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处心积虑十六年,方知是水浒 第523节
太学生都激动,他们知道这是一个大世,逢到了圣明的君主,不但拒外夷,杀强敌,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更是开疆拓土,由来最大,护民治世,历属首顶。
这已经不是中兴之君了,而是开创皇朝之君,不但是开国之君,而是圣君,圣君出世,天下大庆,八方升平,大世辉映。
而这圣君还是儒道大家,又何止大家,简直就是大师之名不足道,文宗之誉何足夸。
麟出虽死,但吾道不绝啊!
太学生们,天下文人们,似乎能看到那璀璨发光,蒸蒸日上的帝国未来,圣君文武双全,神州当兴,当名传天下海外,有国度处皆传扬记载。
东京市井的百姓更为热情,他们认为没有比秦王做皇帝更合适的,他们可是看着秦王长大的,从几岁到如今,老东京们提起来全都津津乐道。
这个说陛下当年吃过我的梨,那个说陛下曾经买过我的枣,还有说陛下曾给俺出过头,提起赵柽来都是熟络无比。
尤其丁家素茶店的掌柜丁老赶,派人把赵柽专用的木桌与折背椅围起来,不许任何人碰触,对茶客们讲述此桌此椅的来历,那可是陛下从八九岁时就开始坐,一直坐到如今呢!
听得茶客们目瞪口呆,生意立马翻了一倍。
百姓们也请愿赵柽登基,和太学生都去宣德门的宣德楼前,这是皇城正门,历来严肃,可这种事情禁军们也不好撵,只好一趟又一趟往内里报信。
而对此事,赵柽却只回了一句话:“四海未靖,罪在孤恭,四海不平,暂不登极。”
话语传出来后,立刻朝野震惊。
四海未靖?这是指的哪里?还有未平定的地方吗?眼下这国土还不够大吗?这已经是古往今来第一了。
随后便有高瞻之士分析,答案立刻分晓出来,陛下肯定是指南面啊,大宋自建国来就和最南面的蛮夷没少开战,从侬智高到交趾以及交趾周边的那些族国部落,都是有宿怨的,陛下肯定是想要平定那边。
还有些眼界更高的这时提到了大理,大理这个地方如同一颗楔子,嵌入潼川府路和广南西路中间,一旦大秦想要扫平南面的一些丛林蛮夷,那大理就不能不提,就不知道陛下对大理是个什么态度。
这时便有人站出来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大理也该收过来才对。
又有人说大理不是一直臣服吗?若强行攻打,恐怕有些不太仁义吧?
此言出口,立刻就遭到了不少人的反对,都道大世降临,理当天下大同才是正理,远的就不说了,荒野之地,不提也罢,可大理不行啊,大理古之也属于过神州,那是自家的地盘,又距离那么近,不收复怎么能行呢?
圣君当世,万邦来朝可不够,要万邦尽归华夏才对。
于是朝野之间纷纷就此事议论,甚至有大臣专为此事去宫中询问赵柽,赵柽也不表态,只是叫朝上不要提起,至于民间却不管了,悠悠之口,爱咋说咋说好了。
转眼迎来了东京的第一场雪,这日下了朝,赵柽在梅香小阁中喝茶与柳随云下棋,何栗在宫外请见。
赵柽命张迪带他进来,张迪并没有和道君皇帝一起西行,而是留在皇宫,赵柽给了他一个内侍省都知的职务。
内侍省的首领是都都知,这个叫米震霆暂代,都知则设两人,下面还有副都知等,但米震霆不管事,暂代这个职务不过是为了结因果冲击天人境界,那么张迪的权利就变得极大。
张迪也是颇受朝野诟病的,毕竟前有李师师之事,后又有延福宫专权,谗信道君皇帝。
不过张迪乖巧,尤其是眼下这个时刻,他知道许多人都在盯着他,但凡有一点错误就会像童贯一样众矢之的。
而他的身份地位却哪里又能和童贯相比,那些大臣和太学生想弄死他可太容易了。
不过好在他未掌外权,只是禁中办事,平素小心谨慎,如履薄冰,此刻倒还没谁上书要拿他是问,而赵柽还算信任他,这也叫他稍稍安心。
出外带了何栗进入,何栗参礼完毕,看柳随云也在这里,不由脸现不满。
赵柽问他什么事情,他道:“陛下,此事合该柳相公来提,可柳相公装聋作哑,臣便做此出头鸟了。”
赵柽惊讶,瞅了瞅柳随云,柳随云站身笑道:“何相公莫非说的是陛下家事?”
