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明肝生活技能 第63节
这个答案让苏泽觉得觉得这么合理,实在是太合理了!
088章屏蔽了
我修改一下
第90章 贪上史书
不是依靠延平卫,徐士盛走私的那些武器弓箭从哪里来的?
苏泽早就对延平卫有些怀疑,林清坚的话只是让他确认了这个怀疑。
不过今天参观了延平卫的药火局之后,苏泽又有了新的推测。
延平卫的药火局日夜生产,根本用不了这么多的药火。
至于这些药火是运送到哪里去了,结果是呼之欲出了。
这么看来这个徐士盛真的是豺狼一样的人渣,在东南倭乱这么严重的时候,还在向倭寇走私火药?
苏泽原来只是对徐士盛有些敌意,如今已经是杀意了。
鄢懋卿来福建清军只是为了钱,这本来是花钱买平安的事情。
长宁卫不过是世袭百户所,也就是二百两银子就能免灾的。
但是徐士盛从中作梗,这才变成了五百两银子,恐怕在穿越前的那个世界,长宁卫因为背上了债务,从此一蹶不振。
对现在的长宁卫来说,二百两银子也不是拿不出来,消灭徐士盛这个县衙的大敌才是最重要的。
明确了谁是主要的敌人,谁是次要的敌人,苏泽决定还是要先灭了徐士盛这头县衙之狐,去掉这个心头大患!
不过长宁卫也不是土匪窝,徐士盛是县衙的书吏,直接在县城杀人肯定是不行的。
苏泽向林清坚问道:“这课税的事情都是攥在徐士盛一人之手吗?”
林清坚点点头说到:“县里哪家有油水好榨,哪家吃软不吃硬,哪家吃硬不吃软,这些徐士盛心里都清楚,每年征税的时候也只有他一人带着差役下去,绝对不会让别的书吏插手的。”
苏泽这下子明白了,为何几任知县都不喜欢这个徐士盛,却依然让他继续做户房的书吏了。
徐士盛这样的家伙,熟悉县内的各种情况,每当朝廷需要征税的时候,县令就离不开他。
这收税自然是个技术活儿。
从哪些人嘴里能敲诈到钱,哪些人是硬点子不要白费力气。
穷横冲动的,肯定犯不着和这种人拼命,万一激起了民变,反而是知县下不来台。
那些有权有势的,也不能随意的讹诈,万一把人家逼急了,在上面打了招呼,反而显得是知县办事分不清轻重了,在上官那边留下不好的印象。
所以徐士盛这种熟悉县内情势的,知县怎么都要用他。
不过始终不让徐士盛做典史,也是前后两任知县的驭人之术,若是徐士盛在吏部挂了名字,县衙就不能随便处置他了,那样子才是真的尾大不掉。
这也是为什么徐士盛这么卖力,前任知县也不让他做典史。
现在这家伙一门心思就想要捞钱,但是白知县却还是要用他。
苏泽又向林清坚说到:“林兄,我出身长宁卫,卫所和长宁卫的仇你也是知道的。”
林清坚连忙点头。
“近日御史来福建清军,还要请林兄帮着留意这徐士盛的动向,可不要让他暗害了长宁卫。”
林清坚见到苏泽出手阔绰,本来就有了结交之心。
苏泽又用长宁卫特产的冰糖,解决了他解粮的问题,这下子更是要和长宁卫捆绑在一起了。
林清坚明白,自己和孙典史的关系,已经让他和徐士盛是不死不休的仇恨了。
既然已经得罪了徐士盛,那还不如长宁卫做盟友,一起搞垮徐士盛。
林清坚立刻说到:“苏兄放心,这徐士盛有什么异动我立刻去长宁卫通知你!”
宾主尽欢,酒宴结束之后,苏泽拖着烂醉的三名同学返回校舍。
林清坚的遭遇,似乎点醒了本来还想要做胥吏的陈朝源,他也明白以他的性格,定然无法在这一群豺狼一样的胥吏中杀出来,还不如安心读书,中个举人之后就和海瑞一样外放个教谕之类的学政官员,养家糊口也是够了。
宴席期间熊岳也有意的结交林清坚。
押送贡茶上南北二京,这事情也是林清坚的职责之一。
这一段路要先翻过大山,又要走多山的江西和浙北地区,可以说是非常艰苦,但是贡茶要求的时限非常紧,负责押送的官差往往会逼着役夫赶路,导致役夫坠崖或者活活累死的不少,十个人出发最后能有六七个抵达目的地就算是不错了。
就算是平安到了,回去也要大病一场,甚至落下残疾。
熊岳家算是有自家茶园的富农,他们家自然不会让自家子弟背茶去两京,所以都会雇佣人来代役。
代役顾名思义就是代人服役的意思,这在明代前期是坚决不允许的,一旦发现无论是代役者还是花钱请人代役的,都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但是在现在这个时候,代役已经是相当普遍的事情了。
不过熊家请人代役,代役的人是活着回来还是死在路上,熊家的本钱是完全不一样的。
只要是人能回来都好说,就算是落下残疾,熊家大不了赔一些汤药费。
但是人要是死在路上,那熊家可就损失大了。
家属就会闹事上门,然后向熊家索要一大笔费用。
熊家请人代役,虽然已经是很常见的事情了,偏偏这事就是违法的,要是上了公堂熊家还要出更大的血。
熊岳家中这两年日渐衰落,就是因为连续两次代役的民夫死在了路上,赔偿了一大笔!
