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处心积虑十六年,方知是水浒 第392节
而这细封真就是第一个回来的悲风堂谍子。
“可是探听到了什么?”李察哥也不废话,单刀直入地道。
细封真急忙道:“晋王殿下,属下确实打听到一些信息,觉得事情重大,所以才赶紧回来禀报。”
“是知道那支宋军的主帅何人了?”李察哥双手扶着案边,微微向前探身道。
“王爷,主帅是何人倒不确定,但这支兵出自哪里属下却是打探清楚了。”
李察哥闻言皱眉:“什么意思?这支宋军难道还和赵宋西军有什么不同吗?”
“正是如此,王爷,这支军队并非宋国西军!”细封真道。
“并非西军?”李察哥眉毛拧了拧,“不是西军是哪里来的军队?”
细封真伸手抹了一把脸颊,他也觉得自己探听到的事情有些匪夷所思,但又不好有隐瞒,便一字一句说了起来。
李察哥听他述说,一直以来不变的神情慢慢凝重,最后脸色阴沉如水。
直待细封真讲完,他并没有说话,而是站起身在地上踱起了圈子,好半天才缓缓开口。
“你的意思是……宋国的秦王造反了?这些兵都是那秦王赵柽的人马?而如今这支宋军的主帅,更极有可能就是赵柽?”
细封真闻言不由额头立刻沁出汗水,他可不是这么说的,他只是说了自己打探到的一些事情,而眼下李察哥所说都是他自家推测出来的。
“王爷,那宋国皇帝只是下令要抓秦王赵柽,这赵柽便跑去了陇右,倒没说什么造反不造反。”
“那就是造反了!”李察哥淡淡地道,心想一朝亲王都带人跑来了边境之处,皇帝还命各地官府擒抓,这不是造反又是什么。
“啊……”细封真挠头道:“王爷,只知道这支宋军是那秦王赵柽的人,但并不好确定其就是军中主帅!”
李察哥嘴角动了动,一双虎目微微眯起:“能势如破竹,连下我大夏这么多城池,普通将领可做不到,而且频使诡计,火攻水攻都有用到,倒也似此人作风,如此来看,这支宋军的主帅八九不离十便是那赵柽了!”
细封真闻言不敢再说话,只是把头低下,等着李察哥吩咐。
李察哥想了想,道:“你且回去悲风堂报道,我会为你记上一功。”
细封真闻言面露欢喜,行了礼后离开,李察哥又思索片刻,对旁边亲卫道:“更衣进宫!”
他的府邸距离西夏皇宫极近,出门上马后没多久便来到宫廷之前,随后通报进入,直至傍晚时分才心事重重地走了出来。
接着他回府,这时已到晚饭时刻,不过似是没有心情吃饭,他依旧回了中堂,坐在椅上沉思。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个娇柔女子说话声音:“王爷,怎不去用膳,在这堂内坐着何故?”
李察哥抬头一看,却是王妃冯妙音,不由摇头道:“军情紧急,哪里还有心情吃饭。”
冯妙音袅袅进门,生得一副花容月貌,移着莲步走向李察哥,莞尔道:“甚么军情,竟能难住我大夏军神?”
李察哥闻言苦笑道:“大夏军神?如今宋国的军神来了,而且连下城池,西寿保泰军司都丢了,你说难不难?”
“宋国的军神?”冯妙音想了想,声音悦耳道:“可是那闻名中原江南之地的秦王赵柽?”
李察哥点头道:“正是此人,此人不知为何与宋国皇帝闹翻,跑去了青唐陇右,也不知他用了何等手段,居然聚起一支人马,从堡垒山地杀了过来,如今已经是连下了两座军司,有成患之意。”
“原来果真是他!”冯妙音道:“那之前元家元果的事……”
“都应出自此人之手,而且李昌硕也被他用手段策反了。”李察哥道。
“王爷,我倒是听说……”冯妙音娇笑道:“元镜前阵子偷偷跑去了会州,不知是不是去见这赵柽了。”
“镜妃?”李察哥闻言愣了愣:“你从哪里知道此事的?”
冯妙音扬了扬一双柳叶细眉,道:“自然是师门那边的消息。”
李察哥表情复杂起来:“镜妃去见这赵柽干什么?莫不是还想着要赎回元果?那元果贪生怕死,胆小如鼠,赎回他又有何用!”
