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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处心积虑十六年,方知是水浒 第432节

  峡口关南大获全胜,峡口关北也没有持续对峙,关北西夏军不知关南消息,便给了赵柽机会。

  南面战事稍一平定,赵柽立刻派人过去给杜壆送信,令他带兵出城攻杀,不计代价,也要消灭北边李察哥所率的兵马。

  杜壆领命之后,几乎倾巢而出,又得了赵柽计策,边冲杀边高声呐喊:南面夏兵覆没,赶快投降,不投降定杀一个不留!

  本来李察哥带过来这些人,虽然有之前大败剩下的,有翔庆军临时调遣过来的,可也都是精锐,并不比关内的军兵差,完全可以硬碰硬战上一场。

  可杜壆这里一喊关南大胜,杀灭了那边夏兵,李察哥带的队伍便人心慌慌起来。

  就是李察哥也开始惊疑不定,因为倘不是南面的战事平定,北面又怎么会这般不顾一切地往出杀来?这不合常理军情!

  随后鏖战,却不料关内涌出的人数越来越多,原来是关南空出人手全部过来支援,这般一看,情势便是明朗,极可能宋军没有撒谎,关南那边可能真的败了。

  如此一来,人心更加失措,没多久,这关北的夏军便败逃而去,杜壆自然不愿意放弃这个大好的机会,率领军马一路追杀,直至天色擦黑,依旧在古道上穷撵不舍,并未归城。

  赵柽坐镇峡口关军府大堂,这时内外灯火通明,半个关中都打满火把,挂上灯笼,恍如白昼。

  四门洞开,赵柽坐在里面帅椅,宋江带人觐见。

  大礼完毕,仪态周整,各自站列两旁,赵柽逐个瞅去,看梁山这十八人,此刻风尘仆仆,身上杀敌血迹未干,除了李逵几个憨愣的抬头偷看,剩下全部垂首恭谨,大气都不敢出。

  赵柽目光来回扫了几遍,最后落在宋江身上,叹道:“几年未见,公明清瘦了。”

  宋江闻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热泪盈眶,呜咽抽泣道:“属下感激王爷惦记,属下这些年于河北对抗田虎,心中从未忘记王爷当年教诲,时刻想着能够再次聆听王爷敦敦训导,没想到今生竟真再有机会,重来到王爷身前,实乃属下之颇天大幸也。”

  赵柽笑了笑,道:“公明起来说话吧。”

  宋江从地上爬起:“王爷行覆夏大事,天下震动,万民欢呼,属下虽无特殊本领,但也请命乞做王爷马前小卒,效犬马之劳,两肋插刀,万死不辞。”

  赵柽点点头:“公明言重了。”

  挥了挥手,让他回去,然后目光往后落去,梁山十八人,站在最后面的是铁扇子宋清。

  这时宋清手上还牵着一个小童,年龄不大,也就三四岁模样,呆呆萌萌地望着赵柽。

  宋清看赵柽瞅过来,急忙弯腰行礼,赵柽道:“公亮过来。”

  宋清表字公亮,梁山人中,有字的不多,甚至不足半数,一般来说没正经在学塾读过书的,都没有字。

  就算是鲁达也没有字,所以赵柽一直以他法号智深相称,武松也没有字,赵柽就叫他二郎。

  这个字大多老师给起,若是书香世家,也有家里给取,或长者给取的。

  大宋不比往朝,取字年龄较早,一般十二岁就可以,司马光改《礼记o冠仪》,将冠礼置于诸礼之首,“冠者礼之始”,“男子年十二至二十皆可冠”。

  宋清闻言立刻向前走,赵柽又道:“带安平我看。”

  宋清回身牵了儿子小安平,过去再礼,赵柽瞅这小童道:“可有开蒙?”

  小安平不解其意,立刻抬头望向宋清,宋清惭愧道:“王爷,犬子一直在东京居住,刚接到身边不久,尚未开蒙读书。”

  赵柽摸了摸下巴,这宋清儿子可是读书极好,原本正常发展下去,也是中了科举的,且还是榜眼,后来做了翰林学士。

  “已经不小,可以读书了。”赵柽道:“对开蒙先生可有什么想法?”

