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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我是贾琏 第176节

  (本章完)

第203章 埋伏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此言诚哉!

  老百姓是最朴素的,也是最能感受到切身利益群体。

  有赖于士绅们的造势,贾琏的名声在南阳城可谓【臭不可闻】。

  但来百姓不管这些,他们人微言轻,只能在路边默默的看着马背上的贾琏远去。

  道路两旁,密密麻麻,携儿带女,用沉默相送的方式,表达自己最深切的情感和不舍。

  到底来了多少相送的百姓,贾琏不得而知。

  自觉做的还不够多的贾琏,没有下马承受百姓的感激,只是漠然的继续往前。

  大军沉默前行,一点窃窃私语都没有,士兵们似乎被沉默中蕴含的力量吓到了。

  人群中突然冲出来了一个满面沧桑的衣裳破旧的妇人,拉着两个八九岁的孩子,拦在贾琏的马前,二话不说,妇人拉着两个孩子给贾琏磕头三响,完事一言不发,拉着孩子就走。

  受之有愧的贾琏在马背上,抬起袖子遮住脸,以示不敢受全礼。

  此情此景,人群中有妇女突然扭头,掩面抽泣。

  如同打开了某个按钮,压抑的情绪凶猛的爆发了。

  无数百姓跪于道旁,嚎啕大哭!有父老声嘶力竭的嘶吼:“贾恩公,别走,求您了。”

  贾琏见状赶紧翻身下马,也不去扶一下跪地的父老,加快脚步往前走,每個人都看见了,这位在士绅口中恶贯满盈的贪官,满脸泪痕,几乎是逃离了现场。

  哭声震天,烟尘滚滚!

  后军加快速度行军,队伍中的每一个士兵,都挺起了胸膛,高高的抬着下巴。

  不要问他们脸上的泪水从何而来,他们也回答不上来。

  大军远去,百姓迟迟不肯离开,原地望着道路上的烟尘。

  “大人为何不下马谢过百姓?”齐国远与贾琏并行时,问了一句。

  “一府百姓存亡寄于一人,此非荣耀,乃耻辱尔。”

  贾琏的回答,齐国远听不明白,古往今来,不一直都这样么?

  三日后,大军至襄阳城下,沿途依旧是一片破败景象,可见治下遭受兵灾之惨重。

  抬头见城头上插的是牛字大旗,前军回报,城中有驻军,不知所部。

  再探才知,半月前,樊城守备牛将军,率麾下五百敢死之士,扮做百姓,巧夺城门。

  城中贼惊惧如惊弓之鸟,以为朝廷大军追至,故而仓皇逃遁,襄阳被收复。

  兵少的牛守备,只好据城而守,等待后援。

  城门打开,中军入城,张廷恩见牛守备即问:“湖广援军何在?”

  “半月前卑职便上报,至今未见回音。”

  随军的夏守忠上前一步:“襄阳知府何在?”

  牛守备答:“卑职不知!”

  夏守忠对张廷恩道:“劳烦张相遣一得力之人,领兵护送咱家去武汉。”

  贾琏在一旁看着抽抽,说话就说话,眨眼作甚,为何不直接报我的名字?

  张廷恩果然极其配合,扭头对贾琏道:“贾琏,领后军五百精锐,护送夏公,不得有误。”

  得,贾琏没想到承辉帝来了一招釜底抽薪。

  上前领命之后,贾琏还非常诚恳的建议:“贼以流窜为主,不宜急进,待各省援军至,多路合围,同时以粮救济百姓,绝其源。不如此,难断根源。”

  张廷恩道:“知道了,武汉那边,并不轻松,待路上夏公自有交代。”

  也不知道夏守忠身上还带着多少任务,反正张廷恩没告诉贾琏。

  贾琏:这老师,不要也罢。

  张廷恩:我是怕你自觉于天下士绅啊!

  西汉的时候,汉武帝一声令下,全国富户都得去给皇帝守陵。

  两晋门阀达到巅峰,南北朝剩下的猴版门阀,唐朝时依旧能与皇权斗的不亦乐乎。

  从黄巢到五代十国,开启的藩镇割据,武夫当国。

  两宋吸取教训,更官府权利是可以触及基层的。一个小吏,都可以让当地普通富户破产。

  元朝搞包税制,地方士绅的权利急剧膨胀,形成了皇权不下乡的基础。

  明朝的朱元璋呢,为了节省治理成本,搞出了粮长这个变种制度,大诰的存在,客观上找补了一点。问题是没有形成制度,他死之后,民间发生的渠道快速的崩塌,地方士绅与宗族,成为了基层实际的权利掌握者。

  没有议价权的底层百姓,注定是被残酷剥削的群体。

  张居正的一条鞭法为明朝财政续命,事实上也加重了底层百姓的负担。

  任何以缓解中央财政为目的的变法,最终都会导致底层百姓的负担加重。

  王安石如此,张居正亦然。

  究其根源,未能触及根本的同时,执行出了问题,变成了贪官污吏上下其手,官绅勾结,大发横财。草民,一次一次的被端上餐桌。

  以贾琏的认知看,最有效的办法,就是经济做大蛋糕,内部则对外转移矛盾。

  当然了,这仅仅是从改良的角度看问题。

  从另外一个角度看问题的话,现在的人理解不了,没有经济基础和理论基础啊。

  经济基础决定了足够大的利益群体,以此产生出理论基础,并被广泛接受后,才会有近现代的变革出现。当然了,欧洲那个养蛊的环境,确实是起到了催化剂的作用。

  孟子云:入则无法家佛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

  诚哉斯言!

