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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大明藩王,我不摆烂 第68节

  而且有的人把朱厚烇之前的退让当做软弱,就想得寸进尺的攫取更多的利益,楚王府就是这样。

  朱厚烇也不是想把各个厂子的股份分给各个势力,和各个势力结成真正的利益共同体,统合各个势力的资源发展工业。

  但是做了一些尝试之后,朱厚烇就发现这条路根本走不通,因为双方在一些事情上的认知根本不能统一。

  封建社会的人根本不能认知到工业革命的潜力,人家就只会根据自己的人生经验去看待工业革命。

  朱厚烇作为穿越者,自然知道这些工厂在他带领下未来的潜力,能很客观的去评估各个势力的重要性。

  但是各个势力他们做不到这一点啊,他们总是过高的预估自己的重要性,然后索要一个远远超出朱厚烇心里预期的股份.

  这还怎么谈?和这群满脑子封建思想的人根本谈不通!

  就算朱厚烇捏着鼻子认了这个股份,转头人家就对厂子里的事指手画脚了,工人的工资是不是太高了点?研发的投入是不是高了点?完全可以砍一刀嘛!什么?当初说的是同股不同权?我不知道什么是同股不同权,我只知道你这么做让厂子的利润降了一大截。

  而且人家拿到厂子的利润之后都自己享受了,或者直接铸成银锭藏到地窖里。

  所以这条路也行不通。

  朱厚烇也想过出资金、出技术、出设备在蕲州之外建厂,然后和当地的势力换取市场份额,走前世外资投资华夏国的路子。

  但是后来发现此时大明的营商环境比前世的印度还差,小米的例子就在那呢,这条路根本走不通。

  在封建社会搞工业太难了!

  如果把此时的大明看做一个人的话,那蕲州就是忽然出在这个人身体里的陌生器官,此时朱厚烇受到的压力就是这个人身体对这个陌生器官的排异反应,他要努力让这个器官不被身体排走。

  当然如果这个人的身体能接受这个陌生的器官,那这个人的身体会迎来一次进化。

  这一切完全是朱厚烇拔苗助长造成的,步子迈大了有点扯着蛋了,这一点朱厚照心中也清楚,他用几年的时间走完前世西方工业革命几十年才走完的路程,出现这种情况也是正常的。

  但是朱厚烇对这么做却一点都不后悔,毕竟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第126章 再相逢

  这一段时间蕲州的工业能力又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各个势力纷纷开出了他们的新价码,朱厚烇一直在激烈的和各方势力做博弈。

  比如福建陈家,这三年多和荆王府合作的非常紧密,帮助朱厚烇把蕲州的工业品卖到朝鲜、日本、东南亚诸国。

  刘六刘七之乱持续了三年,无数流民从北方涌来,朱厚烇的工厂虽然大力扩张,但还是消化不了那么多的流民,是陈家用海船帮忙偷偷运走了一万多流民,并把这些流民送到了台湾岛上建立了据点。

  这可就是过命的交情了,私运百姓出海可是大罪。

  可就是这么好的交情,在面对利益的时候还是有了矛盾。

  最开始的矛盾是朱厚烇让陈家多造海船,陈家造了一些海船之后就不再造了,理由是什么财力不足什么的,这个理由可就太可笑了,陈家卖蕲州货的利润朱厚烇还是能猜到的。

  最后在朱厚烇的追问下,陈夫人道出了实情,陈家背后的朝臣认为现在虽然开了海禁,但是朝堂之上关于海禁的争论还是非常激烈,关于海禁的政策在未来很可能还会有所反复。

  如果再次海禁,新造的船能不能收成本还不好说,而且陈家拥有那么多海船就太扎眼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而且当时蕲州的工业产能还用不完陈家海船的运力,所以陈家对大造新船的事很是犹豫。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朱厚烇只能表示理解,说实话在他的计划中,陈家的那点运力再乘以一百都不够他未来用,但是他不可能把话说的那么明白,就算说明白了陈家也不会信。

