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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汉大司马 第26节

  这种薄弱只是相较于他的步战而言,普通骑将不在话下,但遇见骑战骁将,他就有些力不从心了。毕竟他不是高达,做不到步、骑、水、射样样精通。

  “驾!”

  陈到轻夹马腹,扬起烟尘,举棍朝著甘宁胸膛冲去。

  “来得好!”甘宁毫不示弱,持棍相迎。

  “噔!”

  两马交错,双棍相击,一回合不分上下。

  甘宁调转马头,喊道:“小心左侧!”

  说完,甘宁挺著木棍就刺向陈到的右腹。陈到不受其影响,侧身臂微沉肱,用棍身格挡来棍的前端,扭腰发力,直接将其推开。

  两马交错,又是不分上下。场外观众盯著二人,甘宁、陈到的每次交手错马,他们的心都会紧一下。

  双方搏斗了几十回合后,甘宁故意卖了个破绽,陈到好似不知挺棍刺去,甘宁准备以棍相击之时,忽然间侧腹躲过陈到的棍尖,接著改刺为砸,木棍准备砸向陈到的头。

  电光火石之间,陈到一个闪身,躲在马腹下,躲开了甘宁的招式,同时松开木棍,反手拔出腰剑的佩刀,直接划裂甘宁战马的缰绳,却在将过甘宁大腿时收力,不将其伤到。

  甘宁调转马头,看著已经断裂的缰绳,又抬头看向收剑回鞘的陈到,再望向观战的霍峻,长叹了口气。这位霍参军难怪敢如此比拼,提出一人定胜负,而非三人,原是手上藏著这一张王牌。

  刚刚交手下来,甘宁可以感受到陈到的实力,离顶级具有差距。若是自己在步战、水战上与他交手,可以轻松解决他。但在骑战上,他却是胜过自己一筹。

  莫非那霍参军,能算到自己的实力不成?

  甘宁也是豪爽之人,拱手说道:“宁输了!”

  见甘宁认输了,所有人心头松了口气,其中也包括表面上沉稳的霍峻。

  他赌对了,陈到作为忠勇亚于赵云的蜀汉大将,其实力果然不俗。甘宁的实力,霍峻大体能知道,论个人勇武而言绝对是一流骁将。

  因而霍峻就是赌作为南人的甘宁,他的骑战水平绝对比不了赵云、张飞这些人。而陈到作为刘备军中骑战水平仅次于赵云、张飞的水准,与甘宁的交手上并非没有胜算。

  “万胜!”

  “万胜!”

  无论是霍氏部曲,还是高氏部曲,都在为陈到的胜利呐喊。

  高翔也是重重挥了下拳,刚刚输给甘宁,他心里压力是极大的。如今这局扳平了,接下来他还有弥补的机会。

  高翔走到霍峻身前,拱手说道:“参军,三轮翔请出战,以雪前耻。”

  霍峻笑了出来,说道:“丰露既有此念,峻怎岂能不愿!”

  “诺!”

  想让人融入队伍,最核心的就在于荣誉感。霍峻想与甘宁比拼,不仅想解决营地问题,还想通过外部的施加,让高翔与高氏部曲融入团队当中。毕竟人总是会在受到侵犯的时候,找亲近的人抱成一团。

  接著,霍峻与霍笃对视了一眼,霍笃会意,走到众人面前,指挥那些即将参与军阵博斗的将士面前。

  “稍息!”

  “立正!”

  “向右看——齐!”

  “向前——看!”

  “报数!”

  听著奇特的口令,众人露出诧异的神色,这种口令,他们可从未听过。而霍氏部曲则是习以为常了,他们从军开始就是受到如此训练。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早些年练兵没人教,霍峻只能套用一些后世的军事知识。而这套军训队列要领,经过实践,被他保留下来。

  

  就现代队列操练而言,实际上是源于近现代军事体系的排队枪毙。这种以命搏命的战争形式,对军队的军纪及队列提出了严格的要求。而这种队列方阵,实际上也源于古代战争中的方阵队列。

  就在霍笃整队之时,甘宁还敲打那些锦帆贼,喊道:“陆上角斗,不比水中,当以军阵为上,不可自恃悍勇。还有伱们输了,咱们今晚可没地方睡了。”

  “让不让?”

