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处心积虑十六年,方知是水浒 第517节
他摆了摆手,声音有些孱弱地道:“去看看那二仙到底怎么回事。”
说完之后,就盘膝于地,调动体内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开始调息吐纳,归拢气血起来……
天光一点点亮起,赵柽已经回到堂内坐下,前面两旁众人站立,地中间摆放着两具尸首,上面用麻布苫盖。
是大仙知和二仙的尸体。
二仙确实是一个完整之人,虽然被黄裳和霍四究压下,又乱箭穿身,但并无太大怪异,想来之前就是藏在大仙知的斗篷之内。
而大仙知离开斗篷后,颈下出现的两只二仙的手臂,也并非是幻觉障眼之术,而是真实存在的。
大仙知的颈后背上,确实生出了另外两只手,这两只手与二仙的手十分相似,令人一望惊悚,以为妖异。
赵柽闭着双眼,靠在椅上,淡淡道:“谁知这究竟怎么回事?”
众人闻言立刻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起来,说什么的都有,甚至还有说大仙知天生就是妖物异类,非我人类。
良久之后,黄裳行礼道:“陛下,臣左思右想,妖怪之说实为妄谈,不过据臣思索,倒是有一种可能,会出现大仙知这种怪异情景。”
赵柽睁眼道:“什么可能?”
黄裳边想边道:“臣读书较多,前人杂作笔记看过不少,古时有嫁生之术,甚为诡异,倒是能够产生大仙知这种情形。”
“噢?”赵柽微微皱眉:“什么嫁生?”
黄裳道:“就是如扒去人皮,披上现揭的狗皮,让血脉相互勾连,人若不死,便从此披狗皮为生,此为血嫁,还有就是断人骨,接兽骨,骨骨相生,人若不残,那便会多出一些肢体,此为骨嫁,臣观看大仙知后背生出的那两只手,好像后天嫁接而上,极可能就是骨嫁,并非出生便有。”
赵柽思索道:“进行这种嫁生之法约有几成可能成功?”
黄裳道:“百不成一,不过大仙知并非普通人,武艺高强,若是为了萨满祭祀,哄骗百姓等事为之,以她境界,大抵有五成机会可以实现。”
赵柽瞅了瞅地上苫盖:“那生出的两只手,与二仙手极为相似,又怎么解释?”
黄裳道:“这也正是臣百思不得其解之处,臣思来想去,唯有一种答案勉强说通。”
“什么答案?”
黄裳摸着胡子道:“二仙应该有一孪生兄弟,大仙知背后嫁生的双手,是从二仙那孪生兄弟身上砍下来的。”
赵柽闻言不语,堂内众人也都露出匪夷所思神色。
半晌后赵柽才缓缓开口:“萨满诡秘,大仙知已死,无处可问,也只能暂做此想了。”
堂下众人纷纷称是。
赵柽挥了挥手:“将尸体抬出去烧了深埋,不必留记号碑墓之类,黄老学士你亲自督办此事吧。”
黄裳行礼:“臣遵命。”
随后片刻,赵柽令众人散去,一个人坐在堂内,沉思起来……
第646章 藏匿,东进,所向披靡
晨曦初映,林冲从小院的仓房内缓慢起身移动脚步。
他每走一下,都咳出一口血,脸色白里泛青。
林冲被米震霆朝天木棍所伤,害及脏腑,波及经脉,延及气血,本来立刻坐下服药疗伤还好一些,可他却根本没机会如此。
受伤后他爬起强行奔跑,更是加重了伤势,此刻气息十分不稳,不停呕出鲜血,全凭意志力前行,身上武艺再用不出半分。
他半夜逃回小院没敢直接进屋,害怕扈三娘担心,又怕留下痕迹被追兵发现赶到,所以躲进仓房,一直到天亮坚持不住,才踉蹡着出来敲门。
扈三娘打开房门见他形状顿时大惊,急忙搀扶进屋,询问发生何事,林冲哪里肯说,只是摇头喘气。
扈三娘给林冲检查伤势,却看不出来究竟,她本武艺一般,林冲又受的内伤,哪里能够洞悉得了?
她要出门请大夫买药,却被林冲一把抓住,气喘吁吁道:“三娘不要出门,更不可去医馆药铺。”
扈三娘瞅他,既心焦又难受:“郎君何来此言?”
林冲道:“其中缘故恕我不能和三娘细说,三娘……莫出去就是。”
扈三娘急得跺脚:“你伤得如此严重,我又看不出仔细,若这般下去,万一,万一……”
林冲摇了摇头,微微闭上双目,歇了几息道:“西屋柜子里有当年从东京带来的丸药,是师傅那时赏赐,你拿过来我服。”
扈三娘道:“内服不比外敷,过去这么久时间,可还会有效?”
