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处心积虑十六年,方知是水浒 第325节
最后福金买了一堆物品,什么都有,小鸟小兽,奇花怪草,居然还有些山中老药,看得赵柽一阵脸黑。
逛了半晌,众人都有些饥饿,便去寻找地方吃饭,这嵩霞镇小店无数,大的酒楼也有几家,其中门脸最阔气的是嵩霞大酒楼,高有两层,一楼二楼都各有几十张桌位。
欧阳北留在楼下看马车物品,其余人都上楼吃饭。
这时酒楼之内食人众多,嘈杂不断,几个在二楼窗边寻了位置坐下,然后小二过来递上木头菜牌,赵柽却是不看,只让好酒好肉拿手的菜肴摆上便是,小二闻言欢喜离开,心中暗想这才是豪客,不像旁边那些个桌,都是些江湖穷鬼,虽然大抵坐满了,却没点上几个菜,楼内也赚不了几文钱。
赵柽此刻已经注意到,这楼内生意火爆,几乎满人,但却许多口音迥异,山南海北都有,原本他以为都是四面八方来上山礼佛拜神的,可仔细看去却并非如此,因为很多都是江湖打扮。
他不由看向卢俊义和岳飞,心中有些纳闷。
卢俊义瞅了瞅四周,道:“这种情形我倒是在大名府见过两次,都是江湖事宜,才聚得很多人来,一次是传闻有宝刀出世,江湖好汉前来寻访争夺,一次则是有人挑战大名府的武艺高手神刀王风阳,也有许多人去看。”
岳飞也道:“都是如此,我和老师北去路上,也曾瞧见过一次,是一次比武决斗,双方都在江湖中有些名气,就是老师也认得他们,那次就来了不少江湖好汉观看。”
赵柽点头,不过又有些疑惑道:“此处乃是嵩山脚下,能有什么江湖事情发生?”
岳飞道:“师兄,我前去打探一番?”
赵柽摇头道:“吃完饭再说,又不着急。”
这时酒菜开始送来,他这桌并没有具体点哪样东西,只是让好的端上,顿时只见盘碗相摞,各种山珍海味,珍馐佳肴摆了满满一桌,立刻吸引了楼内旁桌那些江湖人的注意。
寻常的江湖人,大抵都是没有太多钱的,并非话本里所说,日里不事劳作,却还有花不完的银两,平常行侠仗义,又不要对方分文感激。
一般的行走江湖,都得辛劳做活,须有些手段技俩,不然难以糊口,简单的如打把式卖艺,或卖药酒膏药,难的则是给人做短期保镖,或者做赏金猎人,借此赚取生活。
这些都算正派,当然也有自身身家丰厚,不差这几个钱的,不做事也能吃饱喝得,可以去行侠仗义抱打不平,但那是极少数,毕竟家中富裕,谁还愿意走劳什子江湖。
除了正派,自然也有所谓的邪派,那就是坑崩拐骗,偷夺抢要之流,这样的人一般都不敢明里露面,哪怕闯出了偌大字号,也只会小心行事。
而江湖上的一些宗门,其实也都艰难,并没有花不完的银钱,时常也仓中无有余粮,至于武艺厉害又有何用?根本不顶饭吃,找不到愿意花钱买你用你武艺的人,那么还是要挨饿。
武艺不顶饭,所以才有了穷文富武一说,学文最后可以换来饭吃,学武若是不作奸犯科,家道还不殷实,那大多数都只能饥一顿饱一顿。
而柴进也好,宋江也罢,为何在江湖上有那么大名声?他二人不过三脚猫的武艺,却都被人称为哥哥,见面纳头就拜,只因为他们有钱能接济这些江湖人。
所以江湖中其实穷人很多,既想行侠仗义,快意恩仇,却又囊中羞涩,为了二两碎银东奔西走。
以至于最后许多忍受不住,就只好堕了绿林,打家劫舍,占山为王,这方才能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眼下这楼内便是,其实没几桌多要些菜,都是三两小碟,能下劣酒便成,此刻看见赵柽桌子上摆了满满登登的好吃好喝,暗咽口水不说,更是小声议论起来。
“老三,那张桌是什么人,看着豪阔,可曾认得?”
“唉,大哥,小弟去哪里能认识这样的公子小娘,看那穿着绸缎,怕是哪个门派里出来的吧?”
