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开局辞官退隐,老朱人麻了 第36节
若是说其他的衙门,内里确实有他很多不知晓的东西。
可唯独这户部,在他那个抠门爹的影响下,他可是从学着参政起就没少琢磨,之后监国的时候更是恨不得住在户部。
而且,大明眼下朝政当中遇到的困难,不说十成十,但至少有七成其实都可以追本溯源到财力不足上。
北元猖獗,还不是军费不足?
洪水肆虐,还不是兴修水利的银钱不足?
民生凋零,还不是苛捐杂税弄的,因为朝廷缺钱。
……
正是因为太多太多事情压在户部了,所以,从一开始朱标就对户部下了大力气。
这地方,才是六部之中他最看重同时也是最熟悉的一部。
胡惟庸毫不意外的点点头,而后掰着手指头说道。
“其一,户部乃是一等一的实务,无论是各地财税账册核销,还是朝廷日常开支、国库银钱进出,都少不了数算。”
“关键是,这数算还不仅仅是懂皮毛就够,非得精通之人不可。”
“那么,朝廷连科考都不考这个了,学子凭甚来学这个?”
“其二,户部都是数算高手,做得账目行云流水,那么,监督户部运行之人,若是数算不好,不精通此道,他凭什么能看懂账册,发现其中的问题?”
“其三,不仅仅是户部,下面州府主管钱谷的主簿若是数算稍差,那么大明的钱粮财税在底层便已经有了错漏,那户部再厉害又有何用?”
“总不能户部每年派高手去州府帮他们算账吧?”
说到这,胡惟庸仿佛没看到朱标额头那潺潺地冷汗一般,回到自己座位上,举起茶盏一饮而尽,畅然道。
“这便是臣所说的术业有专攻!”
“四书五经好不好?自然好!”
“可仅仅熟读四书五经,面对动辄执政一方,或者充入六部执掌要事,这样的职责,尤其是四书五经就足够的?”
“殿下再想想,臣这一批随陛下一路走来的老臣子,看起来似乎个顶个的好用。”
“可实际上呢,当初我等不过在一县之地有些许名声罢了,论学问,真算不上什么。”
“所以啊,臣才说,这科举取士,不能光考四书五经,也得弄点其他手段。”
“四书五经读得好,那便去翰林做学问去。”
“而那些有真才实学还有不凡见识之人,才是陛下和殿下所需的人才。”
朱标听完胡惟庸这番长篇大论后,沉默良久,而后站起身冲着胡惟庸躬身一礼道。
“孤谢过胡公教诲,今日之行,孤受益匪浅,只是时间有限,不能与胡公秉烛夜谈。”
“这样,孤今日先行离开,等哪天有了空闲了,再想胡公细细讨教!”
胡惟庸一边满嘴客气话的跟朱标告辞,一边心里长长一叹。
可算把人忽悠走了!
第45章 栖霞寺求签
朱标自礼部离开后,胡惟庸也没在礼部久待,赶紧拍拍屁股回了自己府上。
是夜,胡惟庸难得的多了几杯。
而且,还没让姬妾陪酒,自己就着府上厨子准备的家常菜、卤肉、猪耳,美滋滋的就喝了起来。
虽然之前在礼部忽悠朱标的时候,有些费脑筋,但终究效果不错。
这父子俩其实挺好忽悠的!
只要你不犯了他们爷俩的忌讳,但凡你的意见能对大明有好处,那在他们爷俩眼里,你就是老朱家最好的长工。
朱元璋固然杀性重、朱标固然精明,但有一说一,他们爷俩该大方的时候,也贼大方。
比起朱允炆那废物小崽子,这爷俩才是真正当皇帝的坯子。
所以,在朱标这位皇权继承人面前刷了刷印象分,还给自己的科考摆烂找了个好借口的胡惟庸,怎么可能不得意。
是夜,酒不醉人人自醉的胡惟庸,睡得那叫一个舒坦。
结果早上一起来,却想起今儿又有个好消息,明天乃是休沐,又可以摆一天。
美滋滋啊!
打工人,可不就指着节假日放松一下嘛。
这也就是这时候了,洪武朝的官员,此时的规定是,五天便有一天的假期,名为休沐。
可这规矩,别说到永乐朝了,光是洪武朝本身都改了好几次。
不过这些事儿跟胡惟庸没关系,他这会儿只想享受带薪休假的乐趣。
晚上,在礼部又厮混一天了胡惟庸刚刚换上家居服坐到饭桌旁,陪着他吃饭的侄女胡馨月忽然期期艾艾的说道。
“伯父,馨月明日想去那栖霞寺去求签,不知伯父能否准许!”
