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中世纪砍头二十年 第373节

　　看着自己的个人窗口，徐思灵不由叹口气。

　　剑斗的熟练度涨幅并不多。

　　徐思灵知道，很多东西都掺假有水分。

　　但没想到，强盗的水分也这么多。

　　黑死病的缘故，很多人落草为寇。

　　这些临时起意当强盗的，都只是乡下的农户，虽有训练，但比不上镇里的男人。

　　剑斗方面的东西，就算砍头，都得不到什么收益。

　　今天依旧是想念哈米斯的一天。

　　好在靠着人头硬磨，剑斗算上未使用的技能熟练度，晋升下一级就在眼前。

　　这是唯一让徐思灵欣慰的地方。

　　只要剑斗晋级下一阶，他立马打道回府，准备北上。

　　探查加来要塞附近的情况，顺便砍一砍英军的雇佣兵脑袋。

　　这些英狗人均弓箭能手。

　　他们的脑袋，砍起来一定很不错吧？

第244章 再次三选一

　　打扫战争很快，收拾完后徐思灵带着三小只朝附近的庄园而去。

　　没去城镇居住的原因，单纯是不想给这些贵族上压力。

　　尤其他还带着查理外出，被这些贵族看到也不太好。

　　徐思灵这一行为，倒是让伯爵领的贵族们纷纷松口气。

　　当然，他四处杀强盗的消息瞒不住任何人。

　　人民认为徐思灵是为了守护正义，贵族则单纯觉得徐思灵这疯子刽子手，就是手痒想见血。

　　杀不了贵族就只能杀杀强盗凑合。

　　查理身为王太子，见过不少血，却从未杀过人，对于杀人，出于对徐思灵的崇拜，他有种异样痴迷，所以一直请求徐思灵杀强盗的时候，给他留个人。

　　路上查理再次提起这个要求。

　　“老师，你下次一定要记得给我留个人，不然我跟你学再多，不实战不应用，那也没用啊。”

　　徐思灵沉默看着查理，没说话。

　　查理顿感压力，解释：“这些强盗瘦弱没有护甲，格斗技巧更是杂鱼，别看我年纪小，我跟在你身边学习这么久，应付他们还是没问题的。还不行的话大不了让洛水、瓦利陪我一起，三打一，你总该放心了吧。”

　　洛水、瓦利旁听，顿感兴奋。

　　两人在士兵营帐待了一段时间，自然学习不少，身为骑士学徒，同样有想表现一番的想法。

　　“可以。”

　　这会徐思灵不再敷衍，直接答应。

　　可不等三小只开心，徐思灵后面的话，让查理愣住。

　　“查理，你认为你做好准备了吗。”

　　“什么意思，老师。杀人的准备吗？我早准备好了！父亲告诉过我，身为骑士，为了保护弱小而杀人，是必须要提前做好的心理准备，这几年我铭记于心。”

　　“不是，我问的是，你做好杀自己子民的准备了吗。”

　　查理没反应过来：“杀自己子民？”

　　“你真认为这些强盗，是真正的强盗吗。”

　　“难道不是？”

　　“真正的强盗，没有你眼里这么弱小，虽强不到哪里去，至少.不会让你个11岁的孩子，都自觉能应付。”徐思灵直言，“我们一路清剿强盗到现在，遇到真正的强盗不过三波，其余的，都是受苦受难的农户，你没发现吗。”

　　查理沉默，不知如何回话。

　　“这些强盗身材瘦小，褴褛着装，一把匕首一把草叉，就敢拦路打劫。他们的脑子坏了？他们是没得选择，才选择进入山林当强盗。你想杀强盗，将我教你的学以致用，这份心情我能理解，但就像我问你的，查理，你真的做好杀子民的准备吗？”

　　查理咽了下口水，不太理解：“他们是因为黑死病才成为强盗的？”

　　“差不多。”

　　“那黑死病已经结束，他们应该回到自己村庄重新生活才对，他们还选择当强盗，就是他们的不对！他们不是我的子民。”

　　“黑死病肆虐引发灾难，只是压死骆驼的稻草，黑死病的影响在消失，他们自然清楚，他们不选择回去重新成为农户，是因为回去后，他们无法开始新的生活。”

　　查理顺着徐思灵的话一想，立马了然，微微低下头。

　　黑死病在菲儿的帮助下，影响在逐渐消退。

　　可遭受过毁灭的地方，依旧是要正视的问题。

　　黑死病爆发，农户只好逃亡，逃亡导致农田荒废，家里更没有任何存货，没有种子，没有钱，没有物资。

　　入山林成为强盗，好歹能活，回村庄后，若没领主的帮助，他们怎么活得下来？

　　“你父亲一心想一雪前耻，要跟英格兰重新打一场战，他没错，但他这个想法，却让黑死病过后的人民，无法快速重新开始生产工作。”