冯妙音轻轻摇头:“应不是为那元果,据说他元家的第一天才元极,也陷入对方手里,元镜应该是为了元极而去,怕是元家的家主找到她,求她务必救出元极,她才偷偷跑了过去。”
“这事……陛下可知?”李察哥皱紧眉头。
“陛下……只怕是不知。”冯妙音走到李察哥身后,伸出一双春葱般柔荑,在他肩上轻轻捏揉起来:“王爷,你想那宋国秦王赵柽向来传说年少英俊,气质无双,元镜偷偷跑去见这样的人,又哪里敢与陛下讲呢,陛下若是知道了还不震怒?”
李察哥闻言哼道:“你这是什么混账话!”
冯妙音笑道:“妾身只是说些实话而已。”
李察哥不语,将头向后靠去,微微闭上眼睛。
就听冯妙音又道:“王爷,妾身过两日要回师门一趟。”
“回师门做甚?你们自在门和神鸷宫的恩怨我不管,私下怎么争斗都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但绝对不能影响到国事军机!”
“王爷,妾身哪里敢影响到军国大事,只是师父唤我回去,不知有什么想交代,估摸也就三两日便会回转。”
“你师傅她……”李察哥话说了一半,却住了口。
“王爷不是怕我也去会年少英俊的男子吧?”冯妙音娇声笑道。
“哼,本王怕什么!”李察哥闻言忽然站起身,拦腰一把抱起了冯妙音,向着大堂后方走去……
第508章 元家老祖
兴州东南城,悲风堂,西画楼。
一名绝色女子脸若冰霜,负手站在楼上窗口旁,恨恨地自言自语:“赵柽,我必将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方解心头之恨!”
后面脚步声传来,有人上楼,“静妃娘娘,元家来信。”
女子正是元镜,她在柔狼山坠崖未死,崖下早就布置了干草柔枝、韧绳软网,就是为了防备万一。
不过那么高的地方跌下,即便保住性命,可她也受了不轻的伤,回来兴州刚刚修养没几天,便在刚才得知了那支宋军的来历,以及对方主帅身份。
悲风堂三巨头各有所司,但这种大事却不好互相隐瞒,细封真回来悲风堂禀报,密谍司虽不归元镜管理,但还是第一时间得到知会,知道了宋军底细。
元镜银牙紧咬,心中恨赵柽要命,这时听见后面说话,心思未在其上,只是一伸手道:“拿来!”
后方一名使女立刻呈过书信,元镜随意拆开,眼神匆匆滑落,却是双眉微颦,神色郑重起来,将这信看了两遍才折好揣在身上。
接着她看向使女道:“青鸾,随我回宫!”
使女应了声,两人下楼出悲风堂司院,元镜用白纱蒙面,骑马向皇宫而去。
到达宫城,守卫军兵自然认得,行礼后打开大门,二人进入。
片刻元镜来到高白殿前,叫人入里通报,继而走了进去,不过只半刻钟左右便又出来,对使女道:“去彩凤阁收拾下,与我回元家一趟!”
李乾顺在高白殿内,她来和李乾顺告假,因为元家急信,家主让她无论如何须回去商议,但元家不在兴庆府,而是怀州,这却不好如往会州时偷走,所以便来请命。
李乾顺一向对她管得松弛,不单是她,几名出身世家大派,有精湛武艺在身的妃子皆是如此,而且在朝上都有兼职,并非花瓶样的摆设。
收拾得差不多,便出了皇宫,然后趁着城门关闭之前离兴州而去,直奔怀州。
怀州距离兴州很近,未出兴庆府地界,算是兴州的卫城,满打满算也就三十里地。
在天色刚擦黑的时候两人到了怀州城边,这时怀州四门紧闭,吊桥高起,已是不能进入。
但元家虽然在怀州城内有庭院府邸,真正的老宅却在外面,北城五里处有元庄,是元家的大本营。
两人绕到城北,直奔元庄而去,没用多久便来至庄前,元庄是一座极大的庄园,占地庞硕,里面光是房舍就上千间之多,更有亭台楼阁,假山花园,武场庄库等种种地方。
庄前守护的丁卫首领一看元镜,急忙上前行礼:“娘娘怎回来了?”
