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我是贾琏 第184节
“徐良,一介草民,以开矿谋生。”徐良也直接摆明车马了,后悔的是柴火担子有点远,不能伸手就拿出柴刀,了结了这个狗官。啊,不对,这不是狗官,那没事了。
“来的时候,看见集市公告栏上的布告没?”
贾琏看他并无暴起的意思,笑容更甚,也更真实。
“看了,但我杀了郧阳知府狗官。”徐良回答的也很真实,贾琏听了依旧笑容道;“小意思,他本就该死,发现江朝宗和县令的勾当,不上报,还跟着一起捞钱,不死也要被朝廷治罪。如今死了,倒是便宜他的家小。不过你不能用徐良这名字了,得换一个,回头弄具尸体来,冒充一下,本官作证,没人敢质疑。”
“为何?”徐良很奇怪的问一句,毕竟都杀官造反了,还能得到宽恕。
贾琏知道他心中的忧虑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服的,必须看行动的。但还是很耐心的解释一句:“据调查,你就杀了个知府,抢了一些粮食,并没有祸害百姓。你和手下们,算是比较讲良心的,所以才得以款待。丁达木就不行了,他虽然也是被逼反的,却放纵属下劫掠百姓,奸淫妇孺,滥杀无辜,罪不可赦。”
一是一,二是二,贾琏说的清楚明白,徐良听懂了,但却不敢信。
“你不必现在回答我,回去的时候,我让人送你过关,山里缺盐巴,你多带点。”
徐良狠狠的沉默了一番后,低沉的声音道:“大人是个好官,您这样的官,太少了。”
贾琏听了沉默不语,仰面看天,久久无法平静。
官僚、士绅、恶吏,恶霸,这些人未必是一伙的,但他们架起来,一定要把百姓身上最后一件破衣服扒掉,最后一口粮食抢走。他们该死!
看着心情沉重的贾琏,徐良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说的是实话,但实话不好听。
“没意思,换个话题吧。柱子,去弄一担盐巴来。”贾琏转头交代一句,身边最后一个家丁都走了,已经看出不对的柱子,眼神不善的瞪了一眼徐良,起身悻悻而去。
“大人想聊点啥?”徐良不知道说啥,只好先问一句,他不是傻子,知道贾琏让柱子离开,是为了给他一个放心。据说这位贾大人贵不可言,不是一般的官员可比的。
要说徐良不感动,那是假的。人把命都交给自己了,还不放心么?
“听说这边的铁矿多,国内的铁矿特点都差不多,品味低,难开采,郧阳这边的情况我不是很了解,不过据看到的报告,每年能产生铁百万斤,这可不少了。”
徐良听到这个便摇摇头:“不止百万斤,应该是矿主没了五万石,矿上人多的时候,能有三千多号。炉子立了十几个。不过就算不出事,来年的产量也会下降很多,好采的矿石基本挖空了,再挖就要往深处挖,山都要炸开的。”
专业!
“安全如何?”贾琏也问了个专业的问题。
“不好,每年都会出十几回事情,每次要死三五个,看运气吧。有一回山塌了一块,埋是十几个,全都没救出来。挖出来都半年后了,这是命。不怪老天爷,也不怪矿主。他们没了咱的工钱这事情,不能不要个公道。”
徐良有自己的道德体系和行为准则,这样的人其实很好对付。难的是丁达木那种,我不要做人底线,伱能奈我何的那种人。
“我估摸着,我在郧阳这个官当不长了,我走之后,你的事情就不好解决了。若不想下山,那便不下,我可没法保证,己任的知府大人是个人。”
贾琏的话让徐良听糊涂了:“不是人还能是啥?”
