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明藩王，我不摆烂 第159节

　　“看在咱们相处一场的份上，伱告诉我现在啥情况，我就不纠缠你了”姚福友抓住那小吏说道。

　　那小吏想了一下，叹了口气说道：“姚老哥也别怪我，谁让你得罪了九千岁呢，您想知道什么就赶紧问吧”

　　“我想知道户部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姚福友脸色一黯，但还是快速的问道。

　　“户部？那群皇家银行的人太疯了，自从那天之后，户部的灯就没灭过，听说他们吃喝拉撒都在户部衙署里，反正我是没见他们出来过.”那个小吏感叹道。

　　“那他们是不是理不顺户部的账册，所以才天天加班？”姚福友满怀希冀的问道。

　　“这个我倒是不清楚，不过，这两天户部衙门的各种公文已经开始处理了，钱粮也都开始拨付了”那个小吏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姚福友说道。

　　“不可能，不可能，这还没半个月呢，他们不可能那么快.他们怎么可能那么快？”姚福友难以置信的说道，他明白户部开始正常运转之后的意义，但他想不明白皇家银行的人是怎么做到的。

　　“姚老哥，事情我已经告诉你了，我家里还有事，先走了啊”那小吏趁着姚福友愣神的功夫，直接挣脱了，然后一溜烟的跑远了

　　姚福友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他已经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就快步的离开了小巷。

　　他没有回家，而是七拐八拐的走到了一家偏僻的客栈，他的家人正在那等着他，他在京城的院子已经被之前户部的胥吏们给砸了，所以就躲到了这里.

　　“爹，怎么样了？”姚福友的大儿子焦急的问道。

　　姚福友没有回答，而是直直的问：“让你办的事情办好了吗？”

　　“办好了，爹你看”大儿子从怀里掏出了几张纸递给了姚福友。

　　姚福友接过那几张纸，赫然是皇家银行的汇票。

　　“爹，那九千岁的皇家银行把咱们家弄成这样，咱们为什么还把银子存到皇家银行啊？”大儿子有些不忿的说道。

　　姚福友看到他的大儿子这幅样子就来气，“你懂个屁，那么多银子你背的动吗？就算放车上也太扎眼了，所以放皇家银行是最好的选择，咱们要与时俱进”

　　“爹，咱们真要离开京城啊？户部的事”大儿子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姚福友心中更气，结果他的老妻开口了，“你就别气你爹了，你还看不明白吗？只要有九千岁在，京城的胥吏们的日子也不会好过，没有额外的进项，每个月领的那点钱粮够干什么呢，还不如跑到江南，买上几百亩地，在乡下做个富家翁呢.”

　　大儿子被说服了，他问道：“爹，咱们什么时候走啊？”

　　姚福友也没那么生气了，说道：“赶早不赶晚，咱们现在就走.”

　　他们一家人赶着马车来到了崇文门，正要出城却被人给拦住了。

　　“呦~这不是姚老大吗？这拖家带口的要去干什么啊？”说话的是一名锦衣卫小旗，他身后跟着十几个锦衣卫打扮的人。

　　姚福友心里咯噔了一下，他并不认识眼前的锦衣卫小旗，而这个锦衣卫小旗却认识他

　　“这不是闲来无事吗，就想带家人出城探探亲，还请大人行个方便.”姚福友满脸堆笑的说道，然后偷偷的递过去一包银子。

　　那个锦衣卫小旗并没有把那一包银子收起来，而是拿在手中抛了几下，喜笑颜开道：“姚老大这出手果然大方啊，不愧是户部出来的人，不过给再多银子也不好使，得罪了九千岁，你还想跑？”

　　说完，他身后的十几个锦衣卫把姚福友一家给围了起来。

　　“就算九千岁抓人，也总得有个理由吧！”姚福友目眦欲裂。

　　“理由？”那个锦衣卫小旗阴阴的笑着，“你在户部那么多年以来做的事情已经被九千岁的人查出来了.”

　　姚福友一听立刻瘫软在了地上.

　　类似的情形发生在了京城的各处，很多前户部的小吏都被锦衣卫抓了起来，同时被抓的还有一些户部的文官，毕竟胥吏只是胥吏，他们也需要文官合作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国库里的财富弄回家。

　　胥吏们做的帐在更加专业、人手更加多的皇家银行面前，很快就发现了不少蛛丝马迹，虽然只找出来一小部分，但是已经足够给这些人定罪了。

　　九千岁的名声再次响彻整个京城

　　自从朱厚烇当上监国亲王，然后进行了一系列重拳出击之后，朱厚烇的形象在京城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然后就有了新的名号——九千岁。

　　不得不说这个名号还是很贴切的，朱厚照作为皇帝是万岁，那朱厚烇作为监国亲王，理论上是皇帝之下第一人了，被称为九千岁也不为过。

　　所以这个新名号就快速的传播开来了

　　朱厚烇在知道自己的新名号之后，简直要被气吐血了，连身边的人都不明白朱厚烇为什么要这么生气。

　　朱厚烇甚至动用了文宣部的力量想阻止这个名号的传播，但发现根本是无济于事，这个名号在民间有着无比旺盛的生命力，根本阻止不了，反而以更快的速度传播开了.

