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季汉刘璋 第55节
那位被称作万世师表的孔夫子,在司马迁写的《史记》中有记载,孔子的父亲叫孔纥,母亲姓颜,两个人‘野合而生孔子’。
哪怕是到了汉代,也还有些地方有野合的风俗,刘璋的前世曾经看过蜀地成都附近出土的汉墓画像砖石,上面有不少是表现男女野合的画面。
从画面上看,当是三月春暖花开的时节,成双成对的青年男女会携手步入郁郁葱葱的桑树丛中,将衣服尽除抛置竹篮内,然后在小树林里纵情求欢。
——
安上县。
在旄牛夷王狼谭的亲卫参加进战斗后,娄发的一方的军阵稍稍有些吃力的样子,向后退却了一两步,但也只限于一两步,娄发部曲的军阵还是稳稳当当的在不断收割旄牛夷的性命,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看着在自家军阵前,悍不畏死的挥舞着短兵,不间断的冲击自家军阵的叟夷,娄发面色如常,没有丝毫的担忧。
两军相争不是市集上的两个匹夫斗殴,靠个人武勇就可以压倒敌方,拿下对决的胜利。
两军相争,想要拿下胜利,需要的是严明的纪律,成型的阵法,乌合之众纵使有万人,也抵不过精锐的士卒千人。
娄发拿起手中的弓箭,闲庭信步般在中军处搭弓射箭,凭借着精妙的箭术,每一发弓矢的发出,他都能拿到一名凶悍叟夷的性命,缓解自家部曲的压力。
在对面的旄牛夷王狼谭一双浓密的眉毛随着局势的变化,愈发的扭曲了起来,如同一团麻花一般。
他心知肚明,眼下的他没有任何的机会去击破娄发的军阵,拿下这场战争的胜利了。
尽管他派出了他手下最精锐的儿郎去冲击娄发的军阵,但在部落战争中大显身手的这些儿郎,面对严丝合缝的汉人军阵,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做些什么,只能盲目的对着长矛去冲锋,最终断送自家的性命。
‘那是什么。’骑在较为高大的南中马上的狼谭注意到了安上县后方扬起的灰尘,并且这团灰尘在不断的向着战场席卷而来。
眯着眼睛打量一阵后的狼谭确定了,那团灰尘是一支风尘仆仆的军队。
他和身侧的高定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神深处都蕴含着不安的情绪,一支从安上县后方赶来的军队,百分之百没有疑问,肯定是从僰道县赶来的。
是敌人的援军。
‘一群废物。’狼谭先是心底咒骂了一声,他派了几名斥候到安上县的后方查探消息,以防敌人的援军突然到来,但现在看他派出的那几名斥候并没有完成他们的任务,如今敌人的援军都到了他的眼皮子底下了,他派出的几个人却没有半点消息传回来,人影都不见一个。
‘得撤了,不能再待下去了。’咒骂完派遣出去的斥候,狼谭的心中立即生出了一个离开的念头,这次死了不少儿郎,既没有拿下娄发的人头,也没有夺得安上县,就这样离去,对于他这位夷王来说是不可接受的。
但不管他心中有多少不甘存在,在敌人援军不断接近的时候,再和娄发的军阵搅合在一起,是一件极为不理智的做法,这时候不尽快脱离战斗,只怕有全军覆灭的危险。
兄弟们,我悟了~
第95章 南中五郡
2023-10-02
“南中有牂牁、越嶲、益州、永昌、犍为属国五郡。”
“牂牁郡者,是古夜郎国之地,牂柯地多雨潦,风俗好巫鬼禁忌,甚少牧畜,又无蚕桑,所以牂牁郡是南中最贫困的一个郡。”
“越嶲郡,邛都夷所处的地方,越嶲郡虽是位于群山之中,但山间土地平整,有大块的稻田。”
