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史上最狠暴君 第68节
兵在精不在多。
想把军事诸权与文官群体剥离开,逐步构建全新的军政构架,就必须要耐得住性子,培养新兴力量接替权力,没有人去承载担子,只想享受权力带来的好处,那么大明就会像今日这样,将会陷进无休止的混乱之下。
东暖阁又恢复平静,仿佛外朝的种种变化,都没有影响到此间,彼时的文华殿内外,宛若置身闹市口一般,在京廷臣齐聚于此就没有安静过。
“……本官觉得这一说辞真可笑,吏部和户部乃何等重要之处,时下国朝面临的处境,又是何等的艰巨,而空缺的两处职官,岂是什么人都能担任的?即便今日在文华殿进行会推,那也不是想举荐谁就举荐谁的……”
“你说此言是何意啊,本官是循公心举荐,按你所言的话,那本官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诸位请先安静一下,似这般吵闹的话,如何能确保这场会推能进行下去?如若诸位真有何意见的话,可以逐次讲明出来嘛……”
文华殿内的争吵声很大,这令坐着的方从哲、刘一燝、韩爌、朱国祚四位内阁大臣,神情各异的看着眼前一幕。
尤其是朱国祚的神情,此刻显得是那般凝重。
回想起这场会推召开之初,韩爌就抢在方从哲前面表态,首辅方从哲的脸色很难看,朱国祚就知这场会推暗藏的东西太多了。
似这等争斗何时能搁置啊。
朱国祚心情沉重,他不知朝局为何会这般,倘若以这种境遇持续下去,那么大明的社稷将会怎样啊。
似朱国祚的这种想法,彼时在这座文华殿内,激亢的人群之中,也有一些人在思索。
国子监祭酒徐光启,直隶清吏司郎中洪承畴,大理寺左少卿袁可立几人,静静的站在原处,看着眼前这场闹剧,心情却都很复杂。
朝中诸党各派的分歧与争斗,在这场别有用意的会推上,可谓展现的淋漓尽致,内阁的几位,参与会推的诸多廷臣,他们都藏着怎样的心思呢?
而在徐光启、洪承畴、袁可立几人思索这一问题时,在这座文华殿内,一些眼神有意无意的投来。
时间在这等争吵下,一分一秒的流逝着。
文华殿至乾清宫,不时就有宦官来回奔行着,身居乾清宫的朱由校,虽说没有参加这场所谓廷推,但却也知晓整个会推情况。
“这场政治闹剧啊,还真是挺有意思的。”
东暖阁外,朱由校负手而立,望向天际的夕阳,似笑非笑道:“一场会推争吵到现在,还没有吵出个结果来,国朝要真是遇到些紧急事态,就靠这种办事效率的话,那不知将出现何等可笑的事情。”
“皇兄,您既然很关心这场廷推,为何不摆驾文华殿?”朱由检面露疑惑,抬头看向朱由校道。
“朕要真是摆驾文华殿,才算着了道。”
朱由校笑着摇摇头道:“自始至终这就是朝中某些政客,故意营造的一股势,目的就是想打乱朕所想。
皇弟啊,有些事情要多方面考虑。
外朝的党争内耗由来已久,先前皇祖父在世时,一场国本之争让多少人牵扯进来,而那股风潮愈演愈烈,起初是谁都没有料想到的。
眼下东林党是在朝势起,可先前东林党人,被一些人用京察大计打的溃不成军,这庙堂的某些规则啊,是谁都要遵守的。”
“皇兄的意思,是外朝的乱象无法调停吗?”
