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处心积虑十六年,方知是水浒 第503节
如今当世的名将猛将几乎全部囊括麾下,必要一鼓作气灭除女真这个心腹大患。
中京距离上京不近,原本是怕对方沿途设下埋伏,不过恰巧萧里质出现,他正好用个将计就计,让萧里质被动演了一出“狼来了”大戏,扰乱上京女真视听。
这一路之上果然未遇见金兵埋藏,倒是斥候斩了无数,几日之后,大军已是抵达上京二十里地之内,女真出城拒敌,在这草原之上展开了一场恶战。
上京的女真军队亦是不少,虽没三十万之众,但也有十几接近二十万。
此刻这里集合了女真如今大部分将领,可以说金国十之八九的菁英全在此处。
这场大战足足打了两天两夜,草原之上的血肉糜泥,死伤不计其数,最后女真不敌,退回上京城固守。
秦军随后压上,扎下联营,与城中对峙。
赵柽没有立即下令强攻,实在是上京城太过宏大坚固,这时不比辽国防守之时懈怠,最后竟弃城逃跑,女真绝对不会跑掉,只会死守下去,而且女守城能力远非辽国可比,真要强攻,伤亡必定惨重。
待各项工事挖掘完毕,赵柽升帐议事,众将列于左右,赵柽道:“女真已经势衰,只能困守城内,上京若失,东北门户洞开,金国覆灭在即,但我珍惜将士性命,不愿以性命去填城夺取,谁有计策好用,必记大功一件。”
众将纷纷道陛下仁慈,接着开始出谋划策起来。
一时间大帐嘈杂,各种声音都有,奇谋妙想不断,可不是难以实现就是太过虚幻,总不实际能够践行。
眼看天色将晚,赵柽道:“就没有好用的计策吗?这么多人,难道妙策一点全无?”
这时迟未开口的朱武道:“陛下,臣倒是有一计,不知使不使得。”
赵柽道:“说来听听,倘真可用记你一大功。”
朱武摸着胡子道:“陛下,臣观看这草原土软易掘,不比山前地带,那不妨组织军马,挖土堆山造城,一点点往上京前靠近,虽然时间可能久些,但有土遮挡,可保安全不说,必然有一日会到了近前,那时或平攻城头,或跨越过去厮杀,对方不能阻止,必然大获全胜,夺取上京!”
赵柽闻言不由双眼眯起,草原确实土软,在草原掘土堆积,速度会是其他地方几倍不止,甚至比那些硬土地带,效率可能超过十倍,而且上京旱城,虽然高大,却并无城河,也适宜建造土山土城。
想到这里他点了点头:“此计可行,记你一功,传我军令,明日动手实行!”
第631章 对策,试探
大草原上,土质松软,青草仿佛一层厚厚的绒毯铺展在脚下。
这样的地方,按照常理来说,并不适合建造坚固的城池,因为缺乏了那种坚实的土壤基础。
然而,辽国当时正值盛世,急需一座彰显国威的都城,燕京虽好,但终究不是辽国的根本之地,而白山黑水那边,又过于偏远,难以统御广阔的疆土,于是,在这样的背景之下,上京城应运而生。
上京城,这座庞大的都城,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于这片辽阔的大草原之上。
它规模宏大,气势磅礴,但这样一座雄伟都城,却只有四座城门,东边的安东门,南面的大顺门,西面的乾德门,还有北面的拱辰门。
这四座城门虽然数量不多,但每一座都显得庄严肃穆,彰显皇城的威严与气度。
这座城池的建造,可以追溯到神册三载,初时命名皇都,象征着辽国的权力与荣耀,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辽国的国力日益强盛,皇都之名已经不足以彰显其地位,于是在会同元年,皇都更名为上京,并设立了临潢府,成为辽国的中心。
建城之前,上京曾是契丹族迭刺部的地盘,被称为“西楼”,那时这里还是一片荒凉之地,人烟稀少,不过随着上京城的建立,这片土地开始逐渐繁荣了起来。
城内建筑错落有致,既有佛寺、道观,也有孔庙,而孔庙最先建立,契丹一直表现尊孔崇儒,对儒家文化崇拜,想同中原地区一样,以此为治国根本。
在上京城内,还有两座地标性的建筑,南北两座佛塔,南塔高耸入云,气势磅礴,塔身各面嵌有精美的浮雕佛像和砖质装饰,显得庄重神圣,塔下的大佛寺更是香火鼎盛,吸引了无数的信徒前来朝拜。
北塔虽然规模稍小,但同样精致美观,塔下的佛寺也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赵柽对上京还是比较熟悉的,毕竟曾经来过住过,上京的四座城门虽少,可却比寻常城池之门要大上一半有余,凸显出了皇城的气度。
上京城繁华,说是北地第一城也不为过,燕云北行,哪怕远去瀚海,也找不出比上京城更大更繁硕的城市了。
微微休整一日,大军开始动作,进行挖土造山行动。
李彦仙总督此事,朱武于旁做辅,军兵们动作有序,草原土质松软,挖掘起来并不费力,兵卒挥动着铁锹和锄头,将一片片土地翻开,然后将把土块运送到指定的地点。
由于土中夹杂着无数的杂草和根系,这些土块堆积起来后并不容易滑坡或散掉,反而形成了一种稳定的结构,十分合适平地起山或者造城。
挖土的地点远离军营,一共三处,每处都有一万多人同时行动,军兵们密密麻麻,仿佛虫蚁,不停往复,在草原留下了一片连贯不停的痕迹。
上京城头,轻风呼啸而过,带着草原特有的清新干爽气息。
宗弼身披铠甲,头戴钢盔,目光如炬,凝视着远方,他扶着腰刀,神情之间有些迷惑。
远处只见秦军身影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推着小车,来来往往,忙碌不停,他眉头紧锁,转头看向身边完颜齐,问道:“这秦兵究竟在忙活些什么呢?”
