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风起万历 第85节
后来,二人之间的关系,在不知不觉间,从彼此看不顺眼的死对头,逐渐变成了好友。
再后来,张简修在首辅父亲的‘加持’之下,很快就‘又能’升职了,而且还是以坐火箭的速度。
这位首辅大人家里唯一习武的儿子,在十七岁时,就已经官至锦衣卫指挥佥事。二十岁不到,就已经官进锦衣卫指挥同知。
而身为张简修好友的骆思恭,也坐在了张简修的‘火箭’后面。
在张简修是指挥佥事时,骆思恭是其手下的镇抚使;在张简修官升指挥同知时,骆思恭是其手下的指挥佥事。
在最意气风发的十几二十少年年纪,二人一起升官,一起逛窑子,喝花酒。
那时候的他们,似乎同样都是蓬勃朝气的少年郎,似乎同样都有着美好展望的未来。
然而同人不同命,不同命便不同人。
往往只有优越和谐的家庭环境,才能够养育出心理健康,心思单纯美好的孩子。
张简修便是这样家庭养出来的孩子,他活泼,他阳光,他积极向上,他热烈明朗!
他永远像个小太阳一样灿烂,朝气蓬勃如初升之日!
然而骆思恭不是。
如果说张简修是太阳,那骆思恭就像是永远面朝着太阳的向日葵。
人人都说骆思恭得张简修倚重信赖,得张居正赏识,如此实乃是有贵人命。
只有骆思恭自己才知道,他那如向日葵一般‘光鲜亮丽’的背后,是阳光永远都照射不到的阴暗。
骆思恭很羡慕张简修,他羡慕张简修有张居正那样权侵朝野的父亲;他羡慕张简修有个父母兄弟和睦,从小丰衣足食的富裕家庭;他羡慕张简修没有什么大烦恼,似乎永远都那么的阳光灿烂。
羡慕,往往伴随着嫉妒,人都会有嫉妒心,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可对于骆思恭这种年少丧父,家道中落,自卑敏感却又极其自负狂傲的人来说,他的内心是极其扭曲的。
骆思恭不想张简修过得差,在看到张简修被抄家,落魄不已时,他是很难受,很心疼对方的。
但,骆思恭更不希望张简修过得比他好!
他很享受于张简修有求于自己时的别扭,更享受于张简修不得已妥协于自己时的无奈!
骆思恭觉得,这让他感到十分的痛快!
看到那个处处都比自己强,像太阳一样灿烂的张简修,从云端跌落泥潭,沦为蝼蚁的那一刻,骆思恭是极其兴奋的!
所以骆思恭自告奋勇的要去江陵,自告奋勇的要去查抄张家!
骆思恭就这么亲眼看着他曾经的上司,曾经的好友,那个生活美满幸福,天不怕地不怕,整日像个小太阳一样热烈无畏的张简修,沦为了自己的阶下囚!
至此,骆思恭那颗阴暗扭曲的变态心,彻底燃烧了起来!
骆思恭向张简修伸出了自己‘怜悯’的手,他想看对方卑微的求自己!只要张简修肯求他,他很乐意‘施舍’对方!
然而,骆思恭终究没能如愿,尽管张简修的确‘求’他了,可那种‘求’不是他想要的。
骆思恭想要的,是张简修能够‘诚恳’的,发自内心的‘卑微’求他。
然而到头来,张简修‘求’骆思恭的那些事情,却基本都是骆思恭自己‘逼’着‘对方’来求自己的。
好比当初故意当着张简修的面,说要对张允修用刑;又好比用张家所有人的命,来逼张简修给他写信。
这不是骆思恭想要的,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贱呐……恶心啊……”
被醉意熏了脑的骆思恭一把抓起酒坛,直接就是往嘴里狠狠灌了一大口酒,似乎想要将自己灌醉在过去的回忆之中。
“叩叩叩。”
不大的敲门声响起,只见并没有被关上的书房门外,站着一个小身影。
“爹,有人来找您。”
骆养性红着眼睛,小心翼翼地站在书房门边上,一脸欲言又止又忐忑不安地说道。
下一刻,骆思恭一把将空了的酒坛子砸到地上,“啪嚓”破碎声大响的同时,他醉醺醺大骂道:
“老子谁都不见,滚!”
本就心慌害怕的骆养性,被骆思恭砸酒坛子的这一个举动给吓了一大跳!
但被吓大的骆养性,也不是第一次被这样吓到了……
虽然很怕再次挨老爹的打,但骆养性很清楚,他要是不把话给说清楚了的话,估计会挨更惨的打!