朱由检有些疑惑道。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
朱由校似笑非笑道:“江湖与庙堂这有异曲同工之妙,朝堂想乱,那就叫他乱好了,他们觉得这能影响到朕,可实际上这就是个笑话,置之不理就行了,同样也最好别影响到朕,倘若真要敢影响到朕,那就不是像现在这样了。”
讲到这里时,朱由校身上流露出凌厉之势,这让朱由检心底生出畏惧。
“走吧,我们去进晚膳。”
朱由校摆摆手道:“要做的事情虽多,但也别影响到心情,该吃吃,该睡睡,这天还塌不下来。”
“喏。”
朱由检忙作揖应道。
“快点~”
御前服侍的王体乾,听闻皇爷要进膳,忙示意身边宦官传膳,东暖阁内,那张御案上摆放一些案牍,上面有不少人名被一个个圈起来,来宗道、黄立极、周如磐……这些人都在文华殿内说了些话,当然也有被抹去的人名,那么红是那般的刺眼!!
第110章 大明财相
“皇庄皇店烂了,御马监所辖的草牧场也烂了。”朱由校坐在宝座上,盯着手里那封奏疏,语气不善道:“过去的内廷算是烂到根子上了,这批内廷硕鼠不全杀了,朕难消心头之怒!”
司礼监掌印太监王体乾、御马监监督太监王承恩脑袋低垂,不敢多言的站在原处,他们皆能感受到皇爷的怒。
“王承恩!”
“奴婢在。”
朱由校撂下手中奏疏,看向作揖行礼的王承恩,“派人去告诉方正化,被逮捕的那批硕鼠,给朕从快押进京城,移交到诏狱,着留京锦衣卫审讯,他领的西缉事厂,从快清查北直隶境的草牧场。”
“奴婢遵旨。”
王承恩忙低首应道。
贪腐真是无处不在!
朱由校的心情很复杂,内廷清查到现在,涉足到的层面越多,查出的问题就越大,就北直隶境的皇庄皇店、草牧场,被查出了多少硕鼠出来,而这些硕鼠在北直隶各地,又与多少地头蛇狼狈为奸。
朱由校就在想啊,北直隶以外的地界,跟内廷内帑相关的领域,需缴纳进内承运库的诸税银,特别是东南诸省境内,又有多少被上下其手了?
这根本就不敢细想下去。
内廷都成这副模样了,那么外朝和地方,又是怎样的模样?
“山东、河南、北直隶境的地亩草折色,御马监整理的如何了?”朱由校眉头微蹙,继续询问道。
“还在盘查着。”
王承恩心下一紧,额头开始冒出细汗,“就时下掌握的那些,恐山东、河南、北直隶境的地亩草折色,存有……”
“那就继续查。”
朱由校摆手打断道:“朕要详细的情况,不掺杂任何水分,真就是真,假就是假,盘查清楚后就呈奏疏至御前。”
“奴婢遵旨。”
王承恩不敢迟疑道,然心底却生出惧意,只怕涉及的地亩草折色盘查完,地方将有一批人掉脑袋,毕竟该部分的折色,御马监没有实际催征,而是由各地有司官府进行催征。
“王体乾,内廷定的养廉银新制,司礼监草拟的如何了?”在王承恩思虑之际,朱由校看向王体乾道。
“禀皇爷,已初步草拟出来。”
王体乾忙作揖道:“按皇爷的旨意,内廷各品阶的群体,除了每月所发本银,将额外发一笔养廉银,眼下司礼监在盘算这笔开支,待详细开支明确,司礼监就一并呈递御前。”
“尽快着办。”
朱由校语气平淡道:“在内廷当差不易,该给的银子要给足,不过养廉银既然领了,谁要敢再违背宫规,那就没别的可说了。”
贪腐是杜绝不了的,只要有权力的地方,就必然存在该现象。
内廷跟别的地方不同,一味地采取高压政策不行,要恩威并施才行,不然是要出大问题的。
内廷的位置一个萝卜一个坑,掌事的太监群体要笼络好,中低层宦官群体也要笼络好,甚至是宫女也一样。
想要叫马儿跑,就要勤喂草才行,希望要给,利益要给,光有权,而无财,时间久了,内廷就会滋生隐患。
当然在内廷暂行养廉银新制,同样有朱由校的政治谋划。
大明官场的灰色收入太多了,这跟明初所定低俸禄有关,这使得不少人迫于现实,迫于生计,慢慢的开始上下其手,从小偷小摸,到小贪,做出这种行为举止后,再想收手就不可能了。
朱由校清楚贪腐是杜绝不了的。
即便在大明官场逐步推行养廉银新制,该去贪的人依旧会贪,不过到那时候抓贪腐,搞肃贪,朝廷就师出有名了,即便杀再多的贪官污吏,那也没人敢非议此事,谁要非议,谁想整事,那屁股一定是歪的!
