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季汉刘璋 第239节
虽是马腾和韩遂极大可能性会退兵,但料敌从宽,甘宁觉得还是要观察一下,此外也不至于后面被打脸。
“照常巡视,小心驶得万年船。”甘宁嘱咐甘九道:“越是心态松懈的时候,越容易为敌所趁,这个时候是最紧要的,马腾和韩遂一日不退,我们就得防着他们来夺城。”
“渠帅放心就是,怎么也不会露出什么空当给凉州贼钻的。”甘九拍着胸脯说道:“这些凉州贼要想拿下略阳,呵,那是白日做梦。”
“一切以小心为上,略阳要地,只要在我等的手里,马腾和韩遂便早晚为我们所灭,可若是略阳丢了,那攻略凉州就多有不便了。”甘宁听着甘九的话,他点了点头,同时为甘九分析起了局势。
“明公远见,着我攻取略阳,文聘据守陇邸,关陇道这条穿越陇山,由关中往凉州最通便的大道在我等手中,凉州之地,就入了我等的咽喉了。”
听得甘宁谈起据守在关陇道上、屯兵陇邸的文聘,甘九说出了他的担忧:“渠帅,前面马腾和韩遂的军中分出一队人马往陇邸去了,若是文聘不敌,陇邸为马腾、韩遂所据,那我等不是成了一支孤军吗?”
甘九扯起了数日前一支往陇邸方向而去的凉州贼,当时他们为马腾和韩遂围困,且凉州贼骑卒甚多,四处巡视,他们却是不得机会去知会在陇邸的文聘,是以不知道如今陇邸情状如何。
“无需担忧。”甘宁摇了摇头,他淡然的笑道:“文仲业此人,品性稳重,用兵有方,区区凉州贼,妄图拿下文仲业,那是痴心妄想。”
对于文聘,这位由明公刘璋从米贼张鲁手中赎买过来的荆州败将,甘宁对文聘的印象还算不错,对文聘的能力也是认可的,是故他对陇邸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忧的。
上午,朔风又起,飘飘扬接着又下起了雪,到午时积雪直没人膝,这般苦寒下,略阳城迎来了安宁的时光,毕竟马腾、韩遂所部人马不可能顶着风雪攻城,战事在风雪吹拂下消弭止息了。
午后,甘宁屹立在略阳城头上,望着纷飞的大雪,以及远处为白雪所掩盖的马腾、韩遂两家的营寨,神情中若有所思。
不多时,甘宁有了主意,他来到了城头的火炉边,向着火炉伸出手烤起了火来,方才屹立于城头,吹了半晌的风,他的身子骨渗入了些许寒意,需要烤烤火去去寒。
“阿九。”一边烤着火,甘宁一边朝身侧的甘九吩咐道:“准备百柄上等的环首刀,要是临邛蒲氏打造的,外加桐油引火之物……想来今夜还是风雪大作,当点篝火助助兴才是。”
“诺。”甘九应了一声,他大抵猜到了甘宁的盘算,在甘宁麾下任事多年,追随甘宁日久,他对甘宁的品性是了解的,快意恩仇是甘宁的底色,当然,说的不太好听些,他这位渠帅的习性,多少有些睚眦必报。
他人踢了甘宁一脚,甘宁就得踢回去十脚,他人打了甘宁一拳,甘宁肯定会还回去百拳。所以在连着被凉州贼寇攻伐多日,甘九推定甘宁肯定会去找回场子,不可能就这样放任凉州贼寇退走。
今夜,将是是一个不眠之夜了,对于马腾、韩遂来说,甘九如是在心里感慨了一句。
匆匆下了城楼,甘九望着县中的府库赶去,前面自陈仓,经关陇道运来不少的军需物品,其中霹雳车、桐油、刀戈盾甲皆是齐备的,这个时候正好派上用场。
时间过得很快,渐入黄昏之际,飞雪慢慢的消停了下来,不再是鹅毛般的大雪纷飞,而是窸窸窣窣的下起了颗粒大小的小雪。
冬日昼短夜长,夜色很快随之降临,今夜月色朦胧,算不上是好月色,且有黑压压的铅云作祟,时不时遮掩起月亮,使得月色更加晦暗朦胧了起来。
不过月色虽淡,可依托着覆盖大地的积雪映照,四野倒也略显通明,不至于全然晦暗,不见一点前路。
当下的烧戈、迷当等羌胡所部的营寨口,这里马腾、韩遂是各立的营寨,独门独户,烧戈和迷当等羌胡也是自立了一座营寨,三座营寨泾渭分明,由栅栏分割开来,同时呈三角而立,互成犄角之势,道明了三家虽是作为盟友,可多少暗自猜忌对方。
这里羌胡营寨口的两名守夜羌胡士卒,他们没有去做自己的本分——监察营寨周遭的动静,而是全然的松懒懈怠,热和的聊起了天来。