熊岳请林清坚帮着和解送贡茶的差役说说情,下次解送贡茶的时候,照顾一下帮着熊家代役的民夫。
这事情林清坚自然一口答应下来。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苏泽就被海瑞叫起来,喊到了县学后的马厩中。
在老朱设计的县学体系中,原本县学的学生不仅仅要学习四书五经,还要学习骑射等君子六艺。
所以没座县学都建有马厩和射圃,只不过随着大明朝文武殊途,而土木堡之后文贵武贱,这些设施也都荒废掉了。
【发现地点马厩,可以学习技能“骑术”,是否学习?】
苏泽一喜,连忙选择了学习。
他虽然骑过驴子,但是骑马和骑驴完全不同,一些简单的要点进入苏泽的脑海中,化作他的记忆。
果然和海瑞说的那样,他上任骑来南平的是一匹驽马,是一匹身材矮小年龄不小的滇马。
就这样的一匹马,还是海瑞中了举人之后,他母亲和媳妇拿出多年纺布攒下的积蓄购买的。
这匹马虽然口齿都有些松动了,但是海瑞还是养的不错,毛发光亮一看就是海瑞经常清洗的。
苏泽抱着感激的心骑着马返回长宁卫,与此同时,在福州城内,朝廷派来福建清军的御史鄢懋卿在结束了几轮宴请之后,终于开始忙起了正事。
御史出京就代表天子,是朝廷的钦差大臣,福州府内的大小官员都不敢怠慢,这些日子更是大宴小宴不断。
鄢懋卿也是来者不拒,无论是什么邀请他都欣然赴约,若是有人行贿他就照单收下。
鄢懋卿开出了各级军户世职买平安的价格后,这些日子装满了金银首饰的车队络绎不绝的进福州城,鄢懋卿临时下榻的衙门库房都堆满了金银珠宝。
这有主动交钱的,自然也有装死不交钱的。
福建上下这么多的军职,自然不是个个祖上都获罪过,总有卫所认为自己家世清白,不需要向鄢懋卿上供。
对于这些人鄢懋卿也没有任何动作,就在福建上下都松了一口气,以为这位鄢御史也就到此为止了,鄢懋卿来到了福建布政使衙门。
如今的福建布政使也算是严嵩的党羽,算是鄢懋卿的同党。
而鄢懋卿这次是来清军的,和民政关系不大,所以这位布政使对于鄢懋卿还是很支持的。
将鄢懋卿迎接进了正堂,寒暄片刻之后,鄢懋卿说明了来意。
放下手里的白瓷茶碗,布政使说到:“鄢御史要借人?”
鄢懋卿拱手说到:“还请布政使大人行个方便。”
“要人手到时无妨,可是鄢御史为何要户房的书吏,而不是兵房的书吏?这兵房不是比户房更熟悉本地军情?”
鄢懋卿嘿嘿一笑说到:“这倒是未必。”
“既然如此,我就发一道公文到各府县吧。”
很快,布政使衙门发下政令,要求各府各县户房负责课税的书吏,前往省城福建报道。
各地距离福州城的距离不一样,福州府内各县得到的消息最快,五月五日就纷纷抵达福州城。
鄢懋卿决定先从福州府内的世职武将开刀,立刻见了福州府县的户房税吏,开始询问他们县内各军户的情况。
不得不说,鄢懋卿召集的这帮户房的书吏,确实最是了解地方上的情况。
本地有哪些世袭军户家族,哪家世袭军户最有钱,他们都一清二楚。
鄢懋卿又拿出一本账本,让福州府的书吏开始核对,哪些军户没有送上银子。
书吏们的算盘日夜打个不停,很快算出了还没给鄢懋卿上供的福州府内的世职军户名单。
紧接着,鄢懋卿拿着这份名单来到了福建都司衙门,拿出自己清军御史的圣旨和印鉴,直接在都司衙门摆下了公堂。
鄢懋卿是清军御史,福建都司不敢怠慢,只能让手下配合鄢懋卿,将名单上的世职武将传到了都司衙门。
整个福州府境内,只要是没上供的,又或者是上供了却没有上足贡的世职武将,全部都接到了御史发来的传票,就连最偏远的卫所都没有遗漏。
而福州府内的几个富庶的卫所,所接到的传票措辞更加激烈,甚至那些上足供的卫所,又收到了要重新清查的传票。
鄢懋卿的意思很清楚,你们这些有钱的家伙不是这么简单就能过关的,得加钱!
一下子,整个福州府风声鹤唳,就连本来要防备鹿大王,修整工事备战的卫所百户千户们,也纷纷放下手头的工作,拿着金银珠宝赶到了福州城内。
这一次除了那些穷的揭不开锅的卫所,所有人都送上了足额的银子。
那几个富庶的世职武将,更是再包上一个厚厚的礼封,送到了鄢懋卿下榻的衙门。
鄢懋卿的动作很快,五月七日,福州府各卫所中,祖上是罪官还承袭世职的世职武将清单已经拉出来了,那些没给鄢懋卿上供,或者上供少了的赫然就在名单中。
鄢懋卿以清军御史的名义发出军令,暂时革除这些“罪将”的职位,交给他们的副将来代领职权。
而这些“罪将”必须三日内前往福州城,向清军御史鄢懋卿递交申辩,若是无法自证祖上清白,那就要立刻革职,还要追回祖上领过的薪俸。
鄢懋卿的这一套组合拳,不仅仅彻底打蒙了福州内所有的世职武将,更是将恐慌蔓延到了整个福建境内。
这一系列操作,不愧是名留史书的酷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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