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处心积虑十六年,方知是水浒 第386节
是没有把握,还是故意示弱?
赵柽想了想,两者似乎都有可能,毕竟之前二人虽然一直争斗,但说实话彼此还是有所保留的,也没有什么绝杀的机会。
但刚才那个情境就不同了,那几乎就是死局,那个时候使用黑色小箭,大宗师都难躲避!
这元镜应该就是在找这么个必杀的机会呢,心思也实在是阴沉诡谲了,但可惜的是自家虽然没有一副铁面遮挡这箭,却巧不巧的用嘴巴可以接住,只要练过天龙吟、狮子吼之类音波武艺,一副口齿都是铁齿铜牙,恰好不好,这两门武艺他全都会!
夹着那只漆黑的小箭头,赵柽望一眼元镜逃走的方向,微一沉吟,便追赶了过去。
已经是图穷匕见的之刻,就更不能放过对方。
这时天光更亮了些,不必完全依靠听声辨物,从枝叶林草的痕迹上,也不难判断出元镜逃走的方向。
就在赵柽追到一个略为稀疏地界,只听得阵阵“呼呼”声音响起。
他抬眼望去,不由一愣,只看入眼竟然全是树枝草叶,这些东西飞扬乱舞,打着旋风一般,奔他而来。
赵柽双眼微眯,瞅着这些枝棍,此刻在他眼里,个个都如同小箭一般,有着致人死地的威力,而且,这些东西并没有走什么直线。
似是被风卷起在空中,随着风势来往游荡,哪里又有直线可言?
赵柽知道,这绝对是有人控制的,这些树枝草棍就是箭,神鸷宫的绝学凄情箭法,天地万物皆为箭,来往反复都自由,背后一定是元镜在控制。
此刻,旋风四起,飘飘忽忽,越来越多的杂物被卷上半空,开始朝赵柽靠近。
赵柽摸了摸下巴,这么诡异的攻击还是第一次遇到,他不由一抖手将莫邪剑弹了出来。
“智姑娘,躲起来不好吧?”
没人回应,他又道:“不知道本将是继续称呼智姑娘,还是称呼你……镜妃合适呢?”
就在他话音刚刚落下,那半空四处的旋风草棍树枝,竟然仿佛得到了什么命令一般,全都朝着他射来。
而赵柽眉毛扬起,双眼盯住一个方向,竟是一颗树上,他刹那人剑合一,掌中寒光如翻海银龙,直刺过去。
那些飞过来的草木之箭,都被他全部搅碎,根本没有能够近身的,草木虽然可以杀人,但自身却十分脆弱,哪里经得起莫邪这种兵器搅动。
赵柽刚才出言试探,对方没想到自己料中其身份,惊怒之下露出破绽。
一国皇妃,跑来远离都城的地方与人厮杀,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说不过去,就算元镜是半步大宗师,但心性之上不过是一名年轻女子,被人陡然叫破身份,微一懈怠,便叫赵柽找到了藏身之处。
赵柽这一剑,看似刺,实则是削,一刺十二削,夺命第十二剑!
上回他看元缨拿木剑演练,心有所触,虽然元缨自创的剑法稚嫩,不值一提,但元缨有一颗赤子之心,虽然她枪道天赋最强,但她爱剑,甚至比赵柽还爱,所以她创出的剑法可能威力不大,但却至诚至性。
而赵柽恰恰缺少对剑的这种赤诚,他虽然用剑最多,但其实对所有兵器都一样,没有什么特殊喜爱追求,所以迟迟没创出夺命十二剑。
不过当时看到元缨的招数,明悟许多,回去帐篷稍一琢磨,便水到渠成一般,造出了第十二剑。
这夺命第十二剑与前十一剑不同。
李助的夺命十剑是根基,赵柽的第十一剑是桥梁,到这第十二剑就等同于他自己的东西了。
他这一剑眨眼就到了树旁,寒光暴起,根本不管树后有无人等,便是一刺十二削。
而莫邪剑有多锋利,只看枝叶乱飞,树干切割如豆腐,只是瞬间,十二剑斩完。
随后赵柽脚尖一蹬,向旁纵去,一颗大树轰然倒地,竟然变成了十二段。
就在这时,只见那叶草断折弥尘里,忽然十几道黑光射出,这些黑光速度倒不快,却是往上下左右四方而去。
赵柽不由皱眉,肯定便是那凄情箭,果然那箭都画了弧形奔他而来。
他冷哼一声,躲了几躲,心中不耐,忽然身形一振,直向断树后方扑去……
第500章 决战
(今天去医院了,还得做几项检查,但绝不会断更,很快会恢复和补回来,拜谢大家了)
