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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处心积虑十六年,方知是水浒 第319节

  被发现了?赵柽双眼微眯,脚下加快,没一会就追出了戏园大门。

  他看着远处慌不择路的扈三娘,并没有直接施展步法上前将其擒拿,而是不紧不慢地在后面坠着。

  扈三娘此刻心中慌乱得不行,她是听上门送菜的菜农说最近有两出大戏极好看,这才过来想瞧一眼。

  自从去年冬天往红鱼茶店买饮子时看见赵柽后,她整整几个月都没敢出门,也没敢将这事对林冲说,林冲并不知道她曾经来过东京,更不知她看到过赵柽。

  其实她倒不是故意隐瞒这件事,而是听说了原本的张家娘子嫁给了赵柽,唯恐林冲对赵柽心生恨意,自家再言及曾在东京见过,怕林冲恼怒。

  本来扈三娘还有些不敢出来,她不知道去年冬天在茶店赵柽有没有瞧见她的模样,还记不记得她这个人,但总是谨慎一些才好,不过几个月没踏出院门一步,又憋闷得受不了,这才壮着胆子,寻思戴上帷帽就没人能瞧见面容,然后小心翼翼过来看戏。

  哪成想,就在一折子终结,四下休息之时,却看到赵柽从远处直奔她来,顿时吓得转身便跑。

  她一路往西,不敢回头,待家门近了忽然又想起万一赵柽还在后面跟着,岂不是被对方找到根脚?便咬了咬牙,继续跑去。

  赵柽倒是不知扈三娘心中所思,不过他多少也存了些后面坠着摸到对方落脚处的想法,但是追着追着就发现扈三娘已经有些慌不择路了,顿时知道自己的打算已经落空。

  扈三娘胡乱跑去,直往人多处走,但是这东京内城最不繁华的就是西面,安静素雅倒有,想靠着人流蒙混甩开赵柽,却绝不可能。

  这时她跑过一座小湖,穿过小湖旁的树林,看到前面有座小山,不由有些傻眼,这山是座土石山,人工堆积起来的,乃修建艮岳剩下的土石废料,被拉来这边衬托小湖,算是东京一景,上面连树都没长,只有些杂草从石头缝里钻出。

  这土石山并不高陡,却是左右距离堆得有些长,扈三娘咬了咬唇,就往山上跑去。

  赵柽此刻瞧四周没人,脚步不由加快,只是几息就到了山下,然后看着上方身影,喊道:“门三娘止步!”

  门,门三娘?已经跑到半山腰扈三娘顿时一愣,对方喊她什么?门三娘?!

  她可真是天下最最蠢笨的女子啊,此刻她才醒悟过来,大宋的秦王并不知道她的真正身份,当年她来东京打擂,登名造册乃是用的门三娘。

  想到这里扈三娘一口气松下,她也不再跑了,而是停下转身道:“你,你是何人,怎知我的名姓?”

  赵柽看着扈三娘这般拙劣的掩饰,不由心中暗暗发笑,却也是微叹了口气,这算是天下不幸的女子之一了,满门都被李逵和顾大嫂杀死,又被宋江算计胁迫,要把她嫁给王英,虽然最后林冲横刀救了过来,可是林冲……

  他问过张贞娘有关林冲的事,张贞娘期期艾艾,但他也猜了个七七八八,不由当时哑然无语。

  此刻他看着石山上的扈三娘道:“门三娘莫非忘记本王了吗?当时辽人东京摆擂,门三娘曾来报名,与本王曾有一面之缘!”

  扈三娘在山上作出一副恍然大悟模样,“原来是秦王殿下,民女还以为是什么歹人,这才着慌跑走,还请殿下恕罪。”

  她说着在山上行了个万福,然后又道:“不知秦王殿下找民女何事?”

  赵柽笑了笑:“只是一时看见,心生感慨,不知不觉就追了下来,我记得门三娘并非东京人氏,怎会落脚京城?”

  扈三娘这时以为赵柽不知她真正身份,心中不再紧张,顺嘴说道:“奴家是来东京走亲戚串门的,亲戚热情,就多留些时日,一直住了下来。”

  赵柽眯了眯眼:“我还以为门三娘是嫁到东京了呢,那岂不是日后还要回去。”

  扈三娘一听嫁到东京几个字心里便是一惊,她原本怕的是赵柽识穿她身份,又从宋江口中得知她嫁给了林冲,看她此刻在东京便怀疑林冲也在,会找林冲的麻烦。

  按照她的想法,无论是高俅还是赵柽,都是不会放过林冲的,高俅自不必说,至于赵柽,这个却不好言说。

  “没有没有,王爷想多了。”扈三娘急忙道:“奴家山野村姑,怎会嫁来东京繁华之地,怕是没人会看得上奴家。”

