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处心积虑十六年,方知是水浒 第449节
赵柽远远看去,见那些女兵个个表情愤慨,气愤填膺,面对漫山遍野的大军颇有些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神色。
他这时瞧到那为首的女兵居然认得,竟是曾经去敷川与他谈判赎回元果的清华。
清华这时也往队伍里张望,两个腮帮子气得鼓鼓像塞了果子,咬着嘴唇,不停吸气。
赵柽想了想,对旁边元缨和武松道:“去把那女子带来问话。”
武松道:“是,王爷,若此女不愿,可是要……”
赵柽道:“就说本王见她,述说元镜之事,她会过来。”
两人领命出去,那些守护山门女兵就要反抗,不过被大军用弓弩逼住,虽然怒忿,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元缨武松上前,复述了赵柽言语,清华瞅瞅远处队伍,思想几息,便跟随了过来。
第572章 思过崖人行
赵柽看清华到来,上下打量一番,微微笑道:“清华姑娘,旧岁敷川离去,别来无恙否?”
清华瞅他神态自若,昂首挺胸,悠然自得,未免气得小脸发青,道:“你,你还讲不讲道理,怎么追来天山了,莫非是想逼死我师姐吗?”
赵柽伸手摸摸下巴,奇道:“清华姑娘何来此言?明明是元镜跑去占了西平军司,本王收复土地而已,哪里有逼迫一说?”
清华急得跺脚:“不管那些,你如今带兵来了神鸷宫,不是逼迫又是什么?”
赵柽摇头,打了个哈哈:“元镜现在何处?”
清华道:“师姐被师父囚禁起来,不许出去。”
赵柽纳闷道:“澹台长夜囚禁元镜做甚?”
清华咬唇道:“我不知原因,师父说要按门规处罚师姐,至少要面壁十年呢。”
“面壁十年?”赵柽双眉一扬:“这是什么规矩?所犯何错不说,竟还限制自由?”
清华道:“门规之中确有这一条,师父照门规却没有错,就是不知师姐究竟犯了什么错误,要依着这条处置。”
赵柽皱了皱眉,忽地冷笑:“犯什么也不能依此处罚?你师父好大的胆子,本王一路追来都没有伤害你师姐,她居然敢这般处置?本王的人她竟然也敢囚禁?你带我去找元镜!”
“啊?”清华闻言顿时一愣,暗想师姐什么时候成你的人了?不过她惦记对方,道:“你,你要救师姐出来吗?”
赵柽道:“自然救出!”
清华道:“可是,可是师父她老人家……”
赵柽大手一挥,打断她的话:“你师父识趣还好,若不识趣,胆敢违逆不服本王命令,今日大军过后,神鸷宫必将不复存在!”
清华一时神色仓惶:“你,你怎可以此压人……”
赵柽瞅她:“清华姑娘,你带不带路?你若不带路,本王指挥人马进去寻找,恐是破坏更大,杀戮更多!”
“我,我……”清华进退两难,不带路害怕赵柽直接挥军杀进,烧杀劫掠,带路又怕师父怪罪,说她与对方暗通款曲,背叛师门。”
见她不语,赵柽知其所想,冷笑一声:“我手下五万大军,一进一出,这神鸷宫怕就要被夷为平地,只剩瓦砾灰土了!”
“我,我带你去还不成吗……”清华闻言嗫嚅道:“你可不能乱杀无辜。”
赵柽道:“这却不好说,本王行事,向来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里面人听话还好,不听话本王便也只有送他们去见阎王了。”
他此刻其实心头疑惑,不知元镜为何会被囚禁,思忖当年乃澹台长夜送其入宫,可能与西夏覆亡有关,而夺取西平军司估摸也为其授意指使,如今得而复失该有干系,想到此便有些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澹台长夜打的什么意图?若是想要复辟西夏,那么就断不可留,什么江湖门派,什么西北大宗,铁蹄之下也不过齑粉一般尔。
“我,我会劝说他们的……”清华此刻没旁的法子,只好答应下来,前边带路。
赵柽率领元缨、鲁达、武松、周斗元几个,军兵带了五千,剩余的几万大军则继续四周围着,将神鸷宫包裹铁桶一般,水泄不通,鸟都飞不出去一只。
在众女兵的怒目而视下,赵柽负手走进山门,看这神鸷宫内建设豪华奢侈,雕栏玉砌,不少地方依山麓而设,巧夺天工,既宏伟又险峻。
赵柽瞧向旁边清华:“元镜在什么地方?”
