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季汉刘璋 第32节
沈弥则是从亲卫手里接过利斧,盯向杨平的脖颈处。
——
梁平县城门口。
“娄渠帅,我已决议反正,弃暗投明,还请退去吧。”盛道冷言冷语说完,从城头掷下一颗人头。
娄发有些懵然,没想到盛道居然反水了。
从城上扔下的人头,滚到了他的面前,他一眼就认出了对方,是扶计,看来盛道是真心反正,欲归降他的明公了。
他无奈的露出微笑,朝着盛道拱手,说道:“好教盛县令知晓,我乃刘使君麾下校尉,听命刘使君之命在叛军做个内应。”
轮到听到这话的盛道有些懵然了,城下的娄发竟是刘璋的人,他有些不敢相信。
他狐疑道:“娄渠帅,可有凭证。”
“这个倒是没有。”娄发想了想,好像也没有什么能证明自己身份的物件,他和刘璋之间的消息沟通都是由娄七言语传达,没有落到文字上。
盛道透露出小心,更换了对娄发的称呼,说道:“如今梁平有我据守,万无一失,还请娄校尉去往阵前效力。”
片刻思索后,娄发点头同意,现在他没拿下梁平县城,失了这一桩战功,在战局还没结束的时候,去战场上看看能不能获得一些斩获,是一条不错的路子。
他拱手向盛道告辞,领着麾下部曲离去。
——
‘我尼玛,常山赵子龙。’刘璋此刻瞪大了眼睛,盯着单骑出阵,打马迎上敌骑的那人。
白马,银枪,身披在日光下熠熠生辉的明光铠,外加一领长袍,让他不由想起了赵云。
越阵而出的张二郎气息均匀,丝毫没有初次上阵的紧张惶恐,稳稳的握着手中的大枪。
在越隙这匹凉州大马的襄助下,几个呼吸间他和敌骑交上了手,轻车熟路的舞动手上银枪,枪尖有如游龙,将面前敌骑一一挑下马去,竟是无一合之敌。
顷刻间,来犯之骑就有七八人从马背上扑通倒下。
面对如此强悍的对手,敌骑显的有些惊慌,一起用手中长矛向张二郎和越隙刺去,意图人马俱杀。
张二郎长枪一挥,拨开了刺来的长矛,胯下越隙亦是久经战阵,轻快的撒开四蹄,躲开了来犯之矛。
而后张二郎继续点出手中长枪,不断来回收割性命。
统帅敌骑的谢家子弟谢史只觉张二郎是幽冥恶鬼,手中长矛都有些拿不稳,再经过张二郎几次来回收割他的手下,终于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恐惧,调转马头,向本阵奔去。
张二郎紧随其后,一骑竟是追着数百骑冲杀。
‘这是我的骑将啊。’远处观战的刘璋不断的点头,而后摇了摇头,赵云此时应该还在北方,想来此人不可能是赵云。
他指着那一骑向左右询问道:“这是谁的部下,竟如此勇猛。”
不久就有人回报:“此人乃是蜀郡人,姓张名任,字公义,本为书佐,今日却是不知何缘故,单骑出阵。”
刘璋面露微笑,原来是老臣终不复事二主的张任,即忠心又有能力的蜀中大将,他的骑将当是非张任莫属。
前军处,徐猛有些局促,已经酣战一段时间的他,在面对以逸待劳的朴昌猛烈攻势下,很快就有点招架不住了。
但他还是凭借一股不服输的气势,和朴昌拼死对抗,打着以伤换伤的战法。
朴昌自是不惧,賨人向来悍猛,不畏生死,他此刻只想早点斩下徐猛的头颅,主将战死,手下的士卒自然崩溃。
他推动着如同木板的盾牌,向徐猛压去,这一招可谓势大力沉,压的徐猛向后退去。
就在徐猛被朴昌用盾牌一抵,身体不由向后倒退,面前晃起朴昌劈砍出的刀光,心头暗道不好时。
突然他听到一阵铃铛声,以及一声喝骂:“贼子,休伤徐校尉。”
甘宁赶到了,挡住了朴昌的攻击,和朴昌交起手来。
作为天下无双的斗将,区区朴昌又岂是甘宁的对手,更兼换做甘宁以逸待劳。
不数合,在甘宁接连不留间隙的攻势下,朴昌连转身逃跑都没有机会,被甘宁一刀砍在胸腹上,带着对江州城的贪念倒地。
朴昌一死,正在奋战的賨人见到首领倒地,纷纷生出退却之心,有些甚至丢下武器,向后逃窜。
眼见賨人败退,对面的骑兵也在张任的神威下四散而逃。刘璋露出笑意,想了想,是该结束这场练兵之战了。
他挥了挥手,让坐镇后方的八百精骑分作两队,袭扰叛军左右两翼,并命令全军压上,以获全胜。
这时梁平县城外的营寨中,数道烟柱冲天而起。
看到这一幕的刘璋面上笑意更甚,今日之战,看来是没有任何悬念了。
胜负已分。
接下来就是收拾巴郡的残局了。
第54章 张任
2023-10-02
梁平县城县寺内。
“璋今日不喜破贼,喜得公义也。”刘璋对着下首的张任吐露心声。
历史上这位厉声呵斥来自刘备的劝降,决绝的表达出‘老臣终不复事二主’的张任,现在的外貌却不是老臣,而是一名青年。
“谢明公谬赞。”张任甲胄在身,不便行礼,拱手推辞道。
刘璋打量着张任,是越看越满意。
面前的张任身高八尺,形貌昳丽,身穿明光铠,加上一领白袍,英气蓬勃,蜀中无二。
他开口招揽道:“我本欲回江州后再统计颁下将校的战功,然公义今日拔得头筹,擒得贼首刘阖,我暂表公义为校尉,至于公义其余的大小斩获,到江州后再论功。”
“公义以为如何。”
张任大喜过望,这正是他这一段时间所谋划的目标,而且听刘璋的意思,他的战功当不止于一校尉。
