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我是贾琏 第455节

　　很明显，带英并不知道，所谓的周帝国外交政策，制定者就是希望带英在北美多撑几年的贾琏。

　　“欢迎丘吉尔爵士莅临！”贾琏站在栈桥边抢先抬手敬礼，给足了丘吉尔面子。

　　“非常感谢阁下！”丘吉尔心情很好，毕竟他再次确定了，周帝国对带英的态度是友好的，如果能与法国关系变差，那就完美了。

　　对于丘吉尔不切实际的幻想，贾琏表示你想多了，两边都一样，希望两个国家在北美多耗几年。

　　没有马车，双方见面后，短暂休息，骑马前往马尼拉。

　　一路上看见土著正在帮忙修路，丘吉尔非常意外的问：“总督阁下，看来您和您的军队与土著的关系不错。”

　　“并非如此，愿意为我们工作的土著是少数，更多的土著选择了对抗，他们藏进山林里，暂时没精力收拾他们。”贾琏说实话，只是说了一半。

　　五十公里的土著，贾琏下令遇见了就打，更远一点的，那就当没看见了。现阶段，贾琏的计划就是维持方圆五十公里范围内的稳定统治。只要对方不进这个范围，就不会动手。如果亲临第一线，还不难发现，两边其实还在做生意。土著向贾琏出售了不少大米，换取近期从大员来的商船运来的布匹铁器茶叶瓷器等物资。大米不够也要紧，金银也是收的。

　　打仗不能只是单纯的支出，要想法子创收的嘛。

　　现在马尼拉的局面如下，西班牙人困守堡垒区和港口，南洋新军采取围而不打的战术，同时每日用热气球撒传单，宣传政策。

　　西班牙人在上一次反击中吃了大亏之后，再也没有任何反击的动静，就是坚守，耗时间。

　　堡垒区和港口区之外的城区，现在为苏族等土著部落控制，作为周帝国附庸的存在。

　　别以为这附庸的日子很好过，每天都要干活的，干啥呢？贾琏制定了一个卫生计划，土著在指导下，每天都要干活。清理垃圾，清理水沟，挖排水渠，修缮房屋等等。并且制定了很多规定，完不成任务的，不给饭吃。这些土著不用在山林里东躲西藏，躲避仇家打击了，但也没法继续散漫，除非愿意看别人吃好的，自己吃土。

　　抵达马尼拉后，丘吉尔不等下榻，立刻要求去一线看看。

　　对此，贾琏还是表示没问题，满满的“善意”。

　　作为一个合格的军人，丘吉尔沿途看到的有价值的情报很多。比如新军的步枪，没有火绳，没有燧发机构，这个就很吓人了。

　　来到前沿时，看见正在搞挖沟的新军士兵，丘吉尔很好奇的举起望远镜观察起来。

　　西班牙人的堡垒是棱堡，周帝国的军队分工明确，一部分人在壕沟内防备西班牙人冲出来打反击，一部分人在挖Z字形的壕沟。

　　丘吉尔实在是不理解，忍不住问了一句：“总督阁下，为何要挖Z字形的壕沟呢？”

　　这个距离在城头的大炮射程之外，贾琏停止观察，收起望远镜道：“爵士，请看城头。西班牙人的大炮居高临下，我方的大炮对射肯定是吃亏的。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您仔细看看，应该能找到答案。”

　　丘吉尔又举起望远镜，仔细观察后发现，城头的西班牙人根本没有开炮的意思，而是任凭敌人继续将壕沟往前延伸。也就是说，他们其实是尝试过的，只可惜没有效果。

　　突然，丘吉尔明白了，惊呼：“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仰角，是仰角。当你部大炮沿着壕沟推进到一个合适的距离，城头上的大炮因为仰角，根本打不到城下的人。反之，城下的大炮能打到城头上。真是了不起的发现，这个发现将棱堡这个坚固的防御工事，变成了被动挨打的目标。”