  赵柽点了点头,道:“门三娘下来说话。”

  扈三娘在山上犹豫了几息后,慢慢走了下来,然后道:“王爷可还有事?若是没事,那奴家就要回亲戚家了,若是晚些,恐被不喜。”

  赵柽摇头道:“哪里有事,门三娘亲戚家在何处,不妨本王送你。”

  扈三娘闻言吓得急忙摆手:“奴家多谢王爷,奴家亲戚小门小户,王爷过去恐被惊到,奴家自走便是了。”

  赵柽道:“既然如此,门三娘请便,对了,以后门三娘有何难处,可来找本王就是。”

  扈三娘急忙再次礼道:“奴家谢过王爷,奴家告辞。”

  说完,她转身就往正南方向走去,赵柽站在原地不动,待扈三娘身影逐渐消失不见,他才不着痕迹地跟了上去……

  约莫一个多时辰之后,赵柽跟着扈三娘在东京内城几乎绕了小半个圈子,竟又回到了西城这里,然后远远地看着扈三娘进了一座看起来颇为宽敞雅致的宅子。

  赵柽见状不由皱了皱眉,这样的宅子可不是寻常百姓能住上的,就算是一般的殷实之家都买不起,扈三娘怎么会住在这种地方?

  他在远处看了半晌,就见那宅子无人出入,甚是安静,沉思了片刻之后,转身悄悄离去。

第437章 真经与决定

  下午的时候,赵柽去到黄府。

  这里他很熟悉,小时候经常过来,门前的家丁管事许多都认得他。

  “黄老学士可在?”赵柽漫不经心地询问,实则心中有些发毛。

  黄孤这个不当人子的,好事不想着二大王,如此坐蜡的事却烦他来说。

  这可是黄家的家事啊,不要说亲王,就算是皇帝都不好过问吧?

  “王爷请,学士正在竹林中喝茶弹琴。”门前管事是名老者,在黄府当了半辈子差,姓张名实,赵柽很熟悉。

  “老张啊,黄学士今天心情如何?”赵柽有一搭没一搭地问道。

  “回禀王爷,我家学士今天心情不错,早起时还打了一趟拳呢,接着开始写字,中午后便一直呆在竹林里面了。”管事老张恭敬地道。

  “哦……”赵柽琢磨了一下,如今《万寿道藏》已经编撰完毕有两年,道君皇帝那边应该是少召唤黄裳,这位黄老学士日里过得很悠闲。

  走了没一会儿,就看前方出现一片紫竹林,里面隐隐有琴音传出。

  赵柽止住脚步听了听,琴音平和安宁,里面没有夹杂任何弹琴者的情绪波动,这才放心继续朝前走去。

  若是黄裳心情不好,他才不愿意去触霉头,这是对方的家事,他去说算怎么回事儿?根本讲不出道理来吗,这和身份地位无关,神仙来了也难断。

  “王爷,我去知会学士。”老张说着就要进竹林报告。

  “不用了……”赵柽摇了摇头:“我自进去就是。”

  “那小人去给王爷沏茶。”老张行了个礼,转身往另一处小跑去。

  赵柽想了想,还是觉得不管是来做什么,气势上首先不能弱,黄孤虽然是他派往河北的,可在那边成不成亲的……与他何干呢?还不是黄孤自家决定的!

  谁还能牛不饮水强摁头不成,还能掐着他后脖颈逼他拜堂吗?

  想到这里轻咳一声,走进竹林,就看不远处有案椅香桌,一名发须白黑参半的老者正坐在案后抚琴。

  老者面容清瘦,腰背却如枪杆般笔直,穿着常服,未戴帽巾,看见赵柽后站起身,微微一礼:“见过殿下,老臣这厢有礼了。”

  赵柽瞅了瞅旁边香桌旁的书僮,书僮同样见礼,他冲书僮努努嘴,书僮立刻半躬着身子离开。

  随后赵柽皮笑肉不笑地冲黄裳点了点头:“老学士坐下说话,和本王毋须这般客气。”

  他边说边自家坐到了琴案对面,黄裳却不坐,道:“殿下,礼不可失,老臣站着就行。”

  “礼不可失……”赵柽咂了咂舌,心想好个礼不可失啊,你这话更让本王难说了。

  “老学士最近身子骨可好?日常生活可惬意?”赵柽打了个哈哈,没话找话地道。

  “谢殿下关心,老臣都好,殿下也知老臣习武,一把骨头还算健朗。”

  这时张管事送来茶水,赵柽喝了口后道:“老学士生活得好本王就放心了,说起来倒是好些年没到老学士家中了,记得小时候时常过来,看那些道家经书里的图画拳脚,如今想想仿佛就在眼前啊。”

  没办法,先打打感情牌吧,让对方不把自己当成外人再说。

  黄裳微微垂目:“殿下倒也没有几年不来,怎么说的如此沧桑,莫非是最近习练武艺有所感触吗?”

