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季汉刘璋 第135节
‘诶。’因文三的话想到当时的战局,文聘不由心里暗叹了一声,当时局面因蔡瑁这个主帅窜逃无法收拾,他一介都尉,又没有什么威信,实在难以做什么事情,只得领着几个亲卫跟着逃窜,以免死难当场。
只是不幸的是,从小路逃窜的他们中了申氏挖掘的陷坑,几人都被申氏放倒在地,羁押了起来,于今被关押在这低矮潮湿的牢狱当中受苦。
文聘听着文三喋喋不休的谩骂蔡瑁,虽是他也多少对蔡瑁的行径感到不齿,但现在再如何的谩骂蔡瑁也是全无用处,一场中伏的大败,将这次荆州吞并西城、上庸的机会扼杀掉了,眼下的蔡瑁、张允只怕是缩在房陵,等着后续从襄阳调来援军,才能继续攻伐西城、上庸。
“文三,不要浪费口舌,休息一会吧。”
文三面色不忿,他咬牙道:“族兄,你就一点都不恼怒吗?”
文聘摇了摇头,他目光游离不定,望向了囚牢里的小窗,那小窗只有半尺见方,难得的向囚牢里洒入了一缕温暖的阳光,让囚牢不至于晦暗无光:“现在的情况,恼怒又能如何,愤慨又能如何,我等皆为阶下囚,有什么样的情绪都是无关紧要的……不如安坐休息,闭目养神,补足元气。”
一言至此,文聘伸出手去抓向那一缕阳光中漂浮不定的灰尘,但由于他的动作带风,灰尘犹如湖水一样被他推出了波纹来,倒是多少有一些趣味,解了一下他在牢狱中的乏味。
“诶。”文三长叹一声,就如文聘所言,他现下发脾气的确没有用处,不过徒然自增烦恼罢了,他拾掇了一把芦苇杆垫在屁股下,倚着墙靠着,学着文聘前面的样子,闭目养神了起来。
可文三只是身体口舌不再有什么举动,他的心里还是愤愤不平,于心底破口大骂蔡瑁和张允,使着恶毒的话诅咒着蔡瑁和张允,甚至是用出了楚人最惯用的巫蛊之术,极为恶毒的诅咒蔡瑁和张允二人。
“干饭啦!”
这时狱卒准时准点的来到了牢狱,向着文聘和文三二人投放食物,只是囚徒的饭菜向来是不好的,比如这里狱卒只给文聘和文三一人一碗小米饭,没有什么菜品,就单纯的吃饭。
并且狱卒投放的这碗小米饭的品质极差,壳没脱去倒是小事,其中更是夹杂着不少的小石子,一个不好就是牙齿传出一道蹦脆声,嚼的牙疼。
文三见着这碗饭,脾气火爆的他大声的向着狱卒叫嚷道:“你们这是喂鸡啊,就这么一小碗饭如何填饱乃公的肚子。”
话虽如此,但饿着肚子的文三还是端起米饭到了下巴处,毕竟不管这碗小米饭再少,多少也还是能填饱肚子的,可当这碗小米饭到了近前后,文三从这碗小米饭里闻到了发馊的味道。
文三因此又叫嚷了起来:“竖子,你这碗饭放了多久了?都你娘的馊了,这也是人吃的东西吗?”
气到头上的文三冲到监牢口,双手握住监牢的牢柱说道:“乃公要吃牛肉,速速给乃公端上来。”
“切。”文三粗鄙的话没惹来狱卒的愤怒,反倒是将狱卒给逗笑了,狱卒讥讽道:“牛肉,牛肉也是你们这些阶下囚配吃的,乃公我一年到头肉还吃不上几回呢?牛肉啥滋味还没有尝过呢?”
