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处心积虑十六年,方知是水浒 第133节
却不料竟然真的不敌这个黑衣人,赵柽一开口后,他立刻反应过来,急忙照着去做,不但躲过了对方杀招,还缓和了场中局面,将二人的纠缠打断,这一刻,他也不知道赵柽的武艺究竟高到了何等地步。
此刻黑衣人瞧他得意,闷哼一声,脚步盘旋上前,伸手就取他双目。
赵柽在旁观看场中,再次开口道:“举火烧天……清风拂柳、夜叉探海、神龙摆尾!”
几招连续下去,黑衣人原本稳下来的心忽地又沉了下去。
对方说的这些招数,都是极简单耳熟能详的招数,基本人人都会,但就是这些简单招数,却莫名其妙地把他的招式都给化解了。
他的武艺唤作青蛇刁手,乃是秘技,每一招都刁钻古怪,数年来与人争斗,虽也有败北之时,但却从没出现过被人用普通招数轻易化解的事情。
这根本就是匪夷所思,若说之前对方是碰巧运气,但现在却不是那么简单了,对方真有破自己这青蛇刁手的本领。
这个对方自然指的不是眼前大汉,而是那个站在圈外指点的年轻人。
虽然不得不接受这件事情,但黑衣人还是有一种恍惚的感觉,得多高的武艺,才能做到这一点?如果是这年轻人亲自下场,他又能坚持几招?
赵柽这时接着开口道:“拨草寻蛇、苍鹰搏兔、金鸡亮翅、野马分鬃!”
换成了全是进攻的招数!
姚平仲立刻照着使用,只是两招下去,黑衣人便脸色大变,待最后一招野马分鬃连贯用出后,姚平仲已是一掌斜切在对方胸前。
黑衣人吃痛后跳,赵柽又开口道:“樵夫砍柴,推窗望月,鹞子入林,白鹤点头!”
就在姚平仲白鹤点头用完之后,黑衣人忽然“啊”地一声大叫,就向后倒去,原来是被姚平仲化掌为指,戳到了胸口要害处。
“哈哈哈!”姚平仲看着倒地不起,浑身颤抖的黑衣人,大笑道:“撮鸟,服还是不服?还不敢快奉上银两!”
黑衣人此刻哪还能说出话来,便是连伤带气之下,翻着白眼,口吐白沫,竟一歪脑袋昏了过去。
四周顿时一片安静,围观之人全都惊呆了,这些人大抵来自军中,平时打斗虽然见得多数,却又哪看过只是指点就能获胜的事情,眼神望向赵柽不由全是敬畏之色。
就这时,那兵器库旁忽然传来一声朗笑:“李将军果然名不虚传,不愧庐州擂擂主!”
第238章 李助的剑术
这说话之人声音极大,瞬间打破了平静,众人纷纷看去。
有那识得的,便急忙行礼,口中高呼:“见过杜将军。”
赵柽也看过去,却是个穿身绿袍的大汉,狞眉粗目,狮鼻大口,胳膊腿脚足有常人两个粗大,一身肌肉仿佛都要爆炸开来。
他不认得,就见这人走到近前,露出一副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道:“李将军,杜壆这厢有礼了!”
杜壆?
赵柽闻言心中一动,居然是此人,这可是王庆手下第一大将,武艺堪比卢俊义的存在。
杜壆如今乃是这伪淮朝的大将军,统领舒州一地,擂台之时并不在城中,昨日宴会赵柽也未见到,不知何时竟回了庐州。
赵柽急忙还礼道:“原来竟是杜将军,真是久闻大名,如雷灌耳。”
杜壆笑道:“李兄弟客气了,说甚大名,李兄弟的名气如今才大,我在舒州便已听说,没想到今日回城竟能遇见。”
赵柽露出一脸纳闷神色:“不知杜将军如何识得在下?”
杜壆哈哈大笑道:“我来兵库选兵器,看了那登记名单,见有李兄弟名字,问了兵丁后两相对照便自得知,只是追出来想打招呼,却又见这比武事,李兄弟果然武艺了得,居然只是在旁点拨,就能赢了对方!”
赵柽闻言道:“惭愧,李飞何德何能,不过口上谈兵罢了,竟得杜将军如此夸赞,实在汗颜!”
杜壆摇头道:“李兄弟何必自谦,杜某生平最敬佩武艺高强之人,与人结交只论武艺高下,今日李兄弟虽未亲自出手,但杜某能看出来李兄弟武艺已至炉火纯青地步,便是在旁指点,亦是以平常招数破解对方,那人乃是莽山大蛇寨铁面苍蛇夏侯元,所使青蛇刁手虽说不上有多厉害,但似李兄弟这般轻描淡写的破掉,便是杜某亦难做到。”
赵柽闻言心中暗想,这杜壆看似形貌凶恶,一脸横肉,没想到言语倒还得当,一般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哪里会承认自家技不如人?倒似是个武痴性子。
他笑道:“杜将军……”
“李兄弟何必一口一个将军?”杜壆道:“我比李兄弟痴长几岁,李兄弟不介意的话唤声兄长就是!”
