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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处心积虑十六年,方知是水浒 第469节

  “好!”赵柽道:“若毕此奇功,你吕未卿就有进入武庙的资格了!”

  “王爷,这,这还不够吧?”吕将闻言有些心虚,立些功劳之时狂妄自比先贤是一回事,但真的要有资格与古哲古将并列却是另外一回事了。

  “还不够吗?”赵柽想了想,站起身走出门外,吕将于后面跟上。

  他看了眼北方,忽然伸手一挥:“那就继续打去,打去基辅罗斯,打去瀚海,打去更远处!”

  瀚海就是后世西伯利亚的贝加尔湖,是霍去病当年打到的地方。

  “是,王爷!”吕将闻言呆了一呆,随后神采飞扬,激动行礼应道。

第595章 烽火起,大乱始

  大宋靖康三年,二月十八,春分。

  金国女真集二十万大军,分为东西两路,东路由完颜宗弼带领,西路由完颜宗翰统帅,南下直扑大宋。

  金国此刻喊出口号,女真不满万,满万莫可敌。

  满万的女真兵锋锐难抵,莫可阻挡,天下无敌。

  这个说法并非女真自吹自擂,乃是出自辽太祖耶律阿保机之口。

  辽天赞四年,辽建国的第十个年头,耶律阿保机向渤海国发动进攻,准备吞并渤海国,将其纳入大辽的版图之内。

  在战争过程里,渤海国所属女真部落,对辽的进攻顽强抵抗,对辽军造成了极其大的阻碍,女真悍不畏死,勇猛善战,仿佛山林猛兽疯狂。

  阿保机看到女真族这样激烈的反抗后,发出一句“女真不满万,满万莫可敌”的感慨。

  而这句本不该出自辽太祖口中的话,最后仿佛谶言一般,在帝国末期,成为了契丹的噩梦。

  女真东路军元帅之职,完颜吴乞买本是下给宗望的,可宗望重病于榻,无法起身,便一力举荐了完颜宗弼。

  宗弼虽然是四太子,但实际此刻的资历并不足够,朝上有人要比他更具备资格任这东路元帅,可是宗望力争,又抛出刚刚筹备完毕的重骑铁浮屠,给吴乞买上书荐予宗弼指挥,完颜吴乞买考虑再三,才令宗弼领了这东路军。

  西路无铁浮屠,唯东路有,一万铁浮屠,尽在完颜宗弼麾下。

  这两路军所进路线不同,东路走河北二路,西路则走河东路。

  东路重镇较多,河间府、恩州、大名府、中山府、真定府、信德府。

  西路则是太原府,隆德府。

  虽然看起来似乎东路阻碍较大,但实际上东路一部分地盘并未掌握在大宋手上,而是在田虎的手中。

  田虎势力是横跨河东河北两路的,但河东有地头蛇折家,严防死守,所以田虎在河东只占了些无关紧要的贫瘠地方,至于河北却占了几处咽喉要害。

  宋江带兵逃跑西夏投靠赵柽后,田虎这里彻底放了羊,因为大宋首要是复燕云,无暇兼顾他这边,他便也学着书上写的,开始休养生息起来。

  大宋走河北只要不打他这处,那他也不管大宋,任由那边军马穿梭行过。

  至于眼下女真势大,滚滚铁蹄南侵,他也是抱着同样的打算,只要不碰自家,那么对方愿意怎么走就怎么走,把东京打下来都不关己事,打到了江南也与他无关。

  可是田虎这么想,却并不代表完颜宗弼也这么想……

  白沟的防线,甚至都没守上一整天,就被完颜宗弼直接撕破,宋军兵败如山倒,溃退数百里,死伤无计其数。

  这边是种师道带军马守着,手下大将也不少,都是赫赫有名之辈,将来会留名后世的那批人。

  可是,哪怕老种经略相公再知兵会战,面对着如狼似虎的女真军卒,还有初上战场的重甲铁浮屠,却也是难于招架。

  本来他早就防范女真会犯边,也做了完善的准备,工事之类也都齐全,可是却毫无用处,女真兵猛虎一般,尤其铁浮屠,寻常防御对其根本就没有用处。

  什么拒马桩,拒马栅,在重甲铁骑之下,一点都起不到阻挡作用,直接就被撞得粉碎。

  绊马索也没有用处,河北边界这边乃是平原,两旁很难埋伏人拉着锁链潜藏,而且平原土松,此刻又春暖淋雨,地面松软,重骑冲锋之时,拴于地面的铁索便直接给崩开崩断了。

  唯一有些用处的就是壕沟,可壕沟这东西隐蔽性不强,若是设下圈套,引诱对方到来,还可事半功倍,但此刻却是女真主动进攻,宋军在做防守,那就不大一样了。

  女真虽然勇猛无匹,可并非是傻子,既占据了主动,肯定要探查前路,自然发现壕沟,虽因为泥土都被宋军运回营里建了瞭望山和箭山,不大好去填平,但可以搭滚木平板,过去纵使慢了一些,却能保无虞。