狱卒指着文三的鼻子骂道:“你还当你是屯长啊,还想吃牛肉,您配吗……有这碗小米饭就不错了,馊是馊了点,但也还能吃不是,你要是再给我哇哇叫,下顿饭你就别吃了,乃公看看你饿上个两三天后,还能不能这么有精神的叫唤。”
文三碰了一鼻子的灰,一张脸涨的通红,目光里射出的寒光几近将面前的狱卒千刀万剐了,他正欲再强硬的叫唤一二句,打着饿死都不低头的想法。
但就在此时,文聘出声了:“文三,安座,吃饭。”
文聘的语气平静且淡然,没有什么力量,但是瞬间就止住了文三的怒气,让文三低头回身拿起米饭吃了起来。
狱卒见着文三低头开始吃饭,他乐呵呵的笑了一句:“这就对了吗?何必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呢?你二人还能活着,还能有口饭吃,已经算是天幸了……”
这时另一名狱卒随口问道:“干嘛留着这两个楚兵,每日浪费三四碗小米饭。”
先前的那位狱卒挑了挑眉,一边走一边回答道:“这两个人,一个是都尉,一个是屯长,算得上是有身份的人,这有身份的人自然不能像那些身份普通的士卒一样一刀结果掉……他二人可是能卖个好价钱的,等着吧,荆州那边迟早会花钱来赎的。”
文聘对于狱卒的充耳未闻,他只是安静的一口口吃着小米饭,细嚼慢咽,轻轻的咬动着小米饭,感觉到有什么阻碍的时候,就动起口舌,将这口小米饭中带着的小石子吐出来。
正如狱卒所说的,这碗小米饭馊是馊了点,但也还是能吃,也还能填饱一点肚子,不至于饥肠辘辘。
吃完饭后的文聘,继续闭目养神起来,食物少了,就需要减少不必要的活动,不然就容易发饿,而饥饿感不是什么好的感觉。
——
襄阳,州牧府。
“蔡瑁无能,张允无能,我怎会派出这样两个货色担任大将征讨西城、上庸。”刘表大发雷霆,他因愤怒扯动面色,而扯动面色又让他抖动起了胡须,有种须发俱张的雄浑之气散发着。
此时发怒的刘表,虽是年纪大了,气血须发衰朽了些,但身为一州之牧,握有一州的生杀大权,权势养人下,自是熏陶出了一股迫人的气势。
前来通报消息的别驾刘先懊悔了一声,他懊悔不该亲自过来通报蔡瑁递来的消息,以至于刘表震怒,搞不好还要牵怒到他身上,可这个时候他想逃却是逃不掉了。
只是蔡瑁张允二人实在是该骂,刘先面色无奈,蔡瑁张允统帅万余荆州之兵,去夺取西城、上庸之地,这件事本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毕竟据有上庸的豪族申氏,不过区区一个小豪族,所统之兵三四千人,顶天了五六千人,兵力远远逊于蔡瑁张允手下的兵力。
但是就是这么个占据优势的情况下,蔡瑁张允竟是没能拿下申氏,反倒中了申氏的埋伏,一通损兵折将,递回文书到襄阳请求援军。
这是得多厚的脸皮啊!
刘先等上首的刘表稍稍气息稳定了些,他硬着头皮拱手道:“使君,非是蔡中郎将无能,实在是申氏太过狡猾了……且这次中伏,非是蔡中郎将的过错,蔡中郎将在文书上言明了,乃是他帐下都尉文聘贪功冒进,中了申氏的埋伏,他引兵想救援文聘,但是局势不利,只得引兵而还,故而这次交兵不利,实是文聘之过,而非蔡中郎将的错,蔡中郎将尽力了。”
