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三国:从传道起家 第74节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潜入我的地盘传播风闻!”哪知张白骑见了此人,脸色立马阴沉下去:“信不信某立即斩了伱!”
黄龙闻言却是愣住:“呃白骑兄弟是说此人是细作?”
张白骑冷笑一声:“他若不是幽州黄巾中人,如何能对那边的事情知晓如此清楚,而且幽州黄巾那般好,他又怎么会跑来咱们这里,如此鼓动你,还不是想为那许辰拉拢收服咱们而已。”
黄龙再一细想,果然觉得不对,顿时觉得张白骑所言有理,这一下他再看此人的眼神,就不太对了。
事实上,张白骑还真没说错,此人正是黄巾的一名如李正那般的情报员,而且来到这里,还真就是田石头安排过来联络黄巾部众。
虽然一下被看破身份,但情报员却也没有慌张。
身为一名情报人员,任何时候都需要保持冷静,一旦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那就是出事的时候。
能被田石头挑选作为对外情报人员的家伙,莫不都是学习能力强,心思活泛机灵的家伙,又经过了许辰的法子训练,他们实则已经有这个时代相对优秀的素养。
“将军明智,我确实是幽州黄巾派遣而来,但我此行不是来破坏和构陷黄巾兄弟,而是遵从我教教主的愿望,希望能联合各地的黄巾兄弟,再一起复兴大业,把这大汉彻底推倒!”
情报员神色肃然,不卑不亢的在两人面前说完这句话,先是强调黄巾的兄弟关系拉近距离,又直接表明来意和态度消弭误会。
这番话确实很有效果,张白骑和黄龙脸色都是缓和下来。
如果这情报员死不承认,那他说不定真会直接拖去砍了,但既然这般坦荡,看在同是黄巾兄弟的份上,他并不介意听对方说几句,大不了最后赶走也就是了。
张白骑冷着一张脸:“那许辰自称教主就算教主了?他自己关门玩谁也管不着他,但跑来我们这里要我们认这个教主,是不是想的太多了点?”
情报员听到张白骑对许辰的轻视之意,心里很不舒服,但他知道这是人之常情,而且在人家的地盘上,自己也只能当做没事了。
“我们教主,只是想把黄巾兄弟都团结起来而已,如今黄巾事业倾覆,各地兄弟都是一盘散沙,这正是我们最危难的时候,如果这个时候我们还不团结一致对付敌人,那么迟早都会被大汉朝廷一一剿灭。”
说到这里,情报员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叹口气:“而且这里实在是太苦了,时间长了,很多人都会活不下去的。”
听闻这句话,张白骑和黄龙顿时默然。
不管他们对幽州黄巾是什么态度,但刚刚的那些话,一定是没有问题的。
如今的黄巾,确实需要团结起来,正如他渴望着黑山黄巾能联合起来一样,更宏观上,如果天下的黄巾都可以联合一处,那一定会是一股极大的力量。
可问题是,黄巾现在缺乏一个可以让人信服的领袖。
“听闻那许辰不过是大贤良师曾经的道童,如今也不过十七岁而已,这样胡子都没有长齐的人也想当黄巾的领袖?”
张白骑不以为然:“就算有一天我们黄巾要团结,那也不会是团结在他的身边。”
听闻此言,情报员沉默一阵,张白骑以为自己已经让对方哑口无言了,便要摆手打发了对方。
谁知还不等自己动作,那情报员便从怀里掏出一物,却是一本纸质的书籍,然后张白骑就看到他眼里突然有种莫名坚定的色彩。
“将军,你说错了,黄巾不是要团结在我们教主身边,而是要团结在理想的身边。”情报员小心翼翼的举着这本书,十分严肃的看着张白骑。
张白骑目光落在这本书上,一时有些愣神:“理想,什么理想?”
“人人平等,追求权利的理想;打倒一切世家豪强,打倒皇帝,给天下穷苦百姓搬开大山的理想;打破这旧河山,建设一个更加先进世界的理想!”
情报员说到这里,就走上前去,把这本书放在两人的身边:“两位将军信不过我,那我自会去寨子外边待着,这本书,我留给两位将军看看,二位若是改了主意,可以再来找我。”
话音落下之后,情报员便朝着二人一抱拳,随后就转身离去了。
这让张白骑和黄龙两人面面相觑,最后都是把目光放在身边的书上。
张白骑来了兴趣,拿起来一看,这纸质的书他不曾见过,摸起来颇有几分精美的感觉,不过真正重要的书中内容,这却不是他两能看懂的了。
“来人,在俘虏里挑个识字的过来,给某认认这书。”
这本书叫什么,他们现在不知道,内容写的什么,他们更是不可获知,但情报员所说的那些理想,确实让他们有不小的兴趣。
不是为了自己去当皇帝,也不是为了一小撮人的荣华富贵,而是要实现普罗大众的公平,这是否现实且先不说,至少这很不一样。
那叫做许辰的教主,似乎有点意思.
