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火弧线 第42节
让这位谢廖沙多赞叹几句吧,说不定之后还能给炮手申请个勋章什么的。虽然对死人来说,勋章已经没有意义,但多少能让他的家人好受一点。
谢廖沙少尉:“我们继续吧,敌人还有坦克被击毁在村里是吗?”
王忠:“是的,而且为了防止敌人坦克利用火力封锁道路,我们在路上构筑了一些路障,伱们要开到村口还得把路障清理掉。这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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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王忠带著谢廖沙少尉在村里逛了半小时,让他完全熟悉了地形。
谢廖沙少尉回自己车组之后,王忠决定到教堂看看情况。
他也有点好奇弥撒是怎么一回事。
67号重型坦克会赶来支援,多半是因为弥撒起了作用,求援被后面的颂诗修士听到了。
来到教堂门口的时候,守门的卫兵在打盹,一看到王忠立刻清醒过来,立正敬礼:“公爵大人!”
王忠:“我是伯爵。”
“伯爵大人!”
王忠:“我可以进去吗?”
“可以,但是请不要发出声音。”说罢卫兵轻轻推开门。
王忠蹑手蹑脚的走进教堂。
他看见苏芳跪在祭坛正中央,双手合拢维持著祈祷的姿势,柳德米拉跪在祭坛右侧的台阶上,也是双手合十的姿势。
叶采缅科修士拿著一个铃铛一样的东西,在最外围绕著两人转圈,一边转圈一边甩铃铛。
那个铃铛一样的东西王忠看著眼熟,好像西方很多宗教都有这个法器,英国人做的桌游战锤40K还把这个东西吸收进了设定里,机械神教的神甫就喜欢拿这玩意在各种大机器周围一边晃一边念经。
王忠蹑手蹑脚的走到祭坛旁边。
叶采缅科修士睁眼看了他一眼,嘘了一声。
王忠觉得自己就这么在祭坛旁边站著也不好,但是他又不信教,这辈子没有祷告过。
他只能学著之前苏芳还是柳德米拉祈祷时的样子,在胸前划了个倒三角。
这时候苏芳突然睁眼,欢呼起来:“有回应了!有人说增援已经出发三小时了!”
王忠:“增援已经到了。”
苏芳吓一跳,整个人失去平衡,向前扑倒在地上。
“嗷,我的门牙!”
王忠正想上去扶一下苏芳,旁边的柳德米拉睁眼了。
“阿廖沙?你还好吗?还发烧吗?”说著柳德米拉想站起来,结果可能是跪久了,脚麻了,一个趔趄要摔,王忠眼疾手快把她拽住了。
她就这么顺势扑在王忠怀里。
王忠没心思感受女孩的“波涛汹涌”,直接把柳德米拉扶到旁边椅子上坐下,转而拽起泪汪汪的苏芳:“那边怎么说?”
“说增援已经派出了三小时,要我们一定要顶到明天晚上八点,博格丹诺夫卡的防线还没有修好。”
防线没有修好这个情报67号车已经带过来了。
王忠点点头:“干得好,实际上增援已经到了。”
苏芳大喜:“有多少人?”
“一辆车,但是够了。”王忠信心满满的说,毕竟对面敌人除了88毫米反一切炮之外根本打不穿KV1的装甲。
那坦克放在旷野上,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苏芳笑了:“那就好。我得休息一下,给我水。”
叶采缅科修士显然主持过很多次弥撒,直接递过来一个满的水壶。
旁边柳德米拉已经在喝了。
王忠:“你们好好休息吧,剩下的交给我——交给我们。”
————
谢廖沙回到了自己的车组。
驾驶员阿什卡问:“怎么样,那伯爵吹的牛有多少水分?”
“恐怕没有水分。”谢廖沙顿了顿,继续说,“旷野里那些坦克残骸看不太清楚,但是我转了一圈没看到反坦克炮……”
阿什卡:“是神箭干的呗!我问过了,这里有神职人员,肯定有神箭小组。贵族少爷从军身边总有神箭小组。”
谢廖沙严肃的说:“不要这么说,伯爵可能和其他贵族不一样。我检查了村里的坦克残骸,有六辆是被坦克炮摧毁的。
“我复盘了一下情况,估计有两辆是在刚进村的时候被摧毁,之后经过步坦混战,敌人已经压进了村里,取得了优势。
“然后有人突然绕到了后面,偷袭击毁了至少四辆坦克。”
谢廖沙一边说一边比划著名:“这四辆坦克都是被从后面或者侧面击毁,而且炮塔的朝向都不在来袭方向上。
“有人通过精妙的侧击消灭了他们。我自认我做不到在城里连续绕后摧毁敌人坦克,有步兵支援也做不到。”
阿什卡皱著眉头:“这都是那个伯爵干的?”