　　“这事真不怪你父亲。”

　　“但他是国王，他没考虑到这点，就有责任。”

　　“国战在即，王国法贵们，均在做准备，一方面要把亏欠的税款缴纳一部分，以表他们的效忠和支持，另一方面又要向自己领地的人民加急征收额外税款，为了后续战争做准备。”

　　“农户们面临黑死病过后的烂摊子无法解决，无比期盼领主能够给与他们援助。”

　　“但事实是什么？”

　　“回到自己的村庄，迎接他们的，是圣教的什一税，是领主的各种加急征税，没人管他们的死活。”

　　“换作是你，查理，你会选择回村庄吗？还是留下来，接着在山林当强盗。”

　　查理沉默许久，最终抬头认真回答。

　　“老师，我明白了。换作我是他们，我同样会选择留在山头，只有这样才勉强能活，我确实不该怪罪他们，但我不清楚自己的想法.到底是怪他们的领主，还是我父亲的问题，还是”

　　“查理，你在拉雅镇呆太久了。拉雅镇的繁荣与和平，给你带来错误的认知。这事没有错，领主没错，国王没错，人民更没错，大家都有各自的目的。”徐思灵温和而笑，“但你要清楚知道这件事的发生，往后要努力避免，要给这些子民一条活路。农户多数单纯，只要有一线生存的机会，他们都不会选择上山成为强盗。”

　　徐思灵说的没错。

　　查理在菲儿的直辖领地呆太久，拉雅镇的处境治安，以及各方面的政策，在某种程度上，做得不比巴黎差。

　　间接让查理默认，很多地方都可以像拉雅镇那样，做得如此完美。

　　事实上，王国四处领地，贵族都压迫着人民做事，许多村庄、庄园因黑死病荒废，没法得到及时援助，人口流失。

　　查理想通这点后，内心不再有压力，至少徐思灵说的对。

　　这件事本质上，谁都没有错。

　　“那老师你明知道他们不是真正的强盗，为何还坚定的处死他们？”

　　徐思灵正思考怎么回复时。

　　查理顿时目瞪，惊叹道：“原来老师是在解放他们！”

　　嗯？

　　徐思灵眯眼。

　　“老师果然心善仁慈，我还一直奇怪，你为何执意砍下他们的头颅，原来是想仁慈地解放他们的灵魂，让他们离开世界。”

　　“确实，他们能成为强盗，我父亲没考虑到这些问题，是有责任。但这种情况无法调节，我们也无法责怪当地领主的不是，他们更不是拉雅小姐的直辖领地子民.”

　　“但他们是拉雅伯爵领的人民，若他们聪明些，懂得往拉雅小姐的领地跑，拉雅小姐绝对不会放任他们不管。”

　　“可他们没这么做，就证明他们其实内心有邪念。”

　　“老师没劝他们回去重新做人，却选择砍下他们的头颅，解放他们的灵魂.”

　　“我果然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徐思灵看着查理无比认真且释怀的表情，一下子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他当然知道那些强盗们不是真正的强盗，只要他手下留情，劝他们下山重新做人，大部分强盗都是愿意的。

　　可徐思灵不认为自己是伯爵领贵族们的保姆，替他们做事容易恶心自己，还不讨好。

　　更别说他此次外出的目的，就是把剑斗砍到升级。

　　这种情况仁慈之心不可有。

　　他也想日日有哈米斯的人头砍，但这不现实啊。

　　现在查理为自己找到理由，且一脸仰慕的看着自己，徐思灵真不好打破查理的美好幻想。

　　“你知道就好。”徐思灵一笑，“我们要往回赶了，路上遇到真正的强盗，别担心，我会留个人给你的。”

　　“是！”

　　徐思灵带着三小只，回到休息的庄园。

　　明日他们将启程返回拉雅镇，路上再遇到几波强盗，随意杀杀，徐思灵的剑斗技能差不多就够升级了。

　　在他们隔日启程返回拉雅镇的过程中。

　　菲儿的四处直辖领地，陷入‘强盗荒’的怪异状态。

　　与伯爵领其他地方不同。

　　菲儿直辖领地的强盗，基本都是真正的强盗，没有农户生活不下去被迫落草为寇的存在。

　　只要是个人，祈求生存，直辖的四处领地都有专门的难民帐篷给他们，菲儿不会丢下人民不管。

　　所以在这种大环境下，还选择在菲儿的领地当强盗的，都是真正的强盗，不像徐思灵砍的这些水货。

　　两天前，徐思灵的刽子手部队，都把四处领地的强盗杀得找不到强盗毛。

　　机灵点的，已经跑出直辖领地。

　　但大部分都没来得及收到消息，就被刽子手士兵一举清剿割下耳朵。

　　菲儿的直辖领地，迎来治安最好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