“也许是畜生,也许是人渣。谁知道呢?我能做的,就是承认你那个矿上的一切,属于你和所有矿工的,并开具官府的文书。将来的知府要生事,你可以打我的旗号,未必管用,这个我不敢保证。贪欲之下,利令智昏者太多了。”
柱子回来了,带来一个盐贩子,贾琏对柱子道:“你陪着徐壮士,看看他要买啥,钱走官府的账上,回头找我报销。”说完,贾琏对徐良抱手道:“公务缠身,不能陪客,恕罪。”
徐良发誓他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官员,堂堂知府,毫无倨傲之感,他在平视对方。不像以前见过的一个秀才,下巴都抬到天上去了。
徐良起身后,很正式的行一个九十度的礼:“大人辛苦,大人慢走。”
贾琏背着手,一个人穿行于集市,不紧不慢的溜达,背后的汗水凉凉的,酸爽啊。
京城,随着郧阳新的消息传到,承辉帝的心情好了很多,或者说入冬以后,好消息不断。
前者是西域方面终于传来确定的信息,王子腾率部于黑水河大破叛乱部落,斩首三千,俘获一万八千人。西域南疆的乱局,一战而定大半,剩下的就是追缴残部了。原本已经有些反复的葱岭以西,安西旧地,随着消息传开,再次恢复稳定。
王子腾预计,西域巡抚上任后,各地班子搭建起来,明年底大军可班师。
郧阳这边虽然没什么大捷的战报,但贾琏的做法,却让承辉帝深感喜悦,一直没有太好的办法来处理地方民变后的烂事,现在一看可以啊。以后地方再有民变,就这么办。
当然,人一定要用好,江朝宗那样的官员,一个人才比一百个庸才祸害都大。
眼下西域能自行解决粮草问题,消耗的药子也在当地设厂制造。可以说,西域的无底洞,总算是看到头了,可以着手处理陕甘总督吴玉辉的案子。
吴玉辉奉命回京,已经在路上了,也许是感觉大事不妙,不断的往京师写信,路上也拖拖拉拉的,带着猫戏鼠的心态,承辉帝倒是不着急,让随行的人也不着急,陪着慢慢拖就是。
还是那句话,有本事,你死在路上。
还有一个好消息,两江的士绅虽然还在闹,但是动静小多了。
昨日甄家老大进京了,直奔西山皇庄,眼睛里真是没朕这个皇帝啊。
次辅兼礼部尚书梁道远又来求见,还是为了郧阳知府的事情。
不过这次情况发生了一点变化,承辉帝一看名单,只有一个名字,贾雨村?
“嗯,此人倒是个直臣。”承辉帝是有印象的,太上皇三十八年,贾雨村弹劾当时的上官贪腐问题,直接被罢官。后来在林如海家里做西席,想必是走了贾家的路子,这是贾琏的意思么?朕得问问。
“此何人举荐?”
梁道远就等着这句呢,笑着回答:“前些日子,贾存周找来了,提到了贾雨村的事情,问问可以补缺的机会。臣寻思,贾雨村被罢早就过五年了,资历也够,想必去了郧阳,也不会致小公爷人去政亡,做上两任,大局稳定了再调整就是了。”
(本章完)
第212章
贾雨村被“请”到吏部的时候,本以为只是随意的走个流程,安排个缺的事情,口袋里装了一叠银票,预备随时打点上下,免得受小人物的使绊子。
带路的小吏接了碎银子,脸上越发的热情,原本这是单纯客套和礼数,说的也是官面话,这会嘴里有点真话了:“大人真是好手段,如今最热门的缺落下了。”
贾雨村听着有点晕乎,啥情况这是?不过是请家政帮忙问一问的事情,贾政是能耐,还能厉害到这个程度?贾雨村很快就清醒了,这哪里是贾政的能耐,这是那位小公爷啊。
在京蹉跎一年,总算是有个善果,心里得知道,谁是恩主。
办手续走流程,一路可谓畅通无阻,沿途遇见的一些待缺的官儿,看着贾雨村眼珠子都是红的。真嫉妒啊,郧阳府啊,一张白纸好作画的肥缺。
拿到手续,贾雨村正欲离开时,却被人叫住,领到梁道远的办公室。
“不料区区不才,竟得阁老看重,雨村叩首。”这個职位没有梁道远,那肯定是拿不来的。别管你谁是靠山,这是县官不如现管的硬道理,更别说是一位阁老,礼数上必须隆重。
梁道远倒是不喜不悲的,这事情跟他真没啥关系,这是他猜测皇帝的心思,选了一个人送上去。不早点定下来真不行,烦都要烦死了,家里每天那么多人送礼,收的他头皮发麻。有些得罪不起的人,礼物还不敢收,让管家退回去了。
至于其他走门路的官员嘛,收了就收了,以后有机会适当照顾即可。
“别,本相可担不起。”梁道远摆明态度,你跟勋贵混的,我们不是一路人。
贾雨村发愣的时候,梁道远直接说明情况:“人,是本相挑的不假,但这是陛下的意思。本相不过是顺水推舟,当不得如此大礼。”
对上了,一切都对上了,贾雨村心头转念,脸上却依旧是一副感恩的表情道:“阁老自谦之语,下官不敢怠慢。礼不可废!”