听着上方望楼传来的阵阵打鼾声,一位羌胡士卒被感染了,他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耷拉着被困意萦绕的双眼,叹了口气,对另外一名羌胡士卒说道:“这大雪天,又这么冷,你我真是倒了大霉,得守在这里……”
“谁说不是呢?”另外一名羌胡士卒一开口,就是遮掩不住的怨气,这股子怨气甚重,几近直冲云霄。
他埋怨道:“这般厚的积雪,行走都不容易,蜀军肯定是不会来夜袭的,你我守在这里,就像汉儿常说的那句话,叫什么竹篮打水一场空,白费一身的力气,还不如好生去歇息。”
“算了,也就这几天,听说上面商议定了,马上就要退兵,毕竟这大雪天的,攻城是不可能的了。”先开口的那名羌胡士卒宽解了一句。
“早该这样了,哪有十月兴兵的。”另一名羌胡士卒还是有着止不住的怨气,不过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面色上浮起了笑意。
“这次回去,我就要娶妻了,到时候你可得来喝上一杯喜酒……说来也可惜,这次出来没捞到什么好处,若是能攻下略阳城,劫掠一番富庶的汉儿,用在聘礼上,也能增一份色彩。”
“那是自然。”先开口的那名羌胡士卒满口答应着,这时一阵寒风吹过,他鼻头瘙痒,重重的打了个喷嚏。
当他抬起头来,忽的发现身侧的同伴仰面后倒了起来,扑通一声躺在了雪地里。
“年轻就是好,倒头就睡。”他起先没有察觉怀疑什么,只是吐槽了一句,而后上前,打算扶起倒地的同伴,他的口中喃喃着:“睡在雪地里可不好,别把下面的家伙什给冻坏了,到时候娶了娇妻,也没什么用了。”
来到同伴的身前时,这名羌胡士卒发现了不对劲,同伴哪里是因为困意倒地,分明是因为同伴胸口上一支短柄的弩箭,才使得同伴仰头倒在雪地里。
‘敌袭?!’存活的这名羌胡士卒心中露出了一个念头,神色间慌乱了起来,他连忙放眼往营寨外望去,但见三五成群的人形身影,正在靠近栅栏和营寨口。
这名羌胡士卒有心大喊,呼叫巡逻的同伴,以及招呼望楼上打鼾的同袍,希望唤起沉睡的营寨,以应对夜袭的蜀军,可‘敌袭’二字刚刚到了他的喉咙时,一柄飞羽插进了他的咽喉处,堵住了他的话。
一声闷哼过后,这名羌胡士卒不甘的倒地而亡。
而来此夜袭之人,正是甘宁,他对着操弄弩箭的甘十三点头示意,以作表扬,随后就挥手催动追随他夜袭的百余精锐士卒杀入羌胡的营寨。
逢着雪夜,羌胡无备,加之归家的时间日近,羌胡们的心态多少懈怠了起来,于是乎,甘宁轻轻松松的击破了羌胡的营寨,引着百余人在羌胡营中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了起来。
冲天的火光,落入了羌胡营垒左右近侧营寨中的马腾和韩遂的眼中。
“令明,唤起士卒,随我去施以援手。”左侧营寨的马腾朴直,这个时候他起了救援羌胡盟友的心思,他吩咐了一声庞德。
而右侧营寨的韩遂,则是眯着眼睛打量着羌胡营寨升腾起的冲天火光,半晌后才磨蹭的聚起了一支队伍。
同时韩遂叮嘱了带队救援的阎行一句:“不必急着冲入羌胡营寨救援,慢慢来。”(本章完)
第439章 关陇大道
东汉时期,关中和陇右的通道有三条,从北至南排列,曰番禺道、关陇大道、陈仓狭道,这三条都是有军事通行的先例,为后人所复用。
三条通道远近、难易各不相同,番禺道最北,也是最远的一条通道,陈仓道最近,也是最狭窄的一条通道,盖因陈仓道是山间的渭水河谷,河谷自是狭隘难行。
除却番禺道和陈仓道,居中的关陇道是穿越陇山最常走,也是最好走的一条大道,东汉建武六年,光武帝刘秀派遣七军征讨割据天水的隗嚣,最先考虑的就是这条通道,只可惜七支汉军被隗嚣堵在了关陇道的陇邸区域,不得踏入陇右,导致光武帝刘秀第一次攻略陇右的计划落败。
而今刘璋欲图谋陇右,他最先考虑的进军路线,和汉光武刘秀一般无二,也是从关陇道进军。不过不同于汉光武遇阻于陇邸,他趁着马腾和韩遂内斗不休,遣派甘宁拿下了略阳,文聘钉驻在了陇邸,夺得了关陇道的通行权,同时拿下了略阳这一处要地。