  所以他直接开始筹建蕲州船厂,自己造海船,组建自己的船队。

  当然他还盛情邀请陈家入股,条件很优厚,陈家只要支援一些熟练的造船工匠,就能得到两成股份,如果出资的话最多能给到5成股份。

  陈家犹豫了一下还是参股了,占了蕲州船厂5成的股份。

  陈夫人为了修补双方有些破裂的关系,主动提出了让她的幼弟——陈家大房唯一的男丁拜朱厚烇为师,这是一种对朱厚烇信任的表现,也是一种投资。

  但是这件事拖了好久都没后文了,结果现在传出风声陈家族中对荆王府拥有越来越多的海船有些不满了,这就过线了,但荆王府的船队还没成规模,水手的经验还不够丰富,他现在还不能和陈家撕破脸,只能想办法再争取一下。

  除了大势力之外,各种小势力也给朱厚烇带来不少的麻烦。

  比如因蕲州纺织厂而利益受损的普通家庭,他们逐渐认识到是纺织厂的机器的高产能让他们利益受损,所以他们计划冲击工厂,烧毁机器。好在他们是一盘散沙,朱厚烇一直很注意舆论的风向,文艺宣传队引导舆论也是一把好手,已经通过引导舆论的手段化解了三次类似事件的苗头了。

  另外最让朱厚烇烦心的还是大明的宗族势力,作为穿越者的朱厚烇完全没想到大明的宗族势力竟然这么强,给他带来一系列的麻烦。

  总之朱厚烇已经隐隐感觉到蕲州的发展已经进入了一个瓶颈,不突破这个瓶颈蕲州的工业很难有如此高速的发展了,他知道要突破这个瓶颈他必须借助外力。

  在他开始思考怎么把这个外力引进来的时候,结果一封八百里加急送来的信告诉他这个外力已经往蕲州来了

  这可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也让他感觉机会难得。

  他在心中算着时间,结果算来算去都不能确定朱厚照到底是已经到蕲州了,还是在来蕲州的路上。

  于是他吩咐荆王府的各个部门开始去在蕲州注意和查找朱厚照的各种信息,朱厚照的各种特征还是挺明显的,当然他没把朱厚照的身份说出来。

  很快荆王府的各个部门就运转了起来,像一个个触角一样伸向蕲州城各处,越来越多的情报汇集到朱厚烇手中

  朱厚照和江彬已经来蕲州五天了。

  让江彬奇怪的是一路上很着急的朱厚照来到蕲州城之后就一点都不着急了,也不提去找荆王皇叔的事情了,反而带着他在蕲州城乱逛。

  这几天朱厚照天天去听《鲁滨逊漂流记》,要不就去蕲州图书馆看会儿书,蕲州图书馆是他们新发现的一个好地方。

  也会去蕲州城周围的各个工厂的食堂里去吃特色美食。

  各个工厂食堂里汇集了很多地方的特色美食,因为这几年工厂接收了很多从北方逃难到蕲州的流民,这些流民带来了很多美食,所以每个食堂都有自己的特色美食。

  江彬已经和朱厚照混进了不少工厂的食堂。

  而他们今天则在玻璃厂食堂吃过特色烧鸡之后,就跑到纺织一厂的厂门口看女工们下班。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做这个事了,一开始江彬也认为没什么意思,但真来了之后却发现非常的有意思,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么多女人聚在一起呢。

  而且纺织女工们健康的肤色和身材,身上洋溢着青春、自信和活力都给他很不一样的感觉。

  朱厚照也是乐在其中.

  江彬的目光在人群中不经意的扫过,忽然目光一滞,连忙拉了一下朱厚照:“公子,你看对面那个人是不是崔老丈?”

  朱厚照转头一看,果然看到当初骗他们坐粪车的崔老丈正在远处也在看女工们下班呢.

  “干他!别让他跑了!”朱厚照目光一凝,旧恨涌上心头,大喊道,然后带头去追那崔老丈。

  江彬和混在周围人群里的三四个侍卫连忙跟着追了上去

  崔老丈也一眼认出了他们,想解释两句,但看他们气势汹汹的,也不敢解释了,扭头就跑!

  朱厚照带着人继续追,结果他不小心摔了一跤,江彬和侍卫们连忙去扶他。

  “我没事,先去追那崔老丈!今天必须追到他!快去!”朱厚照命令着。

  江彬和侍卫们下意识就执行了朱厚照的命令,去追崔老丈了,因为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也有十几个侍卫也察觉到这里的情况在往这里赶。

  朱厚照摔得并不重,但是身上的衣服都沾满了灰尘,他并不以为意,而是趴在地上骂骂咧咧的说道:“骗我坐粪车!今天就好好收拾你!”

