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我是贾琏 第162节
也就是贾琏穿越以来,各种书都没少看,不然还真不见得能对的上黛玉的家学渊源。
说起读书,黛玉提到了贾雨村,这厮倒是很有耐心,一直按时给黛玉上课。
从江南回京路上,贾琏与贾雨村有过交谈,此人不是死读书的书呆子,涉猎颇广。
一直以来,贾琏没想到如何安顿此人。贾雨村这样的人,能力有,看如何发展。原著中选择了向现实妥协,所以说,初心不改太难了。就看他今后跟谁走。
就贾雨村而言,贾琏并不担心,他这类人,只要贾琏自身足够强大,就不会跳反。
说起来,变形之后的贾雨村,才是这个时代的官场主流。
“今日休沐,正好去见见雨村兄。”
黛玉的课业不重,贾雨村住林家宅子里,隔一天来上半天的课,时间很灵活。
在京期间,林如海很大方的包了花销,这段时间贾雨村很快活,如果不是个人野心没消失,心心念念的要起复,每日如此下去也很爽。
午间如常,贾敏让人备了酒席,二房那边的两个宾客作陪。
两位宾客是举人,等着三年一次的会试。
席间想起多次努力失败,时运不佳,忍不住悲从中来,念两句歪诗,感叹时运不济。
嗯,一般这种人不会认为是自己的水平不到。科举这东西,玄学成分也很大的。比如说考官,比如说个人性格因素等等,其他乱七八糟落地的原因就多了。
名气大在科举考场上一点用都没有,不信你去问文征明和祝枝山。
贾雨村也颇感命运多舛,这些年的岁月蹉跎。
忍不住想应和两句时,门口周瑞进来:“贾先生,琏二爷有请。”
贾雨村端起的杯子果断放下,不是很自信的反问:“状元公相请何事?”
周瑞见贾琏如老鼠见到猫,哪敢多问一个字,只能作答:“一介下人,怎敢多问?”
两位宾客羡慕的眼神中,贾雨村请周瑞帮忙,找来热水,换衣服没可能了,洗脸漱口,整顿衣冠是必须的。贾雨村有强烈的预感,回京至今才能见到贾琏,可见事情有望。
此前被搁置的待遇,在贾雨村看来,很可能是贾琏的考验。
至贾琏处,贾雨村带着小心被领进书房,此间丫鬟奉上茶水退下后,贾琏才直接道:“一直在等合适的位子安顿雨村兄,近期有京官的缺,雨村兄是否有意?”
无论如何,贾琏不打算给贾雨村回金陵的机会。
这事怎么回事呢,自然是那群举人搞事,虽然快速平息了,但事涉谋逆嘛,总有官员要倒霉的,承辉帝借题发挥,最近狠狠的收拾了一通官场,重灾区是礼部,然后是御史台。
不少官员被罢,空出来的位子不少,只是看谁去填了。最近吏部一直在忙这个事情,贾琏是通过李冬知道的,寻思着是不是找关系给贾雨村安排一下。留在京中,总比去金陵强,再不济,给他丢西北去。
西北那边,陕甘总督吴玉辉的案子,最近承辉帝与张廷恩商议的结果是调虎离山,先给人调回京来,趁着西域战事顺利,陕甘两省群龙无首,掀起大案。
嗯,让贾雨村进御史台的专案组。
(本章完)
第188章 为臣之道
承辉帝隐忍的功力惊人,吴玉辉的案子很早就有御史密奏御前,他一直引而不发。
现在西域战事传来好消息,北疆初定,南疆方面谈判还算顺利。
此前西域大军的给养严重依赖陕甘,所以乱不得。现在,战局稳定了,王子腾作为统帅,因为贾琏的缘故,给皇帝的奏折里暗示了倾向性。
这已经非常难得了,承辉帝对此很满意,所以陕甘的事情被提上日程。
第一步就是调吴玉辉进京,兵部尚书名义上是孙化贞在兼任,实际上虚悬。
作为承辉帝最信任的臣子,张廷恩充分参与谋划。
承辉帝自登基起,权利上一直受到各方面的掣肘,随着时间的推移,从调整内阁开始,不断的用相对温和的手段,一点一点的稳住了局面。
贾琏遇刺到谋逆案子,直接在平衡的战线上打开了一个缺口。福利来牙行不仅仅是一家牙行,还肩负着敛财,收集情报,干脏活的作用。竞争对手仓皇弃子,战略收缩转入防御。
承辉帝不打算给对手任何机会,抓住有利时机,拿下陕甘控制权。
作为张廷恩最得意的弟子,贾琏很自然的被叫去帮忙出主意。
“陛下垂询陕甘总督的继任者,可有建议?”