  “不让!”锦帆贼们发出怒吼。

  相对于呐喊的锦帆贼们,霍氏部曲则是寂静无声,静静候著。

  “前进!”

  “咚!”

  “咚!”

  四十人的小军阵内,一名膀大腰圆的鼓手用木锤敲击鼓面,其鼓悬挂在他的胸前,其余三十九名士卒,按著鼓点声踩著每一步,丝毫没有混乱。

  如此场景,让甘宁的眼睛瞪大了。

  四十人作战,既靠悍勇,又靠军阵。他的部下,匪气浓重,常年随他劫掠舟船,极其擅长接舷战。而接舷战中更看重个人悍勇,而不是队列的严整性。

  他本以为自己手下依仗个人的悍勇拿下这局没问题,却没想到这霍参军的部下居然如此严整,行走不紧不慢,紧按鼓点而走。

  刹那间,甘宁想起了孙子兵法的话语,徐行如林!

  甘宁随即又看向气定神闲的霍峻,而霍峻似乎察觉到了甘宁的目光,微微颔首示意。

  寒风吹过,卷起霍峻的衣袂,手搭在剑柄上,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在陆地上,他的十个士兵可能打不过十个锦帆贼,但是他的四十个士兵或许就能打得过锦帆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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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合营

  双方部曲不过相距四十余步,一方伴随著随鼓击之声徐步而行,队形齐整;一方则是依靠军官呵斥,勉强保持队列的严整。

  双方队列开始缓缓移动下,很快便接近到了二十步,此时的双方都能看清到对方前排士卒脸上的神情,或兴奋、或冷漠。盾牌形成的墙面,木枪形成的密林,也都映入众人的眼眸当中。

  “杀!”

  当距离十几步之时,锦帆贼开始发出大声的怒吼,试图恐吓敌人,也是对自己的鼓舞。

  “冲!”

  霍氏所部中,鼓手加快敲击,鼓声顿时加重。军阵内的士卒们听出了冲锋的号令,脚步伴随著隆隆作响的鼓声,朝前奔去。

  片刻之后,骤然声响,两支队列正面撞击到了一处。

  双方队列都是四行十列的排练方式,在撞击的那一刻,即便是霍氏部曲,也都发出了呐喊声,鲜血开始沸腾,心中忘却恐惧。

  木枪在交织著,发出碰撞的声音;盾牌在互推,发出挤压的声响。在方阵的交战中,武艺虽重,但却不是决定性因素。一旦接战,必须保持阵线的平整,否则就容易受到夹击,从而阵线被突破。

  场外的众人都在垫著脚,看著角斗的情况。

  双方缠斗半晌,锦帆贼的七、八名刀盾手自恃勇武从阵侧涌出,试图去攻击霍氏部曲的侧面,却不料遇见方阵严整,侧翼仍有盾阵。盾阵任由锦帆贼一番施为,而霍氏部曲就是藏在盾后,利用长枪不断从间隙之间捅戳锦帆贼。

  半晌,锦帆贼见不能建功,反而是兄弟倒是伤者颇多,若是在真正的战场上,他们多半战死。见不能建功,他们又试图后撤而走。

  而此时军阵内,霍笃看见了锦帆贼从侧面试图袭扰失败,冷笑一声,吩咐说道:“左侧压上,刀盾在后。”

  “诺!”

  令旗向左挥舞,受攻击的侧面,盾阵前移,长矛手折出,向撤退的几名锦帆贼追了上去。身后还紧跟著四名刀盾手,而高翔就在其间。

  见如此情形,甘宁捶了下拳头。他的部下缺点暴露出来了,过于依仗勇武,且自身军纪不严,在战场上容易出现了自行其事的问题。而反观霍参军手下,军阵丝毫不乱,紧听中军指挥。

