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季汉刘璋 第137节
李休隆重的出席,居于殿中向着刘璋拜服而下,口中宣言道:“明公,前者汉中有甘露降,土石中玉器出,此乃大祥之兆也……而张鲁惑之,以为赤气将衰,黄家当兴,欲举号于汉中,建制称号,为汉宁王,而为功曹阎圃所谏,故不得施行。”
“区区一米贼,竟敢妄猜天心人意,实在是不自量力。”彭羕一贯的轻傲,表达了对张鲁的蔑视,同时他扫了刘璋一眼,在他心中能为王者之人,除了刘璋非他人莫属。
甘宁亦是冷哼了一声:“黄巾贼、米贼,这些以鬼道惑人的犬辈,净是想一些美事……天降甘露,土生玉器,这等的祥瑞,岂是张鲁这个米贼能承受的住的。”
李休点头:“甘中郎将和彭兵曹说的是,张鲁以祥瑞属己,实是痴心妄想……但天生祥瑞,也并不是没有缘由,休懂一些占卜之术,曾经卜上了一卦,卦象显示祥瑞归属于汉中之主,可张鲁非有这等的福分,我意这些祥瑞的征兆当是归属于明公。”
李休说到这里,他的容貌不由焕发了起来:“明公,天降甘露,土生玉器,皆示意有王者出矣……今明公东平巴郡、南荡叟夷,现下又是驱逐张鲁,还汉中一片清明,非命世之主岂有这样的文武才干。”
“如今宇内大乱,朝廷不振,民心不知所归,正是明公大展宏图之时……还请明公进位汉中王,以顺民意,以俘民望,使天下之民知有所归也。”
此言既出,满座皆惊。
主簿黄权微微皱眉,李休一介降人,竟然敢跳出来劝进,当然黄权并不反对刘璋称王,但是他对刘璋称王的时机觉得需要仔细商榷一下,眼下刘璋不过据有蜀地,贸贸然称王的话,只怕是会引来天下群雄的忌惮,到时候举止都会为群雄所关注,想做什么事情都会有人使绊子。
不可!!!
吴懿伸出手摩痧着下巴的短须,感受着一股子舒爽的触觉,同时一双眸子放在了殿中的李休身上,刘璋作为他的明公,要是更进一步的话,他自是也可以跟着进一步,这是一件好事,只要刘璋点头的话,不过现下吴懿还不知道刘璋的心思,他打算看下形势再说。
观望!!!
甘宁面露喜色,他对李休的提议觉得很是赞同,没有比刘璋更适合称王的人了,刘璋既是宗室,又是重臣,加上荡平南中叟夷,克定汉中米贼,大力维护了汉家的荣望,尊奖王室,这样的人不称王,那是说不过去的。
当是如此!!!
兵曹彭羕目眦欲裂,他瞪圆了眼睛死死的盯着李休,上下牙齿咬合,像是要把李休生吞活剥了一样,心中是破口大骂:‘竖子,竟是抢了乃公的话。’
对于劝进刘璋一事,彭羕也是早有想法,只是刘璋那里没有透露出一点风声,看上去刘璋没有这个念头,他也就不太好贸贸然劝进刘璋晋升王位,怕遭了刘璋的嫌恶,以为他是幸进的小人。
可是彭羕没有想到,李休一个新降之人,刚刚改换门庭的叛徒,竟是大大咧咧的进言刘璋,劝进刘璋进位汉中王。方才他见李休谈吐,也没有见得李休有什么出奇的地方,但李休竟是如此的勇敢,以一介叛徒的身份劝进。
怎么敢的!!!
‘汉中王。’军议校尉法正喃喃着这三个字,他对李休劝进一事没有什么意见,他的关注点全在汉中王三个字上,昔日高皇帝刘邦曾经担任过汉王,刘璋虽然现下据有汉中,但若是称汉王的话,未免太过招摇了,含义也太过明显了。
而汉中王一词却是恰到好处,法正眉眼一亮,汉中王非是汉王,就不会过于明显和招摇,但汉中王又是如同汉王,寓意刘璋会做出同高皇帝一般的事业。
妙啊!!!