何栗道:“柳相公明知故问。”
柳随云摇头:“既然是陛下家事,臣子怎好掺言?”
何栗道:“柳相公此言差矣,既是陛下家事,可也是国事,臣子焉能不做关心?”
柳随云苦笑,望向赵柽。
赵柽放下手中棋子,摸了摸下巴,他知道何栗在说什么了,自然是皇后之事。
这可是个大难题,其实他一直都在逃避这个问题,他可不想叫张贞娘几人排个高低上下,都平起平坐就好。
他微微沉思不语,何栗道:“陛下就算此刻不做登极,但摄政王正妃却是要定下来的。”
赵柽叹了口气:“定什么定,都是王妃。”
何栗愣了愣:“陛下,不定正妃,那以后母仪天下,皇后可总是要……”
赵柽轻敲棋盘:“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这不还没到那时候吗。”
何栗不死心,他是直臣,这时又道:“陛下就算此刻不计较此事,想留待日后再说,可陛下总要把诸位娘娘和皇子接过东京,不好久呆在青唐冷苦之地才对。”
“这个……”赵柽瞅他一眼,心想你操心的事情还真不少,若说立后乃是国事,可此刻自己毕竟还未称帝,谈不上立后,那剩下的就全是家事了,老婆孩子在青唐或者东京,这些也轮不到你来建议吧。
“陛下虽然尚未称帝,可也是迟早之事,王妃王子早晚也是皇妃皇子,臣操心这些也实属国事。”何栗察言观色,立刻补充道。
赵柽嘴角抽了抽,行,你说的对,你说得全对!
他看向柳随云,柳随云道:“臣觉得那边差不多了。”
何栗不明白差不多是什么意思,疑惑道:“柳相公说的什么差不多……”
赵柽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在意柳随云的话语:“年前就叫她们都回东京便是了,倒辛苦何爱卿一直惦记操心。”
何栗道:“此乃臣之本分,只望陛下不要怪臣多事。”
赵柽笑道:“怎可能埋怨爱卿,对了,等王子们都回来朕打算开家皇塾,叫他们还有一些大臣将领的子女过来读书,这事就交给爱卿去办好了。”
何栗闻言微微露出难色:“陛下,臣是枢密院的副官,管军情战事,这个建设皇塾……”
他是同知枢密院事,是枢密院的二把手,可谓位高权重,但于工财等事却是不掌,这建皇塾涉及工程银钱,他没权调拨。
赵柽道:“此事无妨,片刻我下道旨意,爱卿就卸了西府的差事,去户部做一任主官好了。”
何栗闻言愣了愣,知枢密院事相当于副宰,比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低了半格,他这个同知枢密院事则是比宰相低了一格,和诸部尚书平级。
就是说宰相是从一品,枢密使二品,他这个副枢密使和各部尚书则都是从二品,侍郎什么的是正三品。
正一品都是加官,不看实职,南宋末的时候,把宰相提到正一品,但眼下并不是如此。
何栗称了声是,脑子里有点迷糊,也说不好这算是升了还是降了。
“何爱卿就去准备吧。”赵柽开始赶人。
何栗应道遵旨,行礼后往出走,心想自己不过是来提醒一番陛下而已,这怎么就换了个差事,还揽了事情回去?
他走出门外,越想越是糊涂,越想越是想不通。
看着何栗离开,赵柽笑道:“不来提醒我倒还忘了学塾的事情。”
柳随云道:“陛下想把学塾建在何处?”