赵柽忙叫声惭愧,道:“却是李飞见外了,杜兄缪赞小弟实不敢当,小弟也只是马下有些武艺罢了,若是论到马上武艺,却又万不及杜兄,素闻杜兄一杆丈八蛇矛,打遍两淮无敌手,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小弟就算是在关中老家都有所耳闻!”
杜壆闻言顿时大喜,他这人生平只好武艺,虽然生得粗陋,但性子却非容貌那般不堪,言语直率,从不藏掖,不然亦不能主动上来兜搭,夸赞赵柽自是真的看出赵柽本领非凡,而能得赵柽夸赞,便是心中最大受用,立时间起了惺惺相惜之心。
这时杜壆也不谦虚,大笑道:“李兄弟此言我爱听,两淮之内马上争斗,杜某还真未惧过谁人,我看李兄弟顺眼,不如去吃上几杯,谈论武艺,岂不快哉?”
赵柽此刻倒是无事,只是看了看场中依旧昏迷不醒的黑衣人,皱眉道:“杜兄邀请,莫敢不从,只是这人……”
杜壆看望向黑衣人笑道:“这大蛇寨的夏侯元认得我,刚才的赌约我也都听见,过后我派人命他将那千两银子送到李兄弟府上就是,还有今后见李兄弟绕路行走。”
赵柽摇头道:“那就麻烦杜兄了,不过银子送过来就行,绕路便不必了。”
杜壆道:“既是赌约,岂可不遵?李兄弟不用管这事,都交给我就是。”
赵柽看他热心,倒不好再说什么,杜壆走过去吩咐了那黑衣人手下几句,随后回来道:“走走走,李兄弟随我吃酒去。”
赵柽不好拒绝,而且他也打算结识这杜壆,从他身上打探些军情出来,便让姚平仲牵了黄马走,自家随着杜壆去到一处酒楼。
此刻这庐州城内的酒楼早不比从前,因为连续打仗,商路断绝,王庆又征集民间粮米牲畜,酒楼里缺少食材,已是做不出什么好菜。
只是煮了半腔羊,再切上一只鸡,就再无别的荤腥,至于素菜亦只得两盘,酒水也不好,小二筛了又筛,两人才对饮起来。
所谈之事,则多为拳脚枪棒,又论及绿林英雄、草莽豪杰,倒是酣畅淋漓,一时间,赵柽知道了不少两淮乃至荆广之地的江湖事情。
待酒过三巡之后,又说起朝中丞相李助,赵柽这才知道,原来杜壆投靠王庆竟与李助有关。
李助这个人,虽然身为宗师,却不是那种闲云野鹤的性子,时常扮做算命先生行走江湖,笼络各方豪杰,想要做下一番大事。
在辅佐王庆称王之前,便预先做了许多铺垫,杜壆在淮南两路名气颇大,隐隐有绿林第一人的名头,李助便找上杜壆,先是说一番古往今来的大道理,无非是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之事,随后便是赌斗比武,约定输者当为对方效力。
那些大道理杜壆听得一知半解不感兴趣,但提起比武却是兴致高昂,就和李助切磋起来,结果自然是败了,后来王庆起事,李助传信杜壆来助,杜壆这个人性直重诺,便来协助王庆,他马上功夫要强于马下,王庆打淮西,可以说杜壆功不可没。
赵柽听完这些,敬了杜壆一杯酒,不经意地问道:“不知丞相多少招赢了杜兄?”
杜壆此刻酒意上脸,便是一副红面,他伸手拍头道:“说出来不怕李兄弟笑话,我在丞相剑下……其实只走了三招。”
只走了三招?!
赵柽闻言立刻眼角一跳,杜壆是和卢俊义等上等下的武艺,不说难遇敌手,想要赢他也绝非易事。
卢俊义此刻的武艺,早不是两年前东京擂台时可比,已是过了一流,进入到了小宗师,杜壆就算步战差些,估摸也差不去哪里,应该也是小宗师才对。
可一名小宗师,居然在李助剑下只走了三招?
杜壆这时自灌了一杯酒,又道:“其实我后来想想,这三招怕是也有些问题,毕竟只是切磋,不是生死搏杀,若是生死搏杀,估计我在丞相剑下,三招都走不完就要丢命!”
赵柽闻言皱了皱眉,三招都走不完是什么意思?难道李助能做到一两招就击杀小宗师不成?那他的剑法究竟到了何等地步?
他端起酒杯,道:“丞相乃是宗师高人,武艺自然高深莫测,小弟若和丞相切磋,怕是还远不如杜兄呢,不说这个了,小弟我敬杜兄一杯。”
杜壆摇头叹气,也举起酒杯,道:“不说了不说了,李兄弟喝酒!”