此外的杨怀、徐猛、袭肃、阴溥等武将,均是面露喜色,点头称是,孟达和杨帛二人,和李休同为新降之人,被李休的话一惊,而后自觉是个机会的二人,立即出席道:“明公,还请进位汉中王,以顺民意。”
这是一股浪潮,紧接着很多人出席向着刘璋劝进,有文臣如彭羕、法正等人,也有武将如甘宁、杨怀等人,不过也有慎重的如吴懿一样的人,还坐于席间未曾出席。
吴懿低下眉目,眼睛却是瞟向上首的刘璋,他见刘璋面色淡然,看不出是怒是喜,思虑片刻后吴懿觉得还是出席为好,虽是猜不出刘璋的想法,但是出席的文武有一大批人,已经隐隐约约有一股势头了,加之刘璋或许会记挂上不出来劝进的人,他自认自家做为臣子,态度还是要摆出来。
吴懿准备出席,黄权亦是准备要出席,不过他并不是要劝进,而是准备进谏言,让刘璋不要为王位所惑,这个时候做出称王的事情来,他认为刘璋若是此时称王,一来招致天下群雄嫌恶,二来刘璋不过据有蜀地,实力还有所不足。
不过就在吴懿和黄权起身的时候,刘璋终是对下面的劝进浪潮做出了回应:“诸君请先入座。”
只一声不高不低的话,却是听在了一众文武的耳中,并刺入了他们的心中,一众文武纷纷起身,各自回到各自的席位,黄权和吴懿也是停止了起身的动作,重新安然坐好。
待一众文武坐定后,刘璋缓缓开口:“自董卓造逆以来,朝纲不振,宇内大乱,而董卓之后,又有李榷郭汜等贼祸乱天下,至于今日,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去年我父兄同凉州马腾合谋,欲诛杀李榷郭汜等凉州贼,使社稷幽而复明,可惜事有不济,我大兄二兄皆死于李郭之手,先君更是忧愤而去。”
“当此之时,璋继任益州牧,所行所为,不过荡平州内群贼,抚育州内黔首,皆是州内之事,是璋之义务,有何功德足以称道,得以王位为酬……况且而今天子落难,民不聊生,非是璋谋求王位之时,且非璋之本意,故而称王一事,只多谢诸君,日后再行商榷……璋之夙愿,乃是诛杀李榷郭汜,以祭奠我亡去的父兄,更是为李榷郭汜残害的关中之民报仇雪恨,还关中父老一个太平时节。”
一言至此,刘璋词气慷慨:“封王非我意,但愿天下平。”(本章完)
251.第251章 夜间闲谈
251.
入夜。
刘璋念及今日早间李休的劝进之语,脑中自然而然的冒出了九个大字‘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通常朝代的末年,第一个跳反的人和比较蹦跶的人,都是没有天命加身,不过是乱世中碌碌之辈的一员而已,就说眼下的东汉末年,率先起事的张角,落了个开棺受戮的结果,而蹦跶的董卓,擅自废立天子,迁徙国都,下场是被点了天灯。至于后世,唐末的黄巢,明末的闯王高迎祥,都是鲜明的例子。
熟读史书,知晓历史教训的刘璋,自然是不会因为贪图一介王位,忘却了明太祖朱重八的九字真言,况且长者也有过话说,闷声发大财,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哼。”刘璋冷哼一声,他要是现下就急不可耐的称王,河北的袁绍、兖州的曹操、淮南的袁术、荆州的刘表等人,只怕都会将目光汇聚到蜀地来,他一个蜀地的益州牧,到时候势必会成为天下人眼中的焦点,将会无时无刻都有人在关注他的举止,同时伸出脚或是分出手来绊扯住他的行动。
称王之后他就是群雄中最闪亮的仔,这可不是一件好事,三国魏人李康的《运命论》有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所谓前鉴不远,覆车继轨。
‘李休。’刘璋念道着这位新降之人的名字,除却他本人目前对称王的排斥,其次就是李休一介新降之人,却是怎么都不够资格第一个劝进的,他的身份是一回事,他的资历也是不够的,劝进这种事情是有规矩的,也是要论资排辈的,哪里轮的得到一个新降之人首倡。
……
汉中抵定,孟达归降,如今的孟达又得以和法正对坐饮酒为乐。
“孝直,听说你和明公睡过?”孟达不经意的漏出一句话,张合之间的眼眸里有对法正的一丝羡慕。
法正面露微笑,他淡然道:“是睡过,明公想了解一些关中的情形,故而招我同席,和我夜间谈天说地了一会。”