谢廖沙:“我不知道。但是,听好了,如果我受伤了,或者死了,你们就接受伯爵的指挥,到时候你们就能亲自看看他的斤两了。”
“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炮手说著拿起手里的餐盘,“来,吃点牛肉,喝点酒。这可是好酒,据说是从本地贵族老爷的酒窖里弄出来的,一点就著,他们用这个做燃烧弹呢!”
谢廖沙先接酒瓶,狠狠灌了一大口,立刻眉开眼笑:“好酒!如果天亮就要死,能喝上好酒也不亏了!”
第48章 上佩尼耶上空的鹰
王忠从教堂出来,刚好看见67号坦克沿著村道开过来。
他对坦克手们竖起大拇指,目送他们从面前经过。
柳德米拉站在王忠身后,嘟囔了一句:“就这么一辆坦克啊……这能挡得住敌人吗?”
王忠:“可别小看这一辆坦克,这可是重型坦克,战斗全重五十来吨,敌人的三号才十几吨。它会让敌人好看的!”
柳德米拉看著王忠的侧脸,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你……很熟悉这坦克?”
王忠:“那当然!”
柳德米拉眨巴眨巴眼:“什么时候熟悉的?”
王忠这才意识到说漏嘴了,这个时空的阿列克谢可是个声色犬马的纨绔,军事技能全部为零!
他只能硬著头皮说:“刚刚熟悉的!谢廖沙车长跟我介绍了坦克的性能!”
“谢廖沙,”柳德米拉重复了一遍,“你们已经熟到可以互相称呼昵称了?”
坏了,忘了毛子那复杂的称呼守则了,像这种上级对下级的情况,比较稳妥比较礼貌的做法是叫对方的父名,就是什么什么维奇那一串。
谢廖沙那是非常熟的人才能这么叫。
问题是,王忠不知道对方父名是什么,对方也没有自我介绍,他全程都叫人家“少尉”,刚刚是嘴瓢了才冒出“谢廖沙”来,这还是从67号车组的驾驶员那里听来的。
也是战场的情况太紧急,自己压根就没想到问名字。
突然,王忠又想到了422号车的炮手。
——应该问问名字的,这样他们牺牲了我至少知道悼词该写给谁。
虽然不觉得敌人有能打穿KV正面和侧面的武器,但是以防万一还是问问吧。
王忠直接吹了声马哨——这也是从原来的阿列克谢那里继承来的肌肉记忆之一——布西发拉斯狂奔而来,在他跟前急停。
他翻身上马,沿著道路疾驰而去。
被抛在原地的柳德米拉吃了一嘴灰尘。
苏芳小心翼翼的看她侧脸:“你还好吗?”
柳德米拉呢喃道:“以前要是刚刚那种情况,他肯定要占我便宜,现在他好像更关心坦克。”
苏芳:“也许他腻了。”
————
王忠一路奔到村口,问清楚了67号车车组的名字之后,又在旁边监督步兵们给67号车盖上伪装。
等一切办妥,一看时间距离天亮还有半小时。
他决定回去眯了一会儿。
毕竟他这昨天还发烧呢,身体还没有恢复,今天可能要激战一天,自己这指挥员可不能掉链子。
结果睡了一小时不到,他就自己醒了,而且精神头非常好,一点不像是昨天还大病一场的人。
他站起来,结果发现柳德米拉和苏芳都睡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
柳德米拉趴在桌上侧脸睡,口水流了一桌子。
苏芳则坐在长椅上,斜靠著长椅的扶手就这么睡了。
自己昨天还抓紧时间睡了不少时间,这俩妹子可是一直在进行弥撒,都没有合眼。
他拿起自己盖的毛巾被,盖在柳德米拉身上。
然后他就切俯瞰视角确认敌人的状况了,仿佛盖这个毛巾被已经耗尽了所有的温存。
干,靠著友军的视野看不到多少敌情,还是得我自己爬塔看。
王忠最快速度穿上皮鞋,大步流星的走出房间。
门口卫兵和昨天一样,一看到他出来就精神抖擞的敬礼。
卫兵碰脚后跟的声音让苏芳睁开眼睛,女孩一边揉眼睛一边问:“伯爵大人?”
柳德米拉也爬起来:“阿廖沙?”
然后她们一起发现房间里没人了,只能面面相觑。
“啊,”柳德米拉忽然说,“毛巾被!”
她闻了闻:“嗯,是阿廖沙那一条。”
苏芳站起来,看向窗外:“他怎么一起来就爬水塔啊?”
说著女孩抓起帽子,整了整因为穿衣服睡觉而乱掉的衣服,小跑著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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