  宋军并没有眼睁睁看着对方上前,可箭矢对女真队伍几乎无用,女真防范很严,白山黑水,渔猎出身,对弓箭之类最为熟络,知道怎么防护才最有效最省力。

  而铁浮屠则不需要十分防备,因为普通的弓箭根本射不透其重甲。

  床弩和砲车倒是有用,不过这两个难以密集攻击,且需要填充时间,适合主动的一方,掌握战场节奏时使用,才是一大利器。

  用于被动上,哪里有那么多砲车和床弩作为防守,床弩是消耗型军械,射出多少箭枪后,弩身便要修缮,否则强行再使好不好用不说,大几率便会报废。

  更为重要的是当下宋军中别说多的床弩飞砲,压根加在一起也没有几架。

  去岁伐辽,几乎把东京的家底全搬空带来了,一路打去,围困燕京几个月,该用的都用完,不剩下什么。

  后来为了守护十六州,东京那边又赶造一些送了过来,分布各州内,结果十六州丢失,都变成了女真的战利品。

  宋军几次反攻,东京那边再送来部分,已经是竭尽全力制造,结果几次皆大败回来,人可以跑,军械难带,携回白沟这边的可就寥寥无几了。

  所以种种原因,宋军根本就守不住,种师道一看到对方居然有重甲骑兵,直接吐血三口,差点昏迷战场。

  防线丢失,女真长驱直入,因为要打重镇,就行至了太行山边田虎的势力左近……

  熙河湟水,卢俊义带三万精兵渡过了黄河,在熙州和姚平仲汇军一处,共计四万人,直接陈兵秦凤路边境,但秦凤那边防护严密,暂不得过,便只好驻扎,等待东京消息。

  河西之地,就在吕将率领一万铁鹞子,两万轻骑,悄悄北上草原的第二天,赵柽亲点了十万大军,出兴州,过翔庆军,越嘉宁军司,来到了鄜延路边境。

  鄜延路此刻的经略安抚使是张深,之前并未随着西军北征,一直坐镇此处,协调其它西北几路,朝中关于河西的消息,也大多都是他这边报上去的。

  此刻他看到赵柽带兵前来,顿时大惊,立刻前往拒守。

  赵柽得到探马禀报,并未直接进攻,只是下令军马扎在了交界处一线。

第596章 传话

  赵柽军队的旗帜,只打秦号,打赵姓,却无宋字。

  十万大军,联营扎起,密密麻麻望不见尽头,看得张深眼皮直跳。

  张深是鄜延路帅,虽然乃为文官,但资历却老。

  他是崇宁年间进士,加龙图阁侍制,但自做官以来除了最开始的转运职曹,后来则多掌兵。

  他擅诗文,常写田园,每每羡慕隐居悠闲,但实际生活却与悠闲相差甚远,因为他宦海得意,从来重当,早十年就曾任过鄜延路帅,后又连续两次再经略鄜延。

  他是道君皇帝平衡西军将门的存在,西军势力错综复杂,道君皇帝除了心腹刘仲武之外,还安插了些旁人于西北几路,目的并非让西北各处和如一家,反而是有矛盾有家数做大时从中平衡,没矛盾那就挑起些矛盾。

  大臣不和,皇帝才稳,道君皇帝深谙此道。

  只不过他这般做,西军将领哪里看不出来,你皇帝老儿做初一,那洒家们就做十五,打西夏吗?打没了西夏咱们吃什么?那耗着也就是了。

  西北六路加上一个河东路,若是笼统分下来,一共可做三个派系。

  各自将门自然算是一个派系,道君皇帝的人又算一个派系,而之前童贯扶持,比如胜捷军等,又是另外一个。

  道君皇帝调西军北伐,那么自然要留下一个自家人坐镇几路,就是这张深。

  张深此刻心中焦苦,燕地女真那边的局势他已知晓,就在昨日早间,京畿便有八百里加急密信送来,金国南下了。

  他对此颇有些战战兢兢,因为自去年冬天女真夺燕地,大宋几次反攻全败来看,彼此的实力差距实在过大。

  难不成真应了那句话,女真不满万,满万莫可敌?