“胡说,门派弟子我又非没有见过,大多也是布衣,哪里有这等贵气。”
“你俩这都猜不到吗?我瞧八成是给杨公子来助威的,也只有杨公子才能认识这等人物。”
“我瞅着也像,这次杨公子去嵩山武寺踢寺,怎能不邀上三两好友?那寺中和尚个个凶残,到时就算杨公子的星辰移武艺厉害,恐怕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
“你们这却是小觑那些秃驴了,虽然他们脾气不怎么好,但围攻之事怕不会做来。”
“我看是你想的太好,就算不围攻,可一番车轮战下来,恐怕杨公子也讨不得好。”
“你们全在胡说八道,杨公子的星辰移,最不怕的便是车轮战,就是围攻也无碍大事!”
“星辰移如此厉害吗?快说来听听,我从来都是只闻此名,却不知道具体厉害在何处?”
“那你们可要听好了,我只说这一遍,这星辰移武艺乃是当年大隋……”
嗯?赵柽听到这里不由摸了摸下巴,卢俊义和岳飞两人脸上则闪出疑惑神色。
杨公子,踢嵩山武寺,星辰移武艺?
赵柽眨眨眼,嘴角出现一抹微笑,这可有些意思了……
第441章 疑惑万分
吃完饭,出了酒楼,赵柽问卢俊义和岳飞:“听说过这杨公子吗?”
两人皆是摇头,赵柽又看向坐在马车上啃着羊腿的欧阳北:“可知道杨公子和星辰移?”
欧阳北愣了愣,随后笑道:“杨公子啊……”
赵柽皱眉:“别卖关子。”
“嘿嘿……”欧阳北放下没剩多少肉的羊腿,在衣衿上擦了擦手掌油腻,道:“公子,这人可有大名啊。”
赵柽走过去坐到车辕上,疑惑道:“甚么大名,我这两年南征北战,怎没听说过?”
“公子不知道他,是因为此人行踪飘忽不定,而且虽在江湖,却与寻常江湖人不同,少和那些穷哈哈来往。”欧阳北道。
“却是为何?”赵柽纳闷。
欧阳北思索道:“此人乃是隋朝皇室后裔,不少金银钱财,身边也有追随者,但做事却与江湖若即若离,所以一般人少于谈论,不过他的名气确实大,尤其星辰移武艺,号称罕逢敌手。”
赵柽道:“隋朝皇室后裔?”
欧阳北点头:“正是,据说传承还算靠谱,应该不假。”
赵柽道:“叫什么名字?”
欧阳北道:“叫做杨原。”
“杨原?复原的原?”赵柽冷笑道:“隋朝都灭亡几百年了,还想着要复原吗?”
欧阳北讪笑道:“公子,或许这杨原心中一直认为隋没有亡也不好说。”
赵柽沉吟道:“星辰移是怎么回事?”
欧阳北想了想:“传闻这是隋灭后到唐末,杨家一个武艺天才所创,那人叫做杨仙芝。”
“杨仙芝?”赵柽摸了摸下巴:“怎么与唐末起事造反的天补平均大将军王仙芝同名?”
欧阳北笑道:“公子,江湖上说,当年造反的王仙芝其实就是杨仙芝,只是初时为了隐匿行事,用了母姓,揭竿之后,就延用下来,而星辰移便是此人所创。”
“居然还有这事?”赵柽有些讶异,他知道王仙芝和黄巢都是武艺高强之人,却没想过王仙芝竟有此种来历说法。
“公子,正是如此。”欧阳北道:“杨家代有传承,原本是于扬州之地,后来搬去了江南杭州,听闻宅子就在杭州的西湖湖畔,杨家后人与杭州一些武艺世家广有联姻。”
“倘若扬州倒是不会错了,当年隋炀帝在那里经营许久,留些后手传下血脉也并非不能。”赵柽皱眉道:“后来为何又搬去杭州,还与武艺世家联姻?”
“公子,搬走的原因却不知晓,不过估计与联姻之事有关,以往的杭州武艺世家王、苏、白、苑等都与杨家有过姻亲,王家就是杨仙芝的母家。”
“王、苏、白、苑?”赵柽闻言双眉扬了扬,瞅向旁边的萧敏。
萧敏呆下,道:“二郎,不会是我母家的那个苏家吧?”
赵柽道:“这却是不好说了。”
欧阳北继续道:“不过近些年来,这四家里有三家衰落,只白家还保持些声名,属下倒是不知那三家是否依然还住在杭州,或者搬去其它地方。”
赵柽道:“这杨原来嵩山了,据说要踢嵩山武寺。”
欧阳北闻言脸皮抽搐:“杨公子要挑战嵩山武寺?”
