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史上最狠暴君 第66节
洪承畴的手微颤,拿着的筷子掉到桌上,知道君前失仪的洪承畴,本能就想站起身请罪,却被笑吟吟的朱由校摆手打断。
“走了一路,都饿了。”
朱由校夹起一块小炒肉,放进嘴里咀嚼着,“都别愣着了,快些吃吧。”
“是。”
“喏。”
洪承畴、卫时泰、王升几人,一个个带有紧张的应着,尽管点的菜肴不少,看起来色香味俱全,可他们却如鲠在喉,根本就没太多胃口。
反倒是朱由校的胃口不错。
杀那批该杀之之辈,不出意外的在民间形成两股舆情,一类是拍手称快,一类是咒骂不断,这也代表着皇明时报涉及舆情领域,开始起到某些成效了。
对于朱由校来说,他不看重所谓的名声,明君也好,暴君也罢,不过是别人嘴里的称谓罢了。
倘若为了维护所谓名声,就对该杀之人留情,那这明君,不过是浮于表面的称谓罢了,你好我好大家好吗?
“韩赞周。”
“奴婢在。”
朱由校捧着碗筷,开口道:“回去后,让方正化派人搜集京城的舆情,另外再详探粮价、布价等,都相较于以往涨幅多少。”
“喏。”
韩赞周忙低首应道。
一句话,令洪承畴、卫时泰、王升他们,流露出各异的神情,相较于前者他们能理解些,不过对后者,为何天子会这般重视?
做个体恤民情的暴君,也挺不错的。
朱由校吃着东西,心里却暗暗道,杀再多的贪官污吏,除掉再多的魑魅魍魉,也不能影响到民间,眼下能福泽到京城就不错,今后再逐步扩大范畴吧。
第106章 变数
“环京城的冶炼产业,必须要加快进程。”
东暖阁内,朱由校坐在宝座上,神情严肃道:“兵仗局所辖的军工产业,是由王徵他们负责了,但是这并不代表兵仗局就没事做了,针对不同的需求,保障不同品质的生熟铁料生产,是必须要做好的事情。
还有朕先前提的坩埚炼钢法,眼下琢磨出门道没有?
内帑银子不是卡着不出,冶炼产业的分种类筹建,招募冶匠铁匠,招收学徒,整合京畿皇属煤铁矿区这些事情,兵仗局要操心,司礼监也要操心,为何在前些时日朕没有看到相应奏疏?”
司礼监掌印太监王体乾,兵仗局掌印太监金良辅,心惊胆战的跪在地上,对天子突然问询冶炼诸事,二人都有些猝不及防。
在整顿兵仗局之际,朱由校就提出加大冶炼建设,必要时可在临近京城的诸皇庄,择寻合适的地域,筹建起对应的冶炼工坊,以确保后续军工产业整合好,保障各类军械、火铳、火炮等需求。
对待这件事情,王体乾和金良辅都很重视,特别是担任兵仗局掌印太监的金良辅,一直都在积极筹谋此事。
单单是在京畿一带所募逃窜冶匠铁匠,规模就多达千余众之多,可在朱由校的眼里,这太小家子气了。
冶炼领域的技术迭代,需要能产出相应的规模,通过对外分销、加大科研、细化产业、完善体系,去逐步形成良性循环,才有可能见到成效。
没有一定体量的规模化,就注定不可能发展起来。
“从今日起,给朕加快房山、良乡、西山等地诸工坊建设,既要增加产量,也要确保品质。”
朱由校收敛心神,看向王体乾、金良辅二人,“另外新设的那几家铁器厂,要加快锻造御寒所需煤炉,这天是愈发冷了,靠柴木取暖成效太差,既然西山的煤业起来了,那就要发挥好煤的取暖成效。
过去那种煤饼煤石取暖,持续供暖的成效太差,把朕说的蜂窝煤,尽快多募集些人手赶制,到时配合锻造的煤炉,一起在京城先铺开售卖。”
“喏。”
二人当即作揖应道。
西山地区蕴藏着丰富的煤炭资源,这在朱由校眼里就是一座宝库,地理位置优越,紧挨着京城这座超级大城,每至隆冬到来之际,对煤炭的需求成倍增加,但恰恰也是这样,也造成眼下西山煤事的复杂性。
在京城一带的达官显贵、皇亲国戚、士绅商贾等,或多或少在西山地区皆有煤窑,或干脆侵占民田私挖,每至隆冬降临之际,京城对煤炭需求激增,使得煤价顺势涨幅,关键是这些煤吧,朝廷没有征税,这在朱由校看来简直无法理喻。
嗯。
万历朝时期不是没收过,谴派矿监征收矿税嘛,结果呢,就是出现一批聚众闹事的,控诉矿监横征暴敛,最后裁撤掉才算作罢。
这也导致西山地区的私煤盛行,煤价涨幅出现波动时,京城治下用煤者都会被盘剥,利全叫那帮家伙占了,骂名全叫朝廷背了。
“专业的事情,还是要交由专业的人来办。”
朱由校双眼微眯,心里暗暗思量起来,“不管是冶炼产业,亦或是西山煤事,特别是煤税,光靠内廷这帮太监不行,他们能做的就是监督,至于别的具体实务,则交由别的群体来办,形成上督下做的格局。
西山煤事要能整合好,明确煤税新制,确保煤价波动,这不仅能增加一笔税收,还能造福于百姓,好处,不能叫那帮特权群体都贪了!