完颜齐揉了揉双眼,想看明白详细情景,然而距离实在过远,秦军挖土的动作是瞅不清的,只能够隐约看到秦军推土而回,在不停堆积。
“好像……好像从什么地方运来草土,正在往一处堆积。”完颜齐吸气道。
这时希尹突然惊呼一声:“不好!他们莫非是想要堆山攻城?”
宗瀚在一旁听到希尹的话,脸色顿时一变,他本要开口反驳,觉得堆山攻城实在太过荒谬,然而话到嘴边,却突然想到,草原之地土质松软,与南面中原和白山黑水之地截然不同,在这种地方挖土堆山,未必不会成功。
宗瀚立刻道:“草原不比山南,也不比白山黑水,土草软糯,太过好挖,堆山容易!”
宗弼闻言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如果秦军真的能够堆起一座土山来,那么上京城墙绝对不再安全,对方可以轻易攀上土山,然后平攻上京,甚至越过城墙,直接攻入城内。
这个想法一浮现出来,宗弼立感心悸,必须尽快想出办法应对,否则秦军真的实施了这个计划,上京城必然不保。
这时风开始变得有些大,卷起一片尘土扬来,宗弼的双目紧紧地盯着远处正在忙碌的秦军,心中波涛汹涌,看了看四周众人,沉声道:“秦军想要用奇谋下上京,诸位赶快拿出个办法来吧。”
希尹宗瀚等人互望一眼,接着围坐一起,开始面色凝重思索起来。
“如果不能立刻阻止对方,那么上京早晚会失。”宗弼咬牙道:“一旦土山堆成,城墙将形同虚设,对方一点点向前推进,就算再坚固的城防都会变得毫无用处。”
完颜齐脸带愁绪点了点头:“对方此举确实奇谋,必须得马上想出办法破坏才是行。”
宗瀚那边沉思片刻:“可以派遣一支精锐骑兵队伍,突袭秦军挖土的地方,打乱他们的节奏,勿须恋战,只是骚扰,叫他们根本不能成事。”
希尹却摇了摇头:“秦军既然敢明目张胆的堆土山,必然有所防备,他们巴不得我们派兵出城,若是冒然出击,很可能会中了他们埋伏。”
完颜齐道:“此刻城池四门已封,千斤坠落下,石块填死,不太好打开,若是出兵搬移障碍,一开一关城门,也是露出破绽给秦军。”
众人闻言,顿时陷入了沉思,这也是个问题,毕竟之前打算死守,四面都封闭了,想要出兵就得重新开放,却是件险事。
可出城害怕中埋伏,固守城池又有危险,不出还阻止不了对方造山堆城,已经不是棘手那么简单,分明是个两难境地。
随着天色一点点晚去,几个人没有想出半条有效计策,最后个个脸色沉重,下城而去。
第二日城外依旧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挖土堆积工作,宗弼在城头看了片刻实在忍受不住:“他们打算一直堆积下去,连城都不攻了吗?”
希尹悠悠地道:“有这种办法,谁还会强攻城池?等到那土山高了大了,一点点往前推进挪移,到时与上京城头等平时候,轻易便能进攻,若着实近了,搭上木梯木干便可过来,那般省力,哪还须强攻。”
“不行!”宗弼闻言阴沉脸道:“这样下去岂不是坐等丢城?我看还是要打开一处城门,前往偷袭,不叫秦军诡计得逞。”
完颜齐也道:“四叔说的不错,我昨晚思考一夜,这草原不比别的地方,别的地方土硬不说,就算是土又哪里有那么多好掘?这里却是无穷无尽,早晚叫秦军得逞,既然如此,就算开城危险,也要偷袭对方试上一试。”
宗瀚点头:“总不能坐以待毙,等到那土山堆积成型,到时再想出击,可就有些晚了。”
希尹则摇了摇头:“此刻出击,哪怕名为偷袭,怎知对方没有防范?布下个天罗地网,陷井埋伏等咱们往里钻,若是如此,只恐怕败亡更早。”
宗弼来气道:“那谷神你倒是拿个办法出来,你向来足智多谋,如今却只会反对,计策想不出一条,叫我等怎么听从?”