  赵柽闻言眉梢跳了跳,小时候瞧那那些道家经书上的武艺诠释,有生涩字词不懂时就和黄孤去询问黄裳,可黄裳给他倆说的却不一样,仿佛因材施教一般,解释言语各异,但道理却是相同,那时候他就知黄裳武艺不凡。

  待到后来长大些时拜师周侗,了解了江湖中对拳脚的划分,更是觉得黄裳武艺深不可测。

  不同于猜测霍四究,对霍四究他的评价是一点点抬高的,从一流高手到小宗师,到宗师,再到如今的依然看不透。

  对黄裳,却是研究明白了那些江湖划分之后,就直接确定当时黄裳与那时的周侗一样,都是宗师。

  黄裳科举正途,状元出身,从小寒窗苦读,可以说未被道君皇帝从福州唤回来编撰万寿道藏前,是没怎么接触过武艺的,更没有什么师门派别。

  黄裳习武时已经中年末晚,最初就是看那些道门经书中的记载,自家自学,再往后就全是自创,与天下任何一门一派的武艺都没什么太大关系。

  他的拳脚全部脱胎于各种道经,自创之后,更是揉杂了自己对儒家,对道家,对天人感应学说的一些理解,又有对世间万物、飞禽走兽,般般种种的观察,融入进去后,成了自身这一宗。

  所以黄裳是一步宗师,就是没经历之前那些几流几流包括小宗师的级别,武艺有成的那一刻,自身便是宗师了!

  赵柽这时听见黄裳提起武艺,不由干笑道:“哪里有什么感慨,就是越练越辛苦了,觉得难以再有进步。”

  “哦?”黄裳摸着胡须想了想,道:“老臣近来闲暇无事,写下一本册子,乃是这些年对拳脚武艺的归纳总结,王爷若是不嫌,可以拿去观看,或许能触类旁通,再有精进也不好说。”

  赵柽闻言双眼一亮,黄裳总结归纳的拳册,那可绝对是好东西,不过他接着便有些郁闷,他是来说黄孤在外偷偷成亲之事的,这先接了对方东西,还怎么去说?

  但东西又不能不要,黄裳对武艺总结的册子,不要岂不是傻?而且当年黄裳是宗师不假,可眼下却未必还是如此了。

  以黄裳在武艺上的天赋,别说已经过去了些年,哪怕就是只过去几个月,甚至几天,也不可与之前同日而语啊。

  “那……本王就却之不恭了。”赵柽眉开眼笑,看着黄裳说道。

  黄裳点了点头,道:“王爷稍候,老臣去书房之中取来。”

  片刻之后,赵柽一盏茶喝完,黄裳去而复返,手上还托着一只金丝楠匣。

  赵柽忙不迭地站起来上前接过:“有劳黄老学士了。”

  他拿来匣子放在桌案上打开,只见里面竟然有两本书册,分做上下。

  仔细看去,每本册子上都写着书名,乃为北斗六道经。

  这书名听起来像道家的经书,细琢磨之下,却大有讲究。

  南斗主生,北斗主死,所以北斗为阴也。

  而六道二字合起来看,却是轮回之意,轮回又即阴。

  倘再是分开着看,按照易经所述,阳九阴六,是为极阳极阴,阳则九最大,阴则六最大,便同样是阴。

  那么这部看似道家经学的北斗六道经,其实乃是一本走极阴一途的武艺编书。

  说白了就是杀戮书,杀人书。

  黄裳慢慢地道:“此经分了上下两册,上册乃是些杂学奇技,还有老臣对医道的一些见解,对人体经络的一些想法。”

  赵柽点了点头,大宋在医学方面还是颇有建树的,尤其是经脉针灸一类,后世中医所传的经穴铜人,最早可见的就是宋代,制作得十分复杂精细,这一门经络穴科在宋代是被发扬光大的。

  黄裳又道:“下册则是一些拳脚兵器的粗浅武艺,依王爷天资,可独自参看。”

  赵柽道:“黄老学士的武艺,又何来粗浅呢?”

  黄裳闻言摇了摇头道:“王爷过誉了,此书只此两册,王爷拿走后千万记得,不要给黄孤观看。”

  “啊?”赵柽闻言愣了愣,只此两册他知道,就是没有誊抄,就这两本,给了他之后就再没有了。

  可不给黄孤看是什么意思?黄孤可是你儿子啊,你儿子都不给看,也太狠心了吧……

  “黄孤练剑,剑老臣不懂,给他看了恐生歧意,不如不给。”黄裳缓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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