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火弧线 第338节
开炮的瞬间,歼击车的视野就完蛋了,全是炮口暴风吹起来的烟尘——涡流歼击车比较矮,直接被挡了个严实。
王忠立刻转向敌人方向,果然看见一辆四号坦克燃起大火,成员们正从车里爬出来,有的人身上还著火了,不得不在草地上打滚灭火。
“干得好。”王忠情不自禁的喊起来,喊完才发现自己好像不能直接看到战场。
于是他装作打虎队和他报告了一样。
正面的涡流除了那辆被断履带的倒霉蛋之外,全都开火了。
三号四号只要被100炮打中就肯定完蛋,即使没有弹药库殉爆,也会燃起大火直到彻底烧毁。
然而几辆新式重型坦克却依然坚挺。
王忠看了下距离,发现其实正面涡流的指挥官太心急了,停下射击停早了,导致开火的时候距离新式重型坦克还有1700到1800米的距离。
这个距离能打穿就见鬼了。
王忠拿起步话机,刚要下令,就想起来这微操是不是很像某位光头啊?
他迟疑的当,率领正面攻击队伍的亚历山大参谋长说:“将军,我们的100炮好像打不穿这些普洛森新式武器啊!”
王忠:“慌什么!肯定是距离太远,前进到1500米,再测试一次!”
别看只是前进三百米,毁伤效果会产生质的飞跃。
命令通过无线电波传递,王忠满意的看到正面原本已经停下的歼击车维持著简单的“横阵”,继续向前推进——除了被断履带的倒霉蛋。
前冲的路上,又一辆歼击车停下来,王忠赶忙仔细一看,发现又是履带被打断了。
但这显然没能动摇正面分队进攻的决心。
这时候,南北两侧在绕行包抄的歼击车也调转车身,冲向被包围的这一小股普洛森军。
而布置在敌人正面的涡流坦克歼击车在距离敌人1400米的位置才停下。
它们再一次开火了。
王忠看见有一道闪光命中了编号220的新式重坦的车体前装甲,好像是打在了驾驶员观察窗上。
下一刻,220车的舱盖就打开了,成员屁股尿流的爬出来,紧接著车体尾部冒出黑烟。
明火是最后出现的,看著燃烧的六号坦克,王忠那个心疼啊,心想普洛森人伱们怎么搞的,也灭个火啊!这可我要用的装备!
217号车是第二个被命中的,本来它正在转动炮塔,结果炮弹飞过来导致炮塔座圈附近飞出一大圈火花。
炮塔下一刻就停摆了。
普洛森坦克兵全部跳车,王忠点了点人头,好家伙,五个人居然连受伤的都没有。
王忠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在炮弹里装的炸药少了,打中了坦克没有杀伤里面的成员。
他一边思考著这些事情,一边看涡流大战虎式坦克。
别的三号和长管四号已经全部被开瓢了,有的已经烧成了黑炭。
还有两辆六号重坦幸存,他们正在负隅顽抗。
而这时候,步兵已经悄悄的摸到了敌人跟前。
螺纹剪裁机开火了,敌人步兵也在关注坦克大战,根本没想到会被突击,更没想到会被微声自动步枪突击。
王忠看著一名安特中士端著螺纹剪裁机扫射,干掉了大概一个班的人,结果其他敌人全在关注两种新型装甲车辆的甲弹对抗,愣是没发现自己已经减员一个班。
等到步兵们手里的螺纹剪裁机已经放倒了快八十人的时候,普洛森人才终于发现自己在被突袭,军官和士官开始组织战斗。
虽然安特步兵失去了突袭优势,但是刚刚战斗已经让他们占据了有利的位置,螺纹剪裁机交织成的火网迅速放倒敌人的伴随步兵。
下了车的装甲兵注意到这一点,试图去联络正在激烈对射的新型重型坦克,却被安特步兵拦住了。
到第三辆虎式被打爆的时候,安特步兵已经暂时控制了战场,眼看就要把最后一辆新式坦克当成步兵的战利品了。
王忠大喊:“别!别往最后的新式坦克上扔三烧瓶!我来劝降他们!”
第341章 降服恶虎
王忠说完拿著步话机想了想,把东西塞给了瓦西里:“我不懂普洛森语,你来劝降!”
瓦西里:“我?不不不,我可没有信心说服骄傲的普洛森人。”
王忠略一思考,说:“这样,我骑著白马跑敌人跟前晃悠,大声说话,你不用管我说的乐啥,反正我一说话你就翻译。”
瓦西里大惊:“那坦克还在战斗,用大炮轰击我们,您就这样出现在他们的视野内吗?不,我不能让您冒这个险!”
王忠微微一笑。
没错,骑著马出现在敌人的坦克射界内非常危险。但是王忠有外挂,能清楚的看到敌人车体和炮塔朝向。
坦克的主炮和同轴机枪只能打炮管指向的目标,而车体机枪射界在车体正面。
说实话,在明确知道敌人状态的情况下,躲坦克的跑线比躲步兵的枪线简单多了。
毕竟就算是电动炮塔,转动速度也就怎样,比人类调转枪口慢得多。
王忠需要的,仅仅是以单枪匹马直面虎式、直面可能到来的意外死亡的勇气罢了。
而现在王忠最不缺的就是勇气。
勇气分两种,一种源头是无知,就像祖鲁人冲向马克沁,另一种是在知晓前方的恐怖与残酷之后,依然昂首前行。
王忠的勇气就是后一种,他见过枪林弹雨,他曾与死神共舞。
他吹了声口哨,果然布西发拉斯的嘶鸣从远处传来——这马可能是觉得交战的炮火吵到它吃草了,躲到了远处,现在才撒著欢儿跑过来。
王忠翻身上马,照例拿起红旗,把尾端插进马鞍上的支撑点,单手擎著旗帜纵马向前。
瓦西里看看他的背影,再看看格里高利高级军士长。
军士长示意司机开车。
瓦西里问:“我们要追在他后面?”