顿时他的眼眶不由有些湿润了起来,出身寒门的他,没有什么进取之路,虽是才华在身,胸有抱负,却只是于一书佐位上蹉跎日月。
位于上首的明公,有功即赏,不问出身门第,让他万分倾心。
张任甲胄在身,他不便跪拜,于是单膝跪下,拱手表明心意:“任拜谢明公,必将为明公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刘璋上前扶起张任,拉着他的手说:“今日当为公义摆酒庆功,他日至江州,招延巴郡人士,大摆宴席,使公义扬名巴郡。”
“谢明公。”张任又是一声道谢,只觉刘璋恩深似海,自家今日之功也只是小小报答。
县寺内气氛融洽,欢声燕语。
县寺的监狱内,却是气氛低沉,一片死寂。
直到一声‘刘阖,你害苦了我们啊’打破了沉寂。
白喜一身邋遢,发髻散落,披头散发,面色更是狰狞,对着隔壁牢房的荆州别驾刘阖怒骂道。
不呼别驾,而是直呼刘阖的名字,显然他已是气急攻心。
在白喜一旁的谢丰一脸枯槁,没有了往日世家子弟光彩照人的精神气,垂低着头,头发同样散做一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刘阖被白喜喊着名字怒骂,却是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他回忆着今日的战斗。
为了筹划今日的战争,他付出了太多,于刘表面前扬言单骑撼动巴蜀,入巴地后煽动巴郡大族,引诱賨人渠帅,合得兵力二三万。
他更是在这两三万人中精心挑选出一万八千余人,将中驷放于前锋,上驷的賨人置于中阵和前军之间,待耗尽刘璋摆在前军的精兵,派賨人杀出,谋得今日胜利。
却不想刘璋打着和他一样的想法,同样将上驷放于前中的位置,但两军对比,刘璋军的拥悍明显更胜一筹。
但也不是没有机会胜利,他不由在想问题出在哪里。
刘阖并没有把导致失败的过错揽到自己身上,而是在想到底是谁的错,致使他今日沦为阶下囚。
是刘表吗,刘表没有按照约定举兵西进,虽然是他想看的,但是刘表不守承诺,当真可恶。
是娄发吗,这些渠帅心口不一,见利则合,遇祸则避之唯恐不及,竟是放火烧了城外营寨,从后包抄他们,断了他们的后路。
是盛道吗,战场溃退,他们一群人好不容易逃到城门口,盛道却据守梁平,不让他进城,言明他已反正,他们进退无路,最后全部被生擒。
再想想呢,好像今天的天气也不好,早上雾气太重,草地上滋生露珠,有些打滑,那位朴渠帅似乎就是不小心突然滑倒了,被人跟上一刀结果了。
思考到这里,刘阖撇过头看向端坐在右侧牢房的盛道,盛道虽是反正,但终究参与过谋反,还是被投入牢狱,但看他的样子,却是一脸淡定,眼中不见一丝惑然,安享当前的待遇,偶尔嘴角翘起,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
这时听着左侧的白喜还在聒噪,让他不由的心头火起,终是骂了回去:“白喜,是尔等身怀谋逆之心,故而惹来灭门之祸,与我何干。”
刘阖心里想着一套应付刘璋日后提审的说辞,都是巴郡大族意图不轨,他只不过是个使者,被裹挟到其中,他姓刘,刘璋也姓刘,同是宗室子弟,岂会同室操戈。
他不屑的打量了一眼白喜,白喜和谢丰以及他们的族人肯定是没个好下场,但他就不一样了,靠着一张口舌,又都是汉室宗亲,怎么样刘璋都不会对他痛下杀手,顶多是关押起来。
他的日子长着呢,没必要和白喜这种短命鬼起口舌之争。
——
夜色降临,梁平城外却是篝火布野,有如星汉。
端起一碗酒饮下,赵六只觉通体舒畅,不由向围坐在篝火旁的人吹嘘道。
“今日我跟在甘校尉身边,亲眼见他斩杀那名賨人渠帅,当真是武艺天下无二。”
“什么板楯蛮,还号称‘神兵’,乃公今日就杀了六个‘神兵’。”
“你们别不信,首级已经交到功曹那登记了,到时候赏功的时候就知晓了。”看到有人露出狐疑的眼神,赵六立即就辩解到,随后接着吹嘘。
“要说打仗,没人比得上我们秦人,什么韩赵魏楚燕齐,还不是都败在我们秦人手里。”
说到快意处,他不由唱起了秦风。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唱的是慷慨激昂,惹得坐在周围的一众人等不由喝起彩来。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
“嗯,怎么不接着给乃公喝彩了。”听着周围突然安静下来,赵六疑问道。
却见众人都望向他的方位,起身端正身形,就要拱手拜下。
当不是在拜他,赵六意识到了,身后可能有什么猛虎,自己不过假借了猛虎的威势,正当他想要回头时。
一声温和却又威严无比的声音响起:“不必多礼,尔等该吃吃,该喝喝。”
作为被甘宁提拔为亲卫的赵六,一听就反应出来了是谁,是刘使君。
他正欲起身行礼,身后却伸出一只手搭在他的肩头,耳边响起不容置疑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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