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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汉大司马 第71节

  晚上还有一章

第105章 谗言

  荆州,襄阳,二月。

  “咳咳!”

  脸色苍白的刘表握著手中的战报,咳嗽不断。

  “夫君!”

  蔡夫人素著脸,轻抚刘表的背部,说道:“夫君,身体不爽,何必如此操劳。今感染风寒,当以好生修养。”

  刘表喘著气,说道:“荆扬二州九郡之地,数百万士民,十万军吏皆仰为夫而活。今豫章战事频发,百姓生活难宁,怎能说不操劳就不操劳。”

  刘表看似在表达自己事务的繁重,实际上他在炫耀自己拿下扬州的豫章郡,开拓数百里之地,又纳数十万百姓入国土。

  蔡夫人岂能不懂刘表心中的那些小心思,嘴角扬起笑脸,柔声道:“襄阳之中,可有世人盛赞,北有曹公,南有刘公。刘公若再不休息,怎能与那北方曹公角力。”

  刘表心中如吃了蜜一样,笑道:“曹操世之枭雄,为夫何敢比肩。能为周文王,为夫亦是心满意足。”

  说著,刘表叹了口气,说道:“然可惜的是,豫章战事进展不顺,黄祖都战死了,江夏水师全军覆没。想那霍仲邈守彭泽城二月,斩杀黄盖、宋谦、潘璋,杀伤江东士卒数千之众。今之对比下来,黄祖实乃无能之辈,这么多年的仗白打了吗!”

  言语间,刘表既气愤,又是无奈。

  “咳咳~”

  蔡夫人妩媚的眼睛微动,说道:“妾以为黄祖仅为一将而已,今之兵败还当归咎于刘豫州身上。”

  “玄德?”

  刘表喝了口茶,平复急促的呼吸,问道:“玄德与黄祖有何关系。刘备率军南征孙贲、孙辅兄弟,又与黄祖无关”

  蔡夫人手里攥著巾帕,面露难色,说道:“妾也是听他人言语,也不知道真假如何!”

  刘表放下茶盏,不悦说道:“但说无妨,何必吞吞吐吐。”

  不得不说刘表的小心思被蔡夫人捏著死死的,蔡氏的言语都能勾起刘表心中的好奇,且还不会惹他心生厌恶。

  蔡夫人坐到刘表的身侧,揉著他的手臂,轻声说道:“妾虽为女子,然也知一军存亡,主帅职责最大。黄祖兵败柴桑,身死师覆,主帅理当负责。今大军之中,刘豫州既为主帅,安能不负此责。”

  刘表眉头大皱,说道:“夫人从何得知玄德乃大军主帅?殊不知伯玮乃是大军主帅,其为豫章太守,节制诸军。玄德仅是副帅而已,与黄祖相同,何以为主帅乎?”

  “啊!”

  蔡夫人好似吃惊,微微张大丹唇,说道:“那妾怎总听人言刘豫州战功,且多赞手下关羽、张飞骁勇。伯玮之名,少有听人提起,好似功绩不显。”

  蔡夫人这句话不可不谓不毒,既在刘表面前高捧刘备,又借刘备战功,贬低刘琦。让人觉得刘琦无能,节制不了诸军。

  果然刘表面露不满,沉声说道:“伯玮督玄德作战,仲邈、国安亦是其部下,何言其没有功绩。”

  蔡夫人有些畏惧,撒娇说道:“妾只是听他人这么说,又不像夫君天天浏览战报,知晓具体战事。”

  又是一句爆杀,刘表心中气闷不已,他怎么不知道长子的能力,江东战事名义上刘琦是主帅,然而打仗基本是刘备。

  恰逢此时,蒯越、蔡瑁在外求见。刘表挥了挥手,示意蔡夫人退下。

  “越、瑁拜见明公。”

  “免礼吧!”

  “谢明公!”

  刘表看著蒯越、蔡瑁二人坐下,说道:“异度、德圭可知柴桑战事否?”

  蒯越沉吟少许,说道:“略有耳闻,孙权围攻彭泽不成,转攻柴桑。黄江夏一时懈怠,被江东贼寇所趁,攻破水寨,水师覆灭,人也被贼寇斩杀,柴桑城不战而降。今豫章郡内,已无水师,粮道断绝,大军危急。”

  “正是!”