  “这个……”宋清闻言不由犹豫起来,原来梁山上也有饱读诗书之人,比如圣手书生萧让,可是萧让在河北时,被田虎的一次偷营给杀死了。

  如今剩下人等,也就吴用和朱武两个读书较多,可以给小安平做启蒙老师。

  吴用表字学究,绰号智多星,道号加亮先生,原本是山东济州郓城县东溪村私塾先生,出身就是老师,做个开蒙定然毫无问题。

  朱武虽然也读书,但却没做过老师,朱武是书僮出身,自小父母双亡,与财主汪家做工,后来给汪家的两个儿子伴读。

  他天生聪慧,读书用心,汪家二子还没读熟,他就能背诵出来了,而且还有一身好气力,又喜欢拳脚,私下跟庄子上的教师又学使枪棒,到了二十多岁时,不仅诗书精通,更是练就了一身武艺,擅使双刀,十几个人也近不了他的身。

  后来朱武经历一些是非,远走江湖数年,和陈达、杨春两个意气相投,结为兄弟,再后来摊上个官司,哪怕他多谋善断,但那官司是要大笔钱财才能摆平,经过一番商议,三人便一起带着二三百饥民去了少华山落草为寇。

  说实话,虽然这两人都通书文,又算自家兄弟,但宋清不想这二人给自己的儿子开蒙。

  原因很简单,他太了解吴用,对吴用的性子看得太透,吴用这个人心思缜密,阴险狠辣,性格并不宽仁,急功近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这样的人,不适合当老师,尤其不适合开蒙。

  倒并非他对吴用这些做派厌恶反对,梁山之上众人,实在没几个彻底干净,就算是他,手下也不洁净纯善,但他不想让自家儿子沾染这种品性。

  既然要读书,走君子之路,那就不能找这样的先生开蒙,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个道理宋清还是知道的。

  他大哥宋江这些年奔波辗转,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改变出身,实现身份跃迁,那么最好的出路自然是读书,而不是打打杀杀,而读书自始便要找个好先生,正人君子,而不是吴用之流。

  至于朱武,却恰好相反,不是因为了解,反而是因为太不了解了。

  虽然在梁山一个头磕在地上,也知道朱武的出身来历,但宋清对这个人却一点都不了解,以前山上都少看他说话,向来喜怒不言于色,没人知道他心里想什么。

  何况朱武这个人会武艺,虽然说武艺可以防身,也可以健体,但说实话宋清不想让小安平学。

  一方面他知道专一而精的道理,往往学的多了、杂了,反而没有一项可以做到最好,还有就是侠以武乱禁的道理。

  学了武艺,胆子大了,总想尝试身手,难免出外惹祸,无论是暴打不平也好,还是仗武欺人也罢,都是与读书无益,甚至容易把自己折损进去。

  所以,宋清也不想让小安平跟着朱武读书。

  “王爷,这个属下还没有决定,属下打算安稳一些时候再说……”

  赵柽闻言微微一笑,想了想道:“你不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道理吗?读书此事,与安不安稳可无关系。”

  “王爷教训得是……”宋清听赵柽如此说辞,便也只好硬着头皮接上,原本只想搪塞过去,此刻却不好再说旁的,心中暗想得罪人就得罪人吧,毕竟两害相权择其轻,秦王是万万不能得罪的,别人便只能放在其次了。

  “王爷,只是眼下没有合适的先生,所以,所以属下才没打算给安平开蒙。”

  听到宋清这么说,赵柽眼睛眯了眯,嘴角弯起,目光扫过吴用和朱武,“没有合适的先生啊?”

  “是,是王爷……”宋清讷讷地道,心说今日是把加亮先生和神机军师彻底得罪了,二人素来都以读书人自居,自家却说没有合适的起启蒙老师,两人面上难看,说不得就要揣恨在心。

  只看吴用这时微微垂了眉,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没什么动作,不过脸色却深了一些。

  朱武则伸手摸了摸胡须,笑意更浓了些。

  赵柽手指轻叩桌案,笑眯眯地看向小安平:“想要读书吗?”

  小安平这个岁数并不太知道读书是什么意思,不过问他要或不要,自然是什么都会说要的。

  “要,要读书!”

  “要读书好……”赵柽点头:“知道读书是什么意思吗?”

  小安平脱口想说是好吃的,但是又听这名称不太像糕糖之类,便抬头看宋清。

  宋清用力吸了一口气,然后冲天上一拱手,道:“真宗章圣先帝有言,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男儿欲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

  赵柽眯起眼睛,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瞅向宋清。

  那边宋江神色间出现一抹讶异,也看向宋清,只见这位胞弟脸上恭顺纯良,但是隐隐又有些让人琢磨不透的意味在其中,晦暗难懂。

  四郎什么时候背了诗?还是先皇的诗?