更别提冶炼产业规模增加,对于煤炭需求会与日俱增,这等相辅相成的产业发展,不把税制逐步明确下来,那亏损的银子太多了!!”
稳步推动大明税改,这是朱由校必须要做的事情,不过真要动税,那就是动既得利益群体的命根子,这必将引起连锁反应。
所以朱由校要玩点新手段,既能把新税制试行下去,也能确保秩序安稳,今后的北直隶境,将会变成税制试验田。
饭要一口一口的吃。
大明治下积攒的太多弊政,不是在朝夕间形成的,所以想要逐一剪除掉,也需要分步骤的进行,步子迈大了,就不止是扯到蛋那么简单。
考虑到这些的朱由校,眼下也只能一步步来,先等孙国桢他们,将北直隶境的皇庄田亩详细统计出来,后续的一些部署,才能审时度势的逐步落实。
“来人啊,召国舅进宫。”
“奴婢遵旨。”
当朱由校在东暖阁,开始为一些事情谋势时,彼时的内阁,气氛却显得很压抑。
“怎么都不说话了?”
方从哲倚着官帽椅,看向刘一燝、韩爌、朱国祚三人,神情凝重道:“吏部尚书周嘉谟,户部尚书李汝华都要呈递请辞奏疏,此事御前还不知晓,此事到底该如何处置?”
刘一燝、韩爌、朱国祚流露出各异的神情,都没有急着表态。
见到眼前这一幕,方从哲双眼微眯起来,对于李汝华来找自己言明此事,他多少是能理解的,毕竟李汝华上了岁数,担任的还是户部尚书,就这等繁重差事,即便是年富力强之辈,在这位置上待个一年半载,那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但是周嘉谟请辞,这反叫方从哲起了警觉。
味儿不对啊。
尤其是瞧见刘一燝、韩爌的神态,方从哲就愈发坚定这种想法,尽管方从哲把话提到这份上,可依旧没见二人表态。
“朱阁老,你觉得该如何处置?”
方从哲沉吟刹那,看向沉默的朱国祚说道。
“元辅…此事牵连重大,本辅觉得应早呈御前。”朱国祚知晓此事躲不过,皱眉沉吟刹那,对方从哲说道:“毕竟吏部和户部皆乃朝中要职,倘若出现任何差池,对国朝的影响太大了。”
就眼前这等朝局,有太多叫人琢磨不透之处,特别是天子乾纲独断,其实对位居高位的朝臣来讲,其中需要审视的地方太多,一场风波也在无形中酝酿起来……
第107章 御前廷议
“召内阁诸臣进宫。”朱由校脸色凝重,放下所持奏疏,眼神凌厉的看向王体乾,语气冷冷道。
“奴婢遵旨。”
王体乾当即作揖应道,不过心底却生出警觉,皇爷这等表情和状态,只怕是外朝又闹出事情了。
事实上…一场别有用意的风波,在无形之中酝酿!