赵柽道:“正是如此,酒楼内此刻不少江湖人,都是来看热闹的。”
欧阳北道:“那属下上楼去打探打探,说不得有认识的正好仔细询问一番。”
赵柽道:“速去速回。”
欧阳北应了声“是”,便下车上楼,约莫半刻钟时间回返,对赵柽道:“公子,属下遇到个多年之前的相识,也是前来凑热闹的,叙了片刻旧,知道那杨原大概明日就到,然后会直接上嵩山登门挑战。”
“明日就到?”赵柽琢磨了几息,看向众人:“先去安顿下来,然后上山走一遭,瞧瞧这嵩山武寺如何个境况。”
众人说好,便去寻找客栈,这嵩霞镇上的客栈也是不少,但眼下江湖来人太多,便担心没有空处,可到了才知竟有些多虑,各座客栈确实早就订出不少房间,可都是通铺和一些小房,至于独院之类的昂贵处,却是住得寥寥无几。
赵柽要了个院落,然后将物品杂事都安排好,留了欧阳北看家,便带几人出门而去。
这嵩霞镇外的上山位置,正是直通嵩山武寺的,一路走去风景宜人,沿途也遇到些同样上山,想要先睹嵩山寺风采的江湖人,便是听着谈论什么都有,站台嵩山寺的,站台杨公子一边的,吵吵闹闹,也得到许多消息和轶闻。
其中说得最多便是嵩山寺的武艺,有人认为是浪得虚名,有人则认为确有绝技,吵闹不休,甚至脾气暴躁的当场竟动起手来。
赵柽几个边瞧热闹边走,约莫一个多时辰后,已经可以看见嵩山寺的山门。
这座嵩山寺始建于北魏太和十九年,有禅宗祖庭之称,只不过禅字虽高深,但学佛的大抵不会全学禅宗,其它各显宗有的佛徒比禅宗人数更要多。
嵩山寺还有一样闻名便是武艺,江湖传说寺内藏有七十二门绝艺,样样都能强身健体不说,更能搏击争斗。
嵩山寺内有武僧,武僧中又分棍僧、刀僧、拳僧三种,都擅长对战,江湖人所谓的寺内和尚凶恶,指的就是这些武僧。
唐初时,嵩山寺十三和尚因助唐建国有功,受到了唐太宗李世民的封赏,赐田千顷,水碾一具,并称嵩山武僧为僧兵,自此,嵩山寺名扬天下,被誉为第一名刹。
而最鼎盛之时,嵩山寺拥有土地一万四千多亩,寺基五百四十多亩,楼台殿阁五千余间,僧徒达到两三千人,禅宗自此兴盛,于唐朝时乃是显宗第一。
到本朝时,仁宗皇帝也曾扶持,在嵩山寺建庙,东京城内设下院,朝中不少大臣都信奉禅宗。
赵柽此刻看到那山门,果然宏伟壮观,气势不凡,嵩山寺三个大字,墨笔描金,彰显真意。
这时那寺门前有人来往,这寺因为接受香火,所以平时是不关闭的。
不过因为今日江湖人太多,所以寺内出来不少和尚主持秩序。
赵柽瞅了片刻,道:“先进里随便走走。”
他们到了近前,刚要入内,立刻有一肥胖大和尚立掌唱佛号,询道:“请问几位施主前来鄙寺何为?”
赵柽奇道:“以往可有这般规矩问询?”
肥胖大和尚苦笑:“不怕施主得知,以往倒是没有的,只是明天鄙寺有不速之客到访,江湖客人增多,主持方丈交代询问一下,好计算明日的观看人数。”
赵柽道:“计算了又如何?”
肥胖大和尚道:“计算后若实在人数不少,那就写上一块牌子立在山下,让寻常的礼佛百姓明天不必上山,免得到时纷乱,伤了无辜之人。”
赵柽点了点头:“慈悲为怀,倒是佛祖本意。”
大和尚道:“还请问施主是来自江湖,还是平常参佛?”
赵柽道:“却不是什么江湖,也不知明天之事,只来参佛,顺便拜访一位长辈。”
大和尚奇道:“我观施主乃是富贵之人,必然出身不凡,鄙寺山野,怎会有施主的长辈在内?”
赵柽瞅他道:“大和尚莫非练武练傻了?佛门之中,焉有富贵薄贫之说,不过学佛修佛而已,众生岂非相同?”
“惭愧!”大和尚脸色微红道:“是小僧迷相了,不知施主那位长辈法号如何称呼,若是小僧识得,自当替施主前往招呼。”
赵柽闻言玩味地看他,几息才道:“既然来首要参佛,此事便放在其次,这参佛吗……自要奉上香火供养,我也是持家修士,日里只为积攒功德。”
大和尚顿时眼睛亮了亮,还未待开口,就看那边岳飞解下身上包袱,轻轻晃动,里面叮当脆响。
大和尚立刻脸上堆起笑容,他已经听出来,那是银子碰撞的声音,绝对不是铜钱,铜钱可没有这般悦耳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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