  比试到如今,甘宁已经认识到这霍参军的麾下不可小觑,其严密的军阵,训练有素的士卒,沟通无误的指挥,无疑都在告诉他这支部队是步军中的精锐。

  随著逼近,霍氏部曲已从正面、左侧包住了锦帆贼。

  而高翔此刻也发挥出了他的作用,他手持刀盾插入锦帆贼松散的侧翼。

  面对两侧包夹而来的锦帆贼,他左挥右挡,侧身避开木枪的攒刺,再箭步向前,一个干脆利落的挥砍,木刀砍下,直噼在来敌人的肩膀上。

  木刀虽无刃,但在猛力之下,锦帆贼肩膀却是感到疼痛,捂著胳膊,自发地退出战场。侧翼被破,正面也无法幸免,此时的锦帆贼军阵混乱,已然难以为继。

  霍笃看向场外的霍峻,询问他的意见。而霍峻微微摇了摇头,这是放水的信号。

  见状,霍笃看了眼正在困兽之斗的锦帆贼们,让鼓手放缓鼓声,举旗集结示意整队。霍氏部曲们迅速收拾刀枪,退而列队,再次变阵,长枪前突,持盾在前,又结成了长枪阵。

  而那锦帆贼也不愧是经验丰富的老军,在军官的呵斥下,被打散的部曲重新的被集结起来。不过有了之前失败的经验,他们面对长枪阵,颇是畏惧,不知是否要继续进攻。

  “何如?”

  霍峻露出笑容,看向甘宁问道:“甘校尉以为如何?”

  甘宁知是己方已败,兵士更是被夺了胆气,方才霍氏部曲变阵,不过是给自己留了脸面,免得太过难看。

  “好锐士,某服了!”甘宁紧握刀柄,冷声说道:“然若是在水战之上,胜负则是未可知也!”

  霍峻微微拱了拱手,实话说道:“校尉帐下士卒之骁勇,峻已然知晓,若是在水上,峻确实不如校尉。”

  甘宁愣了愣,拱了拱手转身离开。实话总是能让人无言以对,却又让你无法生气。

  参加这次比试的人,基本是霍氏部曲中伍长、什长以上的人物,对于纪律、勇武都是不缺。他们也是霍峻自己练出来的第一批士卒,后人数扩张,他们便被提拔为军官。

  同时甘宁说的也是事实,他手下这批锦帆贼,越船劫货,常年在船上讨生活,他们擅长的战斗不在陆地上,而是在水战上。

  若是霍峻这批部下若是在船上遇见锦帆贼,估计胜负就要重新而论了,接舷战考验个人勇武,而结阵厮杀考验队列的严密性。

  随著胜负的分出,高翔以刀击盾庆贺著,又与参加的霍笃互相把臂言欢,那些没上比试的高氏部曲也为己方取胜而感到欢呼。

  有些人开始用南郡的俚语辱骂锦帆贼,不过却被霍峻阻止,让他们闭嘴。

  甘宁手段虽是狡诈,但为人却是光明磊落,很快接受失败,命失落的锦帆贼,拿著自己的自己的行李,准备搬离营地,把营帐让出去。

  张风捋著胡须,嘲讽说道:“不仅违背军令,且是技不如人,何敢骄纵!”

  甘宁怒目而视,却被观战许久的苏飞拦下。

  霍峻趋步而来,拱手问道:“今天寒地冻,不知甘校尉搬出此营,当居何处?”

  甘宁处在气头上没有说话,苏飞开口,说道:“不瞒霍参军,兴霸搬出营地,当前往旧营。旧营残破,久无人居,已是荒废。兴霸所部需暂居营帐,然天气寒冷,恐冻伤部卒。”

  霍峻看了眼正在搬东西的锦帆贼,说道:“兴霸兄,今天气寒冷,若是不弃,今夜你我手下军士合居如何?”

  闻言,甘宁转过身来,心中颇有意动,但出于脸面,说道:“宁愿赌服输,参军无需好意。”

  霍峻脸带笑容,温和说道:“兴霸,豪杰也;士卒,虎狼也。今让如此豪杰受寒挨冻,峻岂能安心。兴霸不为自己忧,也要为八百士卒而思。”

  “这……”

  “霍参军所言有理,兴霸不如从之。”苏飞劝道。

  霍峻乘胜追击,说道:“峻从襄阳而来,占据兴霸营垒,心有不安。甘君若不弃,今夜可让贵部与峻手下暂居,空间虽窄,但可忍耐一二,一避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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