贪腐就像人体内的癌变,你不控制就影响别的,你敢有丝毫懈怠那就反弹,所以反腐倡廉要时刻牢抓,发现一批就杀一批,你有本事藏匿的很好,那就祈祷一直不被查出,只要查出,必严惩!
这就是朱由校对肃贪的态度,不过一切都要慢慢开展,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皇爷,杨嗣昌几人求见。”
王承恩离开没多久,殿外走进一名宦官,恭敬的作揖行礼道:“北直隶境诸兵备道的情况,他们已初步……”
“宣。”
朱由校出言打断道,随后拿起一封奏疏,对王体乾说道:“伱亲自跑一趟,把这份内阁呈递的会推户部尚书奏疏,派去内阁。”
“奴婢遵旨。”
王体乾忙双手接过,不过心里却生出疑惑,内阁呈递御前的会推奏疏,明明有两份,为何只有涉及户部会推的?
那场别有用意的廷推,在吵闹中落下帷幕,会推的吏部、户部尚书人选,也经内阁拟定奏疏呈递御前,不少人都眼巴巴的等着。
内阁。
“虞臣兄,你觉得吏部、户部尚书人选,陛下会圈选何人?”刘一燝心底有些紧张,看向韩爌说道:“眼下一点消息都没有,本辅这心底多少有些担忧。”
“次辅是怕陛下置之不理?”
韩爌眉头微挑,“那场廷推在朝引起不少瞩目,此前锦衣卫在西市杀那么多人,至今这股舆情都还没有结束,如若陛下真对这次会推置之不理,只怕朝局会陷进新的混乱。”
“本辅也是这样想的。”
刘一燝点点头道:“好在这场廷推都按预想进行,孙如游他们举荐的那些人,无论是资质,还是名望,都不如我等举荐的那批,要是陛下圈选之人,并非我等事先所想,那科道的御史言官,就要呈递弹劾奏疏了。”
“希望一切顺利吧。”
韩爌神情有些复杂,双眼微眯道:“那些人还是太急了,眼下的朝局这般乱,恐就算真有人坐上那两个位置,今后啊,不知该有怎样的风波,在等着我等呢。”
“事情到这一步,说这些也没用。”
刘一燝皱眉道:“好在进卿公(叶向高)的回信,不似先前那般坚决了,要是进卿公愿意进京为官,那朝局就能安稳下来了。”
讲到这里,刘一燝多了几分轻松。
韩爌沉默不言,不知为何,此刻他的心底多了几分忐忑。
“刘阁老,韩阁老。”
一名中书舍人匆匆走进,见到二人就作揖道:“元辅请两位阁老过去,司礼监送来陛下圈选户部尚书人选。”
嗯?
刘一燝、韩爌闻言露出各异神情,怎么只有户部尚书的人选,吏部尚书的呢?
为了能吸引到足够的注意,包括内部的部分分歧和利益置换,周嘉谟这个吏部尚书,虽说是退出了,但对这个位置,那东林党是志在必得的。
“陛下圈选的户部尚书是何人?”
刘一燝生出警觉,看向那中书舍人道:“可是排名靠前的几位?”
“不是。”
中书舍人忙摇头道:“是排名末位的毕自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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