已经基本完成进化的贾雨村,丝毫不敢有怠慢之处,依旧上了个大礼,这才作罢。
梁道远不愿意在他身上花太多心思,叫来的意思,无非就是给贾琏买个好。别看那小子尚未及冠,却是陛下跟前炙手可热的宠臣,将来想要再进一步,仗着年龄熬死孔照,那也得防着一点那小子私底下说坏话。
唉,当初都传是过渡内阁,没想到居然坐稳了。
最新消息,韩宗羞于见陛下,坐船东去扬州时投了江,捞起来人已经没救了。
这本是一个内定的阁臣啊,首辅的苗子,就这么没了。
本以为,孙化贞南下两江,刷一波资历,回来就能再进一步,没曾想这厮竟是个头铁的。逼的两江上下的官绅们合伙反对他,如今闹的沸沸腾腾,他是没啥机会做首辅了。
唯一强力对手李清,最近倒是没啥动静,他也缺一任总督的资历,短期内没机会做首辅了。剩下就是张廷恩了,这位也是个为做事情不要命的,他的情况好一点,但资历差太多。没个十年,没机会的。除非陛下不讲原则了。
梁道远想到的李清,此刻正在面君,承辉帝揉着眉心道:“李卿,有没有兴趣走一趟陕甘?”李清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来的如此迫切。
“陛下,臣自然是没问题的,只是……。”李清欲言又止,承辉帝摇摇头:“朕也不想的,手边就几个能信得过能办事的大臣,外面事情不断,不得不派出去。”
李清明白了,陕甘的事情小不了。甚至迫不及待的先把吴玉辉弄回来,而不是等继任者到了再说。想到这里,李清的心情沉重了起来,面露思索之色。
承辉帝不动声色的看着他,李清回魂后赶紧道歉:“臣走神了。”
“想做事才会走神,朕能理解。陕甘贫瘠,民生艰难,卿去之后,一定要稳住局面。不可生出乱子来。朕知道急了点,但不急不行,国家如此,朕心甚忧。”
这番话可谓是推心置腹了,李清不再纠结,起身长揖:“臣领命!”
“你与张卿一般,皆以阁臣之名领总督之职。”
李清听了一愣,想问又不好开口时,承辉帝主动道:“湖广总督之职,朕思之再三,还是让张卿再辛苦三年。”
李清却听出了新的意思,这是让张廷恩跳出京城这个漩涡,在外休息三年呢。
这时候裘世安进来了,捧着一份名单放在桌上,承辉帝指了指:“看看,内阁总是要补员的,你觉得谁合适继任礼部之事?”
