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只想混个从龙之功啊 第165节
而王审、虞南基为中书侍郎,这两人都是李源霸府之中的幕僚。
原本的凉州都督萧卷,被任命为中书令,也算是对他投诚,和后面非常识趣配合李二郎接手整顿凉州军的酬功。
宇文成业被任命为兵部尚书,虽然没有继续统领军队,但他的儿子宇文萧、族弟宇文涉,侄子宇文觉、宇文招,全都是在中军任职,兵部尚书也算是位高权重。
他很清楚,之前慕容盏做皇帝时候他的那种大权独揽,是不可能在重现的。他还能做在兵部尚书的位置上,就该知足了。
此外,长安城的文官系统,其实变动不大。
新帝,或者说李家入主之后,在兵权以及长安防务等方面上进行了一番大洗牌,主要位置上换成了李家人,和其姻亲故旧,文官方面,三省六部,三公九卿其实更多是调整和换位,大部分做事的官吏都没有动。
因为李源是很清楚朝廷的运行逻辑的,这种时候宰相、尚书这种其实很容易更换的,但下面这些办事的人,才是基石,如果大面积更替,就会让新朝的运转出现问题。
在进行过多方面的调整之后,长安也终于收到了有关江淮战事的情报,其中就包括李元徽发动突袭,烧毁了南顿故城的粮草。
已经是走到人臣至极的李源,抚掌大笑,面对一众人等的恭贺极为高兴。
“四郎用兵,正奇相辅,真是神来之笔,如此,江淮转危为安矣,我亦可高枕无忧了.”
李源穿着锦袍,端坐丞相府内的公堂上。
这里如今才是整个长安的权力中心,几个儿子和一众将领都在。要商议的事也很简单。
荆州。
只要拿下荆州,就能让关中跟江淮打通链接,彼此照应。
出兵方略是:以长子李孝俨、次子李鸣岐为左右都督,统率八万中军精锐并凉州诸军六万余,出武关,攻南阳。
以三子李玄庆为都督,率氐人从骑以及南中豪族、板楯蛮,以及益州军两万余人,会同荆州刺史司马修业出房陵上庸,取襄阳樊城。
堂弟李祝和女儿李大娘子率两万余人,出永安,以为策应,伺机攻取江陵。
最后一路是让四郎李元徽作为策应,威胁义阳三关,同样还是策应。
李元徽也没想到形势变得这么快,他现在对关中的事一无所知,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最大的对手——占据了青州和大半个兖州、以及大半个徐州的瓦岗军翟让。
四月,李元徽命楼船将军吕钦率水师三万,由淮河北上泗水,自己率领四万步骑走陆路。水陆协同一路上势如破竹,将下邳所属的取虑、僮国、夏丘、徐县等诸城全部收入囊中,整个泗水以东,睢水以南,全都落入了李元徽之手。
形势变成了双方以相县为中心,隔着睢水对峙。
不过吕钦在率军赶至睢水入泗水的河口处,被瓦岗军的水师所阻。
瓦岗军为了保证睢水控制权,以及下邳和粮道的安全,在下县囤积重兵,并设立水寨。
吕钦发动数次进攻,皆不能克,于是退后修整。
李元徽在睢水南岸立营,一直在睢水北岸打家劫舍的常雁衡得知李元徽北上之后,立即前往南岸面见,一方面是汇报战果,一方面是领取接下来的人物。
“末将拜见都督,自北上百日,先后杀敌两千余,烧毁其粮草十万石,近来瓦岗骑军正在四处追捕我等,听闻都督北上,顾率军南奔.”
常雁衡这段时间,是让瓦岗军头疼不已。屡屡袭击他们的粮道,捕杀瓦岗斥候。
于是瓦岗军特别命令秦仲玉、羊献果、慕容三藏等人率军围部江淮轻骑,但常雁衡和刘聚这种经年老贼,一个比一个滑。稍有些风声,就是个“风紧扯呼”。
对瓦岗军造成了很大的困扰,所以动员了全部骑军进行绞杀。
这种情况下,常雁衡直接率军南渡,这才让全军大部得以保全。
李元徽则拍着常雁衡的肩膀道:“常将军智勇双全,屡建奇功,百日数十战,逼得瓦岗骑军尽出,真乃世间奇男子!”