清华道:“师姐叫师父关到主宫后面的思过崖顶,那有山洞,以往便有犯错亲传弟子在这处面壁。”
赵柽冷哼:“本王看澹台长夜是活腻了,怎么不自家去面壁!”
元缨边上道:“师父,十九姐好可怜,要在山洞内囚禁十年呢……”
赵柽瞅她一眼,淡淡道:“还不是她自己作的,居然让本王自缚阵前!她当日直接降了哪里还有这些是非!”
元缨小声嘀咕道:“十九姐怕是,怕是抹不开脸皮吧……”
赵柽沉着面色不说话,继续向前走,这时两旁陆续有宫内弟子跑来,全被军兵放一波弩箭,然后逼迫一旁,鲁达带人看守。
没片刻,前方出现一座宫堂,结珠雕玉,红柱翠瓦,气派辉煌,正是神鸷宫主宫。
后面军兵冲过去,堵住各处宫门,然后武松一脚踹开正面,露出里边情景,只看八角宫灯悬上点亮,兽身熏炉冒着袅袅青烟,风铃于梁微微发音,清风对面轻拂过来。
赵柽道:“搜!”
片刻完毕,这主宫之内竟无一人,赵柽看向清华,清华讷讷地道:“后门出去不远,就是思过崖上峰路径。”
赵柽冲武松示意,武松开道,领人出了这神鸷宫后门,入眼就见豁然开朗,十分宽敞,竟是白石子道直接铺到崖底。
不过就在十几丈外的松树下,正站一人,这人五六十岁模样,微阖双目,身穿灰衣,手上拿着一把虎爪。
虎爪这兵刃属于奇门之列,比剑稍微长些,正前方是一只铁铸的爪形兵头,下连绷线,可以通过勾动绷线,收缩兵头的五只爪指,进行抓捏,一但捏上,就是骨断筋折下场。
这人此刻缓缓睁开双眼,看向宫内出来众人,面上闪过一丝狠厉之色。
赵柽背手停下,对旁边清华道:“什么人?”
清华早便瞧见,这时看那人睁眼,不敢再去望树下,小声说:“是皇甫亮师叔,宗师的武艺。”
赵柽点了点头,尽管神鸷宫是自在门脱胎而出,但有些习俗却和自在门不同,每次更换掌门时,同代弟子虽然也有离开远走,却并非限于门规,只是出徒下山,还有个别留在门派之中不动。
神鸷宫奉行长老制度,个别没走的亲传便会充做长老,而且还会招收些外面之人进门帮衬,也是长老职务,林晚风便属于这种。
赵柽眯眼瞅向皇甫亮,摇了摇头:“兵刃越怪,死的越快,虎爪这东西可不好玩,没想竟在这里看见。”
清华不服,道:“哪有这种道理。”
赵柽不理他,对武松道:“二郎开路,驱走此人,若是不识抬举想要阻拦,打死便是!”
武松抱拳窜出,就看那皇甫亮见他过去,从古松之下“蹭”一声纵至道上,手中虎爪向前一点:“止步!”
武松皱眉:“不让路打死勿论!”
皇甫亮恼道:“宋廷鹰犬,何故来我神鸷宫撒野!”
武松哪肯与他废话,双刀飞起,雪片一般就杀了过去。
皇甫亮身为宗师,不肯示弱,脚下如风,虎爪发出呼啸声音,两人立刻战至一起。
武松虽然入宗师时间不长,但他天分太高,身上不少武艺并非师传,全是自家观看飞禽走兽,云卷云舒,触类旁通创造出来。
也就是说他并非宗师甚至连小宗师都不是之时,就开始自己创造武艺,并且一半凭幼年所学,一半凭自家创造,靠这些就升上宗师之境。
小宗师之间有强弱之分,宗师也一样,哪怕积年,也未必就压过新晋,还是要看真正本领。
而武松就属于那种本领太大,手段极强的宗师了,皇甫亮虽然进入宗师比他早,但真正较量起来,却是有所不如。
就看此刻武松两口钢刀上下翻飞,好如一团琼雪,光芒晃眼让人根本看不清楚。
皇甫亮却是一交手就直接落入下风,那虎爪虽然有特殊功能,但哪里有两口钢刀灵活快速,左支右绌下,额上冒出细密汗珠,若不是仗着步法奇妙,恐怕不出十招就要被武松剁于刀底。
赵柽在后面点头:“二郎武艺又有精进,怕是以后还能够再迈出一步半步。”
元缨道:“武将军刀法精妙,不弱于徒儿的剑法!”