“益州郡,是古滇王之地,有盐池田渔之饶,金银畜产之富。人俗豪忲,居官者皆富及累世。”
“永昌郡,哀牢夷居住的地方,永昌郡土地沃美,适合种植五谷、养育蚕桑。”
“犍为属国,虽是土地贫瘠,但其地出银、铅、白铜、杂药,有堂螂附子。”
杨洪阐述完了南中的历史过往和地理人情,又为在场众人一一讲解起了南中五个郡县的物产。
这一番讲解下来,可见他对南中的熟悉。
‘滇王,夜郎。’听到杨洪说起这两个已经消失的西南国度,刘璋想起了夜郎自大这个成语的由来,司马迁的《史记·西南夷列传》中有记载:“滇王与汉使者言曰:‘汉孰与我大?’及夜郎侯亦然。以道不通,故各以为一州主,不知汉广大。”
滇王和夜郎侯两个傻帽坐井观天,对着汉使者放大言,最后身死国灭,徒惹人笑。
另外刘璋也对杨洪不免刮目相看,这位历史上坐到蜀郡太守,并赐爵关内侯的人物,果然是两把刷子,对南中的了解可谓是透彻无二。
杨洪说的这些话和刘璋在出征前,查阅州牧府中关于南中的文书记录相差无几。
南中虽然是叟夷之地,但除了贫穷的牂牁郡外,如益州郡不但有富饶的盐池和田地,还盛产金银;犍为属国也同样盛产金银;永昌郡土地相对肥沃,能够养蚕产布;越巂郡在群山环绕中,但有着蜀地第二大平原-安宁河谷平原,盛产粮食,南中五个郡中,四个郡都是富饶之地。
这也是历史上诸葛亮平定南中后,南中军资所出,蜀汉国以富饶的缘故。
刘璋走下席位,来到杨洪的案几前,随手拿起酒壶,给杨洪案几上摆着的空杯满上了一杯酒水,眼看不多不少的刚好满上一杯,刘璋将酒壶放下,拿起酒杯递给杨洪:“杨君讲解辛苦,请满饮此杯。”
杨洪面色恭敬的双手接过刘璋递过来的酒杯,豪饮下一杯,对于刘璋如此礼贤的态度,他内心有些激动,刘璋没有因为他年少而看轻他,而且看上去对他十分看重。
见杨洪饮完并展示空杯,刘璋点点头,面带笑意的赞道:“杨君虽是年少,却不想对南中地理人情了解如此的深刻。”
“璋此行征讨南中叟夷,正好缺少你这样对南中了解熟悉的人襄助,不知杨君是否愿意为我幕僚,相佐一二。”
他问询起了杨洪的意愿,尽管作为益州牧的他可以直接将作为郡吏的杨洪调到州牧府中任事,但考虑到杨洪是汉代品性孤高的士人,不能等同于明清那些庸腐的文人,因此问询上一句总是好的。
两情相悦才是佳事,强迫别人替自己干事,多少有些无趣,这也是刘璋的本性,合则合,不合则分,勉强来的终究不是良配。
“洪敢不从命。”杨洪拜服而下,向刘璋表达了自己顺服的态度。
——
安上县。
‘赶上了。’沈弥心中有些高兴,此刻骑在南中矮脚马上的他,向远处的安上县眺望,可以看到正在安上县城前厮杀的两支军队。
靠近安上城池的军队阵型严整,行列有模有样,一眼就可以得知是久经训练,于沙场厮杀熟练无比的军队。
而这支严整军队对面的叟夷,虽然人数颇众,但旗帜、武器、军装各不一样,说得上是五花八门,队伍也没有成形,完全是靠人数和个人悍勇作战。
如今安上县城池前正在交战外围的一些叟夷貌似注意到了他的到来,队伍更是骚动了起来,不再往前突进,而是原地徘徊,亦或是向后倒退数步。
‘我是不是来的太过突然了。’对于叟夷阵型略显惊慌失措的样子,沈弥脸上露出轻视的态度,心里吐槽了一句。
他率军从僰道县赶往安上县援助,为了能更好的体现出援军的作用,一路上派出了不少脚步较快的板楯蛮作为斥候,并且没有让他们在大路上前进,而是让他们在山林间潜行,发现并杀死了不少叟夷的探子。
这才有了他悄无声息、突如其来的到达安上县,在这两军交战,军情似火的时候突然出现。