“有意思吗,仲景?”
遥远的太行山发生的事情,许辰尚无法得知,这些派遣出去的情报员,究竟能取得什么样的效果,他也不敢抱太大的期待,他更加关注的,是渔阳眼前的事物。
又是一个多月过去,张仲景终于是如愿以偿的得到了一台简陋的显微镜。
显微镜这个科学仪器,其重要性不管怎么形容都不为过,但只要实现基本的显微功能的话,要弄出来实则不难,唯一算是难点的东西,就是透镜了。
究其原理,不过是两块凸透镜的倍数相乘,最后就可以实现对微观世界的观察。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我真的看到了这微观世界的真面目,原来你说的都是真的!”
张仲景伏着头,眼睛放置在一个筒状的东西上,那是显微镜的镜筒,镜筒上下分别嵌入目镜和物镜,一个十倍的目镜,加上十几倍的物镜,最终可以达到一百几十倍的倍数,而这已经足以观察到细胞结构了。
此时载物台上放置着的,其实就是一滴水而已,就是从缸中取来,一滴平平常常的干净水。
但这滴水最终呈现在张仲景眼睛里的,是一个全新的世界,他看到了这个世界里,数不清的近乎透明的细微生物在里面蠕动生存。
这真的是滴水孕万物,这真的是超越了目力之外的世界,而现在自己亲眼看到了这个世界。
突然,张仲景把头抬了起来,眼睛竟是开始湿润,这是他在莫大的幸福情绪之下的反应,他真的可以窥见一个全新的世界,而这个世界以后将为自己揭秘数不清的世间奥秘。
他知道,医学将会迎来一个全新的篇章。
“许道长,自然学实在是奥妙之学,我张仲景心服口服。”他转过头,看向许辰的眼神,有莫大的佩服和感激。
许辰则是一笑:“这礼物本座可不白送,仲景研究出来什么理论的话,到时候可是要编入《自然经》的。”
第130章 你成仙了
转眼便是十多日过去,这十多日里,张仲景一头扎进房间之中,几乎是寸步未出,一切事情都甩手不管,而是一心一意扑在显微镜上,不是在观察事物,就是在记录观察结果。
当他终于踏出房间之后,许辰看到的,是一种精疲力竭面色憔悴,但是眼神依然闪烁着兴奋光芒的矛盾状态。
张仲景确实没有办法不兴奋,显微镜中所见,便是一个全新的世界,而他在这个世界里领略到了数不清的奥妙,每一天每一刻,他都能发现新的惊喜,当微观世界的面纱被揭开,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便有了一次彻彻底底的重构。
这不是因为辩经这种言语而改变的认知,而是双眼所见的切实结果。
“现在想起道长曾经所说,在下更觉惊叹,一滴清水真可孕万物,在下看到各类微虫,他们在水中存活繁衍,如此想来人饮水一口,便吞下虫类无数,或许这便是某些疾病的成因之一,只不过要探究具体的联系,这还需要进行长久细致的研究”
他找来许辰的时候,嘴里喋喋不休的就开始诉说起来,完全是把许辰当做了一个交流学术的对象。
这是张仲景无奈的地方,这种新奇的学问,就目前而言他除了许辰完全找不到第二个可以讨论的人,也只有许辰这个自然学的创始人,才能领会自己的许多研究成果,甚至给自己提出许多意见。
这一说,就从水里的虫类,说到了他所观察的细胞。
这些天他观察的东西品类繁多,不论是动物的组织还是植物的组织,又或者是各类发霉腐烂的东西,都没有放过。
乃至闲来无事,他也会抓来蚊蝇昆虫以观察这些小生物的细微结构。
这让张仲景发现了许多成果,除了刚刚水中虫类致病的猜想,还有对生物细胞的发现。
他发现不管是植物还是动物,组成它们的基本机构都是各种不同功能的细胞。
细胞论的发现,一下就把对生命的解释拉入到一个更加具体的体系中来。
只是让张仲景十分遗憾的是,直到现在他也没有真正看到许辰所说叫做细菌的东西,这却是因为显微镜如今的倍数还不够,需要进一步提高。
对此他还是满怀期待的,从无到有的突破有了,那后面出现倍数更高更加精良的显微镜,也不过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许辰从张仲景手里接过来几篇文章,文章名字分别是《细胞论》《微生物论》等等。
坐下来之后,许辰再一看文章内容,也是按照自己所要求的,以直白明确的言辞对研究成果进行论述,这实则就是张仲景的一篇生物学方面的研究论文。
