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处心积虑十六年,方知是水浒 第140节
只是他一想就明白了,这李飞的人眼下正在搜索帐篷,他这是怕自家阻止,想要拖延时间啊。
潘忠想到这里不由心中大怒,这贼子果然好算计,自家岂能让他如意,虽然这李飞武艺确实高强,可那是步战,可不是马上!
步战自家谦虚一些承认打不过他,可马上又岂会怕他?难道在马上他还能像擂台时用拳头比斗吗?
一念及此,潘忠立刻道:“李将军既想切磋,还请上马!”
赵柽笑了笑,低声交代了于顺水一句,随后向外面姚平仲走去。
姚平仲牵着黄马有些心虚,如今他对这黄马没甚信心,看赵柽要上马比斗,不由道:“主人?”
赵柽笑道:“无妨!”
说罢,他翻身上了黄马,顺手摘下鸟翅环得胜钩的铁枪,接着双腿一磕马腹。
黄马顿时感觉不妙,动了几动,速度极慢,几乎是一步三挪地向前方踏去,便是对面的潘忠都看得发呆,心说这李飞骑了匹什么马?
待走到三丈距离之时,赵柽提着铁枪道:“潘将军,刀枪无眼,若是片刻受伤,可莫要怪我!”
潘忠伸手取下马旁长刀,阴沉着脸道:“我知李将军步战武艺了得,但这马上不比步战,就怕李将军托大!”
赵柽笑道:“潘将军有所不知,我这马上更是强于马下,虽然对上杜壆将军未必能胜,但对上潘将军……怕是三两招便已足够!”
潘忠闻言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杜壆乃是王庆军中马战第一的存在,他也是甘拜下风,可这李飞说未必打得过杜壆,却两三招就能拿下他,这岂不是在羞辱他!
他这时忽然感觉,李飞言语之间并不是与他客气,而是在学那些读书人讽刺挖苦,亏得他刚才还觉得自家太过无礼,简直就是丢尽了脸面!
潘忠想到这里不由大怒,一催胯下战马便向前冲去,口中吼道:“李飞小儿欺人太甚,快来吃上某家一刀!”
他手上乃是一杆开山刀,这刀长有一丈,刀头三尺,雪花一样的锋刃在太阳下闪闪生光。
他心中恼怒,马还未到近前,便是一招“力劈华山”砍了出去。
赵柽见状刚要拽缰绳闪避,谁知胯下黄马忽然自己向前侧一跳,居然躲过了这一刀。
赵柽扬了扬眉,不知这马为何自家跳闪,如此一来,两马错镫的时间,却比他预计的要早上了半分。
就是潘忠也没料到此事,手上开山刀眼睁睁看着招式走老,赵柽竟是到了身侧。
他暗叫一声不好,却看赵柽神色古怪,也没用那铁枪,居然身子探出,一拳向他肋下打去。
马上身沉,又着盔甲,潘忠哪里能躲得掉,被赵柽这一拳直接打下了马鞍,顿时跌了个七荤八素,啃了一嘴湿泥青草。
他心中羞忿,却听赵柽道:“是我高估潘将军了,本以为须得二三招才能决出胜负,没想到潘将军竟连一个回合都没走上,真是惭愧啊惭愧!”
潘忠本欲起身,闻言却哪里还有面皮,不过他忽地心生一计,就势趴在地上动也不动,便是几息后竟鼾声如雷。
赵柽在马上摸了摸下巴,看着地上的潘忠笑道:“原来潘将军是吃醉了酒,我说怎么如此不济,你们还不过来把人抬回去,若是出个好歹拿你们是问!”
潘忠带来的一哨人急忙上前,抬的抬,背的背,潘忠只是不醒,嘴里还说着梦话,“拿……拿酒来,继续给本将军上酒!”