赵柽瞅了瞅她,没有言语。
就在这时便听“哐啷”一声响,皇甫亮手中的虎爪竟然被武松钢刀磕飞,他大叫一声,身子便往后退。
清华见状惊慌起来,脸色苍白道:“你说了不会杀人的……”
赵柽冷哼:“不识抬举的废物,留之何用!”
那边武松几步赶上,双刀齐举,“嗖嗖”乱响,便是斩个爽快。
随后回来复命,赵柽点头,继续往思过崖下去。
待临近那崖底之时,就见自旁边的大石砬后闪出一人。
这却是名身穿长袍,须发皆白的老者,老者身后背负一口长剑,伸手抚须,一派仙风道骨。
赵柽瞧向清华,清华道:“是,是刘师伯……”
赵柽打量老者,老者也望向他们众人,赵柽冲清华问道:“什么武艺境界?”
清华道:“刘师伯也是宗师,你先不要叫人动手,我去和刘师伯说话。”
她怕赵柽再行杀人,那她就要彻底背上叛变宗门的罪名,必竟人是她领进来的,那么多弟子都瞧到,虽然说没有她赵柽一样带军进入,可事情却不能那么讲,她此刻在队列之内,就有背叛嫌疑。
上前几步,清华呼唤:“刘师伯,你老人家在此处做甚?”
老者看了眼她,神情冷淡地道:“你还问我?你身为掌门弟子,为何却在宋军行列?”
清华顿时汗颜,道:“我,我要去见元师姐。”
“元镜?”老者闻言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之后落于赵柽身上:“怕并非你要见,而是宋贼中有人要见她吧!”
嗯?赵柽那边闻言皱起眉头,这老者有所指啊,难道……元镜被囚,不是因为西夏国事,或者西平军司得而复失,而是与他有关?
可这又怎么可能,他和元镜之事没有人知道,元镜更不可能自家说出去,毕竟这可不是什么光彩事情,他一男子也就罢了,身为女子,又是名义上的皇妃,一但传扬出去,哪怕党项风俗比大宋开放,也还是不好做人了。
可他没说,元镜也不说,对方怎么会冒出这等话语?这不符合情理啊!
本来赵柽想清华若是劝说不动,就叫武松去应对这老者,但此刻心中生出疑惑,便自家向前迈出一步。
清华虽然之前觉察自家师姐和宋王暧昧,但也没想到旁事上去,此刻听得刺耳,不由小声道:“刘师伯,这是哪里的话呢……”
老者冷哼一声:“有些事情谅你也不知,那逆徒做下的好事,背叛师门,败坏门风,与宋……”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前面一道身影闪来,顿时“啊呀”大叫,伸手去抽后背上宝剑。
他入宗师境界二十载,一身武艺早就出神入化,但是手搭上背后剑柄,往外拽到一半之时,忽然眼前一花,接着抽剑之手如遭油锤重击,那本来已经拽出一半的宝剑“噗嗤”一声,又没回剑鞘,发出难听的仄鸣,竟然是直接被打压了回去!
他心中大叫不好,急忙用手护住身前,然后便欲往后退却。
可是那过来身影,奇快无比,拳、掌、指接连变化,刹那打在他胸口之上,他顿时感觉浑身酥软,再无一丝一毫气力,接着那身影一把抓住他的脖颈处,将他向上提起,阴沉的声音响起:“你刚才说什么?”
“呜呜呜……”老者目眦欲裂,此刻已经看清,前面正是那宋军带头之人,若是没有猜错,肯定就是宋国秦王,他立刻鼓瞪眼睛,用尽浑身力气蹦出几个模糊不清字来:“说什么……你们做的好事……别以为……”
“什么好事?”赵柽愈发不解,虽然老者说得不清,但肯定是他与元镜之间事情泄露,可怎么就会泄露呢?
“什,什么好……事,你这宋贼焉,焉会不知!”老者拼命挣扎,但赵柽手掌如同铁钳,他又哪里能够挣脱得开,不由继续喊道:“别……以为你们勾搭成奸,无……无人知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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