  刘表拿著长沙太守送上情报,说道:“伯玮、玄德二人向长沙请求粮草调配,长沙已送粮草入豫章,可暂缓粮草之危。然山道崎岖,粮草补给艰难,还需尽快打通水道,将粮草转运至豫章方可。”

  顿了顿,刘表又拿起黄射的战报,说道:“伯钟以为江夏空虚,且欲为黄江夏报仇,请襄阳支兵五千,你二人以为如何?”

  “今江夏空虚,柴桑危急实需兵马。黄章陵素有战功,射杀徐琨、斩首凌操,攻破柴桑,战功卓著,素有威名。不如让其转任江夏太守,又支五千水师,让其救援柴桑,打通水道。”蒯越说道。

  蒯越作为刘表的心腹,怎不知刘表问这句的意思。黄祖是刘表亲手扶持上去,今黄射战功卓著,黄祖又是为荆州战死,如果不让黄射接任江夏太守,属实也说不过去。

  刘表迟疑少许,看向蔡瑁问道:“德圭欲率水师打通水道否?”

  蔡瑁本欲应诺之时,却见蒯越摇头示意,迅速开口说道:“实如蒯先生所言,黄章陵素有战功,今执掌夏口,与江东贼寇作战多时,岂能轻易临阵换将。”

  “也罢!”刘表放下战报,说道:“有劳德圭遣五千水师支持江夏,让伯钟暂时统率,以为征讨柴桑之用,打通水域。战况紧急,豫章士卒缺乏辎重,不可不救,当迅速出发。”

  “诺!”蔡瑁应道。

  顿了顿,蔡瑁面露迟疑之色,说道:“今瑁从东征大军中,听得些许流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关于谁的?”刘表问道。

  “启禀明公,乃刘玄德之言语。”蔡瑁答道。

  刘表佯装不在意,笑道:“玄德能有什么流言,不过无事生非之人所谣言罢了。德圭,你且说说,下次待玄德回来,让某好生叮嘱他。”

  蔡瑁捋著胡须,说道:“刘豫州自拿下豫章数县后,兵马扩充至万余人之众。军中将士来信多言刘备之能,似乎兵将仅知刘豫章,而不知长公子。”

  说著,蔡瑁微微皱眉,说道:“明公,刘豫州素怀野心,不甘居于人下。今又招兵买马,恐他有驱除长公子,吞并部众,占据豫章自立之念。”

  刘表心生忌惮,脸上却是不悦,说道:“玄德被曹操所败,流落南阳,若无表之救助,又增其兵,玄德安有今日。我待玄德不薄,其安能负我,又害伯玮。”

  蔡瑁叹了口气,说道:“刘玄德世之枭雄,能背弃曹公,如何不能背弃明公乎!”

  闻言,刘表沉默不语,心中又想起刘备那夜的言语,颇是忌惮。

  蒯越轻咳一声,说道:“明公,今若能退孙权,不如暂唤刘备入襄阳,观其行,察其颜,看其是否违逆之心。”

  “玄德不入襄阳又是如何?”刘表问道。

  蔡瑁拱手说道:“刘备及其手下关羽、张飞家眷皆在新野,其安敢不入襄阳。且刘备真若不入襄阳,不就证明了刘备有据豫章自立之心。”

  刘备、刘琦、霍峻发兵攻打豫章,全部没有携带家眷,而是将家眷留在荆州。刘备、关羽、张飞等家眷在新野,霍峻家眷在枝江。

  刘表叹了口气,说道:“玄德并非如此之人,你等勿伤其家眷。待玄德入襄阳,某自会询问清楚。若玄德怀有此念,但无害人之念,令其重新驻扎新野即可。”

  “诺!”

  蔡瑁、蒯越二人退下。

  出了府衙,蔡瑁问道:“蒯兄何不让某率水师东出,征讨江东贼寇。”

  蒯越冷笑一声,说道:“德圭欲寻死路乎?”

  蔡瑁脸色大变,问道:“蒯兄何出此言?”

  “豫章上下尽是刘琦、刘备人手,若刘琦泄露军报消息与江东水师,你安有命在。刘荆州患病在身,乃是你施展之机。今为那琐碎战功,居然孤身犯险,安能言智。”蒯越说道。

  蔡瑁面露尴尬之色,说道:“某仅是不愿刘琦独美,欲让公子琮建功而已!”