赵柽道:“不能在宫内,也不好离开太远,就艮岳那边吧。”
柳随云道:“确是个好地方,后边出了延福宫就是,风景也好,适合读书。”
赵柽点头:“梦舒啊,你觉得那边差不多了?”
柳随云微微躬身:“臣觉得这么长时间,若是还没有进展,怕就算以后再有勾连谋划,也派不得什么大用场了。”
赵柽“嗯”了一声,双眼微微眯起:“这盘棋,下的时间会不会有些过于长呢……”
东京碎玉楼内,二楼议事大堂,黄孤跪在地上,脸色涨红,一言不发。
黄裳坐于前方椅中,脸带怒意:“改姓了?姓独孤?”
黄孤不说话。
“改叫独孤不败?”
黄孤不言语。
“现在又叫独孤求败?”
黄孤瞅了瞅两边,碎玉楼的好兄弟个个都幸灾乐祸,没人给他说情,毫无情义可言。
他把脑袋一耷拉,认命。
黄裳冷哼一声:“求败,求败,好狂的口气,天下英雄豪杰无数,哪个敢叫此等名字?”
黄孤只当没听见,心中却琢磨,待熬过眼前这一遭后还得走,瞅两旁“好兄弟”们的表情,说不定会下什么套子给自家往里钻……
东城一座府邸之内,宋江坐在花厅内喝着茶汤,他心情无比舒畅。
就在前日,陛下的封赏下来,从三品的实职,正三品的加官。
这就是从龙之功啊,想想那些寒窗苦读,或者西军征战,多年也才不过是个七八品的小官,他这平地一跃就是三品了。
而这肯定还不算完,因为陛下还会继续用兵,到时肯定还有封赏,而且还没有赐爵呢,那才是真正的大头。
得授爵位,封妻荫子,改换门庭,大丈夫生复如此,当真痛快淋漓。
想到这里,宋江不由皱起了眉头,封妻荫子?这府上似乎还缺少一个女人啊……
傍晚时分,赵柽出宫,马车缓缓前行,直往辟邪巷而去……
第653章 皇家学塾,谋划南征
辟邪巷,童贯府。
童贯此刻就剩下这惟一府宅,其它各处的房子,包括土地之类全交了上去。
甚至多年来积攒的金银钱财也都上交了,不过以他致仕前的品级来算,如今每年也有一大笔退休俸禄可领,倒不至挨饿。
何况虽然宅子、金银、土地交了上去,一些珍惜玩物、家具摆设却都留下,这些也是值不少钱的,这些东西他不是不想交,只要能保住性命,就算最后什么都没有了,他也愿意。
只是户部那边根本不收这些,和他说旁的献给朝廷可以接受登记,玩物摆设那些东西只有抄家才会拿取,他们没办法运走,也不好登录下来呈给陛下观看。
所以这些便都留下了,但童贯一直惴惴不安,不知道赵柽要怎么惩处于他。
他犯错之大,功劳难抵,燕地一场大败仗,前面几十年的军功全部抹杀殆尽,还不足够。
而花钱买燕云,虽然最后是道君皇帝决定,可这个奏折是他上报的,具体操作也是他实施的,所以罪过也得他来担着。
而始作俑者,最开始出这个主意的蔡攸早便在太学生请命杀贼的时候就死了,坟头草都不知多高。
蔡攸出主意不假,可谁让他从中谋划细节,拍板上奏?所以他不冤枉。
而至于这些年的贪墨,与上面大事相比,反而不足说了。
他知道哪怕天下人都要他死,但赵柽不想杀他,那他就一定死不了。
赵柽不是道君皇帝,而是马上君主,亲自率军打四方八夷,说话要比道君皇帝更有力,更叫人信服。
现在只希望赵柽能念在他多年为国征战,开陇右,拒西夏,国内平叛十数次的功劳,还有之前曾支持对方入朝掌军,颇有往来情分之上,能够饶他一命不死。
一个多时辰后,赵柽从辟邪巷童贯宅子出来,童贯跪在宅子门前伏身不起,老泪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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