  宋江眉梢抖了抖,他兄弟二人虽然都读过书,但读得并不好,都考不上功名,其中他还要强些,至少能写能算,也会作两句歪诗,不然也当不了押司这等权吏。

  可宋清却自小顽皮捣蛋,别说写算,就是连记最简单的诗词都记不下来,此刻又怎么能够突然背下了?自长大至今,可从未见他读过一页书呢。

  宋江有些纳闷,神色疑惑。

  赵柽看着宋清道:“公亮,这却你的不是了,既然自身记得这劝学诗,为何不教与儿子,也让他早些开窍?”

  宋清顿时汗道:“王爷,是属下疏忽此事了,回头就教给犬子得知。”

  赵柽看着前面的小安平,见这小童十分大方,并不畏缩,不由道:“我有一子唤作赵熹,与公亮你子仿佛年纪,待将来凯旋回西宁后,不妨入府伴读去吧。”

  宋清闻言不由一愣,那边宋江急忙道:“四郎,还不赶快谢过王爷!”

  宋清急忙跪倒在地:“王爷,犬子何德,竟然能够陪伴世子就学,属下多谢王爷抬举,多谢王爷恩情!”

  这时,旁边众人都露出羡慕神色,在这些人眼里,一直都认为宋清平素无甚大用,若非宋江的弟弟,怕是都没有梁山排座次的资格,平时既不能出谋划策,也不能战场厮杀,一切全凭命好。

  可这命好也是种本领,自家孩儿们竟能去陪伴世子读书,这怕是只有嫡系亲信才会有的待遇。

  赵柽抬手唤宋清起身,就这时杜壆带人回来,进大堂见过礼后,开始禀报军情。

  他和张宪带人一路追杀李察哥队伍而去,斩首无数,几乎灭绝对方,不过可惜的是李察哥马快,在众亲兵的保护下,逃出生天。

  赵柽沉思片刻道:“整顿兵马,抓紧纳降俘虏,准备随时进发顺州!”

第554章 自古公公好威名,诛邪剑法现诡形

  道君皇帝迈着一代雄主的步伐,在大殿内走来走去。

  他神情高昂,志得意满,虎跃龙行,呼呼生风。

  刚刚看过了西夏那边探子的军报,很多事情知道得更详细了些,那逆子在之前的大战中居然把铁鹞子给覆灭了。

  那可是铁鹞子!

  李元昊建国来的最大倚仗,多次凭借此利器,败退了大宋的攻击,若西夏没了铁鹞子,怕早就被大宋打得退守瀚海沙漠了,灭国也说不定。

  而且不止铁鹞子,还有横山步跋子,横山步跋子也几乎全军覆没!

  没了这两支军队,那西夏岂不就是无了牙齿的病猫,终会败北?

  那逆子弄不好真会彻底亡掉西夏,然后占据那河西肥美之地。

  可这么大功劳,流传青史的功绩,怎能让那逆子独占啊!分明该有他一份!

  这可是灭国之功啊!流传千古,青史留名!

  即使已经昭告了天下,逆子进攻西夏是他所使,但还不算稳妥,真的不太稳妥。

  虽然逆子那边没有跳出来反驳,那是他识趣,但万一占了河西之地后,这逆子直接……称王称霸,不就全部露馅了吗?

  哪怕可以说事后逆子造反,灭除西夏后生出野心,可也不好听,毕竟西夏没有得在自己手中啊!那自家的功绩不是大打折扣?

  道君皇帝在地上越走越快,绕着大殿走起太极八卦步来,一代雄主的步伐开始变得有些飘逸似仙,最后累了,到桌边抄起白玉莲花拂尘往臂后萧洒一甩,好一个道德真人,太清天子。

  宫女捧来水晶酒注,刚喝了一小盅后,外面又有军情战报从枢密院转过来。

  自从方腊事后,尤其派兵攻辽开始,道君皇帝便下圣旨,所有军情战报直接送进宫中,绝不可延误半分。

  原来内事情况都走中书门下,这才有之前王黼隐瞒方腊造反,而外事情况则走枢密院,但现在童贯、蔡攸都是不在,就不管内外,全往宫里送,道君皇帝也难得勤快起一阵。

  他看是枢密院转来,知道不是西夏就是辽国事情,急忙拿过来看。

  军报并非一份,先看上面,看着看着脸色酡红,呼吸急促,伸手用力一拍龙案,高声叫道:“大事定矣,大事定矣!”

  那军报之上写得分明,居然是秦王峡口关大战,再败西夏八万多人马,灭敌无数,静塞、嘉宁、祥祐三个监军司全部打得空虚。

  最重要的是李察哥军马覆没,狼狈败逃而走,往北去不知方向。

  道君皇帝猛地又灌了口酒,两只眼睛有些红:“拿地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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