“文聘何在?”刘表眉色一挑,准备将怒火泼洒到文聘身上。
刘先应声而答:“都尉文聘的消息暂时还不知道,或是为申氏所杀,或是为申氏所俘,还需待蔡中郎将确认后才得知。”
刘表恨恨的道了一句:“他最好是战死了。”
刘先不再作答,只是轻微摇了摇头,虽是蔡瑁在文书上将这次中伏的过错推到了文聘身上,但是刘先却是嗅到了不一样的气息,依着他对蔡瑁品性的了解,他不太相信蔡瑁在文书上所说的话,他根据自己的认知大概推断了下。
应该是蔡瑁中了申氏的诱敌之计,贪功冒进下中伏,一通损兵折将,为了推诿过错,将中伏的缘由加到了文聘这个不知死活的人身上,或许这才是上庸之战的真相。
而刘先虽是这么想的,但是却没有向刘表说出口,上庸的战事有若一团迷雾,不亲自去拨开迷雾,是难以看清其中的真相的,他只是猜测而已。其次蔡瑁的姐姐深受刘表的喜爱,张允又是刘表的外甥,蔡张二人和刘表的关系极为密切。
别看现在刘表对着蔡瑁、张允大骂一通,但过了一两日后,刘表对蔡瑁张允的态度又是融洽亲密起来,一般的话轻易不能撼动蔡张二人在刘表心中的地位。
自认对刘表有些了解的刘先思虑了一下,放弃了为文聘申不平之冤的想法,这个时候只能苦一苦文聘了,另外反正文聘生死不知,而死人是不在乎名声的。
怒意未消的刘表觉得文聘身死还不足泄他心头之恨,他嘱咐了刘先一句:“文聘丧师辱国,罪在不赦,你去将他的家人拘禁起来,听候发落。”
刘先面露难色,他想着用文聘好歹可能是战死沙场来劝告一下刘表,让刘表放弃责问文聘的家人,但是扫过刘表脸上,见到刘表怒气形于颜色,于是他打算后面趁着刘表心情稍好一些再劝告,毕竟现在刘表正在气头上,劝告可能无效。
“诺。”刘先拱手称诺。
稍稍泄了一点心头怒气的刘表冷静了下来,他向着刘先问道:“现下的情况,依别驾你的看法应当如何应对。”
“蔡中郎将不过小挫尔,且蔡中郎将吃一堑长一智,当是不会再冒险进兵,而是稳妥的用兵……所以当如蔡中郎将之言,加派援军到房陵,重整旗鼓,再度发兵上庸讨伐申氏。”刘先替着蔡瑁说话,但心里却是无奈,他自认这番话并不是他想说的,而是刘表想听的。
作为别驾的刘先和刘表相处日久,知道刘表提问的意图,是为了让其他人给出一个台阶,好让刘表派遣援军到房陵,援助蔡瑁张允二人。
刘表不住的点头,刘先的一番话甚是贴合他的心意,他甚至于露出了一个微笑:“就如别驾之言,加派四千人马到房陵,此外派人告诉蔡瑁张允,若是再拿不下西城和上庸之地,就待在房陵不用回来了。”
刘先点头称是,但心里却是吐槽道:‘你舍得吗,蔡夫人那里会同意吗……’
这时蒯越拿着份文书,面带急色的来到了门口,引去了刘表和刘先的目光。
“异度?”刘表喊了一声,他见蒯越的面色有些急,顿感有些不太妙。
蒯越一边将手中的文书交给侍从,让侍从递给刘表阅览,一边简短的叙述了文书的内容:“使君,间细回报,刘益州南渡沔水,沿山道前行,如今已经兵临定军山,张鲁败亡有期,只怕月内汉中将为刘益州所有。”
“啊。”刘表面露惊色,他本以为张鲁在汉中日久,加上汉中四塞之国,张鲁好歹撑个一年半载,但这还不到两三个月,张鲁就要败亡了?(本章完)
248.第248章 收揽人心
248.