林冲默默道:“师傅造药自然精材,就算时间隔久,但总会有些效果才是。”
扈三娘过去找药,片刻回来,给林冲服下,林冲脸色稍强一些,小林图过来抱住大腿:“爹爹,爹爹,你怎么了?”
林冲慈爱地摸了摸小林图的头:“爹爹没事,图儿不必担心。”
他刚说完,就转头又吐出口血,扈三娘流泪道:“这却如何是好,我还是出去找大夫回来看看。”
“万万不可,我没有大碍。”林冲变色,昨晚刺杀无论成功与否,秦军今日势必都会大搜城内,尤其医馆药房之类,只要扈三娘去了这两处地方,肯定会被顺藤摸瓜,找到这里,那可就万事皆休了。
“可,可……”扈三娘神情悲凄,不知所措。
“死不了的!”林冲咬牙,感受药力在体内化开:“丟不了命,就是这一身武艺不知能否再保住了……”
“郎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昨晚你和大仙知去干什么了?大仙知此刻哪里?”扈三娘听到林冲这般说辞,实在忍不住,再次开口询问。
“三娘,不要再问了。”林冲叹了口气,接着似乎想到什么,恨恨地道:“大仙知,大仙知说不定已经丟了性命,倒是活该如此,反而便宜她了!”
通过昨晚入府的情况来看,林冲不太觉得大仙知最后能够逃出,无论刺杀赵柽成不成功,在郡王府每多呆一刻,那危险就增加十倍不止,若真见到赵柽,又动手交锋,恐怕大军早就把郡王府包围得数里开外,水泄不通了,那便不是人力再能脱逃。
也就是他见机的早,只在郡王府的外围就往出逃,若是再晚那么一刻半刻,也肯定陷入在内,再不能离开。
谁也没料到赵柽身边有这么多高手,大宗师就好几个,一旦纠缠起来,就算大仙知本领高过大宗师,也怕最后走脱不掉。
林冲这时依旧不知道天人境界,大仙知并未与他解释,事实上大仙知不过拿他做炮灰使用,根本就没想他能活着回来。
“郎君……”扈三娘听到大仙知已死,顿时心中更加慌乱起来,隐隐有了不好的猜测,这肯定是一伙人惹下了天大之事,不然大仙知那般武艺又怎么可能会死?林冲又怎么会重伤而归?
她又不傻,林冲说不能去医馆药铺,她自然联想到是怕被人跟上找到,这肯定是惹了极大的是非,但林冲不说具体何事,她也没有办法,只是担忧以后,便出言道:“郎君,那今后……”
“今后……”林冲心中也犯愁此事,自己伤势不说,死了倒一了百了,倘若不死,秦军真的发起狠全城搜查起来,也保不齐就会找到这里,到时又要怎么应对?
根本就应对不了,看不见也就罢了,自己形貌如此特殊,叫军兵瞧见肯定层层上报,到时一样会查出自己真正身份,无论投靠女真还是刺杀赵柽,哪条都难躲死路一条。
可就算跑也是难跑,毕竟用假名假身份一家都登记在册,到时少了一人,怎么自圆其说?恐三娘和小林图都会抓起来拷问,那么叫他如何能够安心苟且偷生?
“今后……我,我倒是有个想法。”林冲这时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了鲁智深,脑中顿感灵光一现:“我看不如就先去大佛寺出家藏身好了。”
“啊?”扈三娘闻言一愣,随后脸色难看起来,最后变得戚戚然:“郎君何来此言?莫非是三娘做得不好,才叫郎君生出遁入空门的心思?”
林冲叹了口气,摇头道:“三娘这是哪里话,能娶得三娘是我林某今生福分,我欲去大佛寺剃度也不过是暂时避祸,躲避眼前危机而已,以后总还能有还俗之时。”
扈三娘瞅着他,半天才道:“就怕郎君一入佛门,觉得四大皆空真好,忘记我与图儿,再不会思想还俗之事了。”
林冲声音虚弱地道:“这又怎么可能,我与三娘你讲,我有一好友名曰鲁达,曾为西军军官,因为打杀恶霸不得不离开军中避难,就是去了五台山暂时出家为僧,法号智深,随后没过上几年,待事情平息风头过去,便又还俗回去……”
扈三娘也知道此事乃无奈之举,幽幽地道:“万望郎君莫要真的遁入空门,忘记我们母子才是。”
林冲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否则岂能如此?三娘担忧其实大可不必,我去大佛寺暂时剃度,也不会不见你们母子,大菜园子依旧租包下来,该种就种,不误此事。”
扈三娘点了点头:“郎君如此说项便好,那我就放心,不知道郎君何时前往大佛寺出……出家?”