“真睡了啊!”孟达瞪圆了眼睛,面色上浮起一缕讶异,同席这种事情,一则是兄弟之间,二则是极为亲近之人,而法正和刘璋相识不久,却是得到了同席的待遇,这说明刘璋对法正极为见重。
“啧啧啧,孝直,你是个有福之人啊!”孟达抚掌叹了一句,语气中夹着隐匿不住的羡意。
法正面色仍旧没有变化,他摆了摆手道:“不就睡了一晚,又不是什么大事,子敬何必如此。”
见法正这幅姿态,孟达冷笑一声:“这只是睡了一晚的事情吗……能够和明公同席,说明明公那里是将你当做心腹之人看待,对你是青睐有加……只官职上便可窥知一二,你如今担着军议校尉一职,又为明公特许,典掌军情文书,而如我和杨帛、李休等人,不过是校尉而已,不得十分见重……你若是再这般作态,装作不在乎的样子,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孟达面色不善,似是要发起脾气,他对法正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行为十分的不爽,他是希望法正过的好,但是法正也不能过的太好了,这让他心里出现了落差感。
法正见孟达欲行发作,他连是大笑几声,而后拿起酒壶,给孟达身前的空酒杯里倒上一杯酒水,同时手掌往下摆动安抚着孟达:“子敬,切莫动气么。”
“这如何教人不动气,你如今高居军议校尉,又是典掌机密,更是以一介新人的身份得此恩典,不知外间多少人眼热你……你倒好,全然不放在心上,似是这些东西没有价值。”孟达端起酒杯痛饮而下,借着这杯酒水,将对法正的羡意挥洒而出。
法正放弃了继续挑弄孟达的心思,他端正了面色:“明公待我既是恩重,又是十分亲近,称得上是殊遇,少有人有如此的待遇,就算子敬兄你不说,我也是感怀在心的。”
“知道就好,我就怕你得意忘形,将这些视作无物,到时候若有小人进言于明公,说你不是知恩图报之人,一朝处于高位就视他人若等闲,你只怕要惹得一身骚了。”孟达绷起的面色放松了下来,他虽是对法正的地位有所羡意,但是更多的是关心法正,毕竟他和法正是多年的好友,其次于刘璋帐下,他也就法正这一个亲近的朋友,知根知底的朋友,法正受刘璋见重,对他是有好处的,二人可以互相打个照应。
“子敬兄的话,我记在心里了。”法中端正面色,隆重的向孟达拱了拱手。
二人而后一杯接着一杯的闲聊起来,孟达目光闪烁了下,他随口说道:“听得明公今早的话,看来明公是属意关中,有发兵关中的想法。”
法正点了点头,他放下了酒杯分析道:“自蜀地发兵向外,西面是崇山峻岭,南面的叟夷去年已经被平定了,东面刘荆州和益州结了盟,除却北出,也没有其他的路子可以走了。”
“我虽是关中人,但觉得兵向关中却是有些不妥,正如明公今天早间的话,关中是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近乎一块白地,得了关中收益不大……倒不如顺大江而下,去谋求荆楚之地,荆楚,形胜之地也,且户口众多,得其地可以居形胜,得其户口可以富家国,有百利而无一害,比起关中好上不少,眼下可以先取荆襄,后面再考虑拿下关中。”孟达说出了他的想法。
法正嗤笑了一声,他指着孟达说道:“子敬兄莫不是没听到我前面说的话,这刘荆州和明公是结了盟的,如是发兵荆襄,岂不是背盟,为天下所唾弃和耻笑。”
“区区一纸盟约而已。”孟达满不在乎,他饮下一杯酒水后道:“若是能用一纸盟约换来荆楚的形胜之地,怎么都是不亏的……而且眼下有这纸盟约在,荆州方面当是对益州没有仔细的防备……”
说到这里孟达深思了片刻,他被前面自己一句不自觉的话引的眼神一亮,片刻后他续而说道:“恰好趁着荆兵松懈的时候,将楼船顺大江而下,当是势如破竹的局面,想来轻轻松松就能拿下荆州。”
“明公非是背盟的小人,且明公现下的做法……今年将尽,或是明年年初、或是明年夏收后,到时候明公定然是要发兵关中。”法正摇头否定了孟达的想法。
孟达露出思索的神色,一会后他放弃了对法正一席话的琢磨,直白的问起了法正:“孝直,这话从何说起,你如何断定明公会先取关中?”