朱由校倚着软垫,心情有些差,外朝文官群体的反扑,不,更准确的来说,是东林党审时度势下的调整反扑,比预想中的要快很多。
朱由校必须承认一个事实。
他这位大明皇帝,对于外朝的掌控依旧很薄弱,尽管过去做的种种事情,的确令很多人猝不及防,但是这并不代表大明中枢的话语权,皆被他牢牢掌握在手。
人事权,财权,事权,兵权,舆情权……依旧分散掌握在外朝文官,嗯,应该是所涉职官的手里。
这场极具大明特色的权力游戏,进行到这一阶段,来自文官群体的谋势与反扑,算是拉开了序幕。
“吏部天官和户部财相要上疏请辞,这势必会转移很多人的注意。”
朱由校双眼微眯,嘴角微微上翘,心里暗暗思量着,“这是想消除锦衣卫处决大批被逮诏狱罪囚,勋卫逮捕大批京营将领,锦衣卫高调逮捕涉事京营文官,白杆兵奉诏进京查抄等事的影响啊,好以四两拨千斤之势,让朝局再度生出乱象啊。”
吏部尚书掌着人事权,户部尚书掌着财权,这是大明政坛最重要的两项职权。
相较于处境堪忧的户部尚书,谁要是能担任吏部尚书,那绝对是位极人臣的存在。
甚至吏部尚书一职,在朱由校的眼里,可比内阁的次辅或群辅要实际太多了,毕竟实权掌握在手嘛。
吏部执掌考评、升迁等要权,四品以下官员的升迁由吏部直接决定,四品以上的官员,才需要内阁和吏部商量,商议明确一份名单,再呈御前经皇帝圈选;而涉及内阁、六部、京卿的人事调整,则需要在京有一定品阶的廷臣,参与会推明确一份名单,再呈御前经皇帝圈选,这才构成大明完整的人事权构架。
吏部尚书不能进阁佐政,这是大明政坛默认的规矩。
真要是进内阁了,做了首辅的话,执掌着人事权,那不就是丞相了?
洪武一朝杀了多少人,砍了多少脑袋,才让太祖高皇帝将丞相制废除掉!
那要是做了次辅或群辅,将置首辅于何地?被架空的内阁首辅吗?那意义又何在呢?
“臣…方从哲,拜见陛下!”
“臣…刘一燝,拜见陛下!”
“臣……”
一道道响起的声音,打断了朱由校的思绪,看着作揖行礼的方从哲、刘一燝、韩爌、朱国祚几人,朱由校向前探探身,嘴角微微上翘,既然事情发生了,那就直面反扑即可,临阵退缩这种事要不得。
“户部尚书李汝华年事已高,朕听闻其染疾在任,尽管朕不想让其离任,毕竟李汝华乃皇考钦定顾命之一,但朕也非无情之人。”
朱由校收敛心神,看向方从哲几人道:“不知在诸卿的心里,可有能接替户部尚书的合适人选呢?”
朱由校故意不提周嘉谟上疏请辞一事,就是想要看看方从哲几人反应,一个吏部,一个户部,如此重要的职务,事先与内阁首辅通气,没有直接呈递请辞奏疏,要说这里面没有别的事情,朱由校绝不相信。
李汝华上疏请辞户部尚书,朱由校是可以理解的,李汝华年龄确实是大了,而大明财政和国库状况,又都是那不堪多言的情况,想向户部索要钱粮者众多,更别提大明藏在暗处的复杂财税问题,这个户部财相是位高权重,但其中背负的重担和压力,也非寻常人能够扛起的。
事实上李汝华是于天启元年才请辞的,不过离任没多久便病逝了,尽管比原有轨迹早了些,但这些都在朱由校的接受范围之内。
只要朱由校想要掌权做事,逆转局势,那么蝴蝶效应就必然会产生。
“禀陛下…吏部与户部尚书两职乃国朝要职所在。”韩爌走上前,越过方从哲作揖禀道:“如若陛下要恩准两位请辞奏疏,那所缺要职需在朝进行会推,由内阁负责主持,以遴选出最合适者出任。”
朱由校没有去看韩爌,目光反定在朱国祚身上,瞧见朱国祚眉头微蹙,显然对韩爌的反应,朱国祚是有诧异的。
看起来在内阁那边,先前通气的时候并非这样的。
“其他几位卿家呢?”
朱由校想了想,开口道:“韩卿所言,你们是否认可呢?”
能让周嘉谟放弃吏部天官,那在东林党的内部,必然经历一场利益交换,甚至还有激烈的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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