  没有敌人,那就制造一个敌人,不要总是在内部打转转。

  因襄阳知府不战而逃,水师战船或被夺,或被毁。乘船至武汉的已不可行。

  出襄阳走山区往武胜关,沿途并不太平。

  领军的贾琏战战兢兢,以家将前驱三十里为先导,带上五十辆偏厢车,五百火铳手,犹嫌不足,再带了一百人的炮队,装备了五门弗朗机速射炮。

  总之,就是一个刺猬,我不想打人,别人也没想打我,打我就等着被扎一手的血。

  主打的就是一个怕死。

  夏守忠对此很满意,连连赞赏:“小公爷家学渊源,行军打仗,很有章法。”

  好好的跟着大军最安全的贾琏无力吐槽,只是问他:“湖广有变乎?”

  夏守忠本不想说,考虑这一路指望这厮护送安全,只好捏着鼻子讲真话。

  “此番南下,抓几个人,余者待新总督到任再谈。”

  贾琏赶紧闭嘴,不再多问。再问就是不识趣了。

  头几天还算顺利,接近武胜关的这一天,突然前方家将策马飞奔而回:“有贼!”

  夏守忠立刻翻身下马,不敢在马背上,担心被冷箭射中。

  贾琏倒是没着急下马,他得让大家看见他的镇定指挥。

  “停车,布阵!”贾琏不紧不慢的发号施令,神机营的五百火铳手和一百炮兵为精锐,有条不紊的布阵备战,倒是三百民夫有点慌张,好在贾琏策马来回,大声喊话,安抚众人,才没有造成慌乱。

  道理很简单,你的命能贵的过贾琏?

  前锋二十家将很快边打边撤的回来了,无一人损伤,马都没伤着。

  张三上前道:“有贼数千劫道,观之阵型混乱,毫无章法,愿率五十家将冲阵破敌。”

  贾琏听了眉头乱跳,几千人啊,你就敢冲阵,还要追着人家打是吧?

  “你率家将游历于外,养精蓄锐,观我旗号。但见红旗,则出击敌侧翼。”

  走是不可能走的,也走不掉,毕竟连人带车马的,就这道路情况,根本走不快。

  张三的判断是真实可信的,足足半个小时后,才看见贼兵的出现,乱糟糟的,人不少。

  手里的家伙也是五花八门,菜刀锄头等等。

  贾琏手里有单筒望远镜,自然要拿出来观察敌情。

  只能说,张三的观察说对了一半,还有另外一半应该是没看见。

  贼阵中有数百骑士,尽管有马有骡子有驴,但这是机动性的保证。

  同时发现,这些人凑在一起,算是有一点章法。

  换成以前的贾琏,当然会担心了,现在的贾琏则毫不担心,因为装备的新式火铳,眼前这群贼,根本没有靠近的机会。

  贼阵中为首者,正是吴汉。

  此贼洋洋得意的对左右道:“要做官,杀人放火受诏安!那贾琏乃是当朝最得宠的国舅爷,待我擒了他,使人往京师送信,求一个小官换他平安,想来不难。兄弟们已经都发财了,做完这一票买卖,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做一个富家翁也不错。”

  一干贼人连连称赞老大英明,浑然忘记了一个严重的事实,你狗日的打出了大顺的旗号。

  招安是吴汉最近才想到的事情,自南阳城下先走一步,讨回襄阳时,手下还有万余人。奈何南阳城下的不当人,导致吴汉离心离德,当夜便有半数人等逃回郧阳,不跟他混了期间还有头铁的,想要拿了吴汉投诚,被其他人联手灭了。

  为此,吴汉看麾下的各路头领,觉得所有人都在心怀鬼胎,要遁走或拿他卖了。

  互相猜忌的结果,就是短短三日,陆续又有人离开,带走两千精锐老贼。

  吴汉在襄阳惶惶不可终日之际,早没了大顺荣光的想法,牛守备混进襄阳,夜间发起突然袭击,到处点火,制造混乱,吴汉还以为朝廷大军打来了,带上搜刮来的财物逃离时,身边只有五百昔日郧阳带出来的老兄弟。

  为安人心,吴汉将所有财物都分给老兄弟,重新鼓舞了士气,顺便也制定了新的发展目标。任何关于大顺的梦想,都在残酷的现实面前烟消云散,当初兵不血刃下襄阳时的豪情壮志,全都不见了。

  吴汉探知,国舅爷贾琏带着往武汉公干,这才带上最近裹挟的数千无食百姓设伏,要生擒贾琏,故而由此一战。

  想法很美好,现实很残酷,没有经过正规训练的普通人,连炮灰都当不合格。

  三面伏击的计划就是个笑话,二十余家将都没留下,还搭进去几条人命。

  原本不抱希望的吴汉,带着人跑了不要紧,车队留下弄点物资也不错的想法追上来,不料车队未跑,人也没跑,反而结阵备战。

  一看人数对比,对面不过千人,带着车马,肯定是押送财物,所以,战兵最多一半,剩下一半是民夫。吴汉心里算了一笔账,手下裹挟的百姓至少七八千,用人头都能堆死对手。关键对手是火铳兵,这玩意吴汉有一定的认知,离开骑兵和步兵的保护,火铳兵的射速慢,待敌近前时,可谓肥肉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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