法正眼中精光闪过:“这一则么,明公今天早间的话就是明证,兵向关中,诛杀李榷郭汜,报父兄之仇,为关中父老讨一个公道,二则明公若是有意吞并荆襄,当是会派兵追杀逃窜到上庸的张鲁,尽取西城、上庸、房陵之地,房陵离襄阳甚近,有了房陵,就好攻略荆襄了,可明公没有派兵追杀张鲁,对房陵没有多大的兴趣,就说明明公无意于荆襄。”
孟达皱起双眉,他反驳道:“明公放弃追杀张鲁,不是因为一来汉中的船只都被张鲁带走了,带不走的也都烧了沉了,没有了船,就不便顺汉水而下到上庸,二来明公不是想坐山观虎斗,让张鲁、上庸申氏、房陵的蔡瑁这几人自相残杀,等他们两败俱伤后坐收渔翁之利吗?”
“没有了船,还有山路啊,虽是山路崎岖难行,但是明公帐下有青羌兵,这些蛮夷翻山越岭是一把好手……而且中郎将吴懿,前面受阻于米仓道,直到汉中抵定后才得以进入汉中,没有立太多的功劳,现下他是憋了一肚子的郁气,想着为明公效力一二,我想只要明公一个点头,吴懿就会像条疯犬一般朝着上庸奔去。”法正一条条的解释道。
“至于坐山观虎斗,出发点是好的,但是消息往来需要时间,很容易就错失时机,一个不好就是张鲁、申氏、蔡瑁中的一人掌控了大局,旁人不得有机会插手了。”
孟达点点头,似是认可了法正的话,但他还是有些犹疑:“可是关中太过残破了,且关中之西的凉州,韩遂、马腾、宋建等十数个贼子各据一方,局面乱糟糟的很,加上凉州羌胡横行,时不时兵寇三辅之地,可知关凉非善地也。”
“关凉非善地。”法正重复了孟达的话,他对孟达的这句评价很是感慨,他叹了一口气道:“正因为如此,明公身为宗室,加为重臣,若是能克定关凉,还关中父老一个太平,荡平凉州积年的羌祸,则天下民望,当尽归之于明公也……”
说到这里,法正没有继续往下说去,他的话虽是没有说完,但懂的自然会懂,这天下民望归之者,非社稷之主还能有谁。
虽是汉家尚且有一正牌天子刘协,但法正却是没有将刘协放在眼里,于他眼中,能为社稷之主者非刘璋莫属。
孟达为法正一席话说服,他认可道:“若是明公当真属意关中,欲先取关中,那我等关中流民能早日回归故土,算是一桩大大的美事。”
……
这边夜间法正和孟达在饮酒,另一边吴懿也正在饮酒,他邀请了徐猛和袭肃二人共饮。
此间饮宴的氛围不如法正和孟达那边和洽,也不如法正和孟达那边言谈切切,吴懿、徐猛和袭肃三人只是静默的饮着酒,偶尔突兀的闲扯上一句。
吴懿的心中有一团郁气在翻腾,汉中之战已经结束了,刘璋没有追杀逃窜到上庸的张鲁的想法,现下也就没有什么大的战事,局势平稳的紧,日常不过一些地方治理上的琐事,他也就闲下来了。
可吴懿却是闲不下的人,尤其是他见到甘宁因首据定军山有功,被提拔为了辅汉中郎将,黄权因为收降新旧两座阳平关,外加筹谋的功劳,竟是三十岁不到,就被加封为了汉中太守,而他前面一味受阻于米仓道的賨贼杜濩,却是没有太大的功勋,嘉奖也就不厚了。
“害。”
一念至此,吴懿只觉入口的酒水滋味越发的淡了,一点酒水的滋味都没有,他不由叹了口气。
听得吴懿沉重的叹息声,徐猛和袭肃二人抬头看了一眼吴懿,但见吴懿心思深重的模样,他们便不好出言打扰,只是埋下头喝酒。
徐猛和袭肃知道吴懿心中的烦恼,他二人心中也有烦恼,尤其是徐猛,他前面进入汉中后见到甘宁,甘宁是好生的嘲笑了他一句:‘子玉,如何来的这般迟!’这里甘宁嘲笑他被堵在米仓道,久久不得进入汉中,还是托了甘宁的福,才得以踏入汉中。
‘诶。’想到甘宁的话,徐猛顿觉口中无味,再好的酒水入口也直如白开水一般,无滋无味,入喉寡淡。
这边袭肃倒是宽心,只一杯杯的品着美酒,他是个有胆气的人,也是个看的开的人,这次没有立功,那就等下次再立功便是,天下未定,刘璋不过据有一州之地,机会多的是,不必急在一时。
吴懿除却为他自身考虑,心中有所积郁,同时他还在为东州人考虑,虽说经过刘璋的一通调和以及互相掺沙子,东州兵和蜀兵之间没有了太大的隔阂,可是东州士人和蜀地士人之间,还是暗中存在不小的竞争,只是没有摆在明面上。
现在黄权和甘宁这些蜀人各立大功,但他们东州士人却是没有亮眼的表现,吴懿担心长此以往,蜀地士人会压在东州士人的身上,这对东州士人不是一件好事。
同州之好、同郡之谊、同县同乡之情,这几桩关系都是极为亲密的,所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蜀地士人得居高位,自然多多少少会偏向蜀人,到时候东州士人出头的机会就少了。
吴懿心中计较了片刻后,他有了决定,他打算来日向刘璋问询一下,看看能不能找点事情做,多少立下一点功劳。(本章完)
252.第252章 结姻
252.