李清扫了一眼,立刻有了定数:“户部侍郎钱尔巽名门之后,才学与能力皆可胜任。”
更重要的一点,钱尔巽同为青云系,又是一个学派的。说到底,当下的朝廷里,主要力量还是以王阳明学位为尊的一帮人,这帮人又分了好多个派系。青云系是个大杂烩,什么学派的都有,总之关系乱的很,同朝为官,拐几个弯就能拉上关系。
单就心学一脉而言,最大一派还是梁道远为首的江浙系。主要人员来自江南、浙江两省。
承辉帝不动声色的看一眼李清,点点头,拿起朱笔画了个圈儿,千万别打钩,皇帝打钩,那不是啥好事。
离开乾清宫,李清有点恍惚,当今陛下性子急不急的放一边。吴玉辉真是有取死之道。被就是方党余孽,陛下很可能盯着他很久了,要用他的案子,掀起清洗方党的案子。
方白衣出身两江,如今孙化贞在两江掀起的大案,承辉帝不认定方白衣为罪魁祸首,那都是咄咄怪事了。就看方白衣识趣不识趣了,要是再多废话,这次在劫难逃了。
承辉帝非常大方,还给了一个巡抚的推荐位。梁道远一旦看见了登上首辅位子的机会,一定会竭力配合的。李清在陕省巡抚的人选上,想到了资历足够的林老夫子。
老先生现年六十,早年从御史干起,后来干到工部侍郎,后来也是受了李清的牵连才下的岗。如今安心在书院教书,但李清却想拉上他一起去陕甘。
原因无他,实在是那边太烂了。估计这案子,怎么也要抓个十几个四品以上。
别的位子还好,巡抚一职太过重要,不能让别人站着给自己添堵。
下值后,李清换一身便衣,带个长随出门,找到书院的时候,看一眼门房换了个人,一种物是人非的情绪涌上心头。柳老头,如今安否。说出来恐怕没人相信,李清判断,福利来牙行失踪人口,多半是柳老头带人做的。埋的那,他一准门清。
柳老头手底下,至少有三百杀才,这帮人对他惟命是从,谁说话都不好使那种。
李清对于这个老头,多少有点担忧,想着要不要提醒一下,不然就龙禁尉那帮废物,打起来真就不是人家的对手。除非你有枪有炮,关键这枪炮可不敢配给龙禁尉,距离皇帝太近了,抬手就是一枪。
步入书院,迎面看见一群学生笑闹,信步往里走,不是没人认得他,而是认得他的人低头躲着,绕着角落走的。李清是谁啊,干过山长的,等于是教导主任的顶头上司,一眼就看见了方少白。这厮不是开除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压下念头,找到林老夫子,李清开门见山,提出要求他起复:“您名声好,资历够,正好又极度缺可信的人手,辛苦您出山帮个忙。”
轮资历,林老夫子在李清之上,只不过他下岗后,安心教书十余年,真是无欲无求那种。在士林之中,名望极佳。
“你还能做吏部的主啊?”林老夫子开玩笑反问一句,实则是没想法,好好的书院呆着多舒服,千山万水的去陕西,没准还要被丢到甘肃,累的慌。
“陛下有心刷新吏治,为人臣者,岂敢偷懒?”李清大帽子丢过来,林老夫子嗤的一声冷笑:“官迷多了,你找别人,我可不想晚节不保。”
“晚节不保是吧?那行,我就问问你,方少白为何在书院?”李清揪住痛处打人。
林老头顿时无语,这活除了他,没人敢干。得罪不起李清和贾琏,知道么。
“起复就起复,伱盯着一个孩子作甚?”林老夫子开始耍赖了。
李清目的达到,不再追杀。约好了一起去面君的时间后,李清离开书院。
过年是大事不假,但是对于贾雨村而言,哪里过年不是过呢?
现在治安好转,路上辛苦一点,赶一赶,年前还是你能赶到襄阳的。想必,那会贾琏也应该在襄阳,陪着老师过年。
这一路上贾雨村就带了两个随从,行李都没怎么带,骑马南下。沿途住驿站,每日换马赶路。大腿内侧都磨出血泡了,贾雨村也不敢停下休息。能在襄阳府与贾琏一起过年,还能搭上一个张廷恩,这买卖赚大了,这点苦算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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