于汉水旁发表了一通关于高皇帝刘邦的感怀后,刘璋在汉中诸多豪族族长的热情拥簇下,来到了南郑的官寺。
准确而言,也说不上是官寺,毕竟自张鲁入主汉中后,汉中的官寺大半都改为了天师道的道场,汉家的制度律令皆是被废弃掉了,就连汉中的官吏名称都被张鲁改为了天师道的祭酒、鬼卒等,张鲁狂妄的想将汉中打造成一个地上天国。
不过现在张鲁遁走上庸,南郑的天师道道场重新被修缮为了官寺,有关天师道的痕迹一律被抹杀了,因此踏入南郑官寺的刘璋,在官寺中没见着一点天师道存在过的痕迹。
倒是挺上心的,刘璋默默赞了一声汉中的豪族,这群豪族为了迎接他的到来,为了不让他看到有关天师道的留痕,竟是如此迅捷的将南郑官寺清扫干净。
只是外在的痕迹容易被抹去,但汉中诸多士民心中的天师道却很难被抹去,要知道张鲁在汉中传道也有几年了,加上张鲁治政宽仁,为政简约,很是蛊惑了一批汉中士民崇信天师道,这批汉中士民即是张鲁的铁粉,就算张鲁跑了,他们内心也还是向着张鲁。
宗教信仰的力量可是很可怕的,这点刘璋甚是明了,他于前世见识过极端宗教份子的骇人之处,肉体炸弹,开飞机撞大楼等等,只有大家想不到的,没有极端分子干不出来的,说不好汉中就有些张鲁的死忠隐藏于地下,准备生出一些事端。
不过一时三刻之间,汉中士民心中对天师道的虔诚信仰难以抹去,刘璋想着日积月累,用着水磨功夫慢慢料理掉。
一脚踏入南郑官寺的明堂,刘璋的步履自然而然的向着上首的位置走去,他这一世的举止习性积攒下来,已是习惯了直直的往着上首的位置坐去,天无二日,上首的位置只有他才能坐。
待刘璋施施然坐稳了上首的位置,他帐下的一众文武,同汉中诸多豪族的族长方才敢入席安坐,态度是恭敬的很。
刘璋率先开口,通常也只能是他率先开口,他现在威势日隆,已经有了春来我不先张口,哪个虫儿敢做声的气势:“李族长,南郑的情形如何,你说与大家听一听。”
刘璋点了南郑豪族李氏的族长李安的名,让李安出席讲解一下南郑的情况,毕竟他们一行人刚刚入城,对南郑的情况不太了解,而张鲁那一夜遁走上庸,于南郑搬运府库、迁徙士民,这些事情李安这个地头蛇是最清楚的。
李安被刘璋一个点名,立即摆出了毕恭毕敬的态度,忙不迭的出了席,他端正面色先是朝刘璋拱手施礼,而后语速不急不缓的讲解道:“禀明公,前面米贼仓皇而逃,船只在南郑的渡口停泊了一些时辰,这段时间里将他帐下心腹鬼卒的家人差不多都接走了,同时几近将南郑的府库劫掠一空……后面由于明公帐下士卒在汉水南岸敲击金鼓,米贼为之震动,所以米贼来不及彻底搬空府库,因此米贼趁风放起火来,意图将府库焚烧一空,打算留下一个烧成白地的府库。”
“米贼当真是丧心病狂。”彭羕吐槽了一句,做人做事,凡事应该留一些余地才是,日后才好相见,像张鲁这样焚烧府库的行径,在彭羕看来是失了心智。
听到彭羕的话,李安点头应和道:“兵曹所言甚是,米贼败退而去,已是丧心病狂之极了,不然不会做出焚烧府库的事情……并且南郑府库虽说未曾同民居相连,隔了一条街道,但那一夜风大,说不好火星飞扬,连累了民宅一并被焚毁。”
应和了彭羕一句,李安接着缓缓道来:“那一夜小人见到府库方向起火,知道南郑起了变故,就立即领着族人扑灭了府库的大火,以免大火蔓延,连累了民宅……只是火虽然扑灭了,但府库里的东西却是没能为明公保住,实在是惭愧。”
“些许阿堵之物,算不得什么,只要人没事就好。”刘璋大手一挥,显得豪气万分。
而刘璋心中却是感到有些好笑,他原本以为张鲁会像历史上一样,在阳平关被曹操攻破后,将南郑府库一封再行逃跑。只是没想到是张鲁对他这个姓刘的怨恨之心甚重,竟是一把火将府库烧了都不留给他。
这不免让刘璋觉得有些懊恼,毕竟如此一对比,他倒是不如曹操了。
至于南郑府库的东西,刘璋倒是一直没放在心上,南郑府库不过一些张鲁积攒的破烂东西,他如何看的上眼,怎么说他都是坐拥巴蜀,金银财货是不缺的。