林冲沉吟道:“此事并不宜迟,我吃了药把伤势压住就去那边,否则被人查上门来可不好办了,娘子在家顾好图儿,千万小心谨慎。”
扈三娘心情难过,声音低低地道:“郎君放心就是,我,我会时常带着图儿去大佛寺看你。”
说完之后,开始低声抽泣。
林冲瞅她模样,也心内凄凉,不由再一声叹息,眼中尽是空洞茫然……
赵柽下令紧闭上京城门,大搜三天,倒确实抓出几个隐藏的女真谍子出来,不过没有找到米震霆口中之人。
那晚米震霆回来述说情况,跑掉的竟是个用剑但却使转日针路数的刺客,转日针能不能用剑使出,赵柽心中有数,自然是能的。
因为他就会转日针,他通晓转日针一切路数,但却练不出来转日针威力,堪称伪·真转日针。
赵柽怀疑那个用剑使转日针的刺客是林冲,因为他曾和童贯深聊过,李宪的这门武艺,就只传授过童贯一个,而童贯也只有林冲这一名弟子。
童贯唯此弟子是可以确定的,至于李宪当年还有没有别的传人,类似记名徒弟之类,他又问过米震霆,答案也是没有的。
那么这个刺客就十有八九便是林冲无疑了,可大搜三天并没有搜索出来,赵柽也无太多办法。
上京城实在太大了,人口实在太多,当然,若是不惜一切代价,劳民伤财,地毯式的排查,也未必就找不到,可那样又实在有些过火,势必叫已遭无数创伤的上京百姓更雪上加霜。
所以搜了三天没搜到,赵柽就下令叫停,他琢磨着林冲既然在上京落脚,如果这次没有被找到,以后也未必就会搬往旁地,因为他没处可去了。
等白山黑水再下,真就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林冲总不能搬去北面的古罗斯留里克王朝吧,那是斡罗思人的国家,是瀚海苦寒之地,语言不通,生活习性不同,林冲不可能去的。
而西方也是不可能的,西边如今大片土地都归大秦,林冲总不可能跑往波斯就是。
至于东面的高丽和东瀛两处,山海相隔,林冲几乎不大会去。
而南面,要跨越中原大地,遥远还在其次,关键是赵柽荡平北方之后,有心思清一清南方之地,大理也就别独自成国了,交趾,盆蛮,吴哥,罗斛等地也都要扫平。
赵柽估计一旦城中不再搜查,那么林冲极有可能继续隐匿,那便不着急,等他松懈怠慢了,总会自己跳出来的,林冲这个人自从当年被高俅陷害离开东京后,心思可活泛得很呢,哪里肯甘寂寞?
虽然自家上次放过了他,可他投靠女真,又随大仙知刺杀自己,这却是有点过火了……
想到这里,赵柽自己切断了思绪,因为想起扈三娘还有扈成,这可真是一本乱账,眼下无法理清,留着以后再说好了。
又隔几天,赵柽招来众将议事,时间已经差不多,吕将那里估摸打到了会宁,他这边也该直接进军白山黑水之地了。
接下来整军备战,战前动员,颁下奖惩条例,临阵退缩者杀头,立下大功者最高封侯!
这可是古来极高的赏格了,大抵来讲,爵位不常封,也就开国之时,寻常兵卒才有这等鲤鱼跃龙门的机会,而且一般也就封伯到头,极少有会封侯的。
而建朝之后,寻常军兵将再无此等机会,哪怕就算立下泼天战功,升官受赏,也难封爵。
这个时候只有朝上一些相公等人,才有那么丝毫机会获此殊荣,旁的想都别想。
虽然赵柽改国号,可毕竟还有宋的根底,谁也没料到他会提拔此种赏格,一时之间,军队内欢呼雀跃,群情激奋。
士兵们都内心激动,改变门庭的机会来了,跨越平民与官宦等级的时机到了,人生仅此一次,以后再想遥遥无期,甚至子孙后代想再遇到这种机会都不太可能,毕竟大秦哪怕就算是继承宋之理统,可也算新立,几百年内恐怕不会改朝换代,哪里还有二次机遇?
几日之后,大军出发东进,直打女真威州路咸平府韩州等地。
而赵柽又给在海上待命的黄觉去信,叫他从北海湾的辰州路登岸,打来远、海州,北上夺取辽阳府,接着兵指广宁府等地。
大战一触即发,战争的车轮“轰隆隆”碾压而至,女真在韩州一线拼死抵抗,但是最终却没有抗住秦军的大势降临,只是七天后,韩州便告失守,接着咸平府再丟。
完颜宗瀚带兵后撤至保州路,李彦仙引前军继续杀进。
而南路黄觉军势如破竹,登岸之后连下数地,打下辽阳府后继续北进,又下藩州、贵德等地,再往东兜去,要彻底扫平女真南部所有国土。
又是几日,李彦仙杀得女真军节节后退,不得已完颜宗瀚只得带兵退往黄龙府路。
黄龙府路面积庞大,地广人稀,直到走了半数之时,才知道首府黄龙城竟然已破,完颜宗瀚从马上跌落,大口喷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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