为何有很多事情中枢都是后知后觉的?甚至有些明明有人知晓,却不履行自己的职责,选择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内阁想要权可以,但前提是要以国事为重,社稷为重,朕允许他们之中存有一些私心,毕竟人无完人嘛,真要全都没有私心,那大明朝遍地都是圣人了,皇弟觉得这现实吗?”
不现实。
这话,朱由检没有讲出来,但却在心中说出来了。
真要遍地都是圣人,那要朝廷干什么?
干脆无为而治得了!
恰恰是因为大明内部复杂,所以才要有朝廷的存在,依托律法,依托纲常,依托礼制,依托宗法……来统御这个复杂的江山!
“臣弟觉得钱法一事,只怕短期内很难见到成效。”
想到这些的朱由检,讲明了自己的想法,“不说别的,单单是各地有司现存钱局,牵扯到的层面就众多,就先前皇兄叫我等熟悉火耗积弊,地方官府有牵扯,地方缙绅有牵扯,地方商贾有牵扯,甚至还包括一些在京城在各地的为官者!”
“他们干的事情,是在国朝现有律法下操控的,可以说挑不出任何毛病,但是底层群体的利益,却切切实实受到了侵犯,甚至于导致诸多悲剧的发生。”
“皇兄着少府有司督造新币,直接重新定义大明货币,哪怕多数需要折色缴银,也无需去拿制钱去置换足色银,这其中的火耗就不存在了,但也恰恰是这样,触碰到太多人的既得利益,只怕反对声会很大。”
“朕做任何事情,任何决断都没有想过一蹴而就,欲速则不达的道理,朕很清楚,这点朕也反复对你们讲过。”
朱由校笑笑,欣慰的看向朱由检,“还是那句话,这世间的事情啊,只要牵扯到了利益就没有简单的,所以在做任何事情前,都必须要做足准备才行,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要承认差异性,要理解不合理处,唯有将这些都摸清楚了,那么才能就事论事的去解决。”
“这世上的事没有难办的,只是因为有了人的掺和,才导致很多事变得难办了。”
“有反对声很正常,没有反倒不正常了,恰恰是因为有了反对声,所以规矩就显得尤为重要,你想反抗,你想斗争,可以,但是被突破底线,就像两淮匪乱那样,朕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谁想掀大明的桌子,搅和的天下都跟着乱,那朕就只能砸了谁的摊子,叫他们直接打回原形!!”
这一刻,朱由检反倒明白自家皇兄,为何一直在给内阁压力了。
因为他们拥有了,所以更不愿意舍弃。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对于穿鞋的而言,恰恰是因为他们拥有了很多,所以在很多事情上,都会表现得格外谨慎与小心,生怕这来之不易的一切,到最后就成了一场空。
这就是人性吗?
朱由检双眼微眯起来。
“行了,不了这件事了。”
朱由校撩撩袍袖,看向朱由检说道:“朕有份中旨,要伱亲自去内阁一趟,对了,将礼部等有司的也叫上,衍圣公之爵该定下了!”
果然!
听到此言的朱由检,就知道自家皇兄有后手,而一直空缺的衍圣公之爵,就是由今岁新科进士公选的!
甚至朱由检在想啊,这道旨意颁布出来后,不管参与公选的新科进士,最终都参与选择了谁,但是在他们的身上都打上了烙印。
这也就注定天启二年的新科进士,会跟历次参与殿试金榜题名的进士不同,他们除了坚定不移的围绕在天子麾下,不然很难在仕途上有所进展。
衍圣公之爵,这在大明读书人心中的地位,那是不一样的。
而继承儒家衣钵的一小撮群体,突然代表全天下的读书人,参与到公选衍圣公之爵,这对于该爵特权的打击是极大的。
失去了神秘感,那敬畏之心就会跟着被削减。
而这正是朱由校想要的。
“以衍圣公之爵公选作为甄别,这还真是挺高效快捷的。”
看着朱由检离去的背影,坐在宝座上的朱由校,嘴角露出一抹淡笑,心里却暗暗感慨,“孔老夫子的影响力是真强,即便是传到现在,牵扯到孔家的事,依旧能让一些新科进士拒绝参与公选,这样也好,今后这些人就别进仕途了!”
大明尊儒兴科的本质,是为了加强统治,维系统治,不是选一帮孝子贤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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