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处心积虑十六年,方知是水浒 第143节
赵柽摇头轻叹道:“在朝上不好说,可是我去过东京,却是听闻这齐王赵柽文韬武略,玉树临风,乃是罕见的少年英才呢!”
鲁成愣道:“果真如此?”
赵柽点头道:“自是如此,鲁将军你想想看,能被周侗收为亲传弟子的哪能是一般人物?那周宗师可是笑傲公侯的存在,若没有真正本领,别说皇子,就算是太子他都不会多瞅一眼……”
“着啊!”鲁成想了想道:“确是如此,周宗师看上的又岂是一般人物!”
“就是这个理儿。”赵柽点头道:“所以城外这支宋军,肯定不是脑袋发热跑来耀武扬威送死的,我估摸着前方肯定是出了变化!”
鲁成道:“照这么说来,龚元帅那里暂且不提,段五将军却肯定是出了事?”
赵柽道:“我猜想是,不然东路一万大军北进,又怎么会让这些宋军跑过来?鲁将军你可看好了,这可都是骑兵,无法穿山越岭,不像步军能走小路偷偷摸摸潜来,这些骑兵只能走大路!”
鲁成摸了摸满是胡茬的脸庞,惊疑不定地道:“那段五将军究竟出了何事?”
赵柽摇头叹道:“是啊,段五将军出了什么事呢?”
两人对望,鲁成从心里是不相信段五带着一万大军走没几天,就被对方悄无声息地给全灭掉了,可若不是这样,眼前这些宋军的出现却又没有办法解释。
就在这时,有小兵忽道:“将军,将军,他们走了!”
“走了?”鲁成向城下看去,只见那支两三千人的宋军骑兵居然调转马头,向远处跑去,没过多久就彻底消失在黑暗之中。
可越是这样鲁成心中越沉重,不由道:“李将军,我要进宫去见王上,可否一起?”
赵柽摇了摇头道:“这北城不能有所闪失,此刻我二人只有一个能离开,都走了的话若是那宋军回来骚扰,倒是不妥了!”
鲁成咬牙道:“兹事体大,我必须面见王上禀明,李将军既然身为庐州防御使,自也可守护城门,就劳李将军在此镇压片刻,我去宫中禀报过后就回!”
赵柽看着他道:“代鲁将军镇压北城倒是可以,只是鲁将军要速去速回,否则一但出现事情,我若无法做主引发甚么乱子,可都是鲁将军之责!”
鲁成闻言心中暗想,这李飞虽然武艺高强,却也是个不肯担责的,不过也罢,就算刚才跑走的骑兵再折返回来,估摸也造不出什么大事,毕竟只有两三千人,未见车辆辎重,也根本无法攻城,自家去去就回便是。
他冲赵柽抱拳道:“若真有事,自然不会拖累李将军!”
赵柽道:“如此就好,鲁将军快去快回。”
鲁成转身下城墙而去,赵柽看着他背影消失,这才又来到垛边,望着远处的茫茫夜色,陷入了沉思。
虽然不知道刚才那队骑兵的将领是谁,但对方既然打出了旗语,就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之中。
两天之前的早晨,他将黄孤派了出去。
虽然无法确定宗泽会不会遣兵偷袭庐州,但他总是要做好准备,不至于宗泽真的派兵来,内外无法联络。
他让黄孤去庐州东路隐藏等候,若是真有宋军前来,联络上后述说城内情况,然后再想办法告知自己。
至于如何告知自己,他和黄孤约定,以后时日,他都会在午夜时分的北城城头驻留一段时间,若是有军前来,便于城外打出旗语就是。
至于怎么打旗语,每个动作代表什么内容,这些赵柽早就和黄孤商量好,战场上旗语繁杂,如果是特殊约定的旗语,外人是瞧不出具体意思的。
且赵柽和黄孤定下的旗语都比较简单,并没有什么太特殊的动作,也不会露出任何马脚。
就比如刚才城外的宋军旗子,划了三个圆圈,首先,赵柽就是知道了黄孤已经和对方联络上,其次就是对方共来了三千多骑兵。
这样,赵柽心中就有了数,黄孤会把庐州城内的大致情况,包括自家任何等职务,掌什么权利,这些全告知对方,甚至关于西城门有自己人的事情也会告知。
至于对方会拟订什么计划打庐州,也会在合适的时机,再次打出旗语说个大概,这样做到彼此心中有数。
赵柽站在城头,久久未动,城下此刻空旷如野,自从段五带兵走后,城外已经不再驻军,所有贼军都缩防城内,每日只撒出了斥候四下探查。
不过眼下看来,至少东路的斥候已经被发现杀掉,不然这三千骑兵也不能直接跑到了庐州城下。
至于段五那边究竟如何,赵柽其实判断不出来,不过王庆没收到段五送回的军报,龚端的军报里也没有提到过段五,很可能这两者并未汇合。
就在赵柽沉思之际,后面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他转头一看,城下上来了不少人,为首的正是丞相李助,后面跟着段二、范全等朝中大臣。
李助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与平日那种和煦如春风完全不同,只见他快步来到城垛之前向外看去。
赵柽道:“丞相!”