平日里,军中都呼其“奇男子”。常雁衡也以此为傲。但军中上下如此称呼,跟李元徽这个主帅的赞誉,那是不一样的。相当于官方认证了。
能得到主帅的认可,这甚至有机会能名垂青史的,因此常雁衡也非常激动。
“都督过奖。常某得都督信重,托以重任,怎敢不效死力?”
所谓货卖与识家,士为知己者死,不外如此。
第246章 议和
睢水之战,秦末至楚汉战争之中,项羽的作为兵形势派代表人物的高光之一。
三万楚军杀的五十几万联军溃不成军,尸横遍野,睢水为之不流。
八百年后,被称为“小霸王”的翟让,率十万大军,围城相县,据睢水之北。
李元徽这边,算上相县城内的刘元庆部,以及卢恂、孙灵秀部,以及被挡在泗水南部的吕钦部水师,也堪堪十万大军。
不过李元徽并没有让卢恂和孙灵秀率军合兵一处,而是仍令其据守本城,策应两翼。又派遣朱德裕、常雁衡率万余步骑,与吕钦部夹击河口水寨。
激战半日,随即攻下了水寨,吕钦率水师顺着睢水直上,直接来到相县城下。
翟让见状,无奈叹息道。“天时不在我啊。”
他的叹息,一方面是因为江淮军控制了睢水,合围成了空谈。
另一方面翟让收到了消息。李源立蜀王慕容昌为帝,随后被封为唐王。
这代表了李家已经基本上控制了关中。同时,慕容超驾崩也让翟让觉得跟江淮方面继续耗下去,似乎没什么必要。
光平皇帝慕容超在翟让心里跟新帝慕容鞅,完全是两个概念。对于招安瓦岗的光平帝,翟让等瓦岗大臣最少还是愿意承认这个性情宽厚的皇帝。
李源又宣称慕容超是被慕容鞅毒死。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说,瓦岗是不愿意接受慕容鞅的号令。
这也是一个机会。
翟让现在也处在一个十字路口。
摆在他面前的有三条路,第一条是直走,一条路走到黑,紧跟洛阳朝堂的步伐,跟江淮的李元徽拼个你死我活。不过这条路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因为这条路是完全不符合瓦岗和翟让的本人的利益。
第二条路,借着这个档口自立。
打着为光平皇帝报仇的名义,跟洛阳朝廷决裂,名正言顺。完全可以先称个王,再称个帝。
毕竟瓦岗军现在占据着整个青州和兖州、徐州大部分部分地区。在这种乱世之中,足可以称王称帝。
第三条路,投靠长安朝廷,与李家结盟。
翟让很犹豫,杨邃劝他跟与李元徽休战,以睢水为界,订立盟约。
随后收缩兵力攻取兖州、豫州全境,而后提兵上洛。
这可能是翟让唯一攻取洛阳的机会。
因为关中已经基本完成了整合,下一部不是收取荆州,就是东出崤函,进攻洛阳。
若是在这个时间段,还跟李元徽因为徐州的几座城池争个不休,那么对于整个瓦岗军来说就会失去战略良机。
毕竟对于李家而言,李元徽只是偏师。
真正的打天下的主力是关中的李源、李二郎等。
而下一步,李家大概率是要出兵荆州。这样李家所控制的巴蜀关中,就能通过荆楚之地,跟江淮连成一片。这样无论是从上游进取江东,还是两路夹击关中,李家都可以牢牢掌握战略主动权。
崔孝同也十分赞同杨邃的战略,“杨长史所言甚是,与李元徽争夺徐州殊为不智,不若挥师向西,收取兖州豫州,李源出兵荆州,李元徽一定会响应,所以他同样不愿意跟我们在徐州耗下去,李元徽用兵,最是稳健,若长期相持,则与我不利。”
翟让听完两个智囊的话,无奈的点了点头。随后又有些担忧道:“若李元徽不肯罢兵,又当如何?”
