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处心积虑十六年,方知是水浒 第536节
“刚刚从大营上方飞过,这畜牲认得我,可无论我打口哨还是喊,它都不落,盘旋一圈就往旁边的山里飞去。”欧阳北说道。
“看见悦儿在雕身上了吗?”萧敏神色焦急追问。
“在,在,小公主就坐在雕背,飞过去时还冲属下挥手示意呢!”欧阳北脸皮抽搐。
“那她为什么不让雕落下来呢?”萧敏看着赵柽不解道。
赵柽吸了口气:“这是玩野了,这雕也跟着疯起来,等我捉住她们两个的,等我捉住这两个的!”
“二郎,那现在要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去外面等着,再飞过来就不信看见我还不落下!”
说着,三人出了帐篷,欧阳北伸手一指西边的连绵山脉:“公子,雕驮着小公主往那边去了。”
赵柽瞅了瞅,点头道:“放张桌子,煮茶过来,就在此处等着。”
半晌后茶水煮好,赵柽和萧敏坐着喝茶,欧阳北不时手搭凉棚往西方天上张望。
他几壶茶喝尽,时间一点点过去,军兵开始埋锅造饭,用饭完毕后,天色就到了下午。
直至日头往西偏斜时分,就看西面的天上,隐隐飞来一个黑点。
这黑点速度并不算快,看着十分稳当,慢慢的众人都瞧清楚,竟然是一只大雕,体型十分之巨,一面翼展足有丈八,两面翼展三丈六,仿佛遮天蔽日一般。
众兵惊讶,欧阳北道:“公子,飞来了。”
赵柽冷哼一声:“这蠢货还知道倦鸟归巢?”
萧敏急忙从旁站起,高声呼唤:“悦儿,悦儿!”
大雕到了上方,似是炫耀般地打了一个旋,赵柽瞅见赵悦儿正坐在雕背,虽然瞅不见表情,可看动作分明得意洋洋。
而且赵柽瞅着赵悦儿手中似乎拿了什么东西,圆圆长长的,正在往身上缠玩。
他立刻脸色变冷:“还不下来!”
这一声却是用上了内力,不管是狮子吼,还是天龙吟,都远不及这声百分之一。
那声浪原地席卷,身旁桌子上的青釉开片哥窑茶杯竟“啪”地一声,被冲击得炸裂而碎。
声浪直冲云霄,天上还想卖弄的大雕仿遭雷击,发出一声心虚般的鹰唳,便向下降落。
“二郎,莫,莫吓到悦儿……”萧敏在旁一脸担心地道。
“她胆子大着呢,吓不到!”赵柽冷哼。
此刻,大雕身上的小赵悦,抱着雕颈,着急地道:“雕小侠雕小侠,不要降落,赶快回山里去!”
大雕这时哪还肯听她的,知道赵柽动了真怒,忙不迭地往正下方落去。
几息后着地,众人仔细观看,雕却没什么,一身黑羽依旧油光锃亮,只是两只眼珠净往旁的地方瞅,不敢看赵柽和萧敏。
小赵悦却不一样了,本来一身上好罗绫的小裙子,脏得和在泥中打过滚一样,小脸也花了,一块泥巴,一块灰迹的,还有草叶汁水染成的绿色。
这时赵诤跑过去:“妹妹,妹妹……你,这,这是什么啊?”
就看小赵悦手上抓着一条花花绿绿的大蛇,还在身上缠了一圈,蛇半死不活,耷拉着脑袋,信子无力吐出好长。
赵柽背着手,冷冷地道:“过来!”
“噢……”小赵悦挪着小步,进两步退一步,好半天才磨蹭到赵柽身前。
一旁萧敏拉了拉赵柽衣角:“回来了便好,就别……别说她了。”
赵柽充耳不闻,从后面伸出手往前一指那花绿大蛇:“这是什么?”
“蚯……蚯蚓。”小赵悦把蛇解下来:“爹爹,送给你好了。”
赵柽气得两眼窜花,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女儿呢?
“谁叫你偷跑出来的?”
“……雕小侠,雕小侠叫我出来玩的。”小赵悦偷瞅大雕:“不信爹爹去问它!”
赵柽看了眼大雕,这雕虽然能听懂些人言,可又哪里会说话,又能问出来个什么?这女儿真甩得一手好锅!
大雕隐隐约约也听懂小赵悦的话语,立刻拍着翅膀抗议,险些把脑袋都摇掉了。
赵柽冷笑:“怎么?你还觉得冤枉了?不是叫你看好她吗,怎么反而带出来了!”
雕立刻垂下脑袋,一动不动。
赵柽伸出手拎起小赵悦后脖领,将她拎去营帐中,然后放在地上,看着萧敏道:“怎么惩罚?”
萧敏心疼女儿,哪愿意惩罚,对着小赵悦不停使眼色。
小赵悦解其中意,急忙跪下:“爹爹,女儿错了,女儿错了,还请爹爹饶过女儿这一次,女儿再也不敢犯了。”
赵柽面色阴沉似水,萧敏在旁边道:“二郎,悦儿还小,说几句就行了,就不要惩罚了。”
看着前面身上脏兮兮,仿佛泥猴一般的小赵悦,赵柽道:“不要惩罚?”