“可是爹……”骆养性壮着胆子说了下去:
“那人说……他就是给您写信的那个人……”
……
与此同时,紫禁城内。
张重辉没想到,自己还真被带到了紫禁城里来。
在被衣裳颜色各不相同的宦官们‘交接来,交接去’,弯弯拐拐绕了许久过后,张重辉终于来到了一座名为‘文华殿’的大殿外。
在这里,张重辉见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进去吧,皇上在里头等着你呢。”
张诚指着微微打开的一扇门,语气淡漠地对张重辉说道。
张重辉没有应什么,往微开的那扇门走去,踏入殿内。
文华殿其实并不算大,但也并不算小,张重辉才刚踏入殿内,身后的门就被关上了。
抬头望去,只见大殿正上方的龙椅前,站着一个衣着华贵的男人。
在看见这个男人的那一瞬间,张重辉不由得愣了一下。
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张重辉就看见龙椅前的男人仰起头,对他发出命令道:
“还不跪下!”
第101章 狂妄至极!张重辉的质问!
一时间,气氛凝固住了。。。
因为张重辉压根不跪,他只是直挺挺地站在大殿入门处,隔着一大段距离,直直注视着站在龙椅前的‘君父’。
虽然隔得有点远,但张重辉那极好的视力,使他将对方脸上的所有微表情,全都给看得一清二楚。
“张重辉,你好大的胆子!你见到……天子为何不跪?
龙椅前的年轻皇帝颇为愤怒地质问着张重辉,一双虚浮的桃花眼内,瞳孔有些不太淡定地乱颤了起来,似乎在紧张着什么。
‘皇帝’的这一细微举动,被张重辉清楚的看在了眼里,当即他便明晓了目前是何情况。
如此一来,张重辉更加淡定了。
见张重辉既不言语,也不下跪,这下子,龙椅前的‘皇帝’似乎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这位年轻的‘皇帝’竟开始不知所措起来,频繁往张重辉身后看去的同时,好像在‘期盼’着有什么人能够快些开门进来一样。
而门外之人似乎也‘感受’到了‘皇帝’的期盼,不多时还真就有人开门进来了。
“张重辉,为何不跪下行礼?”
张诚进来后,第一句话便是如此,再看他那揣手挺胸的傲气模样,倒是比龙椅前站着的‘皇帝’还要更有气势些。
“张公公。”张重辉终于开口了,却是对张诚说的:“皇上为何这般有雅兴?以椟代珠?意欲何为?”
张诚只是微怔了一瞬,旋即笑道:“咱家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哦。”张重辉只淡淡应了一句,目光又放回到了龙椅前的男人身上,接下来又是一言不发的注视。
早在第一眼瞧见龙椅前的这个男人时,张重辉就发觉了不对劲,因为……
他总觉得万历皇帝朱翊钧,应该没有这么帅……
而且,应该也没有那么瘦……
最重要的是,身为一国之主的皇帝,张居正跟申时行一手教导出来的学生,不应该这么‘浮’而无气势。
龙椅前的男人眼神虚浮,一副纵欲过度的肾虚模样,形容虽是俊美的,却是有种油头粉面的‘牛郎’既视感。
张重辉甚至都在怀疑,这该不会是万历的男宠吧?
毕竟权贵们喜好男风一事,不论是在古代还是后代,都不算是少见之事了。
就在张重辉好奇此人是谁之际,一旁的张诚给出了他答案。
“国舅爷。”张诚对龙椅前的男人眯起眼,恭敬笑道:“皇上正在乾清宫中等您呢。”
听到‘国舅爷’三字,再结合龙椅前男人的年龄、德行等,张重辉也差不多猜到此人是谁了。
不出意外的话,这位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国舅爷郑国泰了。
张诚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在赶郑国泰走,毕竟对方‘装皇帝’装‘翻车’了,再留下来也没有什么意义,还不如早些去跟他的皇帝‘妹夫’请罪呢。
然而,郑国泰这个‘当事人’却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具体发生了什么,他直接便是将心中的不解问了出来,道:
“张公公,皇上让我来替他试试这小子,我这都还没试完呢!伱怎么就拆穿了我啊?
你还让我去乾清宫?我这……你让我怎么跟皇上交代啊!”
郑国泰说话间还姿态怪异地跺了两脚,似乎很是生气一般。
张诚也是无语了,尴尬间他只好‘不那么明显’地‘再次’解释道:“国舅爷,这儿由咱家来收尾就行了,皇上还在乾清宫等您呢。”
这一回,这位反射弧有些长的国舅爷,才总算是听明白了张诚话里的意思。
反应过来自己把事情办砸,还要一个太监来给自己‘擦屁股’的同时,郑国泰不太服气地瞪了张重辉一眼。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皇上?”郑国泰脱口便是朝张重辉问道。
郑国泰的这个问题还没有得到张重辉的回答,当即便是引来了张诚的侧目,并阴声提醒道:“国舅,慎言。”
郑国泰这回的反应倒是够快,恍然大悟的同时慌忙捂住了嘴巴。
这位国舅爷,就这么惊慌失措地迈着‘奇怪’的‘步伐’离开了文华殿。
这下子,大殿内只剩下张重辉和张诚二人了。
“张重辉,咱家警告你。”张诚直接便是开门见山地对张重辉冷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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