剑气冲霄,寒芒席卷,风云沮丧,天地低昂。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似江海凝清光。
赵柽的剑,在断树之后炸开,简直有摧毁万物之势。
那树后娇叱连连,数道乌光飞起,甚至……隐隐有一些布片在飞扬。
赵柽不知道自己都斩上了些什么,但并不重要,只要砍死元镜就够了。
他一只手用剑,另外一只手和腿也不闲着,运爪如龙,运腿似棍,连抓带踢,想把对方砍成肉酱。
元镜身为半步大宗师,能到这个境界绝对不止依靠凄情箭法这种本领,甚至就算没有这种绝艺,她举手投足,寻常招数都可使出至妙武道。
不过赵柽的攻势实在是太猛烈了,兼且手上有莫邪剑此种利器,元镜身上的小箭和别的短兵几乎要被耗光,就是衣衫也都破碎不整,被剑气和赵柽的利爪抓得东露一块,西破一条,雪白肌肤耀眼。
赵柽哈哈大笑:“既然静妃不肯出四十万两赎人,那本将便抓住你好了,就不知到时李乾顺舍不舍得出这个价钱赎你。”
元镜贝齿轻咬,花容惨变,对方实在是太强了,这么强大的武艺,恐怕也只有……
她忽然手上出现一只黑色圆盘,这圆盘刻画二十四宿,百零八星辰,三百六十变化,周天星象等种种图案,往身前一横。
这个东西一出,四处许多刚才她射出的小箭竟然纷纷从地上或者树木干上跳起,朝着圆盘奔赴而来。
赵柽瞧得仔细,竟然是一块玄铁的母箭盘,看来对方能使用弧形的凄情箭法,可能与这个东西有关。
听着身后左右的风声,赵柽无奈只得将莫邪剑舞得滴水不漏,防备后方乱飞的箭头射到自家。
而这时元镜神色也变得惨白起来,暗道果然这宋将手中宝剑乃是古物,不守玄铁盘影响。
大多玄铁都有磁力,可以吸附铁器,但上古时的剑戈并非铁制,而是青铜,尤其一些名剑,里面还夹杂了许多早就绝迹的宝料,根本不受磁物控制。
对方手中的剑不受影响,那就是上古名剑宝剑。
元镜这时根本就不想再打,打也打不过,又没有克制对方的手段,拖延下去会很不妙。
她此刻只想一走了之,而且哪怕就是死,也不想落在对方手上。
自家此刻衣服七零八落,该露的不该露的都被对方看见,对方的眼神可一点都没正人君子模样,既要杀她,又不耽误眼睛占便宜,可想而知活着落入对方手中会是个什么下场。
赵柽哪里知道她心中这些想法,夺命剑法向前攻去,元镜用手上玄铁圆盘遮挡,却是没有一下劈开。
这玄铁坚硬,莫邪剑也无法直接斩断,却在上面划出一条白痕,让元镜心疼无比。
几乎是边战边退,赵柽不由皱眉,对方若手上没这圆盘恐怕早就死于剑下,这玄铁盘却让他有些无可奈何,毕竟类似盾牌,可挡住身前,倘若不求攻击,只求防御,还是可以抵御一阵子的。
而且此刻元镜身体不停倒滑,似是在有目的往某个地点退去,这却是不太好的现象,这柔狼山对方肯定比他要熟,消器什么不说,恐怕安排有退路就不好了。
赵柽心念到此,左手便不闲着,转日针、天蚕丝纷纷使出,这两样本领虽然他练得一般,但却也是会拐弯的手段,倒骚扰得元镜不得不分心来防,尤其转日针,时不时绕去玄铁盘后面胡乱扎上两针,虽然不致命,但也气得元镜心神有些失守。
就这般边打边移动,逐渐地形向高,赵柽见势不对,“唰唰唰”连环三剑,斩得玄铁圆盘火星四冒,元镜却借他的剑力,身体向大后方飘去。
赵柽顿时扬眉,磔磔怪笑:“镜妃要往哪里去,你如今衣不蔽体,还能逃往何处?你不怕被人看见丢脸吗?你不怕李乾顺知道此事吗?我看你不如跪地求饶,本将赏你一件外衣,然后同本将回营与元极他们做伴!”
元镜一路之上都未开口,此刻实在是忍受不住,既然被对方识破身份,又几乎瞅个精光,便也破罐子破摔,怒斥道:“无耻宋狗,卑鄙下流,我恨不得千刀万剐于你,方解心头之恨。”
赵柽闻言哈哈大笑:“镜妃何来此言?说好的一手交钱,一手交人,你却夜晚仗着武艺来劫,如今打不过本将逃跑,自家衣服不结实被树木刮烂,也要赖在本将身上,倘若李乾顺知道此事嫌弃于你,莫不是你还想让本将接盘不成?”