“二郎,悦儿才三岁啊!”萧敏过去扶起小赵悦,抱在怀中。
三岁!赵柽心想,你看谁家的孩子三岁能野成这样?
不过还真是没办法,这么小还是女儿,打也不能打,骂也不好骂重,无奈啊无奈。
赵柽一甩袖子,起身往帐外走:“罚她面壁思过一个时辰,不许吃晚饭。”
他气呼呼走出大帐,看着雕正人模人样地站在那里,欧阳北在旁边训它。
这雕除了他和萧敏,就最熟欧阳北,其次黄孤,因为当年潜进会宁,刺杀完颜阿骨打归来,他和萧敏先遇到雕,随后欧阳北黄孤两个也跟着认识。
近几年黄孤不在东京,欧阳北却几乎都在,所以和雕愈熟。
雕虽然站那不动,但明显不服,梗着脖子,眼神乱飘,见赵柽出来,这才一缩脑袋,露出惊慌的形态。
赵柽来到雕跟前,这雕其实也算他半个徒弟,因为在西宁州,乃至回来东京,他都曾改编几套拳脚教给这雕,雕也能学会。
赵柽看着雕:“胆子大了是不是?”
雕不会人言,但能听懂,想俯首认错却又不甘,它是被小主人给忽悠怂恿的才飞出宫城,可这能怪它吗?它只是一只鸟啊,它能有什么坏心思?一切还不都是小主人做主?
它想到这里“扑棱”着翅膀向帐篷内指,意思一切都是小主人让的。
赵柽怒道:“两个就会互相推诿,她说你叫的,你说她让的,她小我罚不了她,还罚不了你吗!”
大雕立刻不敢动作,瑟瑟发抖。
赵柽道:“来人,给我将这畜牲翅膀捆起来,叫它一个月不得上天,随军走着前去上京!”
立刻过来不少兵卒,又有欧阳北白战等帮忙,就把大雕的翅膀捆住,大雕心中叫苦不迭,它可知道这里距上京多远,要是从这里走着过去,只怕它的爪子都得脱掉几层皮。
第二天一早,大军重新开拔,浩浩荡荡往上京城而去。
第666章 飞鸣镝,大佛寺
敕勒川,阴山下。
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天苍苍,野茫茫。
风吹草低见牛羊。
大军北行,先至草原,天地茫茫,景色苍凉。
这时北草枯黄,秋风吹起,天高云淡,落叶缤飞。
立于大草原上,赵柽对萧敏道:“如今天气向寒,不如先狩猎一场,然后再去上京,否则去了上京盘桓后,天气更冷,猎便不好打了。”
萧敏还未待说话,小赵悦儿在旁拍手叫好,说自己也要打猎试试。
赵柽给她做了一把小弓,又削了十几根小箭,打兽自是不可能的,勉强能打些飞鸟,可也得看她射得准不准。
小赵悦没学过射箭,赵柽便叫赵诤教她,学得倒快,看来天赋不错。
大军缓缓来到一处适合驻营地界,有小河流水,有青山侧旁,剩下几面全是平坦望不到头无边无际的大草原。
在此扎下营寨,然后整军,这个位置向东几百里便是上京。
往西则遥遥无尽,一路辽远宏阔。
翌日开始狩猎,划定好路线,自是朝西走,虽然朝东距离上京更近,可往西野兽才最多。
野兽大都有趋吉避凶之性,远离人类城池,在属于大自然的山林草地生活。
这也就是为何草原上有游猎之说,人们放牧逐水草而居,打猎则追野兽而行。
草原上的猎人,都并非固定不动去打猎的,他们和牧人一样,是游动追逐野兽猎物的。
所以赵柽他们既然要打猎,最好也是往远离城池的地方,然后这么一路逐走。
离开大营,向西追赶,赵柽将一万兵分为三队。
第一队三千人,自家带领,往西游猎。
第二队六千人,坠在第一队后方五十里左右,不赶上,也不落下,算是护尾而行。
第三队一千人,留守后方的大营。
第一队三千人马鼓起古老号角,鸣镝飞空,往西围猎而去。
每过里地,便飞镝定位,计算草原里程。
这正是鸣镝风云,弹指惊雷,绝塞传烽。
大雕被赵柽提前解开了翅膀,不解不成,这雕走路两腿都分叉了,根本不可能熬到上京。
一般的鸟落地行走,只会蹦跳,大型的除非家禽可以一直走步,哪怕雕鹰也是走几下就蹦跳的,根本无法长时间于地面奔行。
大雕这时在天上横空,小赵悦想要上天,被赵柽一瞪眼立时吓回了想要说的话。
她与萧敏共乘一骑,赵柽可不敢叫她自己骑马。
人小腿短,马又没有大雕那般灵性,不会保护于她,自己骑上去危险无比。
五天之后,这一路游猎已至数百里外,收获极其丰厚。
除了在路上就烤煮吃掉的,还剩下不少猎物,都腌制储存了。
这一路也遇到些草原放牧的百姓,基本各族都有,惟独没见鞑靼。
之前赵柽下令吕将杀剿,已经清逐得差不多,各部全都击溃,余者不多往西北不毛之地逃走,合不勒主部把儿坛把阿秃系更是一个未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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