胡惟庸一听栖霞寺顿时一愣。
“馨月,怎么想着要去寺庙求签了,伱往日里可不像是会求神拜佛之人!佛门那帮和尚全都是忽悠人的。”
这话停的胡馨月当场翻个白眼出来。
自家伯父对这佛门可谓是没半点敬畏啊。
但她只能当做没听见,转而答道:“回伯父,馨月是想着,馨月这姻缘一波三折的,不如去栖霞寺求个签。”
“届时,请那寺里的大师帮忙解解签,也算是让馨月安安心吧!”
胡惟庸听到这,顿时一片了然。
哦,原来这妮子也没多虔诚,不过是找个心理安慰而已。
咂咂嘴,琢磨了一下后,点点头道:“成,正好伯父明日休沐,咱们同去,就当散心便是!”
“你那姻缘一事,莫要多想,反正伯父定帮你选个对你好的如意郎君!”
“你且放心便是!”
胡馨月微微颔首后,冲着胡惟庸一笑后,便老老实实地埋头小口吃起了饭菜。
看着自家侄女这看似吃相优雅实则胃口大开的吃法,胡惟庸莫名的有些发愁。
啧,这有些难办了啊。
府上伙食好,尤其是他这人口味略重,最好那些下饭菜。
他自己每日里又是种地、又是锻炼,还要跟一帮子姬妾练肉搏,消耗大的很,自然无虞。
可自家这小侄女,来府上还没多少日子呢,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每日里好吃好喝之下,原本就有些婴儿肥的小脸,肉眼可见的又圆润了些许。
这可如何是好啊。
我中原大地,自大唐以后,哪怕到了后世,都没有以胖为美过了。
自家侄女若是真成了那珠圆玉润的杨玉环,那岂不是更难找婆家了?
想到这儿,胡惟庸顿时觉着明日的栖霞寺之行又多了几分目标。
至少也得让这妮子多走走多运动运动才行。
一晚过去。
翌日,在府上吃完早膳后,胡惟庸便带着自家侄女,踏上了去栖霞寺的马车。
而随行的,则是十名府上的护卫。
这可不是胡惟庸瞎讲排场,而是为了安全考虑。
不多时,一路晃晃悠悠的马车终于停了下来,胡惟庸跳下马车抬头一看。
“嚯,不愧是千年古庙啊,果然自有一番气度在此!”
“馨月,走,先把你安排了!”
胡馨月也不是一个人出门的,作为胡府的侄小姐,自然也有府上安排的丫鬟跟着。
胡馨月昨日里听到胡惟庸那番言论,便知道自家伯父对佛法实乃半点恭敬全无。
索性,冲着胡惟庸蹲身一礼道:“伯父便在这庙中散散心吧,侄女自有侍女陪着,先去求签,若完事了,便在马车这儿等着伯父便是!”
看着这位因为在外间行走而面纱遮面的侄女,还有一旁的两个丫鬟,胡惟庸也觉着在栖霞寺也不至于出什么事,便挥挥手告别了。
叔侄二人,便在这寺门口就此分别,一个前往前方的大殿拜佛求签,而另一个,则是背着双手四处乱逛了起来。
胡惟庸有句话任何人都没说过,那便是他上辈子,其实来过栖霞寺。
不过,那时的栖霞寺,跟此时明初之时的寺庙,自然有许多的不同的。
但正是这种跨越几百年的对照,让胡惟庸更多了几分兴趣。
索性好久没出门了,今日里就当出来散散心,确实也还不错。
不过,逛着逛着,胡惟庸就发现,这庙里边的读书人是不是特娘的有点多的过分了?
这到底是和尚庙,还是书院呢。
或者说,如今的和尚不穿僧衣不剃度,反倒是穿着士子服带发冠了?
再仔细一看,顺便凑到几个满脸虔诚的士子旁边竖起耳朵一听,明白了。
原来是府试将至,这帮学子觉着今年的考试太过邪门,单单勤学苦读貌似有些靠不住了,索性来庙里烧香拜佛来了。
毕竟,正路不靠谱的话,说不定歪门邪道能有奇效呢。
摸清楚情况以后,胡惟庸倒也没笑话他们。
上辈子自己高考前不照样烧香拜佛?
大学期末考试的时候,转发锦鲤、放好运来之类的破事儿不照样干过?
归根结底,求个心安罢了,无所叼谓。
胡惟庸一笑而过,继续在庙里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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