  蒯越面容冷冷,说道:“匹夫之见,何人能继刘荆州大业?其不在文武功绩,而是在于刘荆州宠幸何人。公子琮当明以孝道,取刘荆州欢心。”

  “诺!”

第106章 贪婪

  豫章,葛阳县(今弋阳)。

  “程普,我搓倒你前系十八胎祖宗个娘!”

  “韩当,我戳你娘!”

  “龟孙,有种下来打一架。”

  龟山下,那些荆州士卒用那豫章俚语辱骂著程普、韩当二人,试图想让惹怒二人下山挑战。

  江东军营寨内,程普站在望楼上,紧握著剑柄,怒而不语。韩当在那来回踱步,面露怒色,想发作又不好发作。

  三个月前,他们从丹阳山区的太末县出兵,顺余水而出,遇上关羽、黄忠二将。关羽遣黄忠攻营,二人出兵攻之,黄忠不敌而走,二人追击,关羽趁势杀出,击败二人。

  二人收拢溃兵三千余众,退守龟山上。关羽屯兵山下,日夜叫骂,程普念不是关羽对手,坚守营垒不出。关羽忍耐不住,遣部下尝试攻山,却被山上的擂石滚木所阻,死伤数百人,也攻不入营寨。

  此后一方凭藉地利固守营垒,另一方凭藉略有优势的兵力,双方对峙六十几日。关羽遣士卒在山下无论怎么叫骂,程普就是坚守不出,两军进入拼消耗的状态。

  “关羽匹夫,言语居然如此粗鄙,妄为大汉亭侯。”韩当愤怒地重捶望楼上的横木,说道:“那日就不该中黄忠诈败之计,否则今日又怎能见其逞凶。”

  韩当、程普属于三代老臣,随著孙坚起兵作战,如今也是身居高位之人,受人推崇,安敢有人用言语侮辱。这几十日下来,二人上至十八代祖宗,下至儿孙两代,都没有逃过荆州士卒的辱骂。

  这倒也罢,就是这些荆州士卒是当著他手下去辱骂他们的先人,动不动把他们死去的母亲挂在嘴上,用那肢体侮辱,这叫他们如何忍受?

  “程普,这就是你妻妾吗?”

  荆州军中有兵卒身穿女装,扮成程普的妻子,被那几名士卒拉扯抹油。

  “哈哈,程普龟儿子!”众人齐声大笑。

  “混蛋!”

  韩当见如此场景,愤怒不已,拱手说道:“程公,如此侮辱,安能忍之。今敌寇不备,当冲杀下山,取他们首级,方可泄愤!”

  “关羽素晓兵略,安能没有防备?”

  程普咬著牙,拦住了韩当,说道:“今言语辱骂,便是为让我等下山,诱我等出战,义公不可中其奸计啊!”

  “那何时可战?”

  韩当出身幽州边郡,脾气比常人来得大,又被指著鼻子辱骂了几十日,心中早就憋著一股火。

  程普眯著眼,说道:“前日,某探得关羽军中缺粮,有批粮草将至。我已命斥候下山探查,待其归来看情况如何!”

  时间约过了一个时辰,程普心中挂念多时的斥候终于风尘仆仆地回到了营中。

  “怎么如何?”韩当率先问道。

  斥候拱了拱手,说道:“启禀将军,某与兄弟们西进探查,擒获敌寇斥候三人,发现运粮队将至,距敌大营还有三十里地左右。”

  程普与韩当对视一眼,皆看出对方眼中的喜悦之情。

  韩当追问道:“运粮队人马多少,是谁押运?”

  “回将军,据那斥候所说敌寇运粮队乃校尉张南押运,兵马约计千八百人左右。”斥候说道:“我拷问多人皆是如此言语,又遣快马探查,并无错误。”

  韩当让斥候退下,著急说道:“程公,关羽所部军粮短缺,今若能烧毁运粮队,关羽所部将无所食之。待其粮尽兵退之时,我军追之,则可破敌。”

  程普捋著胡须,说道:“计是良计,只恐又是关羽诡计,诱我等下山。”

  韩当颇是不悦,说道:“程公如何如此畏惧关羽,其不过匹夫之勇,偶有诡计。关羽与我军对峙数十日,不见粮车运输,今转运粮草,当是其军中缺粮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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