等到马腾和韩遂反应过来,因为忧惧刘璋而合谋一处,引兵赶至略阳时,对略阳却是无可奈何。
此外马腾和韩遂在赶赴到略阳后,分出了一军,派遣马超和马岱向陇邸行去,希望拿下陇邸,断绝关陇道,至少拿回一处要地。
但等马超携手马岱引军赶至陇邸,观摩了一二蜀军立在陇邸的营垒后,马超顿然神色凝重了起来。
无他,蜀军的营寨防御甚为齐全,壕沟、拒马、坚固的栅栏墙、高大的寨门楼,作为老兵的马超哪里看不出来,这座营寨的主将非是凡俗之人。
“好森严的营寨。”马超身侧,从弟马岱观望蜀军营寨一二后,感慨了一声。
“大兄,这座营寨中的蜀军主将是何人?竟是能布置出如此错落有致、无懈可击的营垒。”
听得马岱的疑问,马超缓缓开口:“据间细回禀,驻守陇邸的蜀军将领姓文名聘,字仲业,荆州南阳郡人……”
“楚人?楚人如何跑到刘季玉的麾下为将了?”马岱不解,那位大司马刘璋据有蜀地,怎么麾下将领还有楚人,手竟是伸的那般长。
“文聘此人,昔日在荆州的蔡瑁、张允攻打上庸之时,兵败被俘,后为刘季玉赎买到了蜀地,就此在刘季玉麾下为将。”马超道出了其中的原故。
接着马超摇了摇头叹道:“前面为兄听闻此人兵败被俘,以文聘为庸将之属是也,陇邸当是唾手可得,不想败军之将,竟是有这等的将才,陇邸却是不易得也……”
“或许此人金絮其外,败絮其中也说不定,毕竟多有花花架子摆着,却是不堪一击者。”知晓了文聘的过往,马岱往好处想了起来。
马超闻得此言,只是淡然的摇了摇头,世间是有外表绚丽,内中腐朽不堪之人。但决计不是面前的文聘,文聘所立营寨,除却齐全之外,所显露出来的那股子坚壁般的气势,却是做不得假的。
‘陇邸,当是不得下,此行将是无功!’
马超未经攻打蜀军的营寨,却已在心中下了定论,可以说这是马超的直觉,但更多是马超多年历经兵革所提炼出的军事素养,让马超对战况军情有着独到的见解。
“且先驻营,明日发兵攻打蜀军营寨。”见天色过了午后,马超打算先安营扎寨,不然如果此时攻打蜀军营寨,将是攻打到一半的时候,就天色垂暮,他们到时候只得居于旷野了。
入夜,一轮钩月悬于夜空。
朔风从马超的营帐外呼啸而过,带着凄厉的尖鸣,仿佛鬼哭狼嚎一般。而此刻营帐之内,一灯如豆,马超未曾入睡,他坐在案几前,一手如柱支撑着他斜倚的脑袋,正思索着如何拿下蜀军营寨。
攻城是苦力活,也是磨人的活,盖因攻城之战,若是城中之人有坚守之心,则往往三五月都难以拿下城池,再长些一二载也未必能拿的下城池。
和攻城相似,攻取营寨也是一个难搞的活,尤其是守将靠谱的情况下,攻取营寨的难度,和攻打城池几近相差无异,都是一桩折磨进攻方的苦活累活。
就在马超沉思之时,但听得帐外人声沸腾了起来,混杂不堪的喊杀声随之兴起,他双眉一皱,立即起身向着帐外走去。
当马超掀开帘帐之后,就见到担任守夜人的从弟马岱站在他的帐外,马岱神色略显惊慌,他拱手向马超通禀道:“大兄,蜀军趁我等远来,士卒疲乏,引军夜袭我等。”
“可曾攻破寨门?”马超面不改色,他淡定的问询了一句。
对于文聘趁着自己远道而来,立足未稳之际引兵夜袭的可能性,马超做了一二点防备,安排了从弟马岱领着精卒巡视,所以当下马超听闻了蜀军来攻,却也不是太过紧张,他相信马岱的能力。
“未曾。”马岱摇了摇头,他的脸上流露出后怕的神色,若不是他亲自守夜,四处巡视,恰巧发现前来夜袭的蜀军,说不得就着了蜀军的门道,为蜀军杀入营中。
“只是军中士卒方才安歇,闻得蜀军来攻,声势喧嚣,不免有些慌乱,部分士卒奔离营帐,四处乱窜了起来,当下营中局势有些不妙。”
听到营门未破,马超心中大定,毕竟营门即是完整,蜀军未曾杀入营中,那就没什么好担忧的了。
现下他首要解决的事情,就是营中士卒因为蜀军夜袭一事惊慌失措,有炸营的可能性,只要营中安定,蜀军就没有太大的机会拿下他们。
有了决断,马超行动了起来,他安排马岱领着部众继续守御营门,不给文聘机会,他则立身营中,调麾亲卫弹压慌乱奔走、有若惊弓之鸟的士卒。