第249章 大战开启
直到下午太阳偏西时,赵柽才离开第十四营。
大车小辆,满载而归。
两千兵丁,个个喜笑颜开,身上衣服鼓鼓囊囊,鞋靴之中亦是塞满硬货,便是走路都有些迈不开腿,更有甚者,甲帽里都是,压得抬不起头来。
十几只箱子,几乎全是金银,便是铜钱都为少见。
赵柽派人给自家送了两箱子,剩下的则全部押往王庆皇宫。
今天在第十四营杀了人,这件事情必须上奏,至于搜来的银钱,除了安抚下面兵丁,他也不能独吞,大头运去宫里。
王庆见状自是大喜,杀几个人倒无所谓,杀鸡儆猴之事,他也不是不懂,只要镇压住下面就行,至于还能收到这么多银子,倒是他没有想到的。
赵柽将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对王庆讲述,包括一拳把潘忠打下了战马。
王庆顿时笑道:“岂不是连一招都没走过?”
赵柽道:“王上,只是潘将军喝醉了酒,不然臣也做不到不使兵器,只用拳头就败了潘将军。”
王庆摇头道:“孤知道潘忠武艺,就算没有醉酒,亦不是爱卿对手。”
赵柽又谦虚了几句,便即离开,待回到府中时,却见两人前来送礼。
他心中纳闷一问才知,竟是第四小军和第五小军的头领。
这两个头领一人叫做武顺,一人唤作刘黑虎,都各自带来了五千两银子,言下之意就是让李飞不要去自家的小军内巡检,至于下面兵丁违犯军纪,他二人会严加管束。
赵柽一听就明白,这二人定也是收了人头费的,所以才要保下面的小兵,保了下面的小兵,就等于保住了自家日后的进项。
银子自然是收下,人也客客气气地送走,没别的可说,都是看在钱的面上。
接下来几天,又不时有人来送礼,赵柽心中有数,这些人都和武顺、刘黑虎一样,并不是真的管不住手下,贪钱才是真格,手下管的严了,哪个会给他们送钱?他们也不能毫无理由的前去硬抢。
赵柽收了钱后,巡检就有选择进行,遇到不服的将领便打上一场,贼军之内吃的就是这个,只要你心狠手辣,武艺高强,没人哭哭咧咧去王庆那边诉苦告状。
眼下王庆起事时间还不算太长,许多规矩并没有立起来,任何造反起义都有这么个过程,最初混乱不堪,只有待王权稳定地大兵多,问鼎中原有望,各色人等来投之时,规矩才会真正建立,那时的规矩才会有真正的约束力。
赵柽走了不少军营,银子拿的手软,比斗也有数次,至于杀人自不必说,落下个狠辣名头,被下面贼军起了个李阎王的绰号,提起来无不丧胆。
至于银子,王庆那边也不时再送过去一些,乃至王庆对赵柽愈发信任。
私下里赵柽没事便找杜壆饮酒,旁敲侧击李助的剑法,倒是知道许多信息,按照杜壆的说法,李助剑速之快,乃他生平仅见。
李助绰号金剑先生,使用一口金色长剑,这剑快速起来,简直就和阴空闪电一般,颜色气势都相差无几,唯一不同的就是大小之分。
据杜壆所说,李助这剑法叫做一字电剑,当初他就是败在这种剑法之下,至于李助别的剑法,杜壆并不知道。
赵柽琢磨,李助和周侗比试,共用了九种剑法,但极可能所会的剑法又不止这些,可如今哪怕杜壆也只知道这一种,王庆麾下几乎再无人知,根本没地方去进一步了解。
对此赵柽也想不出别的办法,又不能刻意接近李助查探,便只能做了徐徐图之的打算。
这天晚上,赵柽在府内摆了小宴,请丽雅娜扎过来,桌上菜肴并不算多,如今庐州城内食材贵的吓人,若不是他最近得了许多银两,怕不连这一顿小宴都请不起来。
宴罢,两人议起军情,王庆朝上消息,濠州宋军已经行至一半路程,有不少人便是上奏,打算派人拦截,不待宋军兵临庐州城下。
丽雅娜扎道:“宋军是不是马上就要转寿州方向?”
赵柽点头:“最迟明天,如果不出意外,估计今日就要扑奔寿州了。”
丽雅娜扎道:“那王庆这边会如何做?”