  然后他就准备站起身来,结果他发现他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双精致的靴子。

  一只手也伸到了他的面前。

  他下意识握住那只手,然后耳边传来一句话:“什么骗你坐粪车?”

  朱厚照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因为这个声音他无比的熟悉

第127章 相见

  朱厚照只觉着手上传来一股拉力,他顺势站了起来。

  朱厚烇笑眯眯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好久不见啊!哥哥!”

  朱厚照忽然感觉有些羞赧,他做梦都没想到他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了朱厚烇。

  在他最狼狈的时候,而且刚刚嘴里骂的话也被朱厚烇听去了.

  朱厚烇没有在意朱厚照的表情,而是顺手为朱厚照拍打起衣服,“怎么这么不小心弄成这样?”

  朱厚照呆呆的看着朱厚烇,三年多不见,朱厚烇的变化并不大,一切还是那么熟悉.

  朱厚照想张嘴说些什么,但是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了.

  人都说近乡情怯,其实近人也会情怯,朱厚照越靠近蕲州就越有这种感觉,他在蕲州晃悠了五天都没去找朱厚烇,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受这种情绪影响。

  他曾经很多次幻想过和朱厚烇再次见面的场面,但都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他曾经想过他再次和朱厚烇见面的时候,会是什么心情,他以为会是欢乐,会是激动,会是感动,但这些都猜错了

  他看着朱厚烇,心中竟然泛出一阵阵的委屈,他脑海里回想起这三年来多的日子,心中更加的委屈了,这三年多是他迄今为止过的最不好过的三年

  朱厚照真的是有苦无处诉啊,他作为天子,本来能诉苦的对象就不多,钱宁和江彬是义子,张永和谷大用算是家奴,这些人都不够资格让他诉苦;张太后的资格够了,但关系又太生分;关系最好的内阁首辅李东阳因病致仕了

  所以他在北京根本就无处诉苦,有资格而且关系好的只有朱厚烇了,所以一见朱厚烇,朱厚照心中的苦水就往上涌

  “弟弟,你不知道这三年多我是怎么过的吗.?”朱厚照无比委屈的说道,然后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

  朱厚烇耐心的听着,然后示意他的护卫们把朱厚照的侍卫挡住,免得影响他们谈话。

  朱厚照一下子说了好一会儿,说完只觉着心中好受了很多.

  “哥哥,你知道我这三年多是怎么过的吗?”朱厚烇也深情的说道。

  朱厚照被朱厚烇的神情弄得有些羞赧,但还是问道:“你怎么过的啊?”

  朱厚照以为朱厚烇会说一些很想他,想他想的茶饭不思的话出来,对这样的话,他还没想好怎么应对呢。

  结果朱厚烇笑嘻嘻的说:“哥哥,我这三年多,该吃吃,该喝喝,是一顿没落下啊!哈哈哈哈哈哈”

  朱厚照被这个急转弯给闪了腰,他愣了一下就明白朱厚烇在逗他,也跟着开始哈哈大笑起来了

  他心中的苦涩都被这阵大笑冲散了不少,他和朱厚烇三年多不见,就算月月通信,在见面时,他自己是能感受到两人之间多了一种生分的感觉。

  结果这种生分的感觉被朱厚烇这么一插科打诨,就这样消散了很多,当年和朱厚烇相处时的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两人停住笑声,朱厚烇又疑惑的说:“刚刚哥哥说什么骗”

  朱厚照心中大窘,连忙指着不远处打断道:“弟弟,那是我的侍卫,把他们放进来吧”

  原来是江彬已经把那崔老丈给逮住了,正押着往这里来,结果被朱厚烇的护卫给挡住了。

  双方也没发生冲突,江彬一看朱厚烇的气质就知道来历不简单,再看他和朱厚照熟悉的样子,立刻就猜出了朱厚烇的身份。

  朱厚烇一挥手,他的护卫们就把江彬一行人放了过来。

  “这是朱彬,我的新义子。”朱厚照连忙说道。

  然后对江彬说道:“这是伱叔叔”朱厚照一边说一边对江彬使眼色。

  但江彬却没理解朱厚照的眼色是什么意思。

  “拜见叔叔。”江彬恭谨的说道。

  朱厚烇对江彬点点头,看向了被江彬押着的崔老丈,好奇的问道:“不知贤侄抓这老丈干什么?可是有什么事惹到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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