“你,你,你这混蛋!”元镜气得粉面生寒,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什么叫李乾顺知道此事嫌弃,自家让他来接盘?
若是死了也就罢了,若是不死,此事天知地知,他们两个知,怎还可能有第三人知道?除非这混蛋故意出去宣扬!
赵柽虽然嘴上胡说八道,但手中脚下却毫不容情,丝毫不让。
虽然他的速度比元镜要快上一点,但对方并不攻击,只是遮挡,每每莫邪剑刺到玄铁圆盘之时,便会借一下力向后加速,赵柽也没别的办法。
两人同个境界,此刻彼此手段已经摸得差不多,且还都有武器,他也没机会使出鲲鹏三变之类掌法,便只能这么暂时耗着。
当然,耗到最后肯定是元镜先不敌,因为玄铁圆盘就算再结实,也不可能无休无止地挡住莫邪剑,终有被刺破的一刻,而且她处在防守的位置,气力不可能有赵柽绵长,最后先崩溃的肯定是她。
此时元镜已经一点点退到一处坡上,这坡开始极缓,草木丛生,但两人打了有阵子,你追我赶,跑上许久,开始陡峭起来。
赵柽观看地势,心头隐隐感觉不好,依照他的眼光来看,前面向北,一般山坡都是南缓北陡,北面常年冷风吹打,阳光不及,草木没南面浓密,没有树木抓土固定山势,自然会陡峭。
那眼前这处不会也陡峭吧?就算陡峭也还行,只要不是峭壁就好!
赵柽“唰唰”几剑,元镜大幅度退去,身子已经到了顶上。
赵柽追过去一看神色不由铁青起来,那边何止是个峭壁,根本就是悬崖!
“镜妃,已经后无退路了,还是赶快俯首投降吧!”虽然心中猜测对方可能是故意走到此处,但赵柽还是开口试探。
“呵呵,无耻恶贼,我就算是死也不会降你的。”元镜用眼角余光看了下身后,冷笑说道。
赵柽不语,对方若真的想死,一路之上自杀的机会有无数次,又何必跑来这里?必然是这处悬崖有猫腻,说不得对方能借此逃出生天。
他不想再拖下去,也不想和对方继续废话,手中莫邪一抖,夺命剑使出。
这次却看元镜根本都没有拿手上玄铁圆牌抵挡,只是脚下向后一退,那崖边石子泥土“沙沙”作响,整个人便跌了下去。
赵柽皱了皱眉,急忙去前方观看,只见下面绝壁,一个人影快速坠入崖树之间,便再也不见……
第501章 对策
赵柽下山途中遇见张宪带人寻来,一起返回大营。
休息了日夜,第二天领兵去会州城前方查看,雄关坚固,旌旗不动,攻城不起,围又不住,当下还是没有任何办法。
杨志在旁悻悻地道:“若是这会州的夏狗敢出来迎战,管保此城即刻拿下,不费半点工夫。”
张宪也道:“但凭掌中枪,胯下马,出城一个杀一个,出来两个杀一双。”
赵柽闻言皱眉看向二人:“会州乃是军司,有都统军坐镇,相当大宋一路经略安抚,岂能看不出眼下形势,轻易地出城对阵?”
李彦仙道:“王爷,属下倒是觉得,城内未必就不会出来迎战。”
赵柽道:“少严此话怎讲?”
李彦仙道:“西夏应该一直在动员征兵,如今已有数日,到时只要新兵一到,城内人数不再弱于我军,未必不敢出来一试。”
赵柽摸了摸下巴,陷入一阵思索之中……
会州城内,西寿保泰监军司都统军米擒赞刀,正坐在桌案后方看信。
他的左右分别是副统军贺连虎豹,监军使房当有名。
再往下则是各指挥使、教练使、侍禁官数十员,党项人和汉人皆有。
如今会州城内官多兵少,李乾顺一纸命令调兵打熙河,军卒直接开出去十之七八,剩下的不多,又集合几处人马保敷川,眼下便只有弱些的役兵了,没有什么精锐。
米擒赞刀看完信后,神色阴沉,他是个魁梧身材,生就虬髯大脸,目似铜铃,并没有马上说话,而是先端起桌上的酒杯,猛地喝光了里面烈酒,这才开口骂道:“老子说敷川怎么会丢,原来是李昌硕那狗贼投降了!”
下方众人闻得此言都面面相觑,李昌硕是西寿保泰军司巡查使,虽然临时职务级别不是那么高,但权利却不小,最重要的这人是宗室,怎么竟然会投降了?
米擒赞刀眼望众人,道:“晋王信中说,新军不日便会到来,会州这边直接增援五万人马,让咱们看看能不能把敷川给重新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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