崔孝同拱手道:“翟公,天盛十二年,我等五人奉旧主慕容使君之名前往长安,与李元徽结识,还曾前往李宅拜见,与其有几分交情,我愿轻舟渡河,去往南岸与李氏讲和。”
翟让闻言叹道:“只能如此,那就有劳崔参军了。”
“分内之事,翟公客气。”
崔孝同准备一番之后,带着此次跟随翟让一同出征的秦仲玉、羊献果、陈登云,共四人打着使者旗号,来到睢水河边,跟江淮的水师讲明一番之后,乘着对方的船到达了南岸。
又被一路引到了江淮大营。
一路所见,崔孝同啧啧称奇,心中对于当年那个少年郎不禁升起几分敬服。
光是看军中营垒布置,防御工事的安排,就能说明主将不是个等闲之辈。
进入营中,又见营地内干净整洁,蔚然有序,士卒精神饱满,这些细节无疑不在彰显这支军队主帅的治军用兵之能。
即便是瓦岗最为精锐的部队,也无法超过这个标准。
四人在外等候片刻,随后跟着传令兵进了一处大帐。
帐中有四人,全都是熟的很。
李元徽、朱德裕、张坚、韩全。
“郎君,许久未见,别来无恙。”崔孝同先是躬身一稽,拱手抱拳道。
其余几人也面对笑意一稽,叉手行礼。
作为东道主的李元徽也极为洒脱的笑道:“哈哈哈,说是故人,我就知道是你们极为,怎么不见秦大?”
秦仲玉道:“有劳郎君记挂,兄长随同徐懋功前往豫州助战。”
李元徽闻言,先是一愣,然后笑道:“那说不定我们在豫州见过面了,可能天太黑,却没认出来。”
随后几人也相互打起招呼,张坚跟齐郡诸人交情最深,倒是不在当和尚的老朱让几人差点没认出来。
“原来是如净和尚,哈哈哈,早就知道你是个耐不住寂寞的,果然还俗了”
“伱们还不知道呢吧?和尚都已经娶妻了,”
“哈哈哈”
几人叙旧一番,说起旧事都不胜唏嘘。
等到酒菜摆上来,喝起酒来,就像是寻常老友相聚,也没有谈什么各为其主,只是捡着趣事和旧日之事说了说。
酒过三巡,崔孝同才跟李元徽道明来意,直言翟让是让他们来讲和的,崔孝同也不谈什么情谊,只是希望李元徽能够慎重考虑议和之事,并且把大致的条件的说了说。
李元徽则点点头,表示自己会慎重考虑,随后有安排几人去营帐休息,说议和之事明日再议。
等到人都走了,李元徽才端起酒杯,又喝了一杯酒。然后道:“朱兄,张兄,你们二位怎么看这事?”
朱德裕习惯性的抹了把头,这是他在庙里的习惯,还俗以后其实不经常做这个动作了,但今天碰到故人则又是想起当和尚的日子。
“要咱说,议和也不是不行,咱现在兵也没有瓦岗的多,地盘也没瓦岗的大,唐王那边的不也来了消息让咱们配合打荆州,等咱们跟关中的友军汇合攻下荆州,在转过来打江东和瓦岗军,咱觉得这样比较妥当。”
李元徽听了朱德裕说的点点头,老朱的战略眼光还是进展了不少,已经能够站在全局考虑问题了。
随后又看向了张坚,张坚这个大舅哥却是摇了摇头,然后道:“我只是觉得在跟他们几个喝酒,没啥意思了,心里都藏着事.至于议和不议和,若是他们急着议和,不妨多要点好处来。”
“哈哈哈哈”李元徽闻言直接放声大笑。
“张兄这话在理,朱兄也说的不错,跟瓦岗在这接着打下去,没什么意思,徐州对咱们而言,没啥紧要的,反而若是能拿下荆州,咱们就能跟关中蜀中连成一片,到时候进可攻,退可守,不过徐州可让,彭城却不能落入瓦岗之手。”
“就看这彭城裴家父子,如何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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