“加快脚步。”沈弥对着手下最精锐的八百步卒喊道,眼下两军在安上县城池前僵持的时候,他这支生力军一旦加入战场,胜负自然是分了出来。
“撤军,撤军。”旄牛夷王狼谭对着身边的传令官大声喊道,语气中夹杂着急切的情绪,他看到远处的那一支军队正在疾驰而来。
传令官立即给出了响应,不同于汉军击鼓进军,鸣金收兵的习惯,旄牛夷收兵的方式却是击鼓,这名传令官拿起木槌敲击起了牛皮大鼓。
‘嘭、嘭、嘭。’
雷鸣般的鼓声顿时响彻了整个战场,凌驾在战场的厮杀声之上,传入了每一名叟夷的耳中。
阵前正在和娄发部曲厮杀的叟夷们自然听到了退军的鼓声,但他们并没有第一时间撤退,虽然是叟夷,但他们多少也知道些兵法,在两军交战时,突然的全军后撤,敌军再贴近跟上,搞不好就是一场大溃败。
所以这群叟夷最前方的一群人还在向前和娄发部曲厮杀在一起,而后方大部叟夷正在脱离战斗,向后方撤去。
‘哼,想逃。’在战场胜利太平稳稳的倒向自家一方的时候,作为主将的娄发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怎么可能让叟夷安安稳稳的撤退。
在巴郡平叛中没有捞到功劳的他,眼下太需要功劳了,太需要进步了。
“擂鼓进军。”他对着传令官大声喝道,同时他放下了手中的弓箭,而是拿起了一柄锋锐的环首刀和一面坚固的盾牌。
而后他招呼休息半天,未曾参与战斗,精力充沛的亲卫冲上前去,去缠住妄图撤退的叟夷。
第96章 爨氏
2023-10-02
益州郡,建伶县。
建伶县令爨(cuan)习站在县寺的门口,对着益州郡大族雍氏的使者说道:“还请回禀你家族长,此事容我再思虑一二,不日便有回音。”
“无妨,爨令如果有什么想法,可随时遣人联络,我家族长说他将扫榻以待、倒屣相迎。”对于面前这位益州郡大族爨氏的族长爨习,雍氏的使者姿态放的很低,不敢有什么托大的地方。
毕竟就算是他的族长雍勉在爨习面前,也是互相礼敬,更何况是他这个作为使者的小辈,再者他这次来,是受雍勉所托,拉拢爨氏一起起兵对抗成都,雍氏对爨氏有所需求。
看着雍氏的使者上马远去,直到背影变的模糊,爨习收回了目光,低下头来,默默的叹了口气,心事重重的踱着步子向县寺的明堂走去。
“姑父,雍氏起兵造逆,谋反之事已经是确凿无误了,姑父身为建伶令,一受刘使君委任,二受高府君的托付,有守土之责。”
“如何能去交接招待雍氏的使者,似此辈逆贼,一入建伶县,当立即明正典刑,以示姑父无有二心。”
走到明堂门口的爨习,听到了一段劝诫的话语,他抬起头来,看向站在明堂门口右侧的青年,面上不由露出微笑:“是德昂啊。”
爨习看到青年的第一刻,紧绷的心情放松了些,面前的青年是益州郡俞元人,姓李名恢,字德昂,是他的侄儿,也是难得的青年才俊,更兼有一副赤胆忠心。
他没有第一时间回复李恢的疑问,而是招呼着李恢走入明堂内,分主宾之位安座后,缓缓开口向李恢解释道。
“我何尝不知雍氏谋逆,罪在不赦,爨氏若是附逆,家门之祸不远,但眼下的情形容不得我去驳斥此贼的使者。”
“巴郡传来消息,荆州别驾刘阖煽动巴郡大族起兵,整个巴郡都为之骚动,刘使君刚刚上任,还没有过月余,就闹出这等大事。”对于巴郡的事,他叹息了一句,续而说道。
“比起偏鄙的南中,巴郡北接汉中,东通荆州,乃是一处要地,成都的大军肯定是要先平定巴郡的叛乱,然后再处理雍氏的谋逆。”
“巴郡大族深知巴郡地理人情,又有荆州之兵作为外援,平定巴郡之事肯定是旷日持久,快则三五个月,慢则只怕一年半载都难以平定,成都方面估计一时难以顾及到我们。”