第316章 新的情报

　　我们的九千岁朱厚烇并没有把京城里的一系列行动放在心上，那些人的命运在皇家银行进驻户部的时候已经注定了。

　　他正在南宫思考最近的监国施政的得失，这几个月来他看似占尽了优势，打文武百官们没有还手之力，让文武百官们都对他心生敬畏，但他非常的清醒，他做的这些事只是一些皮毛上的问题，在涉及到根本利益的问题上，他根本推不动。

　　他这这几个月所做的一切事其实都是在已有规则下进行的，他的行事范畴并没有超过现有规则的范畴，以他现在的实力也根本无法突破现有规则的范畴，而大明的很多问题就是现有规则的问题，他这几个月取得的一系列胜利说白了其实就是在权术上的一系列胜利。

　　他在思考怎么对大明进行一系列的政治改革，大明的问题也必须通过一系列的政治改革才能有所改善，他也对他现在的处境和政治改革需要什么认识的非常的清楚。

　　但政治改革不是靠权术就能推动的，需要迫在眉睫的内外部压力；清晰的政治路线；愿意为之奋斗的利益群体；足够的可分配利益；坚强的核心组织。

　　未来的嘉靖皇帝权术够牛逼吧，天生的政治动物，十五岁就开始搞起了大礼议，靠着大礼议把大明文官们弄得欲仙欲死，但是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嘉靖帝擅长治人但不擅长治事，人治的服服帖帖，办不成事也是白搭。

　　进行政治改革需要的因素是缺一不可的，而权术仅仅是降低阻力的一种手段而已，是在可分配利益不足的情况下暂时推动的力量，朱厚烇现在问题倒不是可分配利益不足，而是根本不想分配，不能再去分配利益给旧封建集团的问题。

　　如果没有迫在眉睫的内外部压力，统治层是没有动力做政治改革的。已有的利益体系大家都吃得美美的，下面的牛马也只是零零星星闹点儿事儿，为什么要费心费力的去干？还是相信后人智慧来得轻松。

　　这是朱厚烇面对最主要的问题，他现在只是处于大明统治核心阶层的位置，能代表大明统治阶层，但不能代表统治的全部，士绅阶层才是大明统治层的主体。

　　现在大明刚一百五十多岁，很多问题都开始显现，但还没有到崩坏的程度，作为大明统治层的士绅们根本没有迫在眉睫的内外部压力，所以根本没有心劲去做什么政治改革，而且历史上晚明的一系列事情也说明了哪怕有了迫在眉睫的内外部压力，只要刀没架在自己脖子上，士绅们也不会有政治改革的迫切性。

　　这是朱厚烇现在面对的最主要的问题，现有的统治阶层根本没有进行改革的意愿，占着茅坑不拉屎，但朱厚烇发出的一系列政令都需要这些统治阶层去执行，而大明现有的统治阶层对触碰到他们利益的事情都非常警惕和反感，对这种政令都是阳奉阴违，或者直接反对，而朱厚烇现在又没有能力把现有的统治阶层给一脚踢开。

　　清晰的政治路线是非常需要天才的，至少得是半个思想家。不然总是会陷入到被短期目标牵着鼻子走，最后发现居然原地没动的情况。

　　朱厚烇虽然不是天才也不是思想家，但他穿越者的身份直接弥补了这一点，他的政治路线一直都是很清晰的。

　　在阶级社会中，如果没有愿意为之奋斗的利益群体，君主个人是干不成任何事的。上上下下都会觉得你有病，阳奉阴违一通，告诉你改革已经取得了伟大成果。用形式主义结束你的任何改革企图。

　　朱厚烇一直在培养新的利益群体，但时间还是太短了，在这个时间点上，这个利益群体还不够强大。

　　最后坚强的核心组织更不是权术能搞定的，权术可以制造一群狗腿子，但聚集不了有理想的人，狗腿子只能糊弄伱，有理想才是真正的坚定。

　　所以在大明进行政治改革，光靠权术还是不行的，虽然朱厚烇现在正在监国，在代行皇帝的权利，但这只是开始，艰难的路还在后面呢。

　　就在朱厚烇陷入沉思中的时候，陈弘已经在门口几次观察朱厚烇的状态了。

　　“进来吧！”在陈弘再一次在门口观察朱厚烇的状态时，朱厚烇直接出声说道，“有什么急事吗？我看你都来好几次了？”朱厚烇站起身来，看着陈弘。

　　“上次那个晋商带着一个人前来求见，说是有紧急军情要告知殿下”陈弘快速的说道。

　　“晋商？乔荣之？”朱厚烇瞬间就想到了是谁。

　　“正是！”