“各归各营,不得妄动。”马超扬声道,一边是言语上的威赫,一边他则是抄出腰间宝刀,对着一个惊慌失路、跑到他面前的士卒劈去,用杀伐来震慑住慌乱的士卒。
在马超的亲力弹压,加之蜀军迟迟未得攻入马超营内,此长彼消下,原本慌乱喧嚣的大营逐渐安静了下来,一切皆归于寂灭,唯有营门前,马岱还在同蜀军往来交锋,不时传出些声响。
马超所立营寨前不远处,一身戎装的文聘远远的感知着马超营中的动静,见马超营中由原来的声势鼎沸,到了如今近乎寂静无声,他不免露出了可惜的面色。
‘没有机会了,或者说,没有太大的机会了。’文聘惯于征战,对局势情形的把握十分的到位,就像此刻,他知道如果凉州贼营没有因受惊全然动乱起来,他是没有机会攻破凉州贼的营门,杀入凉州贼的营中。
即是凉州贼的主将抚定了营中的局势,那他攻破凉州贼营门的几率就小之又小,近乎为零了。
“退兵,我亲自殿后。”文聘当机立断,一击不成,他决意飘然远逝。
在文聘的吩咐下,鸣金之声应时响起,他麾下的士卒分作数队,一一退去,在夜幕下,他们像是潮水般席卷至此,又如潮水般翻然而去。
‘马氏?马腾、或是马超,马腾当是不会至此,应当是马超。’
殿后的文聘一边观察了敌军的营门,掩护麾下士卒离去,一边思索起了这支凉州贼的主将身份。片刻后的他就有了一个答案,他认为来此之人当为马超。
无他,马腾作为和韩遂齐名的凉州豪杰,肯定不会自降身份,被韩遂驱使至此,当是留在略阳,和韩遂一并攻伐略阳城。而马腾麾下子嗣,以庶长子马超最为盛名,于凉州有‘健勇’之称,想来是马超受命来此。
见着马超营门紧闭,并没有因为听到营外的鸣金之声而出动,叹了一声马超为人谨慎后,文聘引军而去,不再驻步停留在这里。
黑夜之上的钩月,流淌着淡淡的月光,照耀在归营的文聘一行人身上。
今夜虽是没有大功,可文聘神色上却是没有什么不甘,毕竟好歹惊扰了一番马超,令马超麾下士卒不得安眠,来日马超麾下士卒必然疲乏,就得再等上一日,才能攻打他的营垒。
而拖上一日,变化就可能非常大,现如今正值冬岁,朔风刮的相当猛烈之时,说不得什么时候就一场大雪飘飞,凉州贼的攻势为之不存,毕竟大雪之下,行亦艰难,况乎征战。
这边文聘飘然远去,那边马超的营寨之中。
马岱面有不甘的朝马超言道:“大兄,当真不追上一追吗,此时出营,或许还能蹑上蜀军,杀一杀蜀军的威风,给这些偷偷摸摸、夜间来袭的蜀军一点颜色看看。”
“文仲业非是凡俗之辈,对上这等良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万不可有什么贪念,也万不可有什么动怒兴师的想法。”马超摇了摇头,一番话否决了马岱的进言,同时也是在教导略显稚嫩的马岱。
“有时候两军交兵,不是比谁奇谋多、智略高,而是比两军谁犯的错误越少,不被对方抓住尾巴……用兵之道,关乎三军安危,切不可做一莽之夫也。”
对于长兄如父的马超的教诲,马岱老老实实低头受教:“多谢大兄指导,岱受教矣。”
第二日。
由于昨夜蜀军夜袭惊扰,凉州军士大多没有睡好,且就算蜀军退去,军士也不敢完全安枕,多是睁着一只眼睛,闭着一只眼睛睡觉,担心蜀军去而复返,自家于睡梦中丢了性命。
瞧着士卒脸上的惫色,马超自是不会这种情况下督促士卒出营,去攻打立于陇邸的蜀军营寨,他让惫乏的士卒好生休息去,打算明日再试试蜀军营寨的底色。
“大兄,这朔风刮的越来越紧,说不得什么时候就一场大雪落下,文仲业所立营寨又是坚固的很,小弟自觉此行或将无功矣。”
在私下里同马超相处的时候,马岱吐纳出了心里话,虽是这番话颓唐的非常,可也是实在的话,况且是在大兄马超的面前,他毫无避讳的说了出来。
马超听到这番丧气的话,作为主将的他并没有动怒,而是点了点头:“冬岁兴兵,本就不是好时节,加之蜀寇又甚是顽强,期望建有大功是很难的事情,确如你所言,当是难以建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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