张鲁自汉水顺江而下,抵达西城已经多时了,可他到达西城的时日虽然有一段时间,但始终没有进入西城县,把控西城县的豪族申氏对他是提防的紧,他只得在西城县外安营扎寨。
作为一条丧家之犬,丢失了大本营汉中的张鲁,面对申氏这般抵触的态度是十分动怒的,不止是他,他的弟弟治头大祭酒张卫同样暴怒的很,张卫不断进言于他,想率领精锐鬼卒拿下西城,而后入城居住,避免在荒郊野外扎营,风餐露宿,着实辛苦。
只是功曹阎圃有不一样的看法,阎圃认为申氏在东面为荆兵所逼迫,蔡瑁对着申氏是喊打喊杀,故而申氏虽是一时间对张鲁的到来有些抗拒,不给张鲁好脸色看。但是只要派遣使者面见申氏的族长申公,言明他们一方的心意,乃是为了帮助申氏抵御荆楚之兵,善言诱导下,申氏当是会和张鲁联盟,共同应付荆兵。
这里阎圃更是亲自请命前往面见了申氏,如今的他就在申氏的中军大帐内。
阎圃身形挺直,面无异色,立身于申公、申仪和申眈父子三人的面前,循循善诱道:“我家师君并无窥伺西城、上庸的心思,不过是想为了申氏抵御荆楚之兵。”
申眈闻言嗤笑了一声:“功曹这话说得未免太可笑了些,张师君为刘益州所败,自汉中仓惶而逃,失去了汉中,张师君没有了根基,丢失了兵源的来处,如何有能力帮助我申氏。”
阎圃受到申眈的嘲讽,却是没有动怒,他语气淡然的解释道:“我家师君虽是为刘益州所败,汉中为刘益州所据……但师君手下尚有能战之士七八千人,其中更有渠帅朴胡、袁约所统的賨人部曲,賨人好勇斗狠,悍不畏死,汉初起便是天下闻名的精兵,如何二公子言说我家师君不能被倚为助力……再者师君施恩惠于汉中日久,汉中父老皆是拥戴我家师君,自从师君流落到了西城,有不少的汉中父老知道了师君的去处,从汉中翻山越岭而来,投奔到师君的帐下,现下已有千余户也,假以时日,当有数千户,这些人便是我家师君的根基,便是我家师君的兵源。”
申眈微微皱眉,他有点忧心,听阎圃这么一说,张鲁的实力似乎是不可小觑。
申眈沉默,申仪开口了,他的话很是直白:“功曹说是欲援助我申氏,但人心隔肚皮,谁又能知道张师君心中是否存了吞并我申氏的想法,和房陵的蔡瑁是一个念头……到时候我申氏延请你们入城,只怕是引狼入室,被一头汉中来的狼咬噬的骨头都不剩。”
这里申仪的身形往前一压,欲图给到阎圃一点压力,他质问道:“张师君丢了汉中,总要找一块驻地,不能一直在荒郊外立营对吧?……那问题来了,不知张师君是想驻扎在西城呢?还是上庸呢?”
申仪的问话十分的刁难,他以张鲁丧家,必然是要一块立足之地,向阎圃问起了张鲁想要夺取他申氏的西城,还是他申氏的上庸,这两座申氏名下的城池中的哪一座。
上一篇:天崩开局,从死囚营砍到并肩王
下一篇:长生从红楼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