张廷恩的问题给贾琏问飘了,我已经这么牛X了么?能参与到这种事情里头。
弟子魂不附体的样子,张廷恩认为他是在思考,所以很耐心的等着。
书房里很安静,香炉里檀香袅袅,发散出醒神的幽香。
过了一会,贾琏才算是回魂了,又谨慎的想了想才回答:“学生以为,老师不能给建议。”
张廷恩听了微微皱眉:“我对陛下一片赤胆忠心,岂可因私惜身?你不必多虑。”
贾琏还是不给建议,而是反问一句:“老师可有心许的人选?”
张廷恩也没多想,很干脆的回答:“西域南疆谈判未果,不可有丝毫松懈,王太尉坐镇西域,总领本朝最精锐的军队,数万人的后勤补给决不能出错,所以,王太尉最合适。”
贾琏立刻想到了年羹尧,虽然不理解王子腾这个人,但皇帝这种生物不可理喻。任何威胁到皇权的隐患,皇帝动手处理的时候都不会手软的。
“万万不可!”贾琏直接否定,张廷恩愕然看来时,贾琏对视并再次肯定:“学生坚持。”
“如果陛下坚持呢?”张廷恩反问一句,贾琏顿时明白,这是承辉帝的想法,只是没明说,等着张廷恩在内阁会议上提议呢。
“那老师就称病,如果陛下提出王太尉的名字,老师就告诉陛下,太上皇登基之初,过于依赖勋贵,导致如今依旧尾大不掉。京营之下,最强为神机营,掌握在牛家手中,其次为健锐营,驻扎在西山。挨着太上皇常住的皇庄。陛下调一万边军进京,组建常捷军,不就是手里没有绝对掌控的军队么?”
就这贾琏还没提以贾家旧部为主的骁勇军,王家掌握的迅雷军,如今西域征战的三万京营主力,掌握在王子腾手里。
“你的意思,陛下把牛继宗调往江南,意在神机营和健锐营?”张廷恩彻底听懂了。
“学生也只是猜测,君心难测啊,老师。”贾琏语重心长。
张廷恩陷入了沉思之中,人不可能没有私心,只不过他的私心大的不明显罢了。
“没法证明啊。”张廷恩犹豫片刻,还是下不了决心。
贾琏也只是猜测,于是再大胆的猜一次:“神机营和尖锐营的编制都是五千人,各自抽调一部南下江南后,实力大不如前。如果常捷军进京后,陛下有再次抽调此二人的人马的意思,那学生便猜对了。陕甘总督一职,陛下提王子腾,老师必须坚决反对。同时建议,调宣大边军往辽东换防。趁着王子腾在须臾,北静王年幼,威望不足,再不动手就迟了。”
张廷恩对于贾琏能说出这些建议,根本就不奇怪。什么叫家学,这就是家学。
作为老师的张廷恩,并不嫉妒贾琏这方面的优秀。只是感慨道:“前明以文驭武,致使军备废弛,区区辽东一隅的女真都能压着明军打。本朝吸取了教训,文武平衡,依旧有私兵。”
这话贾琏就没法接了,要说私兵的问题,不进入真正意义上的近现代国家体制,根本没法解决。即便是进入现代国家的霉菌,不也是形成了军阀么?军方尾大不掉,CIA又何尝不处于失控的状态呢?
“事件从未有一劳永逸的制度,事物总是在不断变化中。朝廷就是一艘大船,使用期限达到之后,总会出现一些不得不解决的问题。发现问题,解决问题,旧的问题还没完全解决,又会出现新的问题。除非把船烧了,重新造一条,然后过几十年,又出现类似的问题。究其根源,只要是人组成的团体,时间长了就一定会有利益冲突,就一定会出现各种问题。”
贾琏又是一通话说的张廷恩进入了怀疑人生的状态。
无语的看着学生的张廷恩发问:“这些话,你没在外面说过吧?”
“除了老师!”贾琏的回答很干脆。
“七月底了,写一张请假条,回去等婚期吧。一个月的婚假够不够?”