虽然现在看来,这里面的内容还十分浅显,但许辰却觉得,这远比自己直接灌输成果意义要大得多,这意味着时代中人,已经自发往自然学的世界之内尝试探索了。
说到底自己给张仲景的,只是一个仪器和方法论,这结果却是张仲景自己研究发现出来的。
固然,自己现在可以说出更加超前而且十分正确的后世科学成果,但这样的科学理论只是空中阁楼,真正重要的从来都是钻研自然理论的方法和过程,而这个只能是时代中人自己去积累和探索。
“有此发现,仲景即便余生什么也不做,那也足以名留青史,依照本教之说,这便是成仙了,后世之人若能在这些发现下揭示生命奥秘消除疾疫病痛,他们的起点便是今日。”
许辰慢慢把几篇论文放下,随后笑道:“这几篇论文,本座都会收录进入《自然经》之中,以明世篇之下各分格物、炼金、生物、数学等自然学科,仲景之成果,正在生物学之下病理分科也。”
张仲景闻言,心情一时十分复杂。
最初许辰提出要收录自己研究成果的时候,他还不太愿意,身为一个儒家士人他并不想和所谓自然教沾染太深。
但是到了今天,他的想法已然改变,至少在认识世界这个事情上,许辰已经完全证明了自然学的优秀。
现在再看到自己的成果被收录,他反而有种莫名的激动和荣幸,他已经彻底对自然学认可了。
甚至于,他内心隐隐有种渴望,那就是希望自然教能更加发展壮大,如此才能把自然学的理念传播的更广,自己的成果才能为更多人所熟知。
这种渴望不仅仅只是为了个人的荣誉,他更多的是希望世人能通过自己的研究成果,对这奥妙世界的一角,有些更加清楚的认识,能做到这小小的事情,此生便已无憾了。
把论文交给了许辰,也算是兑现了自己的承诺,张仲景便与许辰对坐,就要继续探讨探讨自己研究中出现的一些猜想和困惑。
只是刚要说话,却看到许辰拿起炭笔,就在自己的论文下方写下了什么。
再认真一看,却是在论文的下方署了名字,只不过这名字并不是自己的全名,而只是写下了“张某”二字,名字之下,则又是写下时间。
张仲景若有所悟,似乎知晓了许辰的用意,这真名要是署了,流传出去之后,自己勾结反贼也就既成事实了,这也让张仲景忽的意识到,也许这名字,直到自己死之前,都不会公开。
老实说,他心里是有些遗憾的,但随后也只是笑了笑,一摇头便把这点情绪排解掉,而是把注意力放在这个日期之上。
“道长这黄历三年,却是什么历法?”
张仲景指着“张某”下面,那里写着的时间并非是大汉的中平三年,而是什么黄历三年九月廿三,这就让他有些迷糊了。
许辰搁下笔,看了张仲景一眼之后,略作解释一番。
“仲景有所不知,本座教育一年,学员多熟练写字算术,课业自当进阶,历史之事自是要学的。
只不过我自然教自有史观,如《春秋》《左传》之类只能可做文献,却不可做教材,如此便只能本座亲自编著,这编年法自当革新,遂有此黄历。
我教史观,不以帝王年号为记,而是以黄巾起事为元年,此前则黄历前,此后则记年份,今年自是黄历三年了。”
张仲景闻言,一时间表情有些精彩。
他下意识有些想要发笑,但看到许辰淡然平静的模样,却又笑不出来。
他只是觉得黄巾如今只不过盘踞一隅之地,许辰这个教主却已经开始考虑大业之后的高屋建瓴,这是不是有些好高骛远了,这是你一个反贼现在该操心的事吗。
身为一个优秀的士人,他自然明白,许辰这是要和儒家争夺历史的解释权。
如果黄巾今天已经坐了天下,他觉得这是正常的行为,但大汉尚坚挺,许辰又是哪儿来的自信去考虑这些,怎么搞得好像他已经把这中原大地视作己物了一般。
不过,他还真的有点兴趣,想看看自然教的史观是什么模样:“不知在下可否一观?”
许辰并未拒绝,只是把一本书籍往前推去,正是他编完不久的历史教材。
张仲景拿来之后,便默不作声的看了起来,看了一阵之后,他就感觉到这所谓教材的不同寻常之处。
此书内容其实浅显,毕竟是基础的历史教材,这倒是没什么好说的,新奇的是其中对历史不同的叙述方式。
此历史教材,对历史事件的记载其实简略,只是大致记录重要或者一些特殊的历史事件,关键是在每一个历史时期之后,还附有许辰对相应历史阶段的总结性论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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