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透历史:从三国开始 第110节
于是在刘备要去拜访严颜的时候,甘瑰重新变成了刘备的亲卫。
给甘瑰交代完毕之后,刘备迈入了这个小门。
并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一个简简单单的小院子。
一个头发略微发白的老将正忙,手中一条大棍被舞的虎虎生风。
看到有客,老将手中大棍挽了个棍花,“砰”一声拄在地上,激起一蓬灰尘。
“汝是何人?”
刘备一怔,随即便想到应是在江州城下叫门时候他是全身披挂戴头盔的,因而严颜并不认得自己。
“我乃刘皇叔亲兵陈到,来寻严将军为国效力的。”
“哈哈哈哈哈!”严颜大笑,骂道:
“好贼子,汝主蛮不讲理侵夺我主益州在先!”
“汝竟还敢厚颜上门来找乃公!”
“此地只有断头的将军,绝无软骨的降将!”
刘备皱眉,脾气如此犯冲?
但还不待刘备说些什么,仅仅一墙之隔的甘瑰便已经耐不住直接冲了进来嚷嚷道:
“不降便不降,胆敢辱我主公?”
“乃公还不稀罕你这把老骨头!”
严颜二话不说,举棍便打,甘瑰二话不说窜到墙边,抄起放在地上的另一条棍棒反身杀去。
两人你来我往的斗了几个回合,严颜此前刚在练枪,此刻便有些气喘了。
甘瑰得意,嘴上不饶:
“老将!识得我甘家枪法厉害否?”
严颜住手,面色狐疑:
“临江甘家?”
甘瑰挺挺胸膛:
“正是!”
“汝父便是那水匪甘宁?”
“锦帆!”甘瑰面色涨红,换由他主动攻去。
又是三五回合过去,严颜卖了一个破绽被甘瑰一棍抽在腿上。
但严颜笑了出来,棍头抵着甘瑰的胸膛,轻轻推了一下:
“伱死了,娃仔。”
两人用的虽然是棍,但实际上都是军阵拼杀用的枪法,甘瑰也明白,若是都拿了枪槊,此刻他确实死了。
也不矫情,甘瑰干净利落扔掉长棍:
“老爷子有几分能耐。”
严颜嗤了一声道:“汝父在这儿说这些还差不多。”
“不过……”严颜皱眉仔仔细细打量了甘瑰一眼:
“甘兴霸竟然又叛了江东?”
“我父未叛江东,我投了主公而已。”甘瑰为自己父亲争辩道。
“汝又是谁?”
严颜哼了一声:“上门拜访竟不知此间客人是谁?”
“临江,严颜,汝父出益州前也要以兄长称我。”
随即目光转向看的津津有味的刘备:
“刘皇叔?”
刘备拱拱手:“严将军神威。”
不待严颜二开口刘备就道:
“严将军是忠于大汉还是忠于对此地不管不问的刘璋?”
“若是严将军亲口说是刘璋,那我转身便走,绝不叨扰。”
“这……”严颜哑口,最终道:“某当然是汉臣。”
刘备喜笑颜开:“既如此。”
箭步上前,不由分说双手捉住严颜的手掌:
“还请老将军帮我讨奸贼,复汉室。”
“世父!”甘瑰在一旁也面露期待。
严颜瞬间心软了许多,只能点了点头。
刘备一笑,双手与严颜重重握在一起。
甘瑰嬉笑道:
“世父,俺刚才在外面好似依稀听到断头将军四个字呢。”
严颜变色,抄起棍子就追:
“今天我就要替甘家管教一下你,小辈休走!”
……
七月中旬,赵阿在田埂上撅着屁股算账。
实际上他当然不会算账,只是在撅着屁股看那一堆圈叉傻乐。
这是李公帮自己算的,圈叉各代表的是几?他没记住。
今年比去年结余了多少钱?他也没记住。
赵阿只知道他床下面已经被埋下去了一个陶罐,里面全是黄澄澄的铜钱。
而这个陶罐,去年时候只放了十枚五铢钱,刚好盖住了陶罐底。
蹲在田埂上,虽然看不懂李公是怎么算的,但赵阿还是不舍得将这堆东西擦掉。
最终他搬过来几块石头将这堆东西盖了起来,打算明天再来看看。
那今天做什么呢?往年这时候赵阿要几乎花掉全部的时间来处理稻谷,但是今年有水力坊,掏一点钱就行。
于是赵阿第一次有了一个空闲的七月。
几乎没犹豫太久,赵阿心底便被一个念头占满:去那江陵城看看!
一路狂奔到江边,这里原本就有个小码头,顺流而下就能到荆州。
小心捂着口袋不让那些铜钱发出彼此碰撞的声音,赵阿缴钱上了船。
平生第一次,秭归城在赵阿身后逐渐变小,一个没见过的世界在他眼前展开来。
飞速掠过的风景怎么都看不腻,船客们吵闹的声音也传进了赵阿耳朵里。
“听说了吗?成都那边打起来了。”
“又打起来了?前些年不刚打了一个赵将军吗?”
“那都多少年了?听说这次的将军姓庞,在打那个刘益州。”
“呸!”有人狠狠啐了一口:“打死让刘皇叔来当益州的州牧去俅!”
这引起了撑船艄公的不满:
“哎,别吐船里啊,管不住嘴还是怎地?”
“刘皇叔现在在哪儿啊?”
“听说在江州。”
“那是哪儿?”
“谁晓得,挺远的吧?”
“那皇叔今年会从秭归回荆州不?”
“应该吧……哎,抓稳船,要过滩了。”
半个时辰后,赵阿惊魂未定的抓着船舷,他打算回去时候还是走陆路好了,这江水怎地这般惊险!
但好在这些似乎都是值得的,还没等日头正央,赵阿便看到了一座城,他相信那就是江陵城。
艄公将船撑了过去,赵阿捂着钱袋下了船,头一次感觉脑袋都不够用了。
眼睛里头一次装不下这么大一座城,耳朵里也头一次装不下这么多叫卖声,鼻尖嗅着数十种没闻过的味道。
这便是江陵?赵阿从码头上逃进了城里。
城中路更宽,商肆更多,赵阿情不自禁沉迷其中。
但很快清醒过来:
布社的一匹丝帛居然要一千钱!可是自己还没钟意的婆娘,买这个干嘛?
屠狗宰猪的押马让赵阿流连,但很快便意识到即使买了这些肉,这么热的天气也没法带回去。
纸社被赵阿小心的绕开,他字都不识得一个,看这个干嘛?
铁社让赵阿踌躇,那些锄头耙子看起来真的很好用,可是……秭归家里木头的好像也不是不能用?
暂时告别了这些商社,赵阿终于有空去看看路旁的食肆了。
问完价格后在布袋中掏了掏,赵阿终于重新找回了一点出发前的快乐。
站在路上犹豫要吃哪个的时候,赵阿感觉自己仿佛被马匹撞了一下。
抬起头,赵阿第一眼就一个感觉:
好美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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