　　丘吉尔不愧是内行，很快就看出了挖壕沟的目的。棱堡从出现那一天起，就是攻击一方的最难啃的骨头。因为一旦进攻发起，将受到来个多个方向的攻击，并且没有死角。

　　实际上挖Z字沟的行动，已经进行了六天了。一开始，西班牙人确实用火炮轰击了，但不能说是毫无效果，只能说是一无所获。

　　而且还有一个情况，挖沟不是一个方面挖，而是全面挖。壕沟存在的意义，不仅仅是躲避炮火，并且防御的效果更佳。

　　就在贾琏陪着丘吉尔在前线观摩的时候，堡垒之内的西班牙总督主教、舰队司令三人领导小组，再次开会研究如何对付正在挖掘的壕沟。

　　“不能再任凭这个情况继续发展了，否则到时候敌人在下面用大炮轰击，我们却无法用大炮还击。”没错，西班牙总督也很快就领悟了贾琏壕沟战术的妙味。不想以后每天被单方面炮击而不能还手，就必须主动出击。

　　主教是不懂这个的，但是舰队司令立刻明白了，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现在被困在这里，别指望荷兰人帮忙出手打击后勤补给线。

　　“该死的，当初就不该把舰队留在港口里，应该主动离港，藏在外面。这样就可以随时打击敌人的海运补给线。”舰队司令不是推卸责任，就是单纯地在抱怨，在发泄情绪。人是情绪动物，被人围困的时候，精神压力是很大的，就算每天晚上玩女人，喝酒，醒来照样会继续。

　　“好了，现在不是争论这个的时候。”主教大人开口，打断了舰队司令的发泄。

　　“出击吧，让民兵出击，否则大家都得完蛋。”总督语气凝重的提出建议，如果两人不同意，他是做不到的。

　　为啥呢，因为民兵的士气极为低落，每天都有传单撒下来不说，每天都要担心敌人打进来，时刻紧绷着，人会特别的辛苦。

　　这种情况下，主教的作用更大，想要让民兵出击，就只能是主教出面。

　　至于为何是民兵出击而不是总督卫队出击，更不是舰队的水手出击，原因很简单，精锐不多了，此前一次出击，两边的精锐损失过半了。

　　民兵不是精锐，死一点就死一点吧，死多少都不心疼，还能省点粮食。

　　“好吧，既然总督阁下决定了，我尽力，相信上帝一定会眷顾他的子民的。”主教知道自己该做点啥，尽管他的压力也很大，只能硬撑。

　　当当当，教堂的钟声响起，不断有市民聚拢在教堂外的空地上

　　主教出现在教堂门口，对着市民大声演讲：“主的子民们，我们受主的指引，来到了这里，现在异教徒来了，这是主对子民的考验，虔诚者得自会得救。请相信，主不会放弃每一个虔诚的信徒。”

　　主教很卖力气的演讲，但下面的市民们，很明显的情绪不高，他们（她们）的眼神里，充满了忧虑。自从被围困之后，城内的治安情况不断的恶化，已经发生了好几次恶性事件了，其中有一次甚至有两边的人开枪对射。完全就是我死不死不要紧，我要仇人先死的意思。

　　“主的子民们，现在已经是六月底了，台风季节即将来到。相信主，一定会把异教徒送进地狱的，前提是我们能坚持到台风的到来。”

　　主教的这一番话，倒是产生了一点作用。毕竟都是坐船过来的，知道一旦热带风暴出现，岸上的敌人不敢说，海上的敌人一定会遭殃了。

　　人都是抱着侥幸心理的，更别说这是主教在宣扬主的福音。实际上主教并没有说，神会用台风达到击退敌人的目的。

　　这种模棱两可的说法，明显是神棍的经典套路。

　　“主教大人，您说，我们该做什么？”人群中有虔诚的信徒说话了，千万不要小看宗教的作用，有的是虔诚者愿意为主去死。

　　说到宗教最牛逼的地方，不得不提一句三哥。给人划分等级就算了，还能让最底层的达利特相信，下一辈子会投好人家。

　　说到印度被殖民期间，饿死那么多人都不造反。唯一明确谋求武装独立的人是钱伯斯，这哥们组建的军队，还是被英印军击败的。

　　当然了，印度人也特别敬仰他，钱伯斯、甘地、尼赫鲁，被尊重为独立三杰。

　　后面两个就不说了，钱伯斯被尊崇，真是缺啥补啥。

　　总之，印度就很神奇。英印军的士兵崇敬钱伯斯的方式，是TMD在英国人的指挥下，击败钱伯斯的国民军。

第524章 应对夜袭早有预案

　　西班牙总督和主教商量的反击战术很简单，民兵人海消耗战术，拖一天算一天，一直拖到台风来临，届时敌人的弹药消耗巨大，必须要等到后续的补给上来，那样时间又能拖一阵子。最好台风更猛烈一点，摧毁敌军的舰队，那样港口内的舰队还能出击，切断敌军的后勤。