张廷恩心里有了定见便转移话题,贾琏厚颜道:“一个月太少了,至少三個月。”
“想什么好事呢?最多两个月,再多就要请陛下恩准了。”
“那学生便上一份奏折请假,三个月的带薪休假。”
张廷恩看着贾琏,好一会才默默的点头,认可了他的想法。反正在观政期。
次日承辉帝就看见了贾琏的奏折,请假的奏折。一看请假三个月,承辉帝脸都气绿了,赶紧让人给贾琏叫来。乾清宫对于贾琏而言,也算熟门熟路了,进来后见承辉帝在书房内端坐,埋头批阅奏折。
裘世安冲贾琏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举动。
贾琏知道啥情况了,安静的站在一边等着。
大概过去了一个时辰(两个小时),眼瞅快午饭的点了,贾琏站久了,身子有点木,稍稍活动一下,承辉帝突然发难:“怎么,站的不耐烦了?嫌朕过于苛待你了?”
贾琏有意识的先缩了一下脖子,看着吓的不轻,然后辩解:“陛下,微臣的脑袋小,您这赐的顶帽子太大了,微臣戴不住啊。”
心生怨怼,这帽子戴上了就一辈子的事情,谁受得了啊。
如此直白的辩解,算是给承辉帝逗乐了,没有文绉绉的那一套,说明是急切之下的真话。
这就很好嘛,奉上用诚!
老油条最大的特点就是身段灵活,对付领导最好的办法就是真诚,即便是演的。
“行了,别急眼了,朕也就是随口一说。”承辉帝说着话,顺手隔壁,眼神斜着看。
贾琏微微侧身,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就冲这演技,不给个影帝就是有黑幕。
待贾琏转身站好了,承辉帝开始了:“观政期间就上了一份奏折,还是请婚假。三个月,你也好意思开口?年纪轻轻的安于享乐,多少官员败坏之始,便是追求享乐。你是朕钦点的最年轻的状元,你要学好。”
贾琏肃立垂手,微微低头:“是是,陛下训诫的是,微臣无状了。”
承辉帝见他态度极好,嗯了一声道:“张爱卿说他许了两个月的假期,就这么办吧。”
贾琏表现的很挣扎,犹豫再三才开口道:“陛下,贾家人丁不旺,微臣系嫡出,身上是有责任的。若论享乐,臣自幼锦衣玉食,不乏享乐。”
裘世安在一旁看的暗暗叹息,人就是这样,眼缘太重要了。也不知道圣人怎么就喜欢这厮了,对他的态度是真好。换成别的臣子,哪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呢?看看圣人,还想上了。
“嗯,朕倒是疏忽了这点。”承辉帝的反应,惊掉了裘世安的下巴,不带这样的,您是圣人啊,圣人怎么会有错漏呢?
好在贾琏给了找补:“陛下所虑者,关乎天下。微臣的琐碎家事,错漏难免。”
承辉帝笑了笑道:“三个月的假期,朕准了。年纪轻轻的,记得爱惜身体。”
贾琏毫不犹豫的跪下叩首:“臣贾琏,叩谢圣恩。”
平时谈公事,贾琏都不带跪的,这次直接给跪了,搞的承辉帝都忍不住感慨道:“你小子,该怎么说伱才好。”接着话锋一转:“据张卿言,你强烈反对王子腾兼领陕甘?”
贾琏起身道:“陛下爱惜臣子,不愿王太尉领兵在外却受制于人,拳拳之心,臣知也。然则,为人臣者,揽权为首害,恋权为大害。陛下给的,臣子才能要,陛下给多了,臣子要学会拒绝。凡事皆应有度,过犹不及也。”
承辉帝听着头疼,忍不住怼道:“文绉绉的长篇大论,朕不想听。以后这类事,不许掺和。”贾琏赶紧抱手作揖:“臣有罪,臣该死。”
“行了,小心谨慎的,没有一点年轻人的样子。”
贾琏再次谢罪,并请告退。帝准之,乃退。
出门之后,贾琏不禁仰面叹息,王子腾啊王子腾,我已经尽力了,奈何君心已定。
看似权倾一世,实则后患无穷啊。
想给王子腾写一封信痛陈利害,却又担心说多了,人家会嫌弃自己,更怕泄露。
贾琏在书房里长吁短叹,希望承辉帝最终放弃让王子腾兼领陕甘的想法。
这个可能性太小了,承辉帝是从军事的角度看问题,危机的显现是滞后的。
果不其然,次日便有天使出京往西域,给王子腾宣旨。领其遥领陕甘,节制二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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