元镜见却认得,是庶系这一辈排十六的元木,她道:“带我去见家主。”
元木哪敢不应,引了两人进入庄子,一路疾行,没过多久便来到一座大院前方,正是元家家主元坤住处。
院前有人侍卫,都是元家子弟,此刻纷纷行礼,将元镜请了进去。
院内正房花厅,元镜面无表情坐下,喝了口奶茶后看向家主元坤。
元坤已是六十许人,但却发黑须青,脸膛白皙无皱纹,看似不过四十几岁,他道:“没想娘娘今日便赶回,庄内未做安排迎接,还望娘娘恕罪。”
元镜颦眉道:“我既是元家人,又何在乎这些繁文缛节,到底什么事在信中不能说,偏要回来商量?”
元坤闻言脸上露出一抹慎重神色,叫人关了房门,屋中就留他两个,然后上前几步低声道:“娘娘,老祖宗回来了……”
“什么?”元镜闻言“腾”地一下从椅子中站起:“老祖宗回来了?你……说可是真的?”
元坤道:“娘娘,这等事情我哪里敢作假,我又非不识老祖,元家稍微有些年龄的都曾见过老祖,都认得老祖。”
元镜神色急剧变化,元坤口中的老祖乃是上五六辈的一位元家武艺奇才,也曾短暂任过家主,但因为痴迷武艺,后来直接将家主之位传给他人,然后一心练武,又走南闯北,以武会尽天下英雄,尤其西北西域一带,就是如今也都流传着这位元家老祖的轶事传说。
“老祖他……”元镜隐隐约约记得这位老祖是二十年前离开元家的,那时她只有三四岁,倒没什么印象,但元极、元果肯定见过。
“老祖回来后只进庄中一次,眼下在庄子后面的风波山上结庐居住。”元坤压低声音道:“我曾请老祖在庄内住下,可老祖不肯啊!”
元镜点了点头,脑子还是有些懵,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二十年前这位老祖离开元家之时就已经一百多岁,二十年间再没回来过,元家人都以为他归墟在外了,却没想到如今竟然人还健在,这可是一桩天大喜事。
“老祖当年何事离开家中?”元镜问道,这个她有些不太清楚,毕竟当时年幼,后来等她长大老祖也一去不复返,大家都以为不在人世了,所以她也没关心过对方离开的原由。
“老祖走时我还没任家主,不过却有幸陪着吃过一场离行宴,我记得老祖是要远行波斯啊!”元坤回忆道。
“远行波斯?”元镜纳闷道:“老祖去波斯干什么?”
元坤道:“老祖那时武艺已臻化境,西域之地早就罕逢敌手,听说波斯有三教一宗,首领皆为武艺高强之辈,所以要去寻到那些人磨练自身,看看能不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西域罕逢敌手?”元镜闻言愣了愣,忽然低声道:“难道我师傅还有自在门的李凰珠,都不是老祖的对手?”
元坤闻言愕了一下,随后道:“娘娘,贵师没有与你说起过当年切磋之事?”
元镜摇头疑惑道:“这却是不知了。”
元坤小声道:“当年老祖与贵师还有自在门李凰珠都曾切磋过,似是有些伯仲之间,未分胜负的意思,否则也不会前往波斯那边寻求武道上的突破。”
元镜想了想,道:“怕是老祖要更胜一筹吧?”
元坤纳闷道:“娘娘何来此言?”
元镜沉声道:“若非如此,远走他方寻求突破的恐怕就并非老祖了!”
元坤闻言恍然:“确实如此,确实如此!”
若是元家老祖稍有不如,那么肯定不会想着去波斯找人较量切磋,除非是对上另外两人哪怕伯仲之间,但也微微占有些优势,这才会觉得在西北之地没了对手,远走他乡以求突破。
元镜道:“老祖这番回来……”
元坤道:“不走了,我听老祖的意思,波斯那边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很是震动,国中已经混乱起来,而且老祖身上……有伤!”
“什么,老祖有伤?”元镜惊诧道:“谁又能打伤老祖?”
元坤摇头道:“未必是哪一个人打伤的,既然波斯国内大乱,说不好老祖是从千军万马里走出来的也说不定,就算老祖个人武艺再高,想毫发无损怕也难事。”
“千军万马……”元镜点了点头:“波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谁知道呢……”元坤叹了口气:“对了,老祖回来后询问元极,当日他离开时元极已经七八岁,老祖记得他,说元极根骨极佳,是我元家百年一出的天才,问现在如何,我不知怎么回答,所以才请娘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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