李助望了一眼下方,道:“李将军,宋兵离去再未归来?”
赵柽道:“再未归来,也没见有人留下偷偷探查!”
李助点了点头:“倒是我小觑了这赵柽,没想到他竟然能兵至庐州。”
赵柽双眉抖了抖,退去一旁。
段二道:“丞相,今日还收到龚端战报,称未见段五,我想着庐州距离寿州并不算远,龚端大军驻在半路,四下肯定有斥候探马,又怎么会连段五的军队影子都没发现?”
李助闻言思索片刻道:“此事无从猜测,眼下重要的是城外这支宋军要如何处理!”
范全道:“两三千人的宋军并不足为患,明天天亮出城搜寻追杀就是。”
一旁方翰摇头道:“你又怎知对方真就只有两三千人?别忘了龚端等人被伏之事,说不定这两三千人只是诱饵罢了。”
范全想了想道:“那方枢密认为如何是好?”
方翰道:“总之不要轻易出城,待斥候探清城外虚实和对方兵数之后,再做打算的好。”
范全摇头道:“那岂不是任由对方在城外布置?”
方翰道:“既有探马斥候,又怎是任由对方布置?”
李助道:“都不要争了,今夜宋军不会再来,先回去休息就是,明早整军备战!”
众人闻言停了话语,又看了一会儿外面,接着鱼贯下城。
此刻,就在距离庐州城十几里外的地方,一队骑兵正在休整。
庐州之北没有大山,却有不少小山丘陵,连贯而去,一直绵延看不到头。
骑兵就在小山的树林里暂歇,一座临时帐篷之内,三人正在相对说话。
为首一人,身材宽阔,四方脸膛,浓眉虬髯,双目炯炯有神。
第二人则是名少年,穿了身亮银盔甲,容貌俊挺,眉眼秀气。
最后一人却是前两日从庐州城出来的黄孤。
那为首之人道:“黄兄弟,你刚才可看清楚王爷就在城头?”
黄孤点头道:“这错不了,城上看城下兵马连贯,肯定辨认不出我等,但城下看城上却又不同,我和王爷自小长大,只观身形就能认出。”
为首之人似乎松了口气,道:“既是王爷就好,这次宗监军派我出来便是联络王爷,既然见到,我这心也就放下了。”
黄孤道:“王将军,大军什么时候能打过来?”