希尹不理他恼忿,声音沉静地道:“我看还是再等等,沙里质此刻已经接近了赵柽,若是能够刺杀成功,那眼前一切都不再是问题。”
宗弼冷哂道:“谷神你还提沙里质,那线头三次密报全都错误,打乱我行军部署,令士气受损,不然怎会连伏击对方都没有伏到?我之前问你,你说他和沙里质在一起,情报出错可能不大,依你说的情况来看,恐怕沙里质早被对方识破,给抓起来胁迫拷打,才会叫线头故意送假情报过来吧?”
希尹闻言不置可否:“再等上几日看看,那土山又非三五天就能完成,即便草原土地松软,对方人多兵广,没有一两个月,哪里就会成型?就算高度够了,但宽度不足,也没用处,无法平攻上京城头。”
宗弼一时无法反驳,瞪了瞪眼,切齿道:“那便再等几天,看看沙里质能不能刺杀了赵柽小儿……”
沙里质此刻心乱如麻,她自然知道上京于金国的重要,更知道女真一众菁英全都在上京城中。
本来雄关大碍,兵马不缺,可以固守许久,何况后方也未落入秦军之手,多少还可以派兵增援解围,不至于担心忧虑。
可秦军想出挖土堆山造城的办法,却让上京城绝无可保,萧里质不知道这挖土堆山会多久完成,只感觉这么多人马,恐怕很快就要造完,到时谷神宗瀚宗弼等怕是在劫难逃。
她思索想要挽救上京恐怕只有刺杀赵柽一条路走,赵柽一死军心大乱,哪里还有心情进攻,肯定会往回撤兵,可是她此刻虽然随军,但并没有太过接近赵柽的机会,赵柽身边将官如云,冒然刺杀肯定容易失败,必须要贴身相近才行。
难道真要按照谷神,还有伙计所说,要于床笫之间,才好下手?
一想到这里,她不由脸颊有些发烧,她可是未出过阁的姑娘家,此番仓促前往中京,也没人教她要如何勾引诱惑对方,她自己又哪里懂这些东西?
霍璇玑这时挑帘进来,手上端着一盘清洗干净的野果,往桌上一放:“吃。”
萧里质瞅了眼盘中浆果,又看眼霍璇玑,有些发愣,直到这时她也没弄明白此女和赵柽之间的关系。
说是眷属,却并不像,无论衣着打扮,还是与赵柽说话语气,都不似那种关系,反而好像妹妹多一些,若非年龄差不太多,她甚至都怀疑对方是赵柽的女儿。
萧里质伸手拿起一枚红彤彤的果子,轻轻放入嘴里,琢磨着怎么从此女口中套出些话来,即便真要自己献身,也不能叫赵柽起疑才行。
“霍姑娘,你,你也是东京人吗?”
看着萧里质蹩脚的搭茬,霍璇玑“呵呵”一声,没有回话。
萧里质顿感有些无趣,其实她本是个不擅言辞之人,可此刻实在没有办法,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道:“对了,霍姑娘,你是秦国宗室吗?”
霍璇玑意外地看了萧里质一眼,心说你是不是傻,女真派你来做卧底刺客,那人也真格的没有脑子。
“我姓霍,赵柽姓赵!”
“我,我没想到这些……”萧里质心中窃喜,对方一向寡言,此刻终于说话,算是得计。
“对了,陛下在做什么?”
霍璇玑颦了颦眉:“我哪里知道他干什么,又没过去,你想知道自家去看。”
“我能去见陛下?”
“赵柽说你可以在附近走动,有事也可去见他。”霍璇玑淡淡地道。
“那我……”萧里质看着帘缝透进来的光芒,此刻傍晚,天还未黑,似乎有些早,她急忙改口:“我倒没什么事情,就是想和他说说青梅竹马好友的容貌特征。”
霍璇玑:“呵呵!”
萧里质这次不再说话,心中暗想,等一会儿夜色上来,就借口出门,然后往赵柽大帐试探。
两人吃完了盘内的红色小浆果,霍璇玑道:“天黑了。”
“啊?”萧里质一愣,以为对方发现什么,顿时有些慌乱。
“没事的话就不点蜡烛,直接锁帐休息了。”霍璇玑又补一句。
萧里质这才松下口气:“我,我出去一下。”
“出去作甚?”
“我,我去活动活动拳脚。”
“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不用,我练的家传独门武艺,不好叫人见到。”
“不好叫人见到?见不得人?呵呵!”
萧里质逃也似地出了大帐,心说这个霍姑娘真是难缠,冷冷冰冰的不说,平时少话,可一开口尽皆不算好听,都叫自己答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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