　　“紧急军情？”朱厚烇瞬间就联想到了什么，“立刻带他来见我！”

　　陈弘立刻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陈弘就带着两个商人打扮的人走了进来。

　　“小人乔荣之（王继贤）拜见荆王殿下。”两个商人赶紧行礼道。

　　朱厚烇点了点头，“有什么军情就直接说吧！有价值的话孤不会吝啬赏赐的…”

　　王继贤连连点头：“殿下，我来报告的军情是蒙古人今年会大举南下，规模远胜往年…”

　　朱厚烇顿了一下，认真的看着王继贤：“你怎么证明你的情报是真的？你的情报来源是什么？”

　　“小人的情报来源…”王继贤面露难色。

　　朱厚烇一看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你是去草原上做生意的？是就直说，孤是不会追究这个的…”

　　王继贤松了口气，“殿下明鉴，小人的消息来源确实是这个，我有一个小商队，前几天刚从草原上回来，带回来这个消息…”

　　“听说是因为今年从宣府到草原的商路忽然就断绝，蒙古人通过贸易得到的物资大减，所以今年才会决定加大南下的规模”王继贤继续解释道。

　　“宣府的商路？”朱厚烇若有所思的说道。

　　“是的，宣府是到草原最大的商路”王继贤连忙说道。

　　朱厚烇点点头，宣府能成为到蒙古最大的走私商路，这点光从地形上就能看出来。

　　京城在华北平原的最北方，是整个北方的物资集散中心，从这里通过宣府去草原确实是最近，最好走、运输成本最低的一条路，而且出了宣府就是蒙古人的核心区域，所以宣府成为最大的走私商路是一点都不奇怪。

　　那为什么今年从宣府到蒙古走私的商路会“忽然”断绝呢？

　　答案瞬间就呼之欲出了！

　　因为朱厚照这小半年一直待在宣府啊！

　　放一张河北省的地形图，红框位置就是宣府地区，就是现在的张家口地区。

第317章 决断

　　朱厚烇虽然不太清楚宣府地区的走私情况，但这种事不用想肯定和宣府的边将们脱不了关系，没他们的默许，商人们肯定不能从他们眼皮子底下通过。

　　他们虽然主动去攻击蒙古人的胆子不大，但是和商人们走私搞钱的胆子还是有的，不仅有而且很大。

　　其实还是因为边疆困苦，走私蒙古的利润太大了，虽然朝廷禁止和蒙古贸易，但边境走私的行为是屡禁不止。

　　想到这，朱厚烇对这份情报的重视程度又提高了几分。

　　因为这份情报在逻辑上是没有问题的。

　　朱厚照几个月前去突然带着新军去了宣府，去巡视边境的卫所，边将们心再大，也不敢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走私，那很可能是有命挣钱，没命花钱了，所以朱厚照的举动直接让宣府地区的走私行动归零了，而从其他地区走私，一直走宣府的商人们短时间内还打不通关系，所以走私蒙古行为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这直接导致了蒙古今年从走私中获得的物资大大减少了，能通过走私进入蒙古的物资都是蒙古人最需要的最紧俏的物资，所以让蒙古各个部落非常难受，所以就干脆多派些人南下，好多抢一些东西回去.

　　“你的那个小商队走哪去的草原？”朱厚烇问道。

　　王继贤犹豫了一下说道：“是大同”

　　朱厚烇点了点头，“你的情报要是被证实是真的话，一个皇家集团初级伙伴的资格是可以有的.”

　　“多谢殿下！”王继贤大喜过望。

　　“要是能搜集到更多类似的情报，孤给的赏赐会更多.”朱厚烇认真的说道。

　　王继贤更加高兴了。

　　“乔东家，今天这事办的不错，我都记下了.”朱厚烇又看向乔荣之。

　　乔荣之也是立刻喜笑颜开，连连谢恩。

　　送走了两人之后，朱厚烇就把这事抛到了脑后，这两人带来的情报还不太好证实，这种程度的情报还不足以让他开始进行什么应对的举措。

　　他的思绪又落到了他的新名号“九千岁”上，这可真是一个阳谋啊！

　　他可不会认为这是京城的人出于对他的敬畏才会给他这个名号，这完全是一个捧杀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