赵柽道:“出兵援救是一定,不过无论寿州那边丢不丢,大战已是一触即发。”
丽雅娜扎道:“怕就是这边兵还未到,那边寿州已经拿下了。”
赵柽笑道:“那不正好用你的三路计策,兵发庐州?”
丽雅娜扎颦眉道:“此事我又想了想,倘若庐州的援军太多,恐会被阻挡路上。”
赵柽笑着伸了个懒腰:“那就不管了,反正那边的主帅我放心,懒得操心,一切随机应变就是。”
丽雅娜扎瞅他:“大战在即,你也不多想想……”
赵柽摇头道:“多想无益,随机应变就是,对了今夜不开经义吗?”
丽雅娜扎淡淡道:“你还想着开经义?已经换着开了三场,轮换了千人,所有人都只认光明右使,连我这个圣姑威望都没你高了。”
赵柽笑道:“何分彼此?又不是回鹘明教。”
丽雅娜扎一双明眸盯着赵柽,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知你不是宋国太子,莫不是想……这种事在回鹘倒也常见。”
赵柽摇了摇头,微微一叹:“只是自保而已,将来你会知道。”
丽雅娜扎不解道:“如今你大权在握,这一场仗再胜,威望更高,又何谈自保?”
赵柽笑道:“大宋与回鹘不同,总是复杂,说了你片刻也琢磨不透。”
丽雅娜扎闻言沉默几息道:“若真有那时,可以来回鹘。”
赵柽哈哈笑道:“何至于此,莫不是还要做个上门的不成?”
丽雅娜扎顿时羞恼道:“上门又如何,是你说的将要自保。”
赵柽嘿嘿两声,忽道:“那日初见,听小院内有乐声,后来问迪娅,说是弹奏甚么琵琶来?”
丽雅娜扎道:“是叫七十二弦琵琶,其实是一种琴,有些类似……你们的筝,琴弦七十二,琴身方宽,声音悦耳奇妙。”
赵柽道:“倒是从没见过这种琴,就是那天听了片刻,觉得恍如黄鹂百灵,一直不忘。”
丽雅娜扎看着他道:“你想听吗?”
赵柽笑道:“莫非有幸?”
丽雅娜扎道:“你……随我来。”
两人出了门去隔壁府内,片刻走到一间小堂门前。
丽雅娜扎打开房门,赵柽不由眼前一亮,这小堂之中布置颇为雅致精美,有许多东西都是回鹘风格,看起来别有一番特色,就连地上都铺了大幅鲜艳的毯子,干净整洁,直到门前。
赵柽望了望堂内,眼睛瞄了下丽雅娜扎的小白靴子,道:“这个……要光脚进去吗??”
丽雅娜扎闻言一呆,道:“李飞,你想干什么?”
赵柽道:“我听闻回鹘能歌善舞,舞姿优美,尤其是那种……光着脚挂一串小小铃铛跳的舞蹈。”
丽雅娜扎疑惑看他:“你从哪里听来的?”
赵柽道:“自然是在陇右所闻,中原又哪里知这些,毕竟隔了陇右西夏,无论庙堂市井,都不甚了解。”
丽雅娜扎轻声道:“光着脚……还挂着小铃铛跳舞?”
赵柽道:“就是如此,稍动一下,小铃铛就发出悦耳声音。”
丽雅娜扎忽然声音柔和地道:“你想看?”
赵柽急忙点头。
丽雅娜扎嫣然一笑:“想得美!”
说完她走进堂内,赵柽摸了摸下巴便也跟了进去。
堂内靠花墙处有一架琴,赵柽一眼看出是那七十二弦琵琶。
只见这琴方宽,类似筝的大头处从旁截断,上面琴弦密布,也不知要按何律来弹。
丽雅娜扎走到琴后,手指轻轻一拨,那琴顿时发出动听悦耳的声响。
赵柽笑道:“果然就是那天的乐声,倒是有鸟鸣之音。”
丽雅娜扎笑道:“李将军不知想听何曲?”
赵柽道:“我倒不懂回鹘乐曲,捡好听的弹就是,不要那些哀伤悲凄,听了心情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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