  而如今对方南侵,那北地可就危急了,倘是这样,弄不好天下便将要大乱。

  一想起强盛如契丹,说举国皆灭就灭了,张深就未免有些不寒而栗。

  他说到根子上毕竟还是个文官,虽然西军各路当家做主的也都是文官,但文官与文官不同,那些大抵都是将门出身,披了张文官的皮,骨子里糙野的很,想事情没有他这般细腻,也没他这般小心翼翼。

  看到边境对面那无边无际的联营,张深不由坐立不安,女真南下,国难当头,倘是秦王再带军队东进,那这大宋,还能不能保住了?

  秦王已经不打宋旗,而打秦号,显然不再认自家是宋臣,这不和造反无异了?

  虽然秦王是官家嫡子,可……可这也是造反啊!

  秦王知兵擅兵,用兵如神,已经在西方打下偌大地盘,如今东进鄜延,肯定是要剑指东京。

  北面的女真虽然目的不太明确,但若破了两河,也是到了京畿边缘。

  这两家都是如狼似虎,西军都不能挡,更别提京畿禁军了,大宋难不成是要……一想到这里,张深在马上摇了几摇,觉得眼前发黑,头内一阵眩晕,险些就张下马来。

  就此刻,有旗兵前来报信:“大帅,对面阵营来人传话。”

  张深闻言强自稳住心神,吸了口气,道:“什么样人?”

  旗兵一脸纠结地道:“是个黑炭头,看穿衣打扮,并不像有什么品级,身后背了两把斧子,狂妄得很,叫大帅亲自去迎。”

  张深皱眉道:“哪里来的东西,居然这般大胆,给本帅押过来看!”

  旗兵领命,片刻之后众将兵推推搡搡带过一名大汉,生得粗壮黝黑,满脸怒气,正骂骂咧咧。

  张深摸了把胡子,定睛仔细观瞧。

  只见这人黑熊般一身粗肉,铁牛似遍体顽皮,交加一字赤黄眉,双眼赤丝乱系,怒发浑如铁刷,狰狞好似狻猊,天蓬恶煞下云梯。

  “哪个是张深那贼厮鸟?不去接爷爷居然好要押来,信不信爷爷一板斧下去,将你这鸟人剁成两段!”

  张深闻言脸色立刻和这大汉一般黑,面皮都在抽搐颤抖,他可是一路经略安抚,是称呼经略相公的存在,庙堂之上的金紫大员,在民间会被立画像供奉,受香火铸生祠的天官。

  这大汉毫无恭敬,口出恶言不说,居然还要一斧子把他给剁了,自家的面子里子全没了。

  四旁众将听大汉混账话也都怒目圆睁,等待张深命令,要先痛打他二十杀威棒再说。

  就看张深这时:“额……”

  大汉一眼瞅见他,上下打量,大声道:“你就是张深那厮鸟吧?王爷叫俺过来见你,言道你这里酒肉管够,能放开肚皮吃喝,是也不是?”

  张深:“……”

  他闻言微微眯眼,心中不停思索,暗想秦王这是什么意思?怎么派个浑人来呢?这也不像是正经传话啊。

  “到底有还是没有?”大汉等得不耐,用力一振臂,后面按着他的四个小兵猝不及防,直接被弹开,一些将官急忙上前再按,就和大汉滚到一处。

  张深越想越不解,看这大汉武艺了得,也该是员猛将,可这般鲁莽性子,不知礼节,连话都说不好,就不怕自家杀了他吗?

  “都放开。”张深心中疑惑,决定还是开口问问:“你这汉子,本帅问你,殿下叫你过来究竟何事?”

  众将官这时松了手,大汉身上衣物都被扯碎,可他也不在乎,看着张深道:“贼厮鸟婆婆妈妈,二大王叫你过去那边一趟,话传到了,酒肉呢?”

  秦王让他过去一趟?张深闻言一愣,让他过去干什么?此刻也算是两军对垒,他身为一方主帅怎么能入对面的营盘呢?

  “殿下还说什么了?”

  大汉一脸不耐烦:“哪里还有旁的,就是叫俺传这句话,然后在你这里喝酒吃肉。”

  张深捻了捻须髯,这个浑人不会是秦王看不上他,故意派过来叫他送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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