　　之所以盯着后勤线打，原因也很简单，从大陆到婆罗洲太远了，来一趟都要二十多天。运气不好路上遇见台风，运输船队尽毁，想要补充上运输船都够呛，搞不好就能拖一年半载的。劳师远征，久攻不下，异国他乡，这些要素凑在一起，军事上的失败可能性大大增加。

　　人就是这样，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绝对不会认输的。西班牙人能成为开启大航海时代的之一，说明西班牙人在这个时代很有韧性和冒险精神，毕竟这个时代的航海，在海上漂几个月都是常态。在没有发现奎宁之前，死亡率都在五成以上。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不出击就是等死，出击还能搏一下，拖一天算一天。

　　只能说，一开始以拖待变的战略没问题，只不过对手太过变态。

　　还有一点，就是对盟友荷兰东印度公司的节操过于高估了，截止目前，可以说近在咫尺的盟友，一点动静都没有。

　　荷兰人真没动静么，其实是有的，他们可是一直有人盯着马尼拉方向，定期传递消息回去。

　　事实上一开始的时候，荷兰人提出了一个主动出击广州的计划，意在以两家舰队的主力奔袭广州，打掉周帝国的南洋舰队。

　　但是西班牙人在深思熟虑之后拒绝了，原因也很简单，虎门炮台的存在。

　　西班牙人甚至怀疑，这是荷兰人故意提出来，等己方拒绝了，才好现在不出兵救援。当然这仅仅是臆测，毕竟谁也不知道，周帝国先打的马尼拉，而不是爪哇。

　　传教士和修女们抱着箱子放在桌子上，广场上排队的人们，沉默着默默的一个一个上前，伸手在箱子里抽签。

　　没错，反击需要民兵，不能搞指派，否则一定会闹出各种乱子，抽签是唯一看上去公平的，抽到了就是上帝的旨意。

　　抽签行动进行了一天，每个抽中的人表情凝重的去敢死队报到，这次抽签的比率是二抽一，两个人里面抽一个。

　　这次反击的规模不小，至少需要五千人，经历过此前的战斗，城内的兵源已经有点紧张了。

　　尽管屁股上的伤口还没愈合，荷西也被迫参与了抽签，并且很不幸的抽到了敢死签。

　　夜幕降临，临近午夜，主教亲自出马给敢死队做了祝福仪式，所有人在三个城门外排队，默默的等待着出击。

　　没错，西班牙人选择了夜袭。白天出击，生怕热气球飞过来，所有人都得四散而逃。

　　零点，沉重的城门被打开了，敢死队快速的冲了出去。事先军官们再三交代，反复重申的一点，一定要快。

　　荷西跟着人群冲出了堡垒，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他属于战斗队，后面还有拿着铲子的填沟队，就是等他们打跑了敌人，上去填了壕沟。

　　别说什么以后还能继续挖的屁话，都这个时候了，自然是能拖则拖。双方的战术都是明白的。

　　尖锐的哨音响起时，荷西跟着大队已经到了距离壕沟不足二百米处，所有人排成横队，开始只是快步走，听到哨音时，军官低吼：“小跑！”

　　砰砰砰，零星的枪声响起，前方有人中弹倒下了，荷西被尸体绊倒，手脚并用的爬起来，继续跟上大队。

　　枪声变的越发密集，荷西不断的看到了倒下的民兵，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凭着本能，越跑越快。

　　“快啊，小伙子们，异教徒吓跑了。”带队的军官们兴奋的喊着，夜袭很成功，敌人没防备的情况下，敢死队成功的冲到了第一道壕沟之前。

　　贾琏也被枪声惊醒了，急忙冲屋里冲出来，住在对门的丘吉尔衣服，穿着睡衣也冲了出来，两人对视之后，贾琏非常淡定的开口：“是夜袭，没什么大事，我相信小伙子们能应付。勋爵还是回去继续睡吧。”