说到这里,爨习不免神色有些沮丧,他从所知晓的消息做出判断,成都的大军被巴郡的事情绊住,一段时间内估计是指望不上了,这就导致现在益州郡的情形很是不好,更何况益州郡起兵的是雍氏这个大族。
“雍氏作为本郡一等一的郡望大族,僮仆有数千人之众,这些年更是招揽了不少叟夷中刚狠的角色,高府君虽是名为郡守,但他手下不过二千人左右,如今被雍氏围困在滇池县,只怕是朝不保夕。”
“我最近收到消息,孟氏也加入了谋逆一事,孟氏虽然不如雍氏,但也不可小觑,孟氏在叟夷中的威信极高,称得上一呼百应。说起来以前高府君如果想让叟夷乖乖缴纳税赋,没有孟氏的帮助,一根鸡毛都只怕是收不上来。”
“这几日我派遣到滇池县周围侦查的斥候回报,在孟氏的游说下,叟夷们从四面八方赶来,参与到了围困滇池县的战事中,当前的滇池县,像是被天罗地网包裹着,一只苍蝇都飞不出来,也飞不进去。”
阐述完益州郡的局势,爨习讲起了内部的困难。
“建伶县的户口兵丁之数,德昂你也是知晓的,县里的兵丁不过数百人,就算加上爨氏的部曲,也不过一千五百余人,又都不是什么能征善战之士,比不上雍氏,连孟氏都不如,让他们去抵御雍氏和孟氏手下部曲的攻伐,无异于驱犬羊和虎狼相争,胜负是显而易见的。”
“现下外无援军,内无战心,为爨氏计,我也只好同雍勉虚与委蛇,周旋一二,先拖上一段时间再看看情况如何,我作为爨氏的族长,背负着爨氏的未来,不能走错一步,爨氏不能灭在我的手上。”
李恢听着这些话,眉头不经意的皱了起来,他姑父爨习的这些话都是实情,在雍氏起兵后,南中同成都的道路断绝,消息已经不通很久了,他们知晓的就是巴郡叛逆,还是荆州方面派人煽动的叛逆,成都没有闲暇顾及他们。
起兵谋逆的又是雍氏和孟氏这两个益州郡排名前二的大族,雍氏在益州郡树大根深,孟氏恩德著于叟夷,如今强强联手,据守滇池县的高颐高府君处在风雨飘摇的状态中,等滇池县被雍氏拿下,不用想下一个就是他们这些不肯跟随雍氏起兵谋逆的大族们了。
他姑父爨习的忧虑很正常,作为建伶县令的爨习,固然是有一份忠心在的,对于叛逆这种事情不会想着去参与,但爨习同时作为爨氏的族长,对爨习来说更重要的是保全家族,爨习需要安安稳稳的将爨氏传承下去。
这个时候他就不好说些什么,他虽然是爨习的侄子,和爨习的关系也是素来亲近,但事关爨氏的安危,他也不好劝说爨习去拒绝雍氏的拉拢,不过他有些想法,还是需要同爨习讲下。
“姑父,巴郡叛逆,不过是些许大族,成都有赵韪赵司马,素来知兵,更兼赵司马是巴郡安汉人,对巴郡地理人情知之甚详,刘使君此次平定巴郡,必是令赵司马领兵前往,以赵司马的本事,巴郡安定只在月余。”
“另外这次巴郡起事虽然是由荆州别驾刘阖所煽动,但顺大江而下,有一日千里、势如破竹之势,而荆州之兵若想进入益州,只能逆流而上,一顺一逆,荆州之兵难以成事。”
“再者雍氏族长雍勉为人平庸,实在不是成事之人,侄儿看来,雍氏眼下的局面不过是烈火烹油,等成都方面平定了巴郡,高沛高司马必然将引兵南下,雍氏喧嚣不了多少时间。”
“巴郡早晚平定,雍氏定然族灭。”李恢给出了他对局势的判言,言语间坚定无比,没有任何动摇之色。
闻言爨习微微点头,对于李恢的话,他是有些认可的,这也是他没有在雍氏使者来拉拢时,立马答应下来的缘故,事关爨氏的生存还是毁灭,他的心中存有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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