为首之人道:“前方战事还算顺利,按照宗监军的布置,已经把龚端的队伍切割开来,怕是三五日就会向前压上,如不出所料,龚端必会大败后退,随后宗监军那边步步紧追,直奔庐州。”
一旁的少年也道:“段五的队伍已经被我们牵着鼻子走了几天,这时怕是进退两难,想要继续汇合龚端,我们又来到了他们后方,想要追我们,则是出来没两天就要掉头回庐州。”
为首之人笑道:“是景仁的计谋好,不然怕是很难这么快就到了庐州城下。”
黄孤看着少年笑道:“小郎随着王爷读许久兵书,已是足智多谋了。”
少年闻言微微有些脸红,道:“宪有何能,都是王爷教得好。”
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张宪,他此刻已是龙卫军第九营的一名军使。
而那为首身材宽阔的大汉,却是步军司都虞侯王禀,不过在大军出征前便兼任了龙卫军左厢都指挥使。
王禀此行庐州主要是联络赵柽,手下带了龙卫左厢第一至第十指挥。
龙卫军里,只有九和十这两个指挥是五百人编制,当时赵柽前往陇右,各营选人,把这两个指挥充满,而实际上马军的一个指挥是要比步军少上五十人的,这两个指挥倒有些超编了。
至于龙卫剩下的其他指挥,则最多不过三百人,空饷、缺马等情况导致根本无法满编,不过好歹这两年来赵柽没少抓着龙神卫四厢操练,尤其龙卫第九第十指挥,出门就带着这俩,操练的时候往死里训,把张宪丢进第九指挥也是这个原因。
本来依着官职,张宪是没资格坐在帐中的,不过军内多多少少都知道些张宪和赵柽的关系,尤其去岁冬天黄河边的大演练,明显赵柽是在有意培养这少年。
去年冬天演练的时候,赵柽还特意暗示张宪去和王禀学习守城之术,自那时起两人便走得极近。
而这次王禀带了十个指挥前来庐州,也特意把张宪从军里叫到身边跟随。
他们从东路奔庐州,遇到段五之后便打起了迂回牵引,可怜段五虽然带了一万队伍,但其中步军却占了绝大多数。
而王禀这三千骑兵虽然战力寻常,但胜在来去如风,打几下就跑,便是牵着段五的鼻子走,结果张宪又出了计策,绕来绕去直接将段五绕晕,最后居然跑到了段五后面,然后一路奔向了庐州,再遇见黄孤。
两相交谈之后,这才有午夜奔赴城下,打旗语联络赵柽之事。
第253章 一触即发
翌日清晨,赵柽刚刚和卓茂换防回府,就听到远处马蹄声响,地皮颤动,他知道这是庐州城的骑兵出动了。
王庆派出去的军队,骑兵不算多,庐州城此刻还剩三万多兵,骑兵大概四五千。
王庆造反之初,也就一些头领才有马骑,根本没有什么骑兵,其实就算能够占据整个淮西,按道理也根本凑不出许多战马。
这些战马说穿了,都是之前京畿禁军两次征剿王庆,给白白送上的,至于现在马上的骑兵,不少人就是投降的京畿禁军。
赵柽站在院内听了会儿外面的动静,随后面无表情走进屋中。
既然已经彼此联络上,那支宋军队伍必然不会在城外久留,庐州的骑兵即便出城去找,怕也是难以找到。
接着又是三四天过去,庐州城内的军防愈发森严起来,前方战报十分不利,龚端这时已经汇合了光州黄州五千军,段五的军队也聚到了一处,但即便这样,依然被宋军一步步压着打起,连续败了几场,虽然伤亡不算太大,却是士气全无。
王庆已经传令让龚端大军撤回庐州,而朝上气氛亦是愈发紧张起来。
这一日上朝,王庆脸色阴沉似水,看着下方众人道:“宋军还是那些宋军,战力依旧孱弱,从龚端的战报上看,虽然他连败了几场,但死伤不算太多,可就这样,依旧挡不住宋军继续向前,诸位爱卿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下面没人言语,就是李助也微阖双眼,不知心内在想些什么。
看着没人说话,王庆神情愈发阴沉:“难道就没有爱卿能说出其中道理,定计破之吗?”
众人这时把头垂得更低,他们连这次来袭的宋军模样都没见到,上哪里能猜测其中原因,大概就是想龚端不济事罢了,只是这话谁也不敢说出来,毕竟龚端是王庆亲命的兵马大元帅。
王庆此刻双眉狞结,见无人说话,心中已是有些恼羞成怒,刚想要掀桌子,却看赵柽走了出来。
他顿时表情一变,道:“李爱卿可有话说?”
赵柽道:“王上,臣却是想出一个原因,只是没想到什么破敌之计。”
王庆道:“爱卿管说便是。”
赵柽斟酌一下,道:“臣以为,宋兵既然没变,而战事却又不利,原因在于对方的带兵主帅不同,兵没变,帅变了,所以才有此种事情发生。”
王庆沉思道:“爱卿的意思是龚端计谋不如对方?所以才节节败退?”
赵柽道:“王上,其实并非龚元帅太弱,应是那赵柽太强,臣听闻之前的两次宋兵来袭,同样是龚元帅带兵,却大获全胜,可见这一次龚元帅遇到了对手。”
众人闻言都面皮抽搐,暗道这李飞说得一口好言语,不说己方弱,只说对方强,下次一定要学会用着。
王庆疑惑道:“那赵柽小儿年不过二十,又哪里来的统兵本领?莫非手下有高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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