　　丘吉尔见他如此，是不是故作淡定不得而知，但肯定不会是看上去那么从容，否则也不会穿睡衣出来，脚下还踩着木屐。

　　“阁下，还是去看看为好！再说这动静，我也睡不着啊。”丘吉尔显得比较委婉，他倒不是有多英勇，等下他会穿戴整齐，叫上自己的随从，随时准备跑路，他可没有为周帝国捐躯的想法。

　　贾琏知道他不信，但贾琏说的确实是真话，如何应对夜袭，新军在过去的训练中就进行过多次。

　　“嗯，我会去看看的。请勋爵放心，无论如何，不会让您的安危受到威胁。”贾琏镇定的转身回去，柱子已经准备好衣服，不紧不慢的穿戴整齐后，贾琏才出的门，这时候远处的枪声越来越密集了，说明防守的新军士兵，进入了作战状态。

　　副官范平也出现了，正要说话时，传来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轰轰轰。

　　范平微微缩了缩脖子，随后很淡定的表示：“大人请放心，参谋部早有预案。”

　　轰轰轰！

　　爆炸声越发密集了。

　　“大人，根据预案上的内容，这是我军主动放弃阵地，用炸药迎接冲击壕沟的敌军。”

　　贾琏走到门外空地上时，丘吉尔已经先一步穿戴整齐，站在那里看着远处不断的火光，随后是连续不断的爆炸声。

　　“这是掷弹兵在投弹？”丘吉尔好奇的问一句，带英也是有掷弹兵的，但普通的手榴弹，动静达不到这个程度啊。指挥部到一线站好，直线距离都有五千米，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是手榴弹。除非周帝国研发出了新式的炸药，动静更大的炸药。

　　丘吉尔不是盲猜，他是有根据的，来到这里已经两个白天了，昨天贾琏很大方的给他近距离观看一支步枪的机会，丘吉尔才知道，周帝国的步枪上，根本没有所谓的燧发机构。这说明周帝国一定研发出了一种更为先进的击发装置。丘吉尔很想厚着脸皮要一支步枪来看看，可惜他没那个勇气，因为担心一旦开了口，会产生误会，破坏了现在良好的两国关系。

　　唯一的选择，大概就是想点法子，走民间的路线，走私一支步枪来看看。

　　还有一件事情，丘吉尔早就注意到了，贾琏身边的卫兵，携带的步枪稍微短一点，击发装置也不一样。

　　没错，贾琏的卫队装备了针击枪，研发厅的第一批成果，交给贾琏这边进行试用，目前数量不多，只有二百支。

　　别小看这二百支针击枪，打出来的火力密度，根本不是前装枪能比的，更别说还能用卧姿射击，大大的提高了对射时的生存率。

　　前装枪再怎么快，装填也需要先从枪口倒进火药，然后塞入米涅弹，用通条压实，再装火帽，然后射击。

　　针击枪则是直接装弹，闭锁，射击。射速提高了何止一倍。

　　出于让丘吉尔安心的目的，贾琏直接站在空地上，点一支烟，瞅着看着远处腾起的火光，以及不断的爆炸声。

　　密集的爆炸声终于停下了，随后是另外一种动静稍稍小一点的爆炸，这次才是真的手榴弹在爆炸。

　　“勋爵请听，这是我军反击的号角。”贾琏笑眯眯的解释，丘吉尔其实也听出来了，这确实是手榴弹的动静。

　　黑-火-药因为威力不足，装药量很大，动静也很大，就是会因为重量而丢不远。

　　荷西亲眼看着前方的人冲下壕沟，就在他距离壕沟十米左右时，前方突然火光一闪，剧烈的爆炸声响起，大地微微在颤抖，荷西下意识的止步，呼呼呼，一阵狂风带来了雨点，落在脸上头上，夹带着浓郁的血腥。

　　荷西整个人都失去意识了，前面的人往后倒，荷西本能的后退，被绊倒后一屁股坐地上，伤口上的疼痛，让荷西的神智清醒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