况且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教员的教诲深入人心,他没得到一些财货,但是得到了汉中数万士民,就是大赚特赚了。
刘璋夸起了李安:“李族长救火有功,我当予以嘉奖……如今汉中诸多张鲁所设祭酒皆已罢免,官吏有很多缺额,如成固县县令现下或缺,不知李族长是否有意出任。”
“安出身南郑,南郑有事,自当响应,救火之事,乃是应尽的义务,却是当不得明公赞赏。”李安谦逊了一句,摆出一副谦卑的态度。
真是麻烦,刘璋有些无奈,官面上总是有这些来来回回的托词,但又是不可避免的,毕竟辞让谦逊只怕浸入了不少士人的骨子里,少有人能直白不隐,他耐着性子道:“李族长不必如此,你是有功的,而有功自当嘉赏,切莫推辞了。”
“谢明公,安将为明公粉身碎骨,以报答明公一二。”李安拜服而下,走了一遍流程的他,心安理得接受下了刘璋的任命。
嘉赏完了李安,刘璋将目光移到了成固大族张氏的族长张骏处,相比起李安区区救火的功劳,张骏举族起事,拿下成固县响应他,这是一桩大功劳:“张族长,前者我于阳平关前受阻,不得踏入汉中,且不见汉中有世家响应,原以为是米贼入主汉中日久,遍地皆是鬼卒……然不想张氏举成固起事,我始知汉中不乏忠贞之士也。”
“明公谬赞。”张骏出席拱手道,对于刘璋的夸赞,他受之有愧:“前者骏为张鲁拘禁在南郑,张氏起兵的始末,皆是由我的侄女张礼修所施行,非是骏的功劳。”
“这件事我知道。”刘璋点了点头,前面他收到了张礼修递来的书信,知晓了成固张氏起兵的事情,只是在信中,张礼修有过讲解:“张礼修有言,起兵一事,乃是张族长你所定下的策画,她不过施行而已,首倡之功,理应受之……今者南郑缺少一县令,我意非卿不可。”
又是一番推脱后,张骏接下了南郑县令的职责,这时前面接下成固县令的李安用着羡慕的目光打量着张骏,南郑作为汉中的郡治,乃是一方大县,而依张骏的家世,是很难拿到这个职位的,但现在张氏豪赌一番,竟是将南郑县令给拿到手了。
“张礼修何在?筹谋起兵一事,她是有功劳的。”刘璋问起了张礼修的所在,他想嘉赏张礼修一番。
刚刚接受南郑县令一职的张骏立即应声作答:“礼修尚在成固,有书信递来,言是她所作之事,一则是为亡夫赵嵩报仇,二则是为除却张鲁,摒弃鬼道,还汉中一片清明,皆是义之所至,不敢居功,且她亦不愿居功,只愿养育孤女,闭门不出,就此了却余生。”
“真乃奇女子是也。”黄权感慨了一句,张礼修的所作所为,只怕男儿亦不能及之,但竟被张礼修这样一个弱女子做了出来。
刘璋点了点头,他不打算强人所难:“即使如此,张族长代我致谢张礼修一番,且以张礼修之功,些许金银赏物还是得收着。”
见着张骏欲行谦让,刘璋举掌向前阻止了张骏发言:“若是连赏物都不收,他人岂不是以我行事不公,有功不赏。”
“骏代礼修谢过明公。”话说到这个份上,张骏只得接受了下来。
——
房陵。
中了豪族申氏的埋伏后,大败一场退回房陵的蔡瑁张允二人,没有去反思为何战败,也没有去搜索救命恩人文聘的下落,二人只是如往常一般饮酒作乐,等着襄阳调派援军,而后重整旌旗,再行讨伐申氏。
只是随着酒水一杯杯的下肚,蔡瑁却是没有感觉到爽利,面前的舞姬曼妙的身姿,优美的舞蹈入目,也没有让蔡瑁感觉到一丝的快意,反而是战败在了申氏的手上一事,像是一条毒蛇盘踞在他的心头,越发的让他感觉到不痛快。
这股子不痛快自胸膛喷涌而出,又是饮下一杯酒水的蔡瑁,将手上精美的漆制酒杯往前方的地上重重一扔,发泄着心中的不痛快。
漆制的酒杯不像瓷器易碎,在地上连着滚动几圈,发出数声蹦脆的声音后,落在了正在表演歌舞的舞姬脚下。
面对蔡瑁突如其来的暴怒,一众舞姬不知所措的停止了歌舞,只是收紧身形,摆正姿态的立于原地,等待着蔡瑁的下一步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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