第239章 赵柽讲经
转眼两日时间过去,已到了王庆给出的休沐假期最后一天。
赵柽吃过早饭后,便看姚平仲摆弄那匹黄马。
这黄马倒不性烈,反而惫懒得紧,能趴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
而且这黄马还很能吃,明明足够一匹战马吃的草料,它却只能吃个半饱,然后开始啃马廊里所有啃得动的东西。
姚平仲觉得找到了这马瘦的原因,竟是食量大,在掌马司肯定吃不饱,于是就喂它双份草料,结果撑得黄马趴在地上起不来,嘴里却依旧在嚼,不过它又咽不下去,鼓着腮帮子呜呜直叫,姚平仲担心过去瞧看,便喷他一脸。
而且这黄马总有些怪态,好偷眼瞅人,好搞一些小动作,张嘴喷东西只是其中之一,还有天越黑眼睛就越亮之类的也不少。
姚平仲暂时就发现这些,不过他绞尽脑汁也没想出来,这些特点别的哪种名马同样具备。
虽然弄不清楚这马还有什么血统,但姚平仲却笃定这肯定是匹好马,喂养愈发上心,只待满膘后牵出去骑试速度和耐力。
赵柽对此倒没什么好说,是好马更好,不是好马也没关系,左右都是战马的架子,对付骑着应该没问题。
中午时,隔壁的迪娅过来,晚上铁佛寺开经义,她来送进寺的暗号切口,赵柽和丽雅娜扎都是上将军身份,一起同行太过惹眼,所以只好分开走。
赵柽问了丽雅娜扎伤情,迪娅说已好许多,至少行动再无碍。
迪娅离去时,姚平仲正溜马过来,瞧见迪娅笑道:“小迪娅,你瞧瞧我这匹马如何?”
迪娅自然也是懂马的,道:“大个子,你哪里买的这马?”
姚平仲道:“你别管哪里买的,就说如何。”
迪娅走上前仔细查看黄马,半晌才纳闷道:“你这马好怪,看着是战马的骨架,可全没战马精神,蔫蔫的仿佛生了病一般。”
姚平仲道:“它昨天吃多了,晚上没有睡好,这才没精神的。”
迪娅闻言瞅了瞅姚平仲,转身就走。
姚平仲在后面喊道:“小迪娅,你走什么啊,再回来瞧瞧,看认不认得这马有什么血脉?”
迪娅脚步不停,哼道:“不用看也认得,肯定是汗血宝马的血脉!”
“汗血宝马?”姚平仲愣了愣,摸了一把黄马的鬃毛,咋看咋和汗血宝马没有丁点关系,猛地醒悟竟是被小丫头给耍了,气冲冲回头看时,迪娅早走得无影无踪。
他恼道:“小丫头片子懂个球,等老子把这马养起来后吓你一跳!”
黄孤这时走过来低声道:“主人,我看这小子有些魔怔了,那分明就是一匹普通战马啊。”
赵柽想了想,看外面那马,马正躺在地上打滚,姚平仲怎么拽都不起来,不由笑道:“却也不好说,我倒是瞧这马有些奇特,让他养养看就是,说不得真能养出匹宝马来呢。”
黄孤也看向外面,见马在地上放着赖,面皮抽搐道:“都说懒驴打滚,这马怎么也滚上了,属下看是没甚么希望……”
晚上吃过饭后,太阳尚未落山,一团巨大的胭脂悬挂在西方天空,金黄色略带绯红的光芒洒满整个庐州,照耀得这座千年古城绚烂多彩,仿佛处在画卷之中。
随着胭脂一点点沉下,天色黯淡起来,但却没有一丝风,依旧如白日里那般湿热。
赵柽只带了黄孤出门,他是明教光明右使,黄孤姚平仲两个是七色旗使,讲经义去不去都可,他便只带了一人,留姚平仲留在府内继续摆弄黄马。
两人从后门出,一路溜蹓跶达往铁佛寺去,这里不比之前客栈,距离铁佛寺有些距离。
过了好一会儿工夫才走到逍遥湖,此时湖畔人多,甚么都有,乘凉杂耍的,戏水玩乐的,聊天吹牛的,卖凉糕酸梅汤的。
还有那树林深处,眉来眼去的,勾勾搭搭的,欲拒还迎的,不一而足。
赵柽摇着折扇,一路从河边走过去,待前方已能瞧见铁佛寺时,忽然道:“琼英可有信来?”
黄孤“啊”了一声,愣道:“属下不知啊。”
赵柽点了点头,道:“忘了和你说,走时我让她以后联络都把信送去碎玉楼,由你负责此事。”
黄孤挠了挠头,道:“让简素衣负责岂不正好?”
赵柽摇头道:“哪来这许多废话。”
黄孤顿时不言语,只是低着头跟赵柽后面走,没片刻来到了铁佛寺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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