格里高利耸肩:“不,我们会在伱能听到他喊话的距离停下,估计离敌人有两公里左右吧。”
瓦西里又问:“你不尽警卫的职责了吗?”
格里高利:“他做这种事,有没有警卫兵没区别了,还是交给那些守护将军的天使吧。”
“你说得对。”
瓦西里拿起步话机,调整到普洛森军常用的频率上。
格里高利问:“你能行吗?”
“我已经有主意了,其实这个劝降,关键不在于我说了啥,而在于将军的威压。”瓦西里耸了耸肩,“所以我会整点猛的!”
————
王忠一边关注最后一辆217号车的动向,一边规划行进路线。
车体正面不能去,好在坦克车体在昨天的空袭中瘫痪了,所以只需要关心炮塔的指向就好了。
当然因为车体机枪的射界的限制,王忠不能一直绕圈,绕了四分之三就要折返跑了,折返的那个刹那最危险,可能会被坦克炮炸成粉末。
但只要自己动作够突然,敌人就反应不过来。
与死神共舞带来的危机感,刺激著王忠的肾上腺素分泌,让他整个人都进入一种亢奋状态,连带著大脑的思维也跳脱起来。
所以他现在脑海里的想法是:我只要一个滑铲,冲进虎式坦克的舱底,扔进去两颗手雷,战斗就结束了,我就能完好的俘获这辆虎式!
带著这样的想法,王忠一路前行。
他刚刚待的地方,距离实际交战的位置有五公里,所以他还要往前推进三公里以上,才能进入敌人的视野。
格里高利指挥的吉普车载著瓦西里跟在他后面两百米的地方。
一行人就这样穿过先遣群的展开地域。
应该很多人看到了王忠举著的红旗,可惜王忠手边没有步话机,听不到他们的对话。
终于,王忠经过第一辆履带被打断的涡流,说明距离敌人只有1800米了。
草丛里站起来几名装甲兵,对王忠喊:“将军!您要做什么啊?前面危险!快停下!”
王忠回头看向格里高利指挥的吉普车,指了指坦克兵们。
格里高利立刻指挥吉普车转向,开到坦克兵们跟前,询问他们的状况。
王忠则继续前进。
很快王忠经过涡流组成的阵线,涡流已经根据王忠刚刚的命令停火,他们的车长可能是通过无线电获得了信息,全都打开舱盖钻出车长指挥塔。
王忠经过涡流的阵线,是为了让最后的六号坦克注意到他,毕竟坦克正在朝这些涡流射击,炮长不可能没看到炮镜中掠过的白马红旗。
果不其然,217号坦克的主炮向著王忠的方向转了!
他二话不说一带马头,让马转向的同时踢了脚马肚子,于是布西发拉斯撒腿奔跑起来,一下子就和普洛森人大炮的指向拉开了很远。
王忠就这么绕著敌人坦克跑,同时大喊道:“普洛森坦克手,放弃吧!我们随时能击穿你们的车体,你们却没有办法有效击穿我军新式坦克歼击车的正面!而且你们的伴随步兵也完蛋啦!负隅顽抗不会有好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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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西里拿著步话机,大声说:“如果你们不投降,我就会亲自登上你们的坦克,用我的手枪挨个打爆你们的头!你们的亲人朋友会收到一封信,说你们因为愚蠢和不自量力而亡!”
格里高利看著瓦西里:“虽然我听不懂普洛森语,但我感觉你没有按照原意翻译。”
“我说了,将军的威压才是关键,对普洛森人来说,我们可是有神秘力量的,什么祈祷手什么音阵的,他们可是真的会相信将军是天启四骑士,徒手拆坦克。”
瓦西里顿了顿,补了句:“我们是世俗派,我们当然知道那不可能。看看我们的教义,圣安德鲁重写的教义认为所有的神迹都是科学现象,只是我们还没有发现相关的规律而已。就像当年我们认为火焰是神赐的圣物,后来才发现只是剧烈的氧化反应。
“但普洛森不一样,你看他们宣传的,‘科技的恩泽终将取代神的光辉’,他们承认神箭啊、音阵啊、还有祈祷啊,都是神的光辉,是和科技的恩泽分庭抗礼的东西。”
格里高利挑了挑眉毛:“听著像是那么一回事。”
“就是这样。所以相信我,敌人会被我这些话吓破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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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登中尉首先注意到炮塔在转动——从刚刚开始炮塔就一直维持著固定的角度,因为217号实验重坦现在瘫痪了,而敌人是已经停下来专心射击的突击炮,所以射击进入了点对点环节。
炮塔突然开始动就意味著目标已经被摧毁了。
林登中尉立刻转向正面——刚刚他一直在观察周围的情况。
因为炮塔在转动,林登中尉一时间没有看见敌方突击炮被击毁的浓烟,便一边寻找一边说:“果然,敌人装甲质量低劣,只要持续命中总会诱发装甲疲劳!咦,敌人没事啊?”
炮手哆哆嗦